第五百五十三章 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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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照正常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德贵妃看准时机，娇嗔道：“皇上对今日的寿宴可满意？”

李隆侧过脸，敷衍道：“自然是好的。”

冲着身边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色，那人噗通跪地，紧跟着补充道：“娘娘为了将皇上的寿宴办得有声有色，已经连续半个多月没睡过好觉了……”

“汀兰放肆！”德贵妃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喝斥道。

对于这个陪伴在身边二十多年的枕边人，李隆的态度很柔软，不以为然道：“你这宫人也是护主心切，合德又何必怪罪与她呢？”

“多谢皇上！”汀兰见好就收，虽说讲这些话是娘娘授意，但是她多多少少冒了大风险，万一惹恼了皇上，就算贵妃娘娘肯为她求情，也少不了挨顿板子，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皆大欢喜了。

“想要什么赏赐，直说吧。”李隆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李暄和东方流云那桌，并没有看到德贵妃不自然的神情，兴致缺缺地敷衍道。

伴君如伴虎，多少年来，德贵妃为了巩固在后宫的地位，无论新人旧人，只要是狐媚惑主的贱蹄子，她都不会放过。只是，李隆心中早已经有了挚爱，对于后宫中的女子，根本没有放太多的心思，所以每当他宠幸过的女子或染上恶疾暴毙或跟侍卫私通被抓，状况百出的时候，他都是交由德贵妃处置。

要说其中什么原因，只有李隆和德贵妃彼此心里最清楚。

十年前的一切，跟他共同经历的人，也只剩下合德一人罢了。睹物思人，每当看到她老去的容颜，李隆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李暄的生母。

云启国没有皇后，也从来都没有过封厚大典，至今都没人知晓缘由，而德贵妃作为知情人之人，现在虽然贵为后宫之首，位分却只是贵妃而已，纵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旧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的情况，若是在大户人家，她充其量就是个贵妾，始终是上不了台面，进不了族谱祠堂的女人。

她生的儿子当了太子，而她生的儿子却只能屈居王爷之位，她没有女儿，而她却替李隆圆了儿女双全的夙愿。可是，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再自己丈夫心里，她永远都比不上那个死去的女人！

往事一幕幕袭上心头，就像蚀骨的毒药，折磨着她。食指蔻丹紧紧地嵌入掌心，钝痛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德贵妃强自压下心中的愤怒，低眉顺眼带着乞求的意味道：“臣妾斗胆，请皇上册封皇后。”

“合德你过分了。”李隆神色冷冽，沉声道。

面对德贵妃的直白要求，他十分的不满意。当着大臣的面，他不好直截了当地苛责，但是心里头的怒气还是止不住地泄露。这么多年，他对后宫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她还不满足。

“皇上，臣妾怎么就过分了？姐姐当年………”

“你给朕住口！”李暄的生母是宫中的忌讳，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提及，就算是李暄年幼时，不懂事地缠着父皇要母后，李隆都会狠下心肠，重重地惩罚。

李隆近乎咆哮的声音惊动了在场所有人，大臣们不明所以，只是隐约觉得皇上生气了，都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端坐位置上，生怕行为不当触怒龙颜。而东方流云和殇离作为别国来访的客人，则是作壁上观。

隐藏在暗处保卫他们安全的侍卫，已经处于全程戒备状态，准备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李景的位置离德贵妃不远，所以他清楚地听到母后要求父皇册封自己为皇后的谈话，心中觉得母后胆大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母后一直都是强势攻于算计的女人，他想不通母后为何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未免太不合时宜。

再说了，未来能够继承父皇大统的只有皇兄一人，皇兄自幼丧母，等他登基为帝，定是要追封生母为皇太后，母后又是瞎掺和什么劲呀？若是为了他，真是没必要，对于皇位，他完全没有兴趣。

能够像现在这样，乐得逍遥自在，当个闲散王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皇上息怒！”伺候在旁边的奴才，吓得跪了满地，声音颤抖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