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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树叶碧绿,青丝垂落,在微风之中摇曳。

方羽端坐在石凳上,手中握着一壶清酒,这是当初北羽墨送他,酒壶不大,可里面的酒水却是不少,只是方羽很少去喝,因为这酒代表的是情,每多喝一口,就意味着她欠下的恩情也就重一分。

虽然方羽不知道北羽墨为什么对他如此,可他也不傻,隐约能够察觉到,这是北羽墨的计谋,无论是祁连山的石像,还是天眼湖边的送酒,对方都在不经意的拉拢,而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

“情人送的?”

此时,卢春秋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这些日子方羽的生意火爆,每天门口都排满了长队,甚至有神纹境界的修士前来购买丹药,让这条街不少的店铺直接选择了关门,可这次卢春秋却是没有在意,反而每次都乐呵呵的来找方羽。

“朋友!”

方羽摇了摇头,北羽墨虽然倾国倾城,可他的心里只有那一道身影,不管经历多少,始终无法抹去,哪怕已经三年多未曾见面,却依旧在脑海之中清晰不已。

“这可以青龙液,据说是用青龙的血液酿制而成,鬼才信你有那么好的朋友!”

卢春秋满嘴哈喇子,却是朝着方羽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死死的盯着那酒壶,似乎你不给我喝,我就一直看着一般。

“青龙液?”

方羽眉头一皱,心中暗苦,这次人情是真的欠大了,当初喝了一口就应该还回去,如今这满满一壶的酒,他感觉异常的沉淀,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种欠着别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小子,让老头我尝尝如何?”

卢春秋望眼欲穿的看着方羽,几次都想要抢过去,却是被方羽瞪了一眼,不满的将手收了回去。

“这酒是要还给别人的!”

方羽只能将青龙液收起,取出另外一壶酒,这酒是他在阿雅部落的猎首那里得来,这酒很烈,就如同鲜血一般,如今在储物袋里存放了那么酒,反而变的有些醇香,为卢春秋倒了一杯,自己也喝了一杯。

酒入愁肠,点点忧伤,方羽疑惑的看着卢春秋,自己不过修炼三年的岁月,就有种想要停下来的疲惫之感,他不明白,这么漫长的岁月,对方究竟是如何度过。

“修道是得长生之路,看似洒脱,实则疲惫,就如同这酒,你要学会品味其中的涩,就如同品味孤独,那么多人修道,最终能够得见长生的没有几人,大多的人,最终都耐不住这样的寂寞!”

卢春秋缓缓开口,眼中蕴含了沧桑,他的修为神秘,修道的世间漫长,这种疲惫在他的身上各种,否者人人都向往青春,为什么他要呈现老态,一种是真的苍老,还有一种是心已经老了。

“前辈是在打发寂寞吗?”

方羽心中一震,第一次感觉自己可能猜错了,并非是所有人都是为了修炼,就如同云霄子,若是他一直修炼,如今未必不能够成为天地法相,却是任由自己消沉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他选择悟道的方式,就是错误。

“亲人,朋友,如今都已经化作一捧黄土,就连曾经的敌人,如果能够见到也会让你欢喜,当你走到那一天,你才会知道,世上最好打发寂寞的方法,不是停留,而是一直在路上!”

“老夫问道北原各宗,各族,甚至曾经横渡到中州,去寻找自己的道,这个过程老夫从未寂寞,可是当老夫走遍所能够踏足的角落,发现世间没有我要的道之时,我才有了寂寞!”

“世间万物的循环,在老夫看来这是一场生意,这想法老夫对三人说过,一人沉默,神色不屑,一人大怒,杀我八万里,另外一人大笑,丢我灵石,要买我性命,如今你是第三个,你认为我的道如何?”

卢春秋缓缓开口,眼中的光芒却是越来越强,他看似贪婪的背后,隐藏着疲惫,他在寻求自己的道,可却没有人认可,三人三问,可以想象这三人必然都是智者,如今他选择方羽,是因为方羽前几日的表现,在他的眼中也是智者。

“送我斩灵图谱上卷,那是生意,看似你亏了,可三年之后,我在此地,又买了下卷,你却是赚了,这就如同我们在修炼,看似在吸收天地的灵气,实则是在和天地谈一场生意,我们如今还活着,所以不知道是赢是赚,可当我们死后,就必然是亏,而且是倾家荡产!”

方羽眼中露出明悟,喃喃低语,眉心的悟道天眼开启,让他整个人都被紫色的光芒笼罩,这是神王体的天赋,天生近道。

“生意经,是在生之时,赚最大利益,死之时于天道讨价还价,这是老夫之道!”卢春秋眼神炙热的看着方羽,这是他问的第四个人,他就如同一名好学的孩子,渴望自己的师尊给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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