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庐山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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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游带着苏云帆和王伯当迎出们时，果然看见范卓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则是孙思邈和袁天罡等人。

范卓一见苏游，便朗声问了起来，“苏御史回来了？多谢你救了下官的几个子女，下官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是......你们两个还不快给恩公磕头？”

苏游连忙摆手道，“范使君言重了，你们无需如此......”说着话，他又亲自扶起范卓的两个孩子。

范卓把儿女拉回身边，又郑重其事地问苏游道，“苏御史，临邛郡那边什么情况，病情控制住了吗？”

孙思邈和袁天罡也都很有诚意地看着苏游，显然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最想问苏游的。

苏游先是把他们引入客厅，就坐之后，这才边为他们倒茶边说道，“我们毕竟还是去晚了。芦山县的乡民逃的逃死的死，如今剩下的怕是十之一二都不到了；而且，种痘只能预防，或者说只能祛除那些中毒不深的患者，所以我们无可奈何地看到许多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离去......”

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多大的悲痛啊？

孙思邈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眼角便有些湿润起来。

范卓又岂非如此？如今他的几个儿女算是活了下来，但他的小妾却于两天前在他的眼皮底下离开了人世。

苏游又继续说道，“今天路过临邛郡时，我便把种痘的技术教给了临邛的医官，并倡导他们为每个治下的百姓都种上痘；同样的，我希望使君你也能推广这种痘，尽量把牛痘种到每一个治下的百姓身上，让这天花在蜀郡绝迹。”

范卓听了苏游之语，自然知道好歹，只是蜀郡有近二十万人，让所有人都种上痘谈何容易？

范卓犹豫之际，孙思邈却鼓掌称赞道，“横波之言，甚得我信啊，不若我与横波联名上书当今陛下，让大隋的百姓都种上痘，让这天花在大隋绝迹，可好？”

得，还是人家孙药王的格调更高。

苏游当即点了点头，笑着答道，“正想与真人共襄此举。”

又说了一会话，范卓始终是没有下定决心，待他看到苏游有送客之意时，便起身告辞而去了，他原本想着晚上是要宴请苏游的，最后竟把这事忘了。

范卓又想着自己的小妾也才刚刚去世，似乎现在也不是出去大吃大喝的时候，所以也就绝了回头再请苏游的心思。

范卓去后，袁天罡和孙思邈也都起身告辞，苏游却对后者说道，“真人且留一下，难道咱们说的向陛下上书，只是说说而已嘛？”

孙思邈一愣，只得站住，袁天罡也是如此。

苏游又说道，“老袁你放心，你的大名自然也会在我的奏折中，希望你记得几天前咱们的约定哦。”

袁天罡点了点头，琢磨出这苏游是要单独留下孙思邈了，便即笑了笑，告辞而去。

苏游当即把孙思邈引入书房，重新摆上了茶水。

两人对给杨广倡议给大隋老百姓都种上牛痘以杜绝天花的奏折交换了意见后，便开始拟了起来，最后签名用章，一气呵成。

做完这些事后，孙思邈看看天色将晚，便要告辞而去。

苏游忙又让他坐了下来，这才郑重其事地说道，“其实苏游对真人还有一事相求。”

孙思邈倒也干脆，呵呵一笑道，“贫道早就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猜知你或会有话与我说；这几日你为百姓草芥一般的生命舍生忘死，早已折服了我。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

苏游先是点头感谢了孙思邈一番，这才把李靖和红拂女的故事说了出来，最后自然是厚着脸皮为红拂女求治疗不孕不育的药了。

“原来他们还有这么曲折的经历，这事我可以答应你。”孙思邈听完他们的故事，不由感叹起来，又说道，“其实我与李药师也有过一面之缘，看他面相，当能做出淮阴侯一般的功绩。”

孙思邈这话，苏游倒不知如何接口才好了。

韩信年轻时候受了胯下之辱，后来被刘邦拜为上.将军，在楚汉之争中立下了不赏之功，最后因为被吕雉诬陷造反而被杀掉......

李靖因为红拂私奔的事，被杨素压制，从家族中脱离，与韩信的胯下之辱也不相上下了，后来李靖立下的功绩，更是被人夸赞成了战神。

只是孙思邈现在拿淮阴侯与之相比，真的不是说李靖有造反之相吗？

苏游细思了一会，终于苦笑道，“真人还会相面吗？给我也相上一挂如何？”

孙思邈看这苏游，好一阵才叹气道，“横波的面相，怕是有不少人断过了吧？初看来，我也觉得如他们断定的一样，你活不过而立；但细细观瞧，却又似乎一团迷雾。说实话，你和云帆的面相，我都看不透。”

苏游听他一说，终于算是松了口气，有孙思邈来佐证，袁天罡章仇翼安伽陀这些战五渣简直不堪一击。

想到孙思邈拿自己与云帆两人的命途相提并论时，苏游难免又有些心虚，生怕他就此猜出自己与云帆穿越而来这秘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