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相触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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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丹，施七行丹，七宝七材七植，勾七星采日月五行调合，历七天过七劫方可成丹。丹泛青色，道指苍天，精粹内含外散丹息三里，唤作补天丹息。

补天丹补躯体，补天丹息动精神，一补苍天生来之缺，一勾人欲唤生后之遏，丹与丹息各指躯体与精神，同达补天之意。

毛毓顺正处半步炼神，精化气，气化神，精气圆融，一点道念心中坐，一朝成道识海开，精神化识，神识于外。

成道于心，显识于外，毛毓顺为突破炼神紧守心神，可补天丹息勾起的人欲，生后习来的道德自会相阻，人欲与道德相争自会撼动心神，甚至引得道念一分而二犹亦可能。

道念二分，人欲占一道德占一，按心理学来讲，即为人格分裂，人欲与道德各执一人格，相争相阻，遑论成大道，未成疯成狂尚算幸运的。

是以，补天丹息刚一散来，毛毓顺立即退步，同时运起冥幽瞳术与补天丹息相争。何为天骄？能因时因事成势，把握住危机，化作登天之梯。补

天丹息状似凶险但又何曾非是际遇？

补天丹乃补天阁的至宝，能碰上即为得天之幸，丹息固然动精神勾人欲造成凶险。但反过来，在丹息中使得人欲与道德相争，从中领悟一二三四，这非际遇何为际遇？

危机，危机，即危险与机遇，万事岂会只有机遇而無丁点的危险，也许危险潜藏，也许在未来，但因惧怕危险就放弃机遇？

天骄，天骄，天赋为一方面，骄傲为另一方面，骄傲为自信的升华，相信自己方能骄傲。天骄，天骄，面危机，过危险而得机遇，渐步渐行，心志道行于同代中拔尖而出，如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毛毓顺半步炼神，又运使淬炼精神的冥幽瞳术，与补天丹息且争且退，退至校门恰立于三里外，转而正碰上孟菲。

幽瞳转目望去，瞳中人欲彷如旋窝，炼出的浅薄精神化作推劲，人欲仍在，旋窝转速愈发迅速、磅礴。脑中人欲、道德既起争锋，又处于可控，毛毓顺借补天丹息来淬炼道念，大胆至极，又自制自控，火候恰好，茅山天骄，实至名归。

毛毓顺一眼认出孟菲，炼道人的记忆往往超于常人，除特异状态外，道行愈高，记忆愈强，这才能对道书佛典博闻强识，反过来又促进道行，记忆再强，形成个良性循环。道行达至炼神，神识一出，一瞬记万书，且是易举。

能得毛毓顺记得，一则因孟菲来历，一则因谢匪头，一则因王欧阳，三则相加认出孟菲却也非难。由谢匪头一案中，孟菲的八极拳曾引起过毛毓顺的注意，算是个有潜力的苗子，但这回一见，孟菲的反应惹得毛毓顺旋窝中心的瞳仁闪动了动。

拳意，哪怕只一丝！

拳意一动，一举挣开幽瞳的吸引，转而朝她发动进攻，八极八极，尽显刚猛，朴实简单的劈山掌，一掌掌劈成，气流成风，掀得衣衫噗啦啦、直响。

炼道求天人合一，习拳求人独恒一，悟得拳意等于敲开武学大师的门，再进一步则直指宗师。要知道宗师与炼神一样立于江湖的顶峰，难得一碰，碰得则为际遇。

术为异，拳为直，拳意一成，心血来潮，可以前知，对于异术可前知，可一拳直破。孟菲在与萧平途的交手中悟得拳意一丝，离大师尚有距离，离宗师且离万里，但已拥有与毛毓顺相争相斗的筹码。

术战拳战，道家术为本拳为末，毛毓顺道行半步炼神，拳上亦得大成，同孟菲交战，来往交互，各得一表，各占一方。

孟菲八极拳直来直往，大开大合，偏碰上毛毓顺拳势小巧，腾转挪移，巧巧巧巧。往往孟菲拳出如炮，刚猛直接，毛毓顺弯腰转步，柔拳百缠，且柔且巧的一拳阻不住，那便一拳两拳三拳，巧劲织网，拳来层层透网，拳未至，已将拳劲耗尽。

孟菲剑眉直挑，深吸缓吐，絡脉中内息起伏，窜动。孟菲八极拳拳式大成，又悟得拳意一丝，濒临大师，但实则内息刚成，散于絡脉中，平时附着絡脉，按特异吐納才能调动内息。这类内息散于絡脉，实是内息量稀，连开丹田汇丹田的资格也無。

道术拳术，有無传承，于孟菲上已显七八。堂堂半步大师，可内息微薄，连丹田一穴尚未开出，遑论精满血溢再去浊求独再金刚坚躯。回头再看萧平途，刚刚习拳，秦老汉注入一丝精粹内息，开穴住丹田，在起步上差距已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