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笑容背后的冷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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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入七月，长江和淮河流域的大洪水海渐要去，南京中矢”诅成的“防洪救灾委员各。以少有的热情和速度，迅速分赴各灾区，指挥“赈济奂民重建家园”虽然南京政府官员没给灾区送去一分钱，但是漂亮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国民党的喉舌《中央日报》、《民国日报》连续数天摇旗呐喊，还登出蒋介石和汪精卫亲临灾区看望受伤群众的照片。

长江淮河的洪水退去，中国政坛却进入愈演愈烈的政治漩涡和迅速升级的内乱之中。

七月一日，传出中英庚款董事会通过铁道部完成粤汉铁路借款合同，总额四百五十万傍的消息，国内反对派和两广军阀、福建的十九路军立即通电反对，质疑借款的真正用途，并要求中央政府公布借款协议的所有提案款项。以天下为己任的左翼联盟高声疾呼这是对全国人民的又一沉重压迫，是与帝国主义妥协的又一铁证。

这天下午，川军邓锡侯部与刘文辉部发生激战，双方投入兵力达到四个师三万八千余众，先发制人的邸锡侯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之后挥师渡江，“伤亡惨重”的刘文辉部步步后撤，当那锡侯指挥大军半渡之时，阵阵炮弹突然飞来，刘文辉部巧妙隐藏超出对手一倍以上的火炮、迫击炮齐声怒吼，把邓锡侯部打得鬼哭狼嚎，折损近半。

以刘湘为首的联军接到急报，立即任命潘文华、唐式遵、王瓒绪、李家钰、罗泽洲为五路总指挥，率领六万生力军驰援邓锡侯。

一周前刚刚从川南大裁军中买到一个师精锐装备的刘文辉毫不示弱，任命麾下大将张清平、林云根、夏仲实、唐英、陈鸿文、冷寅东为六路总指挥，率领四万五千人马奋勇迎战，双方在资阳、仁寿、乐山一百多公里战线上大打出手，四川内战再一次进入白热化。身为四川善后督办的刘湘为取得舆论的支持和政治上的主动，竟然电告中央，说是川中联军的大部兵力将会同田颂尧、杨森、刘存厚各军一道，进剿川北、川东各部赤匪，仅以其中一部西去“制止”刘文辉和邓锡侯之间的冲突。

七月二日，活跃在川湘边境地区深山里的红色武装一个团，在道真县以西三十二公里的川黔公路杨兴镇路段，突然袭击川南政府下属警备部队的运输车队，抢走一批从湘西兵工厂运往川南的武器弹药，二十余名司机和护卫人员被打死，三辆重型军用卡车被烧毁。

消息一经见报，“湘鄂川工农革命军独立师总指挥黄汉”的大名又一次传遍全国，各路武装对实力越来越强大的黄汉部拥有这等胆气非常惊讶，不由纷纷把目光投向恩怨分明的安家军，都想看一看三次洗劫刘湘南川县城、打得川军晕头转向的黄汉部，能不能挡得住睚眦必报的安家军必将展开的疯狂报复。

全国神情纷杂繁乱尘嚣直上的时候，在国民党中央报纸的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刊登了财政部税政司的一则通告：

江南集团所属开往南洋的四艘被扣货船查证工作顺利结束，经多方核查，该批出口货物手续齐备，关税已由江西省政府财政厅代征完毕。业已放行。准许起航。

财政部税政司发布的通告被大多数读者所忽视，但却被全国工商界和欧美各国所重视，视其为中央政府与川南地方政府走向和解的开端，唯有处于这一突然事件之中的当事人，没有任何的乐观情绪，反而在加紧准备，为了自己的利益继续争斗。庐山物岭。委员长官邸。

让剿匪和接踵发生的天灾人祸折腾得精疲力竭的蒋介石，接过陈立夫递上的广州发来的密报，顿时脸色铁青：

两广军阀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和胡汉民、陈枢铭等二十余人云集广州，冯玉祥派出的代表叶夏也悄然而至，这些对中央政府和蒋介石极度不满的反对势力代表，将在三日的会议期间，对“设立广州中央政府”展开讨论，并形成决议。

“立即致电回到上海休息的蘅青先生（石模）和黄季宽等人，让他们再辛苦一趟，赶赴香港，一定要制止李宗仁、胡汉民等人的悖逆行为。明确告诉李宗仁、胡汉民，不立即停止分裂党国的行为，最终一途，只有兵戎相见了！”蒋介石果断下令。

“是”

陈立夫嘴里答应，身子却没有动，仍然站在书桌前面，期待地望着蒋介石。

蒋介石在文件上批注一行字，发现陈立夫还站在面前，便放下毛笔，语重心长地说道：“祖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们想借此机会向杨畅卿和政学系发难，但是我不批准，你们也要立即停止一切内耗。

“你和杨畅卿都是党国的栋梁，各自都担负着党国赋予的重任，应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才对。祖燕，说得难听点儿，你是我的脑骨之臣，我对你寄予厚望，但我不希望你和子文一样，浑身长满了刺。眼下的局势虽然比较被动，但远没有到无法控制的时候，不要有太多的顾虑，不要背包袱，再苦再难我们不是都走过来了吗？只要大家同心协力，精诚团结，就没有克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