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雨中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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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刺眼的雷电闪过，李砚的心如同窗外的黑暗沉重的天空一般。

“没关系的，杨梅梅一定不会那样做的。”

尽管如此说着，李砚却发现，这些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说出来，好像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脆弱的心灵。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正在煮饭的杨梅梅疑惑的停下炒菜的动作。

“现在还不到九点，妈妈应该还没回来，要是她早回，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应该会说啊？”

尽管疑惑，但杨梅梅还是打开了大门。

一打开门，几个身穿警衣的人立即闯了进来。

只见领头的拿出一个证件，在杨梅梅眼前晃了一下，也不管样梅梅看清了没有，说一声“我们是警察，不用担心”，然后留下一个人，其他的到房子的各处，好像在搜查这什么。

警察？为什么警察会来这里？

杨梅梅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警擦，出于对警擦天生的害怕和尊敬，杨梅梅的身体不断颤抖着。

“那个，警察先生，为什么……啊！”

杨梅梅原本想问留在她身边的那个警察发生了什么事，可当她转过头去，发现那个警察已经躺在了地上，而站在那里的，是脸色狰狞的李砚。

“李砚？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些警察是来找你的？”杨梅梅的目光在李砚和倒在地上的警察之间快速来回转动，最后，杨梅梅咬咬牙，“李砚，趁现在警察还没有发现你，快逃！”

最终，杨梅梅做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惊讶的举动，她打算帮助李砚逃跑。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李砚你不可能是那种会犯法的人”

杨梅梅拉着李砚的手，朝门口走去，可是拉了半天，杨梅梅发现她根本拉不动李砚。

“杨梅梅，闹够了没有？”李砚脸色狰狞的看着杨梅梅。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杨梅梅疑惑的看着李砚，可是她刚说完，一股巨大的力气掐住她的喉咙，把她顶在了墙壁上。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李砚的眼泪流了下来，“你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你之所以会这么对我，就是为了叫警察，是吧？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的相信你，为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叫警察，我刚才只是接了妈妈的电话，而且我也没有告诉妈妈你的名字。”杨梅梅还想解释。

“够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李砚的手臂传到杨梅梅的身上。

李砚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放开掐着杨梅梅的手，杨梅梅的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从墙上滑落，而杨梅梅的头后面的墙壁，出现了一道血痕。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砚呆呆的看着他的双手，“我只是，只是太生气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的，更没有想过要杀你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悲剧要再一次重演？为什么事情的发展都是如此相识？

“啊——”

李砚抱着头，痛苦的大叫着，转身从房子的阳台跳了出去。

杨梅梅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李砚痛苦的不断大叫，她想要伸出手，抱着李砚，告诉李砚，她没事，她不怪她。

可是眼睛看到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伸出的手，无论如何努力，都够不到李砚。

“……”

耳边传来警察叔叔们的惊叫声，杨梅梅感觉到她被人抱了起来。

“李砚，我真的没有把你的事告诉任何人。”

终于，杨梅梅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哈哈，哈哈，哈哈。”李砚边跑，边疯狂的大笑着，“为什么悲剧总要重演？为什么我又一次杀死了我最重要的人？”

雨水落在了李砚的身上惊雷闪过，照亮了李砚苍白悲伤的脸庞。

“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李砚“呜呜”的哭了出来，“我明明只是想要一点温暖而又，我想要的仅是一丝的信任而已，可是为什么？又要发生这种事？”

黑暗沉重的夜空，也没回答李砚的话，只是不断飘落着雨水。

天上掉下来的这些雨水，是上天对他的怜悯吗？李砚不知道，但李砚觉得，这些雨水，更像上天对他的嘲笑，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的懦弱。

“只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从今以后，我就会离开南原市了，就会再也不管奉神者和魂兽的事了，就会开始新的生活了，只是一顿饭罢了。”

李砚疯狂的敲打着墙壁，由于没有使用能力的关系，李砚的双手打得都血肉模糊了。

“我又一次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又一次掉进了绝望的深渊。”

“谁？还要谁？现在我还能够依靠谁？还能够信任谁？无论如何挣扎，等待我的，都是更深，更黑的绝望吗？”

“我想要的，明明是那么的渺小，我渴望的，明明只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为什么？……”

李砚的泪水伴随着雨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李砚，你所要走的道路，从一开始就无法改变。”佑的声音在李砚耳边回响。

“闭嘴！”李砚低声喝道。

“你所等待的救赎，是不会来临的，就像我一样，前方的道路只有一片黑暗，路途中只有孤身一人。”佑感慨道。

“你这种家伙懂什么？像你这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里只有杀戮与仇恨的家伙，才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真正不理解我的，是你啊！”佑的话语好像穿越了虚空，到达了李砚的内心，“我也曾经迷茫过，可是，我们的身前没有救赎，我们的双眼看不到光明，有的，只是耀眼无比，无法触及的太阳。”

“我和你们不同。”

“杨梅梅？你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

“当然，她是我最爱的人。”

“是吗？在你没有遇到我之前，在你没有遭遇到这些痛苦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想的？”

“什么意思？”

“你只不过是把她当作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罢了，而事实证明了，稻草终归是稻草。”

“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你，就像溺水的人，无论是谁，只要那个人朝你伸出手臂，你都会不顾一切的抱紧。”

“不对！像你这种家伙，怎么可能理解我对杨梅梅的爱？”

“爱？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吗？你确定你对杨梅梅的是爱？你确定那是不包含任何杂质的爱？”

“世上本来就没有真正无瑕的爱。”

“我能感受到，你的心中充满了痛苦。”

“呵呵，现在开始装好人了？这不就是你希望的结局吗？”

“……没错，这个是现在的我希望的结局，只是，现在的我非常后悔，后悔选择这条道路，后悔给了你力量。”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

“我在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会后悔。”

“……那为什么？”

“因为魂兽的缺陷是无法避免的，要是按事情我自己的意愿行动，失败是无法避免的。”

“……我无法理解。”

李砚悲伤的看着天空，明知道自己会后悔，却还是要选择的道路吗？

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我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当初我是绝对不会接受你的，佑。

但是啊，我并不恨你，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很简单的给予了我力量而已，所有的选择都是我做的。

明明当初高兴的给你取名为“佑”，因为觉得你是我的护身符，是我的幸运，觉得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可为什么命运如此弄人？

杀戮？毁灭龙耀？杀死所有奉神者？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就来替你完成吧。

没错，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目标了，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那么，为什么不帮一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