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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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别再喝了。”灵犀担忧的望着桑晴。她知道晴儿心中苦，但在这种情况下喝那么多的酒只会失态罢了。席上的娘娘们都已经用一种很惊异的目光看着她俩，眉眼中都是鄙夷。她们一定在想，这个宫女出身的侧妃实在太没有礼仪了，竟然和市井的女子一样好吃善酒。她们怎么会知道她的苦楚呢？

桑晴的脸颊绯红，眼睛像被水清洗过一般闪闪发光，真是说不出的娇羞：“我知道。可我没有喝醉，你放心。”

“好吧。”

灵犀忧心忡忡的看着桑晴，终于熬到了宴会结束。允文想送桑晴回去，但碍于众多妃嫔如火的目光，还是把心中那句话压下，只是淡淡的嘱咐灵犀：“把晴儿送回去，让她好生歇着吧——她可喝了不少的酒。”

“是。”

桑晴扶着灵犀的手，在御花园中缓缓前行。夜已经深了，天上一轮嫩黄色的明月，显得天空出奇的清冷。桑晴呆呆的望着天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

“冷了吗？快回宫歇着吧！”

“不。我想一个人走走。”

“这怎么行！会得病的！而且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是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臭丫头，你管的真是越来越多了。咦，冷宫好像就在前面。我们去那转转吧。”

“天，你怎么想去那里？多晦气的地方啊！”灵犀不满的看着桑晴：“快回去啦，乖。”

她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桑晴的执意坚持，她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等级观念，就好像好友一样的轻松自在。灵犀对于这个表面尊贵、个性迷糊的“娘娘”也很无奈，就像姐姐一样的照顾着她。也许，她也是在补偿之前的亏欠吧！

“不，我要去。灵犀你先回去吧。”

“难道……你要去见惠妃娘娘？她可是恨你入骨呢！”

“让我去见见她吧。”桑晴趁着酒意，格外坚持。灵犀见状，只得微微叹气，然后在前面带起了路。

冷宫名副其实，真是格外的寒冷。这里由几间破旧的小屋组成，里面住的是被皇上深深厌恶的女子。寒冬的天气很冷，但冷宫里的人心更冷。她们没有温暖的炉子，没有温暖的衣物，更没有温暖的怀抱啊。

桑晴在一间亮着烛火的屋子前止住了脚步。灵犀微微迟疑，飞速的把门推来，然后退到了桑晴的身后。一个长发及腰的娇俏女子正在桌前细心装扮，在深夜烛光的倒映下看来真是恐怖之极。

女子见到桑晴，一时之间失了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继续细心装扮。桑晴的酒意已经在寒风中消失的差不多了，对灵犀轻声吩咐道：“你先退下吧，我有话和惠妃娘娘说。”

“可是……”

“我没事，你先退下。”

灵犀担忧的看了桑晴一眼，只得默不作声的轻轻关上了房门。惠妃一双剪水大眼直直的盯着桑晴，嘴里发出尖利的笑声：“想不到，在除夕夜来看望我的人竟然是你。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现在有多落魄吗？真是如了你的愿了！你滚，我不要看到你！”

“塔塔……好久不见了……”桑晴的手穿过她的青丝，摸上她光滑如昔的脸庞。在烛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忽明忽暗，神情却有些哀怨。

“你……你是谁？”惠妃警惕的看着她：“不要装神弄鬼的！”

“你……真是变了呢。我还记得和你第一次相见时，你就拿着马鞭要抽打我；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再后来，你成了允文的妻子。又过了很久很久，允文做了皇帝，你也变成了尊贵的惠妃娘娘。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你的心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只容得下你一个人。你美丽的容颜因为妒忌而变得狠毒，你也越来越不快乐吧。”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憎恨了一生的——文印雪。”桑晴缓缓的走近，面容平静：“我记得你说过恨我、怨我，虽然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了……但如果都是为了我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不想看见你那么难过的样子。”

“你是文印雪？你不要吓唬我了！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十几年了！你看起了也只有二十多，怎么可能是她？难道你是她转世不成？”

“我不是她的转世——我本来就是她。我不想对你过多的解释，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塔塔，找回你的快乐和骄傲，做回以前的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