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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座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里面写着:“有人在金华府看见你,便写了这封家书托人送过来。”接着往下看道:“你母亲因为思念你心切,常茶饭不思、以致抑郁成疾,盼你早日回来侍奉老人!”
看完家书后有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立时便收拾行礼,退掉客房往家的方向赶。半月后,掌柜的风尘仆仆赶到家时等到的却是埋在后山娘亲的坟头,掌柜的跪在坟前哭喊道:“娘亲,儿子回来了,你睁眼看看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糕点和手饰,“这些都是孩儿代回来孝敬您老的,儿子在外面挣到钱了……儿子不孝,不能见您老最后一面。”掌柜的边哭泣边在坟前向母亲诉说着这几月的事情,说到伤心处竟号啕大哭起来,跟个小孩似的。就这样掌柜的在坟前跪了整整一天直到夜黑,临起身时掌柜的用双手在娘亲的墓前刨了坑,把糕点和手饰通通埋了。“娘,你安息吧。儿子常来看您……”
推开大门,看着眼前熟悉的家,经历了母亲过世的事情,神情和思绪却是木然了,不敢唤起内心深处的记……就傻傻的座在屋子里,眼睛盯着窗户。第二天早晨,房门被推开,阳光洒在身上有点暖暖的,却是里正从门口走了进来,掌柜的要起身相迎,却被里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起身座着就好。
屋子里面里正自己搬了张椅子座了下来开口便说道:“听村里的乡亲说你回来了,便一早赶过来”哎……里正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娘走的安详,不必过分自责。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你要节哀。”
掌柜的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里正和乡亲的挂念!”“你娘过世家里没有像样的财物,我和村里几个长辈便作主把你家里的牛牵到集市上卖掉换了些钱,村里的乡亲再凑了点,把你娘的丧事给办了。”里正看着掌柜的说道。
听到这里,掌柜的起身深深向里正一拜说道:“多谢!”里正急忙起身扶掌柜的座下开口说道:“乡里乡亲的,本就应该互相帮衬,不用这么较真!”随后便开口说道:“伤心的事过了就过了,不必老是记怀,人死不能复生,活人总归是要过日子的,你今后不知道有什么打算?继续做买卖还是留在村里不走了。”
掌柜的理了下乱发便说道:“不出去了,准备到县城里找到点事情做,这次出去挣了点小钱,把乡亲们的钱还掉,剩下的把这屋子重新整理一番”瞅着四处破败不堪的屋子一阵酸楚。
里正开口说道:“嗯,这主意倒也是不错,离家近想什么时候回来看看都可以。”掌柜的接着说了会话便起身离开。
此后的年岁里,每到清明时节村里的人都会看到掌柜的回来扫墓,掌柜的也会顺道去里正家里座座,说说家常,再往后看见掌柜的身边多了一名女子,村里人知道那是他的娘子,里正还代表乡亲去县城给掌柜的送了贺礼……
“刘掌柜你站门口好半个时辰了,你站着不累,我看着都累。”这说话却是李员外的独子李庆渝,今年刚行过成人礼。李员外老来得独子,甚是喜爱,家教都是按最高标准施教,很小的时候便请来夫子教“三字经”学习“四书五经。”此子年少到也聪明玲俐、惹人喜爱,李员外逢人便说自己儿子好,将来必成大器。
正当李员外老来开怀的时候,老天爷却和他开了残酷个玩笑。李庆渝十五岁之后便像中了魔障似的,对学习考取功名一途没了心思,教书先生换了一茬又一茬,李员外用尽各种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没有用,索性撒手不管听之任之。
后来一想这么大的家业总得人继承,细细琢磨下便培养庆渝经商做买卖的意识,准备让其接手家里的买卖,李庆渝对此道依就不感兴趣并对李员外说道:“爹爹,你就不用浪费心思了,我只对怎么吃好、喝好有兴趣,在正经事上心思就落不下根。”
这话一出,把李员外气得半死,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才缓过神来,李员外悲愤的对着天空动情的喊道:“苍天啊,我是造了什么孽!”便又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这次醒来,李员外却是开看了,没再对儿子有什么要求,至此之后任其游山玩水、纵情松林,李庆渝玩乐足迹遍布松林县城大小街坊、茶馆酒楼。
刘掌柜的看见是李庆渝便用衣角擦了擦眼睛说道:“少爷,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李庆渝手摇扇子说道:“从你第一次转身拿布我就进来了,座在角落里面,看你在忙就没叫你。”接着又说道:“你除了做这账房先生,曾经还做过教书先生?你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着实让我感到惊讶!’”
亏得刘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人,装作没事人似的说道:“到是让少爷见笑了,我那些都是跟着客人们学来的。见那位小哥至孝便与他说了出来,当不得真。”“对了,我看你送走那位客官在门口站了这么久,到后来却还眼睛红了起来,是不是舍不得那位客官,要不我这就给你追回来做对有情人?”李庆渝开着玩笑说道,自己找了个位置座下来。
刘掌柜也找了位置座下来说到:“少爷真会拿老奴开玩笑,正像刚才所说那位客官至孝勾起了自己些往事,一时无法释怀,到是让少爷看了个笑话!”李庆渝疑惑的问道:“喔?不知刘掌柜的有些什么往事,可说来听听?左右也无事。”
刘掌柜被李庆渝打开了话匣子便把自己的往事说了一遍,哎……一顿饭的时间李庆渝叹了口气说到:“想不到平常满面春风的刘掌柜也有这么段辛酸往事,真是世事无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庆渝听得渴了,自己到了满满一茶碗水喝。“噗,呸、呸、呸,好你个老不修,刚才还跟个可怜人似的,转眼却作弄于我,端得心坏”说着便把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刘掌柜惊愕的说到:“少爷莫非不知食盐放在水里可以消暑解乏”这还是老爷告诉我的,说是京城老前辈说的。李庆渝若有所思的想到好像有这么回事,却又愤愤的说道:“我爹的老什子话,也只有你们当真!”起身往门口走,顺手把放在柜台上两块约莫五尺的布给拿走。
“哎,少爷,你拿那些布匹有什么用?”掌柜的站在门口追问道。
“当座势。”李庆渝背着对掌柜的随口应道。
下了台阶,李庆渝把布随手扔给了下人,自己翻身上马,朝城门口赶去,下人也赶了马车跟在李庆渝身后。
松林县城门口,一骑马的男子不时的往城里张望,似在等什么人,后面却也跟着一辆马车。这骑马的男子是县令的公子叫周谨,等的人却是李庆渝,这松林县城谁不知他们俩整天无所事事,游山玩水。
“这都好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来,他就算是个王八爬也爬来了,李庆渝你莫非戏耍我不成,如果当真便叫爹爹把你家的药铺给封了。”周谨恶狠狠的说到,显然周谨这是在埋怨,他在这等了一肚子的气无处撒于是便打起了威胁李庆渝的想法。
周谨再次往城门里望了望,这次却是看见李庆渝骑着马朝城门口赶来,不一会儿便到了周谨的面前。看着李庆渝的黑脸原本一肚子的狠话却硬是没说出来。周谨质问道:“怎么才到,这都好半个时辰了!”李庆渝也不解释便说到:“好了,这不来了”便朝马屁股甩鞭扬长而去,周谨和两辆马车紧紧的跟在后面。
转眼到了目的地——齐临江畔。李庆渝翻身下马急急忙忙脱掉鞋袜座在江边,双脚伸在河里面,随后赶到的周谨也是如此。下人们则利索的布置了起来,待布置妥当李庆渝从河里抽出脚坐在了太师椅上,没错是太师椅,他们俩认为垂钓是项体力活,便把太师椅给搬了出来,下人掏出麻布,一块给擦了脚,另一块放在地上垫脚的。
“我说庆渝,我们还是照旧来点赌注。”周谨提议到,李庆渝懒懒的说到:“好,赌多少银两我都奉陪到底!”周谨说到:“每次都赌银两,很是没味,我们换点其它赌注。”
正了下身子的李庆渝饶有兴趣的问道:“说吧,赌什么?”周谨贼笑的说道:“我赢了的话你把宋徽宗的《瑞鹤图》让出来,我若输了便让爹爹把你家丝绸铺子今年的税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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