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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这个层次,除非是一些早死的重臣或是正在等死的老家伙,是不会轻易授予的。像老子神位内枢密使,已经贵为总戎军国的第三号实权人物,也不过是个勋册第10转,比同正三品的上护军,比起相位的同中书门下三品,还差了半截。
而对底层积功上来的将士来说,只有获得了这个最基本比同门资、出身的勋官,才可以像那些获得进士科举出身的文官一样,谋求相应品阶的校尉、都尉、别将、旅帅、郎将等适任武职事。
再往上升的难度就变得越来越大,而职事官的品秩越高,相应勋散职的高阶低配程度就越是利害,以三、四品正阶,实任五六品职事的比比皆是,更多人还在辛苦熬资历等出一个合适的缺呢。。
“快快快。。”
幕天恩大声吼叫着,催促这押运物资的民夫,一边冷冷的警戒这沿途所见的人和村落。
这次述功论赏中,足足有数百人获得出身,近千名归还籍的将士获得正籍,某些人喜极而泣的样子,让幕天恩看的很有些唏嘘,要知道如果没有西键城里的死战,他数个月前,也还是和这些人一样的。
过了铁门关后,他们这些轻装的骑兵队,被分成十几只别遣队先行地方,驱逐绞杀叛匪乱民,宣达传缴大军前来的号令,然后乘势就近从地方大户、乡官中征集物资,以补大军用,同时就地征募一定的青壮年随军劳役,这既是人质也是义务,以消弭地方重新生变的土壤。
而本阵则放慢了脚步,以后队组建安定军,一路收拢流人难民,以附近军屯为核心,用征集来的物资,编成一个个临时军管性质的安置点,致力于恢复沿途地方的秩序。
作为恢复秩序的残酷和决心另一面,大军到来的消息传开后,除非能够证明身份,所有聚集在道路附近的团体,将视为匪类受到无差别的捕杀,一路上被斩杀的叛乱分子和盗匪的头颅,被仔细码成一个个金字塔状的“京观”作为路口的标志性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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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瓦日河上游,正午的艳阳高照,炙烤这大地蒸腾起熏人的热气,哪怕站在绿油油的草浪中,却依然是汗流不止如蒸笼一般让人充满煎熬。
作为召集人的卡德拉伊希纳,心中无比的冰凉手脚抽搐,因为事情已经超出他自己的预期了,对面阵营里代表“德赫干”的旗帜,足足有二十多面,五颜六色聚集在一起的各色士兵,至少有上万人。
作为这次目标拉夏城的泰拉家族铁标记,也成为夹杂在其中毫不起眼的一面,它们都附庸在一面最大的飞马旗帜周围。
那是当地最古老,也是历代幸存下来数一数二的“德赫干”人称“布哈拉的常青藤”的乌奈特家族旗帜作为同样源自卡什卡瓦氏族的较大分支,微是最先向征服者屈波底顺服并提供服务的当地贵族,因此一跃成为阿拉伯征服者的代言人之一,而攫取了巨大的利益:屈波底死后他们的地位却依旧得以沿袭下来,甚至一度将女儿嫁给伍麦叶王朝的最后一任呼罗珊总督纳尔希,并皈依了大食教,而成为上下法拉瓦日河地区的事实管领者。
发源于呼罗珊的阿巴斯人取代伍麦叶王朝的战争,同样借助了这些河中贵族的力量,比如他们提供的金钱和武器,但翻脸过来用屠刀和血泪清算这些昔日盟友的时候同样也毫不手软,只是轮到乌奈特家族时,却爆发了反阿拉伯的布哈拉大暴动,最终阿拉伯总督以布哈拉大暴动为由,残酷处决了布哈拉的王族,但对这些更东方的支系,却采取了相对怀柔的手段,以借助他们的力量〖镇〗压和录削地方。
赛里斯人进入索格底亚之前,乌奈特家族也被分为三支,一支逃往呼罗珊境内追随卡塔赫总督,一支进入南方吐火罗谋求发展,而留在当地的这支恭顺的迎合了新统治者,因此尽管经过大规模分裂,依旧是当地最有实力的德赫干之一。
而作为卡德拉的盟友,希纳家族邀约来的“德赫干”也有十几家,但都是较他家更弱一些的“小德赫干”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四千人的规模,而且他们同样也露出畏惧和后悔的神情。说不定有人已经开始考虑临阵倒戈的代价。
要知道上法拉瓦日河流域,稍有实力的大部分领主都聚集在这里了,足以构成一场流传史诗的战争了。但没有人希望自己站在明显要失败的另一方。
连这乌奈特家族这样,收到新统治者重视和的大德赫干,也放下矜持和城府加入了地区的局部争斗中,这说明那些赛里斯人政权的制约力,已经败坏虚弱到了什么程度。泰拉家族的姻亲关系,或者只是个借口面已。
经过了这场战斗后,上法拉瓦日河流域或许会诞生一个新的大藩主,卡德拉,伊希纳甚至心灰意冷的开始考虑起,比较体面的投降,以及希纳家族如何在一片旧日敌对家族的觑觎和侵夺下,忍辱负重的将家名和血脉继续沿袭下去。
搭起一个罩着华丽凉棚的高台,德赫干们带着亲近的家臣,围绕着乌奈特家的首领聚集在高台上,由穿着丝绸的侍女端上茶水和饮料,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欣赏这一场压倒性的战斗了,在猎猎的数名旗手护卫下“以公正、权威的乌奈特之名,给予你们的恩德。。
头戴翎盔,垂着长长睢尾的泰拉家族使者驱马上前,对着这些乌合之众骄傲的昂起头颅高声道“降服,还是去死。。”
也打断了卡德拉伊希纳的思绪,他骑马出众,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对方的阵营突然吹起了遇警的号角,让这场交涉半途而废,一队人马随着风尘出现天边,呼啸着奔驰而近,他们的形容,让卡德拉心中再次升起一线希望,huā了巨大的代价,邀约游牧骑兵,一支流窜到小部族,他们号称可以提供一千名骑马战斗的男女,而成为关键时刻出现在战场中的奇兵。只要有这些足够外力的介入,以相对小的代价退出战场,也不是不可以商榷的。
随即对面那些敌人就哄笑了起来,卡德拉赋予期待的这支援军衣裳褴褛,装备不全,甚至有人拿着黑曜石的武器,光着两只毛茸茸的大腿骑在马背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随后就失去了取笑的声音,因为更多的游牧骑兵,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视野中,他们装备更好,拥有铁制的兵器和相对整齐的皮甲,但同样也追逐这烟尘而来,他们的数量已经达到,足以改变战场对峙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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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警戒这这些突然乱入战场的游牧人,直到他们头也不回的绕过双方的阵营,没有丝毫的减速也没有停下交涉的意向,在一片目瞪口呆中绝尘渐去。
就仿佛在马匹的屁股后面,有极其可怕的恐榫事物在追逐这他们一般,更多的游牧骑兵再次出现,这次甚至可以看到大队穿着皮甲的骑兵和身着链甲的游牧贵族们,簇拥着代表一位吐屯的旗帜,急匆匆的穿过战场,他们的旗帜大都被丢掉,仅有的武器也仅仅绑放在鞍具上,丝毫没有进入战斗的状态。
要知道在西突厥人统治索格底亚的时代,一位吐屯就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幕后操控者,虽然如今的吐屯名不符其实而已不如往昔,但其麾下的部帐之众,也是多位德赫干倾尽全力联手,才能抗拒的对象。
经过了这番变故之后,大多数人心中的战斗意志,都已经消散了大半,变成浓浓的疑惑和忧虑。直到风中再次送来马蹄的声音。
“绿海”的地平线与天际之交处,一个旗尖慢慢地升起,那是一名塞里斯的先锋骑兵,他越升越高,终于停了下来,举着呼呼摆动的旗帜,在望见了聚集在战场上的德赫干之后,他来回挥舞了几下旗子。
乌奈特家的首领,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茶几在微微抖动着,他好像听见了压抑咆哮的海啸,但是他眼前的草原并没有刮起风来,杯中那淡青色的茶水不断地在震动中溢出。
那是数千名塞里斯骑兵的铁蹄声,无数高高竖起的长枪慢慢地在那先锋骑兵身后“浮”了出来。站在前列德赫干的将军们,几乎觉得对方就是一座正在移动的“铁城”。
那是数千名浑身包满鳞甲的人和马,他们盔顶上苍白色的流缨宛如深夜中的星星万点,每支长枪上都绑着信标,每人手中都举着狭长的手排,浑身的盔甲、盾牌、马甲发出细细碎碎的摩擦声,但是五千种这样的声音混在一起,就像无数只蚊蚋在这些河中士兵耳边飞舞一样。
领军大将,被簇拥在如滚动银色浪潮中的骑兵队的中间一耀眼的金色鉴兜护面下,是一双骄傲而冷漠的眼睛,打量着这些杂乱而的军阵,因为到处都充满了可以攻杀的破绽和漏洞,身后负着巨大的青龙旗和血色战旗。
“果然是东方大帝国的气势嘛?也许我不该前来的。这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这些德赫干及其家将们,在惊惧和担忧中,心中不由这样想到,而他们的士兵中,很多人变的全身僵硬,腿脚发软。
毕竟河中地区是轻取而下的,除了传说中的强大,很多人并没有亲眼真正见识过塞里斯大军的威赫和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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