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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钟楼上,法空正在用杵撞着钟体,发出嗡嗡的声音。
晨钟暮鼓,昔日林道寺想必也是繁华无比,香客如林。只是今日,物是人非。
“哎,小和尚真是一根筋啊。今天要走了,还是要撞钟。撞给谁听?”柳远志也弯着腰叉着手站在陈岑可背后。
“撞给佛听。”柳明目光带着欣赏。
“不过这小和尚真是可爱,有机会啊……”柳远志擤了把鼻涕,“还是要把他领养了。”
用过早饭之后,三人盘点行礼,准备得当,出了林道寺大门。
法空看着这养育自己八年的巍峨寺庙,扑通跪倒在地道:“佛祖,我与师父下山结缘,普渡众生,他日再回来供奉你。”
山路迢迢,云淡风轻。
法空背起释能禅师的骨灰盒,迎着朝阳,下山而去,表情乐观而坚毅。他矮小的身影在山间晃动。
他的身后,两头猛虎悠然跟着踱着步。
禅杖打开危险路,戒刀护卫受难人……
柳远志背着行囊,走在前面抱怨道:“明儿,明儿,当初我就说要找几个下人用轿子将我们抬上山,可是你却偏不同意,害得我们还要受这腿脚之苦。”
“爹,这山路崎岖,下人们攀行已经是不易,若是再抬轿,更加的不安全……”柳明在前面边走边说道。
“哎,你爹我好歹也是青州大户,怎么跟着你奔赴一趟汴京,像是充军一样……”柳远志背着行囊,气喘吁吁道。
苏轼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柳叔,明儿身上的行囊也很重。这行囊,我帮你背吧。”
“不行了,不行了。”柳远志将行囊放在地上,叉着腰喘气道:“明儿,咱们先歇一会儿,你爹要好好跟你念叨一下。这一路之上,千里迢迢,若是不请十多个下人照料我们,你爹就不走了……”
柳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疏忽,毕竟老爹年纪大了,应道:“爹,咱们请两个脚夫便是了,何必要请十多个下人……”
“你可不懂……”柳远志神色紧张道,“你可知这前面是何地?乃是沧州啊。盗贼肆虐,绿林盘踞。那些商贾车队,都是带着家丁护卫,才敢往那里去。我看,咱们应该雇些护卫才是啊……”
柳明不以为意地笑道:“爹,咱们身边有武艺高强的法空,还怕什么呢?”
“法空?”柳远志探着脑袋。
“蝴蝶……蝶蝶,不要跑……”法空兴冲冲地追着花丛中的两只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你说法空保护我们?”柳远志将信将疑问道。
“蝴蝶……蝶蝶不要走嘛,不要走……”
柳明轻叹一口气道:“爹,依你,咱们还是雇一支镖队吧。”
沧州附近地段的治安,让柳远志很是担心。这几年,他越是有钱,越是怕死。为了保护这一行人特别是儿子的安全,他在当地找了一家颇具规模和威名的镖局,花了重金,请了镖队,护送他们去往汴京。
这家镖局,名为龙威镖局,据说与沧州附近的绿林好汉,有着颇为复杂的关系。基本上来往的商贾车队,都会请他们走镖。
有了镖局在,柳远志提起来的心,总算稍微安了些。
白云秋雁,黄叶西风,岭东平原中,有一行十多人的队伍,拥簇着两辆骡车,向北行进。
走在前面的两名趟子手,卖力高声地呐喊着:“龙威镖局,请江湖朋友借道!”
两名趟子手身后,是一匹骑着高头大马的威武中年男子。他生得豹头环眼,一身戎装,略黑的面颊上,带着风刀霜剑留下的痕迹。此人便是龙威镖局的副总镖头高武,行走江湖十几年,颇有经验。
高武一手牵着缰绳,按辔徐行,另一手放在佩刀的位置,眼神十分警惕地盯着前方。
“趟子手……再卖力喊下镖。”高武吩咐道。
两位年轻的趟子手,望着前方的荒原,这地方,连野兽都没有,更别提人了,心想何必对着空气喊呢。
高武似乎看出来了两人的心思,说道:“出门在外,不比家中,凡事三分小心。这江湖草莽间,藏龙卧虎,人在暗,我在明,按照走镖的规矩行事,才能走得安全。”
高武一番话说得威严而有气势,让两位年轻的趟子手心服口服,他们继续卖力喊着,
“龙威镖局,请江湖朋友借道!”
“明儿,进来坐着啊,骑那马多累啊。”骡车轿帘拉开,露出柳远志的瘦脸。
“爹,轿里闷,我还是骑马舒服些。”柳明牵着缰绳答道。
他与苏轼,小叔柳永,一人一马,在这残阳荒原中而行,欣赏着壮丽之景,倒也觉得不错。
这柳永,之前照顾柳明时,也患了伤寒,不得不在杭州稍休息几日。后来,听说柳明等人到达沧州附近,他心里担忧着自己小侄的殿试,说什么要赶来一同作陪前往。
说实话,柳明倒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叔和苏轼见面。这两位诗情大才,一个疯狂,一个巅魔,碰在一起,若是讨论起诗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两男儿都戴起吴钩来,场面可能无法收拾。
不过,让他意料之外的是,柳永和苏轼骑马并肩而行,聊得甚欢,并没有什么不合的状况。
与苏轼聊到秋闱,柳永叹了口气:“唉,想我柳永,三次科举不第,岁月蹉跎。还是苏兄你有前途啊。”
“自古英雄多磨难。柳兄,即使能考上的,也未必是有真才。”苏轼安慰道,“而君的词赋,已是天下皆知。如若此次,君考不上,那么便是大宋江山社稷的缺憾。”
柳永略微感动道:“子瞻此话果然暖心。人闻东坡诗句雄厚豪放,亲眼见其人,也是潇洒不羁,放浪形骸。我柳永哪有什么名声?只不过是……”柳永有些尴尬,“只不过填写词曲,卖给那青楼……实在不登大雅之堂。”
苏轼抚须笑道:“此话差异,诗经有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听闻,名满京城的谢氏姐妹都与你相熟,这份关系,实在也让苏某艳羡不已啊。”
“不提了,不提了。”柳永摆摆手,望着前方的地平线,想到之前自己的几番坎坷经历,感慨道:“一切都如梦幻。有道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科举不科举的,我是无所谓了,只要对得起那谢姑娘儿便好。”
一行人走走停停,转眼间,已是暮霭四起,那轮红日,已经渐渐落下,此时正是深秋天气,时光将晚,半空里罩着薄薄的一层暮云,耳听得一阵西风,呼呼吹来,把地上的落叶卷起,飕飕的响个不停。
“前方,就是码头。我们坐两日水路,再过了沧州,便可到达汴京。”高武勒马而停,指着前方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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