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鬼的公平与正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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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可能会造成一个国家的实力弱于另一国，在这件事结束后被吞并。”提尔的化身说道。

“这我管不着，”我无所谓的说道，“我只为这一件事的公正而裁决，与此引发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裁决者是不能有感情的，毕竟它代表的不是个人的公正，而集体的公正必然会伤害一些人，若因怜悯之心而偏袒，这又有何公正可言？”

“真是冷酷的公正啊……”提尔的化身苦笑着说道，“但是，虽然这可以达到近乎绝对的公正，不过却不会有多少人信仰你。”

“没错。”我异常肯定的说道，“虽然我说是不偏向善恶任一方，但我的手段在费伦大陆的眼中却是邪恶的，为了达到目的，对任何生命都可以说杀就杀，这样冷酷的审判者，偏善良的会说我残酷，偏邪恶的会说我碍事或迂腐，而再中立的都会有感情，不是只知道执行既定程序的肉魔像，所以公正为神，只能是善良。”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艾瑞贝斯突然说道，“我会找回范斯维克自身的公正，然后离开无冬城，离开这里。”

我知道艾瑞贝斯的意思，离开，其实也是一种审判，这个集体的公正是错误的，所以我要离开。

忽然，艾瑞贝斯严肃的对我说道：“丽娜小姐，虽然我不知道真正的您是谁，但我希望能够追随您，信仰您。”

说着，她单膝跪地，双手扶剑，行了一个骑士的效忠礼。

天，难道他把我当成是神了吗？

“抱歉。”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并不是神，我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可以的话，我仍旧希望您能够跟随提尔，虽然提尔的公正是众人的公正，但这种公正在大方向上却并不妨碍个人公正的实现。”

“如果这样的话，”艾瑞贝尔摇了摇头，“那么在我找回范斯维克的公正后，我就会在他的墓前自尽，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逼我是吧？好！看了一眼提尔的化身，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我便把英雄封印的事告诉了她。在听到我的话后，艾瑞贝斯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然，接着站起身，头也不回的从我打开的门中离开了。

“本来，我认为她能明白公正的意义。”在艾瑞贝斯走后，提尔的化身突然说道。

“那只是‘你的’公正。”我淡淡的说道。

“不，我指的是全部公正。”提尔的化身说道。

“然后呢？”我问。

“过去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提尔看了我一眼，“让她成为神侍，在人间执行‘你的公正’。”

“你认为她还能相信你吗？”我问。

提尔的化身并没有回答我，突然消失，只留下了诡秘的一笑……

从第二天开始，艾瑞贝斯就变得异常主动，她根据艾瑞斯搜集来的情报，推断出了幕后的敌人就在路坎斯的奥术兄弟会，接着不顾劝阻，除了一套必要的随身装备外，散尽钱财，雇佣了一支队伍，趁着路坎斯内乱的机会潜入路坎斯，得到伪造的证明文件，混入奥术兄弟会主塔，见到了事件的主谋**师马格瑞姆，以及远古时代的蜥蜴人女王摩拉格。

本来，摩拉格还想劝艾瑞贝斯倒戈的，但艾瑞贝斯根本不和他们唧唧歪歪，挥剑就上。一场大战，奥术兄弟会千疮百孔，艾瑞贝斯带来的佣兵也死了一半，她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本来，如果她还是圣武士的话，这个重伤也只是小意思，但她现在已经抛弃了自己的信仰，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十级战士。她挣扎着回到无冬城，在范斯维克的墓前当着全体平民和贵族以及领主的面宣布了整个事件的真相，并出示了确凿的证据，而纳什尔领主也顺利的恢复了范斯维克的荣誉。

“现在，你还有什么愿望吗？”看到艾瑞贝斯已近弥留，纳什尔领主轻声说道。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接下来，将会有人接我离开这里……”艾瑞贝斯轻笑着，她身上的血迹让她呈现一种凄然的美。忽然，艾瑞贝斯全身迸发出了强烈的金色光芒，光芒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所有人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没过多久，光芒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原本斜倚在范斯维克的墓碑上的艾瑞贝斯，只剩下墓碑上的斑斑血迹，以及地面上的提尔圣徽……

“当所有人认为是真实的时候，那么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吗？”看着远处高呼着提尔之名的“不明真相的群众”们，我对身边穿着灰色盔甲，眼睛上蒙着红色布带的女骑士说道。

“真相究竟如何，这只需要我知道，就好像只属于我的公正一样。”精灵女圣骑士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