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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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才能找回自我，所以……”

“噗”

没等我把话说完，沙利亚倒转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死前没有任何豪言壮语，也没有丢给我什么“怨毒的眼神”，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些其实没啥用——为什么没用？只因为两句话：“死去当知万事空”和“求人不如求己”。

从密室出来，外面已经杀的差不多了，四个人杀掉了近百红衣教精锐，而这就是准一流和准二流之间的差距。在江湖上，一个不入流可以无损打掉几个会粗浅把式的壮汉，一个三流可以无损打十几个不入流，一个二流可以无损打二三十个三流，一个一流可以面对近百二流，而那些绝顶高手，比如雪魔王遗风之类，他们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轻松灭杀数十上百人——当然，这只是在正常情况下。

他们打完了，收尾的却仍旧是我，幸好在红衣圣殿的广场正中刻着一颗巨大的六芒星——这是红衣教的标志，代表着阴与阳的结合，也是红衣教教主阿萨辛的理念——周围还死了那么多人，里有他们的血和地上的六芒星我直接可以玩把大的。

只见黑色的火焰从被鲜血灌满的六芒星中间喷薄而出，所过之处一切皆为尘埃，大概只有在石室中的沙利亚的尸体能够幸免于难，这也算是我对她的报答吧。或许是已经免疫了，看到这种奇怪的，虽然是黑色却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的火焰，张大叔他们也没有问一句，只是默默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为光明故，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悠远的歌声如静夜的风一般响起，配合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有一种神秘的意境，这是我唱的，不过这首属于“明教”的歌却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也是心血来潮而已。

“很好听的歌啊。”小戚笑着对我说道，不过对此她没有继续问，而是接着说道：“现在，红衣教在洛道的势力已经彻底拔除了，受了这么大的损失，短时间内神策军也不会再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让这里恢复些生机呢？”

我理解小戚为什么这么问，虽说作为一个明教教徒，我们一直等待着圣火令的召唤，等待着圣火重燃的那一天，但毕竟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总会有些感情。

“虽然要花些力气，但方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你认为这样真的好吗？”我反问。说实话，凭我的见识，这里之所以会显露出如此衰败的景色，是因为大量怨念的堆积，特别是李渡城里，我甚至可以看到无数的灵魂在上空飞舞，嚎叫，如果这里是高灵力的世界，李渡城绝对会成为一座“在地图上消失的城市”，只是很可惜，根据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些灵魂也只能一直徘徊在那里，等待某个被救赎的机会。

至于我为什么说“这样好吗”，洛道毕竟是洛阳通往南方的要道，只因为这两年环境恶劣，尸人肆虐，盗匪横行才衰落了下来，如果我解决了这些问题，洛道一定会恢复往日的繁华，而因为利益，各大势力也会注意到这里，但这样却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作为逃散的明教教徒，首先我们的人手就不够，再一个我们的身份又无法见光，想要控制那时的洛道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所以，还不如就让洛道维持现在这个样子，虽说生活艰苦些，但胜在安全。

“对了，在这之后你要做什么，有目标了吗？”小戚的智力当然没问题，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便转移话题道。

“我想去一趟七秀坊，在李渡城里，卢爷爷要我照顾小邪子——我当然不会在那里一直陪着她，我只是去看看那里的环境，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回答道，“那，你呢？还有张大叔，你们呢？”

“尸人已经没有了，我这个民兵队长也算是失业了，”小戚微微一笑，“不过这样正好，很小的时候我就想去波斯总坛看一看，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另外，我还想去那里打听一下关于红衣教的事情。”

的确，虽说波斯距离中土何止万里，但要说总坛不知道红衣教的存在那就太奇怪了，这的确需要问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背叛了谁。

（是阿萨辛真的背叛了拜火教，还是拜火教授意阿萨辛创立红衣教，背叛了我们这些虔诚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