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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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小道上，母女二人静静的向着所住的地方走去。和往常一样，并未因为石台上所发生的而影响了这里的安静。

走了许久，眼看前面便是所居住的破旧小院，慕云月忽然顿了脚步，偏头望着自己的女儿，轻声道：“锦儿，今天你冲动了。”

“是！”

应的很快，但那眼神已让慕云月清楚，若再发生同样事情，自己女儿一定会做同样的举动。到嘴边的责备，再也无法说的出口，只能轻轻一叹。

“你有今天的实力，娘很开心。你要记住付出多少，不代表着可以得到多少回报。但是，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宁家没有这么简单，你以后要面对的也不会是宁素之流。”

“女儿知道！”

慕云月宠爱的笑了笑，摸了摸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宁慕锦。在她心里，不管女儿有多少出息，都还是自己的女儿：“今天你做的很好，懂得借势。只是这宁家之中，并没有多少势可以让你去借，今日可以明天未必可以。”

沈汝筝有些恍惚，慕云月慈爱的脸庞与记忆中母亲的脸渐渐重叠。沈汝筝不想高高在上，什么权势地位，她要的无非就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与爱。

“回去吧，娘给你做好吃的。”

沈汝筝点点头，心中猛然一动，想到了什么，忙道：“娘，您能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孩儿吗？”

闻言慕云月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旋即镇定慈爱笑道：“什么时候，娘认为可以让你知道了，就会告诉你的。”

这笑容，沈汝筝看的分明，分外复杂，有希望、有想念，更有难以言语的紧张！

慕云月的希望、想念，宁慕锦都懂，但那紧张……

沈汝筝扶着慕云月的手不觉加重了一分力道，周围风清气爽，却生生在她心头横立了一股阴霾，挥散不去……

宁家正院一个安静房间中，紫袍老者独自坐着，似在思索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久久之后，威严的脸庞上出现几许不耐，竟是对着空荡房间沉声说道：“你如何看？”

“嘿嘿，连你都看不穿我又如何看的透。”房间内，凭空响起一道另外声音，却不见身影。

紫袍老者不悦喝道：“你为旁观者自然看的分明，少在老夫面前顾左言他。”

“真的要说？”

那道声音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如果我是你，从现在开始，就去极力修复好这段关系。虽然晚了些，至少可以抹掉一些往日的不愉快，说不定能够让他们不将你当成敌人。”

紫袍老者神色顿时一变，忙问：“你的评价怎会如此之高？”

“嘿嘿，你都说了我是旁观者清了。那个少女看似怒气冲冲，却未失去理智，逼的宁素无法当场发火，随后诱杀宁落雪。这些你也看到了，一个才刚过十五的少女，你宁家能有几个弟子可以做到这些？”

“并且，后来固然是因为慕云月的一句话，让你肯出面化解今天的纷争，不可否认在你心里，最忌惮的还是她吧？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贪图那些子虚乌有，根本没有见过的东西？”

“慕云月！”

紫袍老者轻声呢喃一句，快速回想起了许多过往，身体猛地一震，喝道：“从此以后，你给老夫监视着宁慕锦，任何动静马上来报！”

“你真的要这条路一直走到底？”声音有些愕然，在此人想来，应该要变一变了。

紫袍老者冷声哼道：“筹谋了这么多年，难道你想让老夫仅为了一个小姑娘就去放弃，可笑。”

“嘿嘿，是不是可笑，只有你自己心里才知道。”那声音微顿，便是继续说道：“那个少女可是你亲孙子，居然这样都让你没有半点怜悯之情，不愧是枭雄！”

“如果你还想俯体重生，就照老夫的话去做，否则老夫不介意现在送你去黄泉。”紫袍老者声音顿寒，房间中，温度陡然下降了许多。

“好好，我这就去，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啊！”

声音渐渐远去，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安静，紫袍老者眼神空洞，死死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脑海中或许是因为方才那道声音的一番话，让他不自觉再次想起了今天宁慕锦的表现，这些太出人意料，让人很难去接受。

“十五年的无力与懦弱，一朝遇风化凤，宁慕锦，到底你经历了什么？”

年龄虽小，却有成年人都比之不过的慎密心思。若是第一次见宁慕锦也就罢了，偏偏她在众人眼皮底下生活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