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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凌语离开的背影,钟离谨抚下巴,神色莫测,轻喃,“听说,我皓月的仁王爷跟云珟的王妃,好像也有那么一些深刻的过往。不知是否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呵呵……

还有凌语,就这么孤老,她真的甘心吗?不,她绝对不会。

对凌语,他虽只接触过两次。可那两次,却令人记忆深刻。这女人的内在,跟她所表现出来的,可是两个样子。如此……

“这一次大元之行,会很有意思。”

湛王府

“那位皓月太子……”

“不值得你问,会脏了你耳朵的人。”

容倾刚开口问,湛王如此答,那种厌恶到一定程度。

一个会脏了容倾耳朵,也会脏了他嘴的人。不屑提及。

容倾看此,什么都没再说。

“走了那么久也累了,去歇会儿吧!”

“好!”

容倾去内室,湛王转而去了书房。

刚坐下,护卫来报,“王爷,刘大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王爷。”

湛王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垂眸不言。

良久,淡淡开口,“让他进来。”

“是!”

护卫领命离去。不多时,刘正疾步走进来,神色很是凝重,“下官叩见王爷。”

“起来!”

“谢王爷。”

“什么事?”

刘正没回答,只是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颤颤不安的放在湛王面前。而后,退开,耷拉着头,静立不言。

刘正虽未言,可他举止间那一哆嗦,那颤抖。已然说明,他这是摊上大事儿了。

湛王抬眸,看着他,手指敲击着桌面,不动不言。对于那份信,似并未拆开的意思。

刘正摊上大事儿,竟来找他?挺意外,也挺好奇的。

湛王如此,让刘正直冒汗,心口砰砰跳不停。其实,他也不知道,就这样来找湛王到底对不对。可是……

当那真相摊在自己面前,当意识到这样的结果一旦泄露,所面临将会是怎样的风暴,还有……他或许会小命不保。

刘正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湛王,在脑子纷乱中,在还没确定一个良策中,他已站在了这里。

刘正的反常,屋内气氛的异样,凛五看在眼里,缓步走出。静静守在门口!

许久……

久到刘正紧张到极致,人逐渐冷静下来。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向湛王,肃穆道,“是下官无撞了。因事关重大,一时失了分寸!按章程,下官或许应报到宫中,或宗人府。可是……”刘正说着跪下,“求王爷跟下官指条明路。”

既已来到了这里,就不容他再犹豫。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无论结果如何。

湛王若愿意出手相帮,他感恩不尽,衔草结环定相报。反之,若湛王袖手旁观,或直接把信送入宫中。那……

轻者他被免职罢官,重则……他丢命,妻儿老小不得好。

来找湛王这是一赌。可……

其实,就算不来找湛王,他既知晓了这事儿,就注定为自己埋下了一个隐患。一旦爆出,他注定不会得好。

想着,刘正嘴里发苦。人生多波折,为官太不易呀!

在刘正满腹无力,满心苦涩间,湛王缓缓拿起桌上那封信。

刘正看此,心头骤然又是一紧。

信拆开,信函展开,慢慢看着,视线往下,眉头微挑,脸上神色意味不明。

看完,信放下,眸色浅淡,波澜不起,淡淡道,“说说吧!”

“是!”刘正低声陈述……

“百名幼童失踪的案子,围绕周卓的死,下官展开调查。在逐步的查探中,周卓的同乡,老友周文成为又一个嫌疑人。而就在下官派人监视他,欲细查他时,周文突然暴毙。死的突然,让人生疑……”

“人死的可疑,不免一查。从现场却无任何发现,尸体也未有任何伤痕。但经仵作仔细查看,已确定周文是中毒而死。然,经过询问,根据周家人和周家下人的口供,让人生出周文是自杀之感。”

“下官一直怀疑周文或是周卓的同伙。他畏罪自杀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劫持百名幼童用来做何?还有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些,总是要有个理由。为了查明究竟,下官就让人搜查了周家。”刘正说着,深吸一口气道。“然后,就发现了这个……”要命的东西。

湛王听着,清清淡淡道,“这个孙家,又是何人?”

“孙冲——城外一孙财主。家财万贯,良田千顷,奈何子息薄弱,长子娇惯不成器,次子聪颖却体弱。为保孙家不倒,富贵不息。他们铤而走险,听信周文的游说,试图用童子心头血为药引,为次子延续性命。并且所有幼童的生辰均为九月九日巳时,喻意长长久久之意。”

可是谁能想到,周文竟是那人的爪牙。

孙冲为次子续命泯灭良心,不折手段。而最后,却是做了他人手中的刀。借由周文的口,孙冲之手,意图为自己谋寿命。只是……

周文最后为何要把这一切都给披露出来呢?真的如他遗文上所言的那样:是不想看到一家老小都被那个人灭口。所以,才选择说出来,意图保全家小的性命吗?这个有待查明!可,刘正已没那个胆子再查下去了。

再继续下去,他小命真的要搭进去了。

周文,周卓,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参与进去的还有谁?刘正可保证,知晓这件儿事内幕的绝对不止他们两个。而这,这也是最让他担心,最要命的。

若在他查探的过程中,眼皮之下还有知情人,那不亚于是在他头上悬了一把刀。他就算是想装糊涂,对皇子装作一无所知。就从周文这里彻底结案。可……那人能饶的了他吗?

因为周文写的信函,太多人看到他拿起看了。上面写了什么,他既然看了总是要说点儿什么吧!

就算是伪造一封罪己书,笔迹又该如何效仿?

一旦伪造笔迹的事儿败露。那么,就直接说明,他定是知道了什么。

想着,刘正头皮直发麻!

“刘正!”

“下官在!”

“这件事儿,你就当从不知道。”

湛王话出,刘正猛然抬头,“王爷,您的意思是……”

“看在王妃对你颇为看重的份上。这事儿,于你到此为止。”湛王不咸不淡道。

刘正听言,嘴角轻颤,眼底泛出泪花,叩拜,行大礼,“下官叩谢王爷,叩谢王妃。”呜呜呜……都想哭了。

不是想,是已经哭了。

刘正感激涕零的离开,湛王看着手中信函,神色隐晦莫测,“云峯,你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了。”

***

首日来京,朝见。

翌日,宫中大设宴席,为皓月太子等人接风洗尘。

既是宫宴,格调自然非同一般。献艺的,除了下人,还有百官千金。面对大殿之上的主子,展现的不止是自己,同时展示的还有大元的风貌。凡是上台的人,可谓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看着在台上表演的大元千金,钟离滟好胜之心彻底被激起。

“皇上,小女也想献舞一支,不知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

对于钟离滟的要求,皇上温和一笑,爽快应。

“谢皇上!”

台上钟离滟舞起。殿上,钟离谨看着皇上,轻问道,“敢问皇上,湛王爷何时入宫呀?”

“湛王身体不适,今日怕是不能来了。”

钟离谨听言,颇为遗憾道,“这样呀!我本还想跟湛王喝一杯呢。”

皇上呵呵一笑,“来日方长。”

“皇上说的是。”

李公公站在一边垂首听着,对皓月这位太子实在是好奇。记得十年前,年仅八岁的钟离谨跟随皓月朝臣第一次来大元。那时,因对出言不逊惹怒了湛王。湛王一怒,自无小事。一出手,钟离谨被溺在水里,差点没被湛王溺死。

本以为,经历这一次,他就知道怕了。再见到湛王,就该躲着了。没曾想……

五年前,他又来了,偏谁都不惹,还去惹湛王。那一次,被教训的也是不轻。若非他身边的护卫禀报的及时,若非龙卫出手。那……钟离谨妥妥的已是太监。差一点儿被阉呀!

还有这一次,才刚入京就……

唉!

都这样了,还湛王长,湛王短的。钟离谨他是真的有病吧!

宫宴结束,钟离滟一舞出尽风头,获得赞美无数。只是,这赞美几分真,几分假,各自心里都清楚。

宫宴之后,趁着天气,大家心情好,兴致高。开启春游狩猎之行。

太子出战未归,三皇子远行不再,继而这陪同钟离谨狩猎的差事儿,就自然的落在了二皇子云峯的身上。

“你身体不好,陪同狩猎礼仪尽到就行。别的量力而行。”

“儿臣遵命。”云峯恭敬应。

皇上点头。

男子狩猎,二皇子随行。而女眷这边……

太子妃无,二皇子妃太上不得台面,由她招待只会丢大元的脸。三皇妃妃倒是完全可以。可……想想三皇子!

皇后最后决定亲自出马,好久没出宫看看了,走走也是不错。

男子狩猎,女眷看景,很不错!

“敢问二皇子,今日狩猎,湛王可会来吗?”

“皇叔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今天怕仍无法前来了。”

“这样呀!还真是可惜。我还想着跟湛王一起比试比试呢!”

云峯笑了笑没说话。

湛王府

身体不适的湛大王爷,这两日也确实挺忙的。忙着把自家媳妇儿前两日掉的二两肉给补回去。

“吃饱了?”

“吃撑了!”容倾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感觉,走路要扶着墙走了。

“没出息!”湛王嫌弃。

“你说让我吃完的。”

“除了吃的,别的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本王的话。”

容倾听言,抿嘴笑。

“主子!”

湛王转头,看凛五一眼,随着对容倾道,“去换换衣服,一会儿本王带你去消食儿。”

“好!”

容倾应,湛王起身走出。

凛五上前一步,禀报道,“主子,刚接到消息,凌语因救驾有功,在皓月太子极力的推动下,刚刚被皇上封了县主。”

湛王听言,淡淡一笑,“极好!”

湛王丢下两个字,转身走进屋内,不急不缓道,“容九,今天本王带你去钓鱼怎么样?”

“好!”答的那个清脆响亮。

湛王不由扬眉,还喜欢钓鱼吗?

“雀儿,你去厨房带上调味料。一会儿王爷钓了鱼,我们烤了吃。”

“是!”

湛王:……

不是喜欢钓鱼,纯粹是喜欢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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