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进退之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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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复榘自然刘珍年部不会到来，在李延龄面前如此说法，就是先给他个还有后援的印象。到时候后援不至，各部被迫撤退也能找到合适的借口。

韩复榘、李树春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其目的就是通过或明或暗的示意，让李延龄、李文彬等人明白：此次费县被占是因马鸿逵部肆意妄为触怒护卫军而引起；剿匪失败则因刘珍年部抗命不遵，援兵不至而导致。这样，老蒋的中央军既损失惨重，又难以找到向韩复榘发作的借口。

在其他人走后，韩复榘对李树春叹道荫轩，以前听说护卫军如何强悍，我总不以为然。这两天的攻击下来，我算见识到对方的战力了，百闻不如一见啊。不说别的，光是在火力配置、战机的把握上，就不是我们现在的部队能比得了的。”

李树春也自对护卫军的战力感到惊异，却仍宽慰道眼下这些部队可不是我们的老底子，若是韩主席把老部队20师调，情况肯定会不一样。”

“就是20师，情况也不见得好多少。”韩复榘心中有数，摇头叹道，“这片地区易守难攻，火炮运送不上来，我们又处于仰攻状态，换了别的部队来结果也好不到哪去。”

“早这样，我们就该让马鸿逵领人攻打这边了。”李树春有些遗憾地说道，“西边可是能沿费县到滕县的道路运送火炮上去的。”

“你别觉得西边好打。护卫军也有火炮，而且我听说还是国内为数不多的105口径的重炮。马少云能把炮运上去，护卫军也能把炮运上去。”韩复榘得意地笑了笑，“而我们到这边来，可以就近指挥陈耀汉、王均的人。两厢比较，还是到这边合适啊。”

李树春想想之后，也笑着点头应道这倒也是。”

……

韩、李两人在东线借刀杀人，利用护卫军来削弱王均、陈耀汉两部中央军在山东的实力。而王、陈二人得知所部在前线损失惨重，又分别听李延龄、李文彬述说此战前因后果，都感觉山东虽然富庶，可这边的势力综复杂，各路大神斗法，水太深、也太浑了，实在不是个好所在，便各自起了调防他处的心思。王均派人去找老长官朱培德疏通，而陈耀汉则找当年的上司夏斗寅、朱绍良疏通，都希望尽快调离山东这个泥潭。

……

东线、南线合兵之后作战尚且如此艰难，西线马鸿逵部更好不到哪去。

马鸿逵在率部向费县挺进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信心的。在马鸿逵想来，去攻击护卫军经营几年，打造得如同铁桶般的沂蒙新莱防线，和韩复榘等人的兵马肯定不够用，但用这些兵力去攻击护卫军刚刚占领不过10天左右的费县一带，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何况，这次可是把炮团都给带来了，有了那些山炮、迫击炮，推进到费县想来没有多大问题。尽管马鸿逵也曾想过护卫军拥有重炮的事，不过，不说护卫军会不会操作那些大家伙，单是把那些大家伙翻越蒙山运到费县这边就不是这几天内能解决的事情，于是，对于护卫军的重炮，马鸿逵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按常理来说，马鸿逵想的并没，可他却不，护卫军控制区域内的交通状况已今非昔比。

在赵振中带领下，护卫军在28年占据蒙阴等地后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境内道路交通建设。在3年多里，护卫军不仅修通了蒙阴和沂水、沂源、新泰之间的公路，以及暗中通往费县的通道，还在蒙山北侧修建了盘山公路，使得胶轮大车可以直通蒙山最高峰龟蒙顶。根据赵振中的规划，曾负责蒙阴县防务的张明瑞在蒙山之上修建了严密的防御工事，甚至在龟蒙顶一带还设置了炮兵阵地。

也正是因为护卫军根据地内的交通便利，又有通向费县的通道，加上之前又从马鸿逵的骑兵团那里缴获了一千多匹好马，高凤学等人才能将蒙阴师所属的炮兵团给拉到城关社一带。

西线这边是姜一山、余德海等人带着教导旅、特战旅一个大队以及众多新兵进行作战。考虑到这边新兵多、重火力不足等因素，谷海川等人便把重炮旅中的105口径重炮给抽调了12门，加上临时配给到各营的40多门迫击炮，足以对马鸿逵部构成毁灭性打击。

更绝的是，邹德贵、韩铁柱两人核计后，经谷海川同意，竟然想办法将重炮旅的12门155口径的远程加农炮给弄上了蒙山顶上的炮兵阵地。这些大家伙平地上的射程就有17公里多，而在海拔1000多米的蒙山顶上居高临下轰击，其射程可达到20公里以上，这已经完全将费县县城及其西侧通向滕县的道路至于炮火之下。而这个时代的费县县城也就是后世平邑县城一带，距离蒙山的距离尚且不足20公里。

上次没有把马鸿逵所部兵马都吸引歼灭，这让谷海川等人很是遗憾，这次是下足功夫，准备将马鸿逵进犯费县的兵马给留下了。

当韩复榘指挥所部在东线发起攻击时，马鸿逵和马全良也指挥手下5个多团的兵力向当面护卫军阵地发起了攻击。

马鸿逵虽然想一报前仇，但也没失去理智。在和马全良、马腾蛟商量之后，在第一天也采用了小股兵力试探对方火力布置的打法。不过，这边有特战旅、教导旅近三千老兵指挥一万多新兵，利用地形、火力等优势，马鸿逵等人根本就占不到便宜。

第二天中午，马鸿逵见连续几次冲锋都被打下，便咬牙对马全良道让金忠仁的炮兵团向对面阵地开炮”马全良答应一声，便让人去传达命令。

马鸿逵的这个炮兵团里有老蒋拨给的6门沪造75口径山炮，有去年大战从晋绥军那里缴获来的8门75口径山炮以及6门重迫击炮。这个团一向被马鸿逵当作宝贝疙瘩，现在为了攻击护卫军，这位马长官是把老底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