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紧急应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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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岳秀听后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有效总比没效得好，便点点头，不再多说。

“有赵鼎力相助，控制疫情就更多几分把握。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到底该如何控制并防治这场疫病吧。”朱庆澜则笑道，“我觉得，前面提到的那两场鼠疫中，当时政府的一些做法可以为我们所借鉴。至少隔断交通，划定防疫区明确责任人，聘请国内外专家等措施就不。”

随后，三人商定，赵振中负责协调华美公司向陕北提供粮食、药品，并负责运送到府谷，交由华北慈善联合会工作人员接管；井岳秀负责派兵阻隔靖边、横山、安定等疫情严重区域的交通，以及安定陕北境内民众；朱庆澜负责出面主持防疫工作，并与南京政府、北平方面以及与陕北交界的晋、绥等地区主政人员协调。

将事情先大致确定下来后，赵振中便趁机说道井长官，横山那边发生疫情，后面又要隔断交通以控制疫情蔓延，那华美公司在定边开办产业的事情肯定会受到影响。您能否通融下，由华美公司自行开辟一条从东胜到定边的运输通道？要是后续设备和物资无法尽快到位，那可就耽误了。”

“赵客气了，我和定边那边打个招呼就是。不过，你们用不着另行开辟通道，从东胜原本就有条经乌审旗、纳林河到定边的路。这条路原本是马帮通行用的，这些年由于灾害、土匪闹腾，加上长城外面的牧民也逃难到别处，路也渐渐被废弃了。赵要想从东胜向定边用汽车运输物资，那可要派人整理一番才行。”井岳秀在陕北多年，对长城内外的大小路径自是了如指掌。

“那可多谢井长官了。有了您这番指点，我们可少费不少功夫。”赵振中喜道。

“这没啥，我巴不得你们能多在陕北开办些产业，这对我们彼此都有益。就拿定边那个水泥厂来说，你们能早日开工，我也能早日有水泥用，也好把这陕北的道路修一修。”井岳秀摆手说道。

这次有关鼠疫防治的事情商定之后，三方便各自从5月初开始加紧行动。

赵振中以救灾防疫的名义加紧向东胜一带调运各种物资；井岳秀也派出兵力将鼠疫严重地区给隔离开来；而朱庆澜则出面促使南京政府在山西临县成立了“山陕防疫事务处”，并在榆林、米脂等地设立了防疫组。同时，陕西杨虎城也出面与东北防疫处协商，请来两名专家协助。而时在北平中央防疫处工作的榆林人尤仙航，更是为防疫工作奔走呼号，不遗余力，亲率医疗队深入重疫区，采取紧急防治措施。

由于赵振中等人的出现，这次陕北鼠疫比原来历史上提早4个月得以确认。加上又及时采取了有效的防治措施，使得疫情尚未恶性蔓延就被控制在陕北。这也使此次鼠疫的危害程度大大降低。

就在赵振中为防疫的事情有了着落而松了口气的时候，张明瑞、柳继锋、徐超远、杨天明等人发来的各部情况汇报又让赵振中面临着新的难题。

杨天明电报中所说的陕北及环县一带自春节后亢旱无雨，灾情严重等情况，赵振中此前去他那边确认疫情的时候便。可赵振中没料到的是，现在整个陇东，乃至甘肃都是旱情严重。平凉一带，“掘地三尺，不见湿土”；庆阳一带，土地干裂，竟至“春不能耕，秋不能种”……甘肃境内现在有几十万灾民流离失所，聚集到省会兰州一带，希望政府能够救济。而甘肃全省灾民，估计能有二、三百万。

与甘肃相比，今年宁夏虽然没有水旱灾害，却因去年大战连番搜刮，加上邻省甘肃、陕西灾民逃难聚集，竟使得民间连种粮都给吃了。结果，开春后宁夏农民缺乏种子，竟有40左右的耕地无法耕种。春耕失种，又导致灾情扩大。现在宁夏境内已经有几十万饥民，每天都有饿死道旁的。中卫县人口不到10万，可从去年冬天到现在，投河、堕井、自刎、服毒以及冻饿而死的，竟有八千多人

张明瑞等人在来电中说明各地灾情后，又不无忧虑的提到：依各部目前存储的粮食，根本就无法救助如此多的灾民；而如果各部按期于5月份同时发动陇东、宁夏战役，又势必造成当局对我新占区域的封锁，加大物资运输难度，加重灾情。

赵振中现在面临着两难选择：

推延战役发起时机，可以加大物资储备力度，有利于将来夺取两地后救助灾民，快速在西北站稳脚跟；但拖延战役发动，却会丧失眼下前所未有的夺取陇东、宁夏两地的良机，己方在后面夺取两地时可能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而如果按时发起战役，就面临着张明瑞等人所说的问题，虽然夺取两地相对容易，可后面无法及时救助灾民却又会加大己方在西北建立稳固根基的难度。

何去何从，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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