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迎难而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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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北平时，赵振中曾起意去拜访于学忠的，可仔细想想，东北军现在正遭受国人指责，前番曾提醒过于学忠，现在两人见面不免尴尬，叹息之后也便放弃了相见的念头。

“师叔，你说叶盛他们从沈阳城内救出了几千大学生，会不会也在北平街头流浪？”途经北平车站，跟随赵振中去西北的刘成林透过车厢上的缝隙，看着站台角落处蜷缩着的一些难民，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吧。”赵振中看看站台上那些神情呆滞、无助的难民，叹息道，“张学良可是为东北大学付出了不少心血，学校师生逃难到北平，张学良不会不管的。”

“师叔，你看我们能不能吸收那些学生加入我们？要是一下子凭添几千大学生，那我们各方面的工作就好做多了。”由于两人乘坐的是向包头运送华美公司提供救灾物资的货车，这个车厢中的几名押运人员又被赵振中打发到其他车厢中，两人的谈话倒也不虞被他人听到。

“现在还不行啊。”赵振中摇了摇头，“在我们这个团体没有开创一番局面，并建立起容纳、改造、消化、吸收他方力量的机制前，我们只能依靠自身力量。这虽然在前期会有些慢，但却少了很多隐患。”

如果赵振中等人所经营的只是正经的公司，那么招收外来人员做事情基本上没多大问题，可现在政党、根据地、部队都有了，做的又是对抗南京政府有杀头危险的事情，这绝对会让大多数人为之却步。而此前赵振中等人又忙于根据地的开辟和各项建设，一直没建立起吸收外来力量的有效机制，这也使得他们在用人方面直到现在也是自产自销。当然，这种结果也是赵振中乐于见到的，至少这能免除不少麻烦，不用担心外来势力会轻易混入，也不用担心山头之争。

“那我们在青岛大学暗中建立一个支部，吸收一些可靠学生样？”刘成林提议道，“现在青岛大学已经有近3000师生了。”

“有这么多人了？”赵振中一怔，随即摇头笑道，“看来我这个董事长还真是不称职啊。”

在青岛大学上了正轨后，赵振中这几年就很少过问学校具体情况，每年只是去参加个学生毕业典礼，加上来去匆匆，对学校的情况也就不太清楚。特别是今年，由于当时忙着去辽宁，赵振中连青岛大学学生的毕业典礼都没来得及参加，也就不眼下学校的规模。

“3000来人……这倒确实值得关注了。”赵振中沉吟道，“这样吧，再过段，海外会有一些留学人员回国，从他们当中挑选出一两个可靠人员去青岛大学任教，暗中吸纳新的力量。”

自25年到现在，从四海学校去美国留学的人员一共达到了3300多人，其中，包括周恬、周昊等人在内的第一批39人已经全部获得了硕士或者博士学位。这些人中，除了有20多人要留在海外负责一些事务，其他的10多人都可在今年下半年回国参与并指导根据地的有关建设。等再过两年，沂蒙根据地自25年开始上学的孩子成长起来后，赴美留学的人员还会更多。只是，按照计算，到37年他们最多也就是本科毕业罢了。

“实在不行，就在根据地中开办大学。有了先前学成归来的硕士、博士领头，在两个根据地中开办大学并非难事。”赵振中心中打定了主意。

“对了，师叔，你以前从四海学校的时候就一直要求我们学英语、德语和日语。学英语是到美国留学用，学日语是为了对付小日本，可学德语干嘛用？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去德国留学的。”谈起大学和留学，刘成林想起以前一直不解的一个问题。

“德国虽然在上次大战中失败，可德国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学会德语可以让我们方便的和德国人交流，阅读德文资料，这对我们有很大帮助。”赵振中笑了笑，又道，“只是，从25年到现在，德国国内政治、经济一直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甚至思想领域也存在激烈的争论，实在不是个搞科研的好地方。相对的，美国在各方面就合适得多。”

赵振中还有一个意思没说出来，在原本历史上，从25年到现在，德国可不仅仅是思想领域存在激烈争论的问题，由于苏联以及共产国际有意传播思想的影响，许多去德国乃至欧洲留学的中国青年，都或多或少的接触了马、恩及列宁的思想，甚至还有不少被苏联或共产国际有意传播的思想所同化。赵振中可不想费尽心力，结果给他人做了嫁衣，培养出一群只照搬书本听命于国外的应声虫。

与德国或欧洲相反，20年代中期到30年代的美国，正是享受一战红利的时候，国内各方面要稳定得多。在这样的环境中，留学人员更容易学习和掌握科研知识。

赵振中依稀记得在以前世界中的时候，曾接触到一个有趣的说法，说是去欧洲留学的中国青年回国后大多成了**者，而去美国留学的青年回国后大多成了科学家。这个说法虽然可能有些偏颇，但要是从一战后欧、美两地不同的社会基础、各方势力干预程度以及程度不同的思想交锋来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听了赵振中的解释，刘成林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困惑才得以解开。稍一思索后，刘成林点头赞同道师叔说得没。我7月份从辽宁回青岛后曾在四海实业见到过洛德，听他说，现在德国确实很乱，很多人失业，包括大学教授。洛德利用校董身份，已经介绍了一些德国教授到青岛大学任教了，听说都有真材实料。”

“大学教授失业？”赵振中募地灵机触动，挥手捶了捶的脑袋，有些懊悔地说道，“我就忘了这茬儿？这些失业的教授正好被我们聘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