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鸿渐于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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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蒋、蔡两人犯愁的时候，61师参谋长赵锦雯却手中拿着一个电报信封，神色有些怪异地走了进来。从昨夜至今，61师156旅翁照垣部与日军一直处于激战之中，赵锦雯此次来19路军指挥部是介绍有关战况并请示作战部署的。

在赵锦雯敬礼报告后，蒋光鼐便招呼道雨金来的正好，快说说你们师在前面打得样了？”

“总指挥，我们装备差，缺少重火力，弟兄们在前面都打得很艰苦，人员伤亡也不小。”赵锦雯神色有些黯然地说道，“为了对付小日本的装甲车，弟兄们是带着集束手榴弹和它同归于尽的。”

蒋光鼐、蔡廷锴俱都为之动容。可眼下，19路军的抗战乃是违背南京当局撤军命令自发行动的，装备方面南京当局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我们19路军装备差是事实，但面对外敌入侵，我们却不能因此而失了中国军人应有的血性”蔡廷锴掷地有声地说道，“告诉弟兄们，哪怕把19路军打光了，我们也要血战到底决不能成为第二个不抵抗的东北军”

“贤初说的没”蒋光鼐肯定道，“哪怕我们全军成仁，也要打出中国人的骨气和尊严让日本人和西方列强还有国内那些软骨头看看，中国从来就不缺血性汉子”

战前，南京当局答应日方无理要求，又逼令19路军换防、撤离上海；战斗打响后，南京何应钦又电责19路军，并拒绝蒋、蔡两人在兵员、物资方面的求援。这令蒋、蔡两人异常愤懑。

赵锦雯敬礼并应道是我一定把两位总指挥的话转告给61师全体弟兄”

蔡廷锴见赵锦雯进来后手中就一直捏着一张纸，便问道雨金，你手里拿的？”

“哦，我在指挥部附近遇到一个送电报的在问路，说是有给两位总指挥的电报，我就顺便给带了。”赵锦雯将手中的电报信封递了，又道，“临时指挥部昨晚才设在真如车站，这才第二天中午，竟然就有电报找，实在令人惊奇。”

“公共租界那帮洋人的鼻子还是挺灵的，找到这边并不奇怪。”蒋光鼐有些无奈地叹道，“我们好好一个国家，就是让这些大鼻子、小鼻子给弄得千疮百孔的。”

“憬然兄，你看这会是真的么？”拆阅完电报的蔡廷锴有些惊异地将电报递给了蒋光鼐。

蒋光鼐接后，见上面写着蒋、蔡两位将军：闻日寇窥我上海，沪战方烈，特奉装备物资一批，以壮将军军威。唯望两位将军善加利用，痛击日寇以振我华夏声威。另，若日军久战无功，两位将军须谨防其在太仓浏河登陆，以免腹背受敌。中国人具。”而在电报纸的背面，则用笔画着一幅简易地图，标明所说的装备物资在真如车站不远处的几个大仓库中。

“这地点离指挥部不远，是真是假，带人一看便知。”蒋光鼐略一沉吟，又道，“若是真的，一定要严格封锁消息。”

真正的电报是不会有简易地图的，这封所谓的电报肯定是伪造的，而那个送电报的也一定是假扮的。能悄无声息的在上海这样一个大城市隐藏一批装备物资，尽管蒋、蔡两人尚不清楚具体数量，可这也绝非普通人所能做到。

“憬然兄在这里坐镇，我带几个人去看看。”蔡廷锴抓起桌子上的帽子戴上，从蒋光鼐手中接过电报纸就准备朝外走。

“副总指挥，还是我带人去看看吧。”19路军参谋长黄强请命道，“这边可离不开蒋总指挥和您。”

“那好，莫京就从警卫部队中抽调两个连的弟兄去看看。若是真的有货，赶紧回报，并做好防卫和保密安排”蔡廷锴稍一迟疑，便将手中电报纸递了。

蒋、蔡两人所在的这个临时指挥部，距离地图上所标明的位置只有1公里左右，黄强带人去了半个多小时后，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强自压抑住心中的兴奋，两眼放光的说道发了发了两位总指挥，这下我们19路军可不用愁装备物资了”

蒋光鼐此前已经预料到，没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封假电报来捉弄，只是不知那里到底会有多少物资而已。此时见黄强如此兴奋，便肯定收获不少，便催促道你先坐下，好好说说，那边都有？”

“粗略点了下，那边有4万左右可装弹10发的英国造步枪、300挺马克沁水冷重机枪、200挺美国造大口径水冷重机枪、81口径迫击炮两百门、近千万发子弹和大批地雷、炸药，以及一些被服、药品、罐头等。此外，还了约有千吨左右的水泥。”黄强的声音中透露着激动，又道，“这些可都是我们现在能用得着的”

尽管已经预料到会有不收获，但没想到收获竟这样大。如果黄强所说属实，那这些装备足够武装起5万多精锐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