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纵横交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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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历史上，日本于7月2日御前会议上所通过的《依形式变化帝国国策纲要》中曾就继续对华用兵以及进军东南亚做出规划，同时还明确规定“······进行对苏作战准备和加强本土的防卫;待德苏战争进行到对日本更为有利、即远东苏军已一半西调时，再开始对苏作战，以解决北方问题。

……”直到经过关东军特别大演习，日军远东苏军并没有大举增兵西线的迹象，才彻底打消了北上的念头。

而现在·因人民军在中亚、外蒙等地的突然发难，不但重创了这两地的苏军和外蒙武装，还把远东方向的苏军给吸引，如此有利的形势·和老毛子有着新仇旧恨的小鬼子能忍得住那才叫怪了！

“若是我们一举打掉库罗奇金集团，然后再从远东方向吸引二十万苏军，那小鬼子心痒难耐之下肯定会动手！不过，为了给杨天明他们再增加点把握，我看还是再从榆林战区把第十一集团军抽调，争取一战而定！”周明远心中的疑惑已一扫而空，兴奋地笑了起来。

“杨天明那边有三个集团军·加上关内战区直属部队以及总部加强的火箭炮师等部，总兵力也接近三十五万。虽然人员数量少一些，可在火力配置上却具有明显优势，足够用了。再调第十一集团军，以外蒙的交通状况，只会给后勤带来更大压力。况且，库伦东部有克鲁伦河、鄂嫩河，西北部有哈拉河、鄂尔浑河、色楞格河等河流·地面部队多了也施展不开。”赵振中摇了摇头，又道，“地面部队不动′再给杨天明增加三个航空师就可以了。现在中亚方向局势已定，从那里抽调一个航空师并无问题，再从榆林战区抽调一个，加上总部直属的轰炸机师，一起投入外蒙战场！”

人民军在外蒙方向原本就投入了四个航空师，现在又增调三个，不但空中优势会更为明显，而且有各个航空师所属的运输机团参与运输，后勤压力也将大大缓解。

7月4日，通过潜艇部队对黄海、东海附近海域侦察到的情况′赵振中得知日本大批船舶正向朝鲜半岛和辽东半岛输送作战人员和物资的消息，他立刻判断出：日本关东军特别大演习开始了！

“既然小鬼子已有所动作，那我们也该再下点料了！”赵振中决定道，“电告杨天明，命其在明日凌晨4点准时对东库伦一带的苏、蒙军发动攻击！另外，不要吝惜弹药·空军要把为这次战役准备的云爆弹和其他重量级炸弹全部用上！”

“老赵，你这口子一开，杨天明和洪飞肯定高兴，我们的邹掌柜估计可要直咧嘴了！”周明远笑着打趣了一句，却又惋惜道，“可惜，库罗奇金这个家伙竟然兵分两路，除了东库伦外，还有十五万左右兵力沿铁路去了上乌丁斯克！这一仗，可就要留下个尾巴了！”

因库伦以北哈拉河上的桥梁此前已为战火所毁，加上人民军要集中兵力对东库伦一带的苏、蒙军发起攻击，人民军地面部队也就没有急于向北推进，这就使上乌丁斯克一带的苏军成了漏网之鱼。

“凡事不会十全十美的，我军因交通不便未能及时北上，他库罗奇金遇到的麻烦会更大！上乌丁斯克、恰克图、买卖城等地此前均遭到我空军轰炸，道路被毁。不管库罗奇金是想打通西伯利亚大铁路，还是想恢复从北面进入外蒙的交通，都需要不少。我们完全可以等打掉东库伦之敌后，再回头收拾这部分苏军！”赵振中不以为意地说道，“况且，破坏总比建设容易。等库罗奇金修个差不多了，我们派空军再出动几次，就又够他们忙活了！反正，在苏联不坐下来签署协定归还我国那剩余大片失地前，西伯利亚大铁路别想畅通！”

赵振中这边打定了主意，杨天明那边也按时发动。

东库伦也就是后来外蒙古的巴嘎诺尔，位于克鲁伦河上游南北向河段中部东岸，距离库伦有一百二十多公里。为了稳定住蒙古东部的局势，库罗奇金并未贸然急进，而是以东库伦为中心，沿克鲁伦河将包括败退下来的残兵在内的三十多万苏、蒙军展开部署。

克鲁伦河发源于肯特山东麓，全长近一十三百公里，其上游呈南北走向，自穆克图一带由南北向转为向，最终注入呼伦湖。

该河河谷约有三、四公里宽河面宽度则约有七十米左右，两岸是成片沼泽湿地，远处则是半荒漠化低矮山地。因现在正处于雨季，克鲁伦河平均水深近三米水流速度也比平时快得多。

有这么一道天然屏障在，库罗奇金有信心阻挡住人民军前进的步伐，甚至发挥好的话，就此重创敌人也说不定。但人民军自5日凌晨开始的打法却完全出乎库罗奇金意料之外。

针对克鲁伦河谷一带的形势，周明远此前与杨天明电报往来多次，精心拟定了一个代号“蒸笼”的作战方案，而赵振中在审批这个方案的时候又大笔一挥，将云爆弹的使用上限提高到了八百枚。

战斗打响之前，人民军地面部队就趁夜悄然撤离了克鲁伦河河谷，到几公里外的地域集结待命。河东岸的苏、蒙军虽觉察到情形有异，却因隔着一条河，加上担心人民军另有埋伏而没有轻动，准备等天亮后探察清楚再做决定。不过，人民军是不会给他们来探察清楚了。

凌晨4点一到人民军七个航空师一千多架战斗机、轰炸机携带着不同重量级的炸弹飞临克鲁伦河东岸苏、蒙军阵地上空，开始实施“蒸笼”计划。

空袭先从距离河岸远处开始，一颗颗从天而降的云爆弹和二百、五百公斤级的炸弹、燃烧弹把苏、蒙军阵地彻底炸成了一片火海！

水能灭火而沼泽地带则能有效的降低炸弹弹片的杀伤效果，幸存的苏、蒙军为了躲避烈焰，开始自发的朝克鲁伦河河谷奔去。这却正中杨天明等人下怀！

水是能灭火，但也只能灭掉一般火焰，对于汽油燃烧弹形成的油火却没有效果，对于云爆弹利用气溶胶燃料形成的爆燃就更没效果。苏军中虽也有一些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身后不断降落的炸弹和正快速逼近的漫天大火却使越来越多的苏、蒙军在恐慌之下，加入了奔向河谷的人潮中，少数人员的清醒根本无助于阻止恐慌之下近乎营啸的三十多万大军！

身后是炸弹和冲天大火，前面是奔涌的克鲁伦河许多苏、蒙军涌入河谷后，就象下饺子般的朝河流扑去。跳入河流的苏、蒙军确实感到痛快，但这种痛快也就到此为止！

用炸弹、燃烧弹、云爆弹将克鲁伦河以东苏、蒙军阵地摧毁，并利用引发的大火将大部分苏、蒙军驱向克鲁伦河河谷，这只是“蒸笼”计划的前奏。待众多苏、蒙军进入克鲁伦河谷，甚至跳入河流中后真正的“蒸笼”这才正式开始！

人民军一千多架战机轮番出动，将近十天来天空运到库伦一带总计万余吨的燃烧弹、炸弹、油料、云爆弹一股脑的倾泻到以东库伦为中心的克鲁伦河百余公里的河谷之中！

在三百多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倾泻一万多吨燃料和爆炸物，平均每平方公里约三十多吨。这个数量看似不多，却足以使河谷、河面上遍布大火！

而在那数百颗云爆弹的作用下，河谷中不时亮起一个个“小太阳”，进而以高达两千六、七百度的高温把周遭水分变成高温蒸汽，甚至部分水汽还在高温下被分解成了氢气和氧气，然后再在周遭的火焰下产生新的爆炸！整个河谷中弥漫着因冲天油火而产生的高温水汽，彻底成了一个“蒸笼”！

云爆弹和重量级炸弹冲击波的杀伤、火焰的烧伤、高温蒸汽的烫伤，以及因燃烧不完全所产生有毒气体的毒伤，这其中单纯拿出一个来，其杀伤效果就足以惊人，而多种杀伤效果的叠加，足以使克鲁伦河谷这近一百五十公里长区域变成修罗道场！

在杀伤区域十多公里外，就能见到那冲天的火光，而在数公里外，就能闻到那飘散而来的蛋白质特有的焦糊味、汽油味，以及令人呕吐的炖肉味，还有其他说不出的种种怪异味道······

这其间，不是苏、蒙军不想逃，可除了在杀伤区域两端的极少部分苏、蒙军得以逃离外，绝大部分苏、蒙军没有来得及逃出杀伤区域就一命呜呼！

只此一战，从开始对河东岸苏、蒙军阵地铺天盖地的轰炸，到后来精心设置的河谷“蒸笼”，库罗奇金集团就直接损失了近二十万大军！而侥幸逃生苏、蒙军残兵败将又有不少人因此精神失常，使其他部队的军心也为之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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