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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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发着抖，慕容燕依靠在窗棱上，憔悴地盯着外面，是害怕也是自责，药方开了十几张，可是她谁也救不活！

“怎么了？”推开门，沈云理踏进屋里开口疑惑了一声，正撞上背着药箱等候的郭老，一见了他来便迎了过去，手指着傻愣愣杵在窗边的慕容燕道：“那丫头快魔怔了，你去看看吧。”

一早上郭老就发现慕容燕这丫头魂不守舍的，这也难怪她，见的少经历的也少，眼看着那些病患痛苦死去，她却毫无办法，所以情绪上也容易产生波动，所以郭老一早便请人叫了沈云理过来，看能不能宽慰宽慰她。

既然人来了，他也要出去看诊了，这城中的疫情根源还没有找到，连控制病情也是极为困难的，未来怎么样他也渐渐觉得没有底，情绪也低落着，没有多说什么，便埋着头出去了。

“焰？”目送着郭老出去，沈云理转头看见她斜倚在床边，只有半张脸照射在日光之下，明晃晃的，反而越发苍白。

屋子里进来了人慕容燕都没有反应，她的目光就定在窗外不远处被拖拉的尸体上，看得出那个拖人的士卒身体也虚弱的厉害，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会是地上躺着的那个。

“焰。”叫了一声也没有回答，这女人还真是魔怔了，沈云理与焰不同，虽然最初有着惶恐，但是既然不得不面对，那他会努力让自己临危不惧。

然而他的这一声似乎也没怎么奏效，就在沈云理抬手触碰到她肩膀的时候，慕容燕猛然惊愕地嘶吼了一声：“啊！”

空落落的屋子里面突然响起一声尖叫，两个人具是害怕了一下，愣愣地互相对视着，慕容燕那种小兔子惊慌的眼神，真的像是刚刚才意识到沈云理的到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着实是失了神，慕容燕真的没有发觉有人过来，更不知道沈云理怎么回来，一面说这话，一面向屋中环视，除了他们两个竟然没有别人，不禁疑问道：“郭老呢？”

这女人莫不是真的傻了？看着她的样子沈云理不禁担心起来，想着她走近了一步，直接摸上她的脸颊，冰冷冷的，并没有发烧的痕迹，随即才开口道：“他出门看诊去了。”

“啊？”又是惊诧的一声，他出门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心里有些急迫，迈开步子便想要往门外去：“那我也去了。”

动作出奇的快，完全不像是刚才在那里发愣的样子，沈云理也没有阻拦她的意思，只是仍旧担忧地跟在她的身后。

才出门一脚便踩在了水里面，慕容燕低头看了一眼被溅湿的鞋和裤脚也没有在意，但是屋外的光还是刺痛了一下她的眼睛，不禁眨了眨，却又迷惘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边。”紧跟着出门的沈云理似乎意识到了她的疑惑，开口道了一声，随即转身给她领路，那是方才郭老离开的方向。

闻声的慕容燕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要去做什么，但是她也得去看诊，找到郭老和他一起去行动。

两个人并将走在空旷的街上，不时从转角有人拖着尸体出来，这场面太过于血腥与腐朽，好在雨后的空气中没有弥漫着难闻的尸臭。

“你，没事吧？”侧着头，将大量的目光落在慕容燕的身上，随然是如此问，但是他真的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原本不想说，因为说再多都是无济于事，但是慕容燕也能够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压抑，这种压抑必将会转变成一种非常可怕的力量，甚至将她推向消亡，所以她还是觉得说出来会好一些。

“我害怕，我没有见过死这么多的人，而我的药一点效力也没有，就像是我抢走了他们的生命一样。”颤抖着说出这样的话，句句都发自于慕容燕的内心，她看着那些自己挽留不住的生命，就像是自己在屠杀一般。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需要尽力而为，总会成功的！”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但是沈云理不露声色地鼓舞着沦陷于惶恐中的焰，她需要的仅仅只是鼓励，而自己能够给的也只有这些。

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沈云理却已经词穷，正想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减压的方法，却在此时从前方转角处冲出来一个人影，大声哭嚎着奔向两人：“救命啊，救救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