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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见那刺客双目眼神一寒,冷冷说道,“受死!”
看此人一身刺客打扮,季竑哪里还会不明白,一把将尚且反应不过来的李贤拉到身后,厉声喝道,“保护殿下!”
李贤身后十余名护卫一听,当即抽出腰间的佩剑,杀向那名刺客,只留下季竑护在李贤身旁,以防还有其余的刺客。
忽然,一名护卫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疑惑地摸了摸脖子处。
而就在这时,只见那名刺客右手手指一勾,顿时,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飞起半空,咕咚一声掉落在雪地上,温热的鲜血,顿时染红了白净的雪地。
其余几名护卫见此大惊之sè,大怒杀向那名刺客,却见那名刺客犹如在黑夜中翩翩起舞的夜蝶,游走于百花而不沾片叶,身手之敏捷,令季竑难以置信。
忽然间,所有的护卫都不动了,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的他们,一脸骇然地微微低头,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处……
隐约间,季竑发现那些护卫的脖子处,好似缠绕着什么类似铁丝般的东西,而那些铁丝的另一端,则在那名刺客双手之中……
“嗤啦!”
在李贤与季竑惊骇的目光下,那名刺客一扯双手,顿时,十余颗头颅飞向半空,方才还活生生的护卫们,如今竟变成了十余具无头尸体,栽倒在地,温热的鲜血流地遍地都是。
“这是……”季竑双目瞪大,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名刺客,望着他缓缓站起身来,轻甩手中缠绕着的无数根纤细铁丝,那犹带着丝丝血珠滚动的纤细铁丝。
忽然,那刺客抬手一扬,季竑暗叫不妙,一把推开身旁的李贤,只听唰地一声,他肩头被那难以用肉眼观瞧的铁丝割出一道血痕。
该死,这究竟是何人?
心中又惊又怒的季竑,为了保护李贤,唯有近身与那刺客搏斗,他原以为,只要他接近那名刺客,那名刺客就无法再施展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杀人手法,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在cāo纵那无数条细如蝉丝般的铁丝上,有着相当深厚的底蕴,以至于,尽管季竑如何逼迫,对方依然是一副有条不紊之sè,徐徐与他游斗,不见任何失手迹象。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季竑身上那件锦袍已被那无数条铁丝割得支离破碎,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堂堂太平军六神将之一的他,有朝一rì竟然会这般狼狈。
忽然,季竑听到一阵细微的风声,心下一愣之际。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全身不知何时竟已被那无数纤细的铁丝所笼罩。
糟……糟了!
眼瞅着那刺客正要做出拉扯双手的动作,季竑心中大惊。
而就在这时,只听呼地一声,一道疾风刮过季竑面前,但听铛铛铛铛一阵脆响,那无数条铁丝竟被斩断。
“……”饶是那刺客,亦吃了一惊,一脚踢开季竑。整个人暴退数丈,站起身来,冷冷望着远处那位闯入了他厮杀的不速之客。
而与此同时,侥幸逃过一劫的季竑亦挣扎时站起身来,又惊又喜地望着远处那位坐跨赤兔、身穿着赤红sè铠甲的将军,眼中露出几分惊喜倾慕之sè,喃喃说道,“炎虎姬……”
在李贤与季竑暗自松气之余。梁丘舞坐跨着赤兔马徐徐上前,目视着那全身裹在黑布中的刺客。冷声说道,“阁下,好大的胆子!”
“……”那刺客望了一眼自己手中被劈断的铁丝,右手从怀中取出一颗弹丸,丢掷地上,只听砰地一声。那颗弹丸炸开成一团烟雾,待烟雾消散,那名刺客却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梁丘舞微微皱了皱眉,心下若有所思。
忽然,她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谢安以及伏在谢安身上的长孙湘雨。面sè一惊,慌忙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谢安二人身旁,蹲下身查探二人情况。
见此,守在谢安二人身旁的费国连忙说道,“夫人放心,大人与二夫人只是昏迷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梁丘舞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继而站起身来,目视着周围被迷倒的众多百姓。
而这时,大批的东军将士骑乘着战马从四面八方赶来,见此,梁丘舞便吩咐他们取水泼醒附近昏迷的百姓,继而蹲下身,将谢安与长孙湘雨扶起,轻轻拍打着她们的脸颊,想让他们苏醒过来。
望了一眼四周的东军将士,心魂未定的李贤暗自松了口气,扶起季竑,缓缓走到梁丘舞身后,拱手说道,“多谢舞将军救命之恩!”
“不必了!”此刻梁丘舞的心神全在昏迷不醒的谢安身上,哪有工夫来理睬被她救下的人,可让她回头瞥了一眼李贤时,她脸上露出几分惊sè,诧异说道,“八殿下?八殿下不是在江南么?何时回的冀京?”说着,她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方才的刺客,莫非是冲着八殿下而来?”
李贤苦笑一声,未来及说话,身旁季竑拱手一礼,接过话茬说道,“多半是皇宫中有哪位大人物得知我家殿下回京,心中惊惧,故而行此下策……多谢舞将军出手相助!”
见梁丘舞面带疑惑,李贤连忙解释道,“舞将军,此乃小王心腹幕僚,季竑,季先生!”
梁丘舞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李贤与季竑二人,皱眉说道,“方才听闻此间传来惊呼,是故赶来……八殿下,此是非之地,殿下不易久留,陛下眼下正与百官在正阳门城楼赏灯,我觉得殿下还是去那里比较好!”
“这……”李贤望了一眼昏迷在梁丘舞怀中的长孙湘雨,表情有些犹豫。
显然,梁丘舞可不会管李贤究竟是什么打算,一手扶着长孙湘雨,吩咐左右东军将士道,“来人,护送八殿下至正阳门面见陛下!”
“是!”附近东军将士闻言,走了过来,抬手对李贤说道,“王爷,请!”
李贤正要开口,身旁季竑低声说道,“殿下,眼下可不是思儿女情长的时候,方才若不是舞将军及时赶到,你我都要死在这里!殿下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还是速速去见当今圣上为妙!”
李贤思忖着点了点头,与季竑一同向梁丘舞行了一礼,继而在众多东军将士的护卫下,往正阳门而去。
望了一眼李贤与季竑二人离去的背影,梁丘舞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守着谢安与长孙湘雨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孙湘雨率先苏醒过来,见自己在梁丘舞怀中,表情很是尴尬,就仿佛偷情被抓到般,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来。
忽然,她双眉一皱,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之sè。
见此,梁丘舞急忙问道,“怎么了?受伤了么?”
长孙湘雨面红耳赤地摇了摇头,讪讪说道,“只是有些倦了,舞姐姐派些人送妹妹回府好么?”
梁丘舞点了点头,吩咐麾下东军将士找来一辆马车,护送长孙湘雨回自家府邸。
“那……奴家便先告辞了……”心虚地与梁丘舞告别,长孙湘雨一瘸一拐地朝着马车。
望着那怪异的走姿,梁丘舞微微一愣,继而气恼地望了一眼尚在昏迷中的谢安。
身为过来人的她,又岂会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忽然,梁丘舞眼中露出几分异sè,小心翼翼地扶起谢安,从他后背拔下一根细细的银针。
“吹箭?”微微皱了皱眉,梁丘舞唤来几名东军将士,问道,“其余昏迷倒地的人,身上可有这等东西?”
那几名东军士卒对视一眼,摇头说道,“不曾有!”
“这就奇怪了……”捻着手中这枚纤细的银针,梁丘舞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之sè。
那刺客的目标明显就是八殿下李贤呀,为何……为何要用吹箭弄昏自己的夫婿谢安呢?
“费国,你方才说,安在其余众人吸入那股香气昏迷之前,已有了不适迹象,对么?”
“是,夫人!”费国点点头,抱拳说道,“那时,那阵迷药尚未弥漫,但是大人却已昏迷……”
“……”望着手中那枚银针,梁丘舞若有所思。
那个刺客的身形,好是熟悉,好似在哪里见到过……
在哪里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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