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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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想不通，明明昨日白日里她还对镜拈花，怎么今天她就没了……她怎么舍得放下她的父兄？她怎么……舍得离他而去？

素素……

苏锦得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后院的紫藤架下做女红，一手拈针，一手托着素锦，才绣了朵花瓣，就见铃木急急地走过来，径自坐在苏锦对面，喘了口气，嚷道：“姐姐，发生大事了。”“发生什么大事了？你竟急成这样？别是番邦要打过来了。”苏锦不急不缓地继续绣着，随口问道，“哎呀，姐姐你净开玩笑！是我刚才出门，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是槐安素死了，说是项府一小院着火，槐安素当日正在里头，也没人见她逃出来，怕是已经死了。”铃木撇嘴，说道，边说还摇了摇头。

苏锦手下一顿，险些刺到手指，也不抬眼就问：“可查出是怎么起的火？”“还没查出，”铃木摇摇头，又想到什么似的小心凑了过来，低声道，“倒是听人讲是她自己放的火。”“哦？”苏锦停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思虑片刻，问，“项府与槐家可有什么反应？”铃木听了摇了摇头，道：“项府那里没有半点动静，至于槐家，若不是而今这事，我竟不知槐家早已离了苏州了！”

“槐家离开苏州了？可我这边没有他们出城的纪录。莫非……他们走的是水路？”苏锦蹙眉，水路比陆路危险的多，槐家人不至于这么糊涂。

“这些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也同我们无关。”铃木轻笑，那些事情本就与她们无关，姐姐又何必琢磨这些？只不过添了烦恼罢了。

苏锦听了不置可否，点头，继续做女红。

三支清香，一碟艳红的糕点，一座空坟，说是空坟却也是因里头葬着的只是衣物。秦香跪在坟前，脸上空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她原本的名义，她与槐安素不过见了几面罢了，也没什么交情。可作为秦香，她是槐安素最好的朋友，槐安素死了，她怎么能不伤心？

“她死的前一日，我才同她见了面，一切如常，可才过了一夜……”临安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那些话，秦儿跪在秦香旁边，听临安讲了许久，听的有些恼，但又不敢讲出来，只好偷偷扯了扯秦香的衣袖。秦香无奈地叹息，悄悄攥着秦儿的手，示意她耐心些，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了。

“临安，你也莫再伤心了，安素做事一向有分寸，而今她选了这条路，怕也是耽误了大家，你莫要辜负了她的心意。”临安又讲了几遍，秦香终于忍不住说道。

“呵呵呵，耽误？”临安听了笑了起来，随后冷笑道，“耽误什么？你怎么知道她是这样想的？”秦香一愣，又听他自言自语：“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总是这样，自以为她的决定是对别人最好的，可她从来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讲到最后，他竟是狠狠一拳捶在墓碑上。

秦香连忙起身，将秦儿拉在身后，上前就要看临安的手，临安一把甩开了她，仰着头，冷笑：“槐安素，下至黄泉，上至碧落，即便你死了那又怎样？来生，来生……我定然会找到你！然后，再不让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