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224:红色婚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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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浅浅从甲板跑了下来,道:“谁没事?陪我去新娘那里。”
“干嘛去?”几人齐声问道。
“帮新娘挡驾啊。”浅浅嘴角绽开一朵坏笑,道:“不过几道关就想娶媳妇儿?哪有这么好的事。”
宋瑶几人闻言都是一乐,几年来一直挣扎在生死之间,冷不丁遭逢大喜事,许多细节花样都忘得一干二净,浅浅要是不提,她们估计还真的想不起这茬。
“我得把蛋糕做完,你们先去吧。”宋瑶撇撇嘴,她很想去热闹热闹,可惜蛋糕上边的花纹还没做。
“我没事了,走。”雨安乐了,当即把婚纱像托付给曹峥,俩姑娘手挽着手,蹬蹬蹬跑了出去。
……
八点整,厚重云层背后,隐隐透出些许光芒。
宋大官人抻了个懒腰,总算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屋子里熏香的味道还没散去,被子掉落在地上,芭比娃娃赤条条挂在身上,胳膊都已经压得没有知觉了。低头凑了眼猫在胸前的洋妞,宋大官人哑然失笑,卸下包袱之后整个人跟着轻松了许多,抬手拍了拍翘弹的小屁股,拨开跨在腰间的大白腿,挣扎着爬了起来。
昨夜纵情鱼水,折腾了大半宿,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久,这会儿看着床上的羊脂凝玉,心底竟又有些跃跃欲试。
探手从桌上拿来烟袋,就着火柴微弱火苗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劣质烟叶在肺里转了个圈儿,摒除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翻身下床,穿衣洗漱。
宋酒应该是最后一个起床的,窗外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海岸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木屋那里也列开队形,新郎官儿被众星拱月走在中间,瞧那方向,似乎是要去迎娶新娘了。
“诶哟**!”
宋酒一怔,他是负责放炮的来着!眼看迎亲队伍将要出发,宋酒也顾不得形象与否,拿起毛巾抹了把脸,三两下套上正装,推醒芭比娃娃,简单比划了几句,匆匆忙忙跑向门外。芭比娃娃还迷瞪着,压根儿不知道宋酒比划了些什么,只看到他风一般卷出房门,接着听到一声闷响,刚刚飞出去的宋酒又飞回来了。
真的是飞回来。
宋酒四仰八叉躺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落,白衬衣前硕大的脚印在无声嘲笑。
“宋?”芭比娃娃愣了愣,完全没回过味儿,没等她坐起身,门口的微弱亮光忽然暗去,抬头一看,一堵人墙已经挡住了房门。
晨起的滞涩感和重击中的眩晕交织在一起,宋酒躺着缓了半天,脑中那根属于警觉的弦才猛然绷了起来。
“造反派?”宋酒脑中第一时间闪过那个叫做钱万国的人脸,他刚刚跑出门,甚至还没看到门外的光景,突然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紧接着巨力袭来,然后就起飞了。
宋酒立时回过神,连退几步站起身,看也没看门口走进的人,反手摸向腰后,结果却摸了个空。
房门闭合,光线骤暗。
宋酒抬起头,目光从震怒瞬间化作惊惧!
两个男人,两个壮硕如山的外国男人。
模样是生面孔,但那丛林作战服,宋酒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对方显然无意与他交谈,一个轻抬枪口,示意宋酒举起双手,另一个从腰包里摸出一张纸片,两个鬼佬对照着看了看,又瞄向床上的芭比娃娃,然后莫名的摇了摇头。
宋酒大脑陷入宕机,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去想外面的情况,回头瞅了眼枕头,冰冷枪柄露出一角。
……
小木屋,迎亲队伍。
“三八红旗点炮手呢!?”金博扯着嗓子大呼小叫:“宋酒!老宋!该放炮了!”
“他还没来。”洛宇也梳洗一新,今天她们还得客串伴娘,平时的便装全部换下,穿上了剪裁得体的小礼服,落落大方,别有一番美丽。
金博咧咧嘴,讶异道:“啥?**他怎么当老大的!这他妈都能睡过?!”
“算了算了,随便换个人先放炮吧!”方菲提溜着裙摆挤了过来,人群太热情,也不知道怎么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早上臭美穿了条抹胸礼服,刚才人群涌动,险些给她扯了下去,这会儿不得不拎着裙摆捂着胸前,又漂亮又狼狈。
“钟医生!你去顶岗!”金博无奈,只好把隐没在人流中的钟医生揪了出来。
新郎官这会儿还在屋里,礼花别再胸前,西装板正,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傻笑,透过窗户,望着新娘所在的吊脚楼,心脏几乎都要飞出去了。
“小叶子呢?”路茜从另一边挤了进来,穿越人潮抓住了正要挤出去的方菲,急道:“致辞稿还在她那里,她去哪了?”
“啊?”方菲头都大了,本以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没想到临了居然这么多麻烦,放开嗓门回道:“不知道啊,早上她就出去了!”
“诶呀诶呀别挤啦!”路茜一阵无语,昨晚熬了半宿精心写就台本,早上就是想多赖一会儿床,所以拜托小叶子把台本送去代维那里,结果刚才找到代维,代维压根儿没见着小叶人。
“别急,估计和惠惠她们在新娘那边,过去再拿吧。”方菲双手卷成喇叭花,高声回了一句,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没等站稳,就听见金博的破锣嗓子开始嚷嚷。
“新郎官儿准备了!钟医生!点火!我这两万响儿的万里红嘿!!”
“两万响?”路茜赶紧捂住耳朵,喊道:“这得炸多久啊!”
“炸到把新娘迎出来!”金博放声大笑,胳膊一挥:“走起!”
蹲在炮捻子跟前的钟医生打着火机,只见火苗飞蹿,‘嗖’的一声轻响——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轰隆隆隆!!!’
万里红引燃,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四起,花纸炸碎迸裂,烟火瞬间弥漫,新郎官走出房门,在迎亲队伍的护送下,穿过轰鸣炮火,顶着红纸碎屑,直奔吊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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