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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绿水居,陌寒声抱着七月进了别墅内,中途怀中的小丫头醒过来一次,看到是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风雨
陌寒声将她放到自己的大床上并为其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到床边凝视着她由于哭泣而有些浮肿的面颊。
脑中不由回忆起初见她时的模样,那一年他十八岁,由于时间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清具体的时间地点,只记得这丫头伸进自己兜里的手以及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模样。
小小的个头,穿着粗糙的补丁衣服,脏兮兮的脸上那双大眼睛清澈见底。
见他回眸看她,震惊的眸逐渐的转变为惊喜,他记得当时她拉着他的手喊他小十,好像还说了些什么话,他努力的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的丫头,又怎么会把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呢。
应该是时隔半年后的初春季节,他陪着许琳回许家,刚进家门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比起半年前乞丐一般的丫头,那时她已经如同一个公主,穿着牛仔裤,毛领T恤,脚下是一双毛茸茸的白色靴子,笔直的黑发垂在肩头,看上去如同童话中的小公主。
可当时他觉得这小丫头在用虚伪的嘴脸欺骗大家,毕竟当时的他以为她就是个街头小混混,是个行迹恶劣的惯偷,不知道怎么骗得许叔叔收养她。
她也聪明背着许叔叔一家人,单独找他说话,并说出了自己偷盗的原因。
可当时……他是不信的。
陌寒声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曾说他的命是她救的,是她将受伤的他带回了孤儿院,是她丝毫不放弃得了自闭症的他。
可在他将她交给警察后,在他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伤她心的事情后,那丫头依旧对他浅笑嫣然,依旧对他很好很好,可他却把那些好视为纠缠。
曾经他也问过她:“你为什么这样纠缠我?”
那丫头当时怎么说?哦,对了,她说:“因为我说过的啊,我要一直一直对你好,永远只对你好。”
“你是有多早熟?这么小就想找男人谈恋爱?”
看,十九岁的陌寒声,多么的不善良。
他记得那丫头被他说急了,摇着头说:“不是的,我们真的约定好的,只对彼此好,虽然你现在对许琳姐姐好了,可她也对我好,我不介意你对她好。”
她是真的不介意吧,所以在许琳和他闹别扭时,她会想尽办法帮助他们和好,会偷偷告诉他,许琳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虽然这些他都知道。
可唯一不变的是,她依然会喊他小十,依然会在想念他的时候跑出来见他,会死皮赖脸的拉着他说话,说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多半是她在说,而他不耐烦的听,甚至会出言打断她。
他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便是:“许七月,你烦不烦?”
陌寒声突然很想敲晕自己的脑袋,甚至不敢去回忆曾经的过往,回忆越多发现欠她的越多,似乎这辈子都偿还不完的样子。
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倒不是因为对她心生爱意,只是纯粹的愧疚,让他想要好好弥补她的愧疚。
床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稳,翻了身漏出白皙的手臂,陌寒声为她盖好被子,再一次看到了她胳膊上的牙印。
他有些疑惑,七年前这丫头为什么不说牙印的事呢?难道是她还小没有想到这一点?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肩,那里也有一排牙印,他清晰的记得十年前他醒过来后是许琳在他的身边。
他和许琳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十七岁之前他只当她是妹妹。
十七岁之后,他因为什么而爱上许琳?
他蹙着眉努力的回想,实在想不出理由便也释然了,爱上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呢,可他却记得许琳曾说过,他肩膀上的牙印是她咬的。
当时他似乎还调侃了她一句什么,她浅笑嫣然的模样他至今都记得。
她说:“是啊,你不吃饭还咬我。”
对,就是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就是无比清晰的记得这句话,记得当时许琳在阳光下明媚的笑意,那么美好,让他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记忆似乎突然清晰了起来,他想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爱上她的吧。
陌寒声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再次帮七月掩了掩被子,看着她安静睡着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她。
他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发,轻声承诺:“欠你的,我会还。”
——
七月从睡梦中醒来便见阳光从落地窗照耀进来,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这明媚的阳光而变得温暖。
她忍不住勾唇轻笑,这新卧室就是比杂货间舒服。
随后她便发现了不对劲,爸爸给她准备的房间是没有落地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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