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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在昏君当道的时候!”云硕冷声喝道,“你今日一再出言犯上,是要逼着朕做昏君了?!你要逼着朕做昏君,好成就你这一世美名!好让你这直言谏臣名垂青史!对不对?”
“臣不敢!”尚世廉顿时冷汗湿背。
“你要做谏臣,你要名垂青史,朕成全你。”云硕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尚世廉,“朕成全你的美名,朕做昏君!来人——”云硕挥手叫护卫。
“陛下。”韩芊忙上前去,拉着云硕的手跪在了地上,“陛下,不要。芊芊求陛下原谅尚大人这一次。尚大人本心不坏,只是太过耿直。或许也是听了别人的扭曲之言,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总之,求陛下给他一次机会。”
云硕低头看着韩芊,皱眉问:“你为他求情?!”
“芊芊不是为谁求情。”韩芊抬头看着云硕,柔柔的叹了口气,“芊芊只是想到了先帝爷曾经对芊芊说过的一句话。先帝爷曾说,太子是个孝顺的孩子。所以,芊芊为这句话,请求陛下今日不要跟尚世廉一般计较。”
云硕轻轻点头,苦笑道:“多谢你提醒。真不愧父皇在世的时候那么疼你,果然是七巧玲珑心。起来吧。”
“谢陛下。”韩芊扶着云硕的手站了起来。
而旁边跪在地上的尚世廉,一身里衣早就被冷汗湿透,知道自己已经从阎王门口走了一遭,劫后余生,更觉得自己当真是太莽撞了。今日就算他死了,怕也不能留得美名在人间——为了自己犯颜直谏的美名,害得皇上成为昏君,这是哪门子的忠臣?这分明是沽名钓誉的小人!
“尚世廉,还不退下!”云硕冷声喝道。
“臣,谢陛下隆恩。”
“不用谢了,反正朕已经是昏君了!”云硕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回自己的御座。
那些王公大臣以及诰命夫人们旁观了一场好戏,此时也都暗暗地舒了一口气。跟韩家联姻交好的那些人都默默地庆幸,又为韩芊的这番言谈作为深深的感慨。而那些暗中跟韩家作对的人,也重新认识了韩芊这个吃货郡主,知道这丫头看着呆傻无知,实际上则是个不按规矩出牌的刁钻之辈,凭着自己的那些歪理,谈笑间就把朝中两个老臣给收拾了,着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这边云硕刚落座,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见密太嫔阴沉着脸急匆匆上前来,于是皱眉问:“太嫔也是对朕的旨意有异议么?今儿可真是个好日子!”
“臣妾不敢。”密太嫔走到近前,便跪在了地上,一边垂泪一边低声说道:“臣妾只是想求陛下为嘉莹做主。”
“嘉莹怎么了?”云硕颇为头疼的问。
“陛下……”密太嫔看了看左右,为难的叹道:“还请陛下移步说话。”
云硕厌烦的揉了揉眉心,起身说道:“也好,朕去后面更衣,姑母,国公,以及诸位爱卿和夫人们先请自便。”
众人自然不敢有异议,忙起身恭送。
云硕行至后面的僻静的屋子,遣退左右,方不耐烦的问密太嫔:“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别绕弯子,朕没那些闲工夫。”
“陛下。”密太嫔一撩裙角跪了下去,一边哭一边说道:“求陛下给嘉莹做主!嘉莹她……她……”
“她怎么了?!”云硕皱眉看向旁边的吴缈。
吴缈看了看门口的小太监,皱眉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忙上前来跪在地上,如实回道:“回陛下,是礼部尚书家的大公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唐突了三长公主……”
话不用多说,只这么一句,云硕就明白了。
“人在哪里?”云硕的脸都黑了。
太监回道:“人在竹林那边的小馆里。”
云硕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千夜,去把人捉了,送进镇抚司的诏狱!”
“陛下!”密太嫔立刻膝行两步到云硕跟前,哭道:“陛下是要把那邵公子怎么样?”
“凌辱长公主,按照大云律,当凌迟三百六十刀。我记得没错吧?”云硕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密太嫔,咬牙道:“如果太嫔你觉得不解恨,朕可以再多赏他几刀。”
“不!陛下!不……”密太嫔连连摇头,哭道:“求陛下不要这样!求陛下能为嘉莹想一想,为皇室的脸面想一想!”
“怎么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朕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下这口气的!”云硕冷冷的看着密太嫔的眼睛,其实他早就想通了其中的缘故,明白这是密太嫔和嘉莹豁出脸面去下的一场豪赌,她们母女赌的就是他这个皇帝怕丢人,不会张扬这件事情,也只能下旨赐婚,让嘉莹嫁给邵锡兰的儿子。这样,她们就如愿以偿了。
其实,原本云硕也不怎么反对这门婚事,甚至还想着反正这对母女也蹦跶不出什么花样来了,而且当初毒害自己母亲的罪责主要在云贤和密太嫔身上,嘉莹说到底也是父皇的血脉,身为皇兄他总不好骨肉相残,还不如遂了她的愿成全了她。却万万没料到这对母女居然想出这么下贱的招数来,于是嘲讽的哼道:“难道太嫔你可以忍受这样的羞辱?”
“臣妾也不想忍受,但……皇室的颜面大于天呀!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天下百姓会笑话死我们的!为了皇室的尊严,臣妾不能忍也得忍了!”密太嫔哭的痛心疾首。
“你能忍,朕不能忍!”云硕扭头吩咐千夜:“去,先把那个姓邵的关进诏狱!”
千夜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陛下!”密太嫔顿时慌了手脚,上前要抱云硕的腿。
云硕嫌弃的起身躲开她,吩咐旁边的吴缈:“密太嫔不舒服,叫人送她回退思园好生休息。”
“陛下!”密太嫔还要再喊,吴缈立刻拿了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巴——今儿可是陛下的接风宴呢,岂容这些人鬼哭狼嚎的坏了气氛。
云硕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宴席上,依然跟之前一样坐下来继续喝酒。
旁边的靖海侯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跟出去的时候一般无二。不过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的脸色一点不变才说明有大事发生。
至于发生了什么大事,靖海侯细细的想了一遍也没想清楚,于是只得作罢,举杯敬酒,先把气氛调节起来再说吧,毕竟皇上刚宣布了立后的圣旨,虽然中途有点不愉快,但结果总还是令人满意的。
小郡主看似胡搅蛮缠的一通发威,把六科廊的那些言官们都震住,也大大的杀了那些只只得嘚啵嘚啵挑人毛病看谁都不顺眼的那些老家伙们的威风。
萧霖知道陛下登基以来为了平复登基初期连番杀戮留下的动荡一直在隐忍。所以才纵容的这些言官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如今也是时候有个人站出来立君威了。
不只是萧霖,其实在座的几位老臣都受够了那些言官们的气,这会儿看那些家伙们收敛了锋芒乖乖地躲去角落里吃酒,大家都神清气爽,于是手中的酒杯便接二连三的敬到皇上那里,当然还有镇国公和大长公主。
刚刚那两个老家伙骂韩芊是妖女的时候,别说大长公主被气得不行,镇国公也差点拿了酒壶去砸那两个混账。
韩家的男人一个个浴血拼杀,为的不就是自家的女人们过好日子吗?当不当皇后倒在其次,他们家好好地姑娘怎么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了?
“大长公主,来,我们敬您一杯,您也消消气。不要跟那些言官们一般见识。”宁侯夫人举起酒杯,对大长公主说道。
“唉!这可真是叫人心寒哪!想我的女儿虽说不上万里挑一的好,但到底也没害过谁,她还是个孩子,就被这些人扣上这样的罪名,将来怎么样?这人言可畏,唾沫也能杀死人……”大长公主叹息着摇头。
诚王妃也从旁劝道:“那些人就跟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大长公主就别理会那些乱吠了。来,今日郡主被立为咱们大云朝的皇后,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妾身也竟大长公主一杯。”
“谢王妃。”大长公主勉强笑了笑,举杯回敬宁侯夫人和诚王妃。
那边几个臣子们跟皇上喝完酒,皇上有举杯朝大长公主,轻笑道:“姑母,朕也敬你一杯。今日之事……”
大长公主自然不能让皇上跟自己道歉,于是忙接过话来,淡然笑道:“不开心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像诚王妃所说,何必跟那些人一般计较。本宫不放在心上,陛下也不要放在心上。本宫还要多谢陛下对韩家,对本宫的信任。另外,芊芊年纪还小,这立后的圣旨虽然下了,但送她进宫的事情,我们还要用心准备。所以还请陛下给些时日。”
云硕点头道:“这个自然,姑母你慢慢准备就好。”
大长公主听了这话,才算是露出一个正经的微笑:“多谢陛下体谅。”
不痛快的事情抹过去,大家又是推杯换盏。
这次的气氛跟之前截然不同,在座的大臣以及夫人们纷纷上前向皇上道喜,向镇国公和大长公主道喜。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有眼色的,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也不能更改,便见风使舵开始谋划自己新的利益。也只有少数人死榆木脑袋,依然梗着脖子躲在角落里喝闷酒。只不过大家都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连皇上心里都在盘算,只要他们不跟前面两个混账一样站出来捣乱,等回头收拾他们有的是办法。
韩家人这次是出尽了风头,不知引来多少羡慕妒忌的目光。
别人不说,还说礼部尚书邵锡兰心里就很是安奈不住,尤其是邵锡兰的夫人,这会儿工夫恨不得把邵素雯直接塞到韩芊的身边去做个陪嫁丫头,哪怕她贴上衣服嫁妆也好。
“恭喜大长公主了!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邵夫人举着酒杯专程来向大长公主敬酒。
大长公主微笑摇头:“不过是个淘气包罢了。今日之事,也着实让诸位见笑了。说起来也是本宫教女无方所致,惭愧,实在是惭愧。”
“郡主小小年纪就出落的倾国倾城之容貌,又心思敏捷,伶俐通透,是极难得的好姑娘!”邵夫人搜肠刮肚,只求不让自己的赞美之词太过突兀,再一不小心犯了大长公主的忌讳,自己这一回就白忙活了。
“夫人谬赞了。”大长公主果然是淡淡的,刚刚还有人指着自己的女儿说是祸国殃民媚君惑主的妖女时,这些人连一个站出来放个屁的都没有,这会儿又有人来把女儿夸成一朵花,面对这种登高踩低见风使舵的人,大长公主也是懒得应付。
邵夫人还想要说什么,邵素雯从后面过来,先是朝着大长公主福了一福,歉然一笑之后,伏在邵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邵夫人神色一怔,迟疑的看着邵素雯,见她又蹙眉摇了摇头后,方转身对大长公主说道:“大长公主请宽坐,臣妾有点小事,先告退一下。”
大长公主轻笑点头:“邵夫人请随意。”
邵素雯再次朝着大长公主歉意的一福,方跟着邵夫人匆匆离去。
避开众人之后,邵夫人方皱眉问邵素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邵素雯忙低头回道:“女儿也说不清楚,父亲只是叫人过来跟我传话,说大哥出事儿了,叫夫人速速来这边等他。”
“隽文能出什么事儿?!”邵夫人的心里一阵阵发慌,邵隽文可是自己唯一的嫡子!这又是在宫里,他若是出事儿,自己可怎么活!
“女儿也不知道。”邵素雯也很着急,按说传话的是邵家的心腹丫鬟,绝不会有什么出路。
这边母女二人正着急呢,忽听花木之后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二人忙转头看去,果然见邵锡兰带着一个蓝袍少年匆匆走过来。那少年见了邵夫人,拱手叫了一声:“侄儿见过姑母。”
邵夫人摆摆手,皱眉道:“在这里就无需多礼了,快说隽文到底出了什么事?”
“侄儿也说不清楚,只是刚才在席上,有个宫女把表哥叫了出去,过去这么久了依然不回来,侄儿觉得甚是可疑,便悄悄的在四周寻找,熟料,却根本找不到表哥的影子!问了一些太监和宫女,也没有人看见他去了哪里!”
“你说有个宫女把他叫了去,可认识那宫女是哪个主子跟前的?”邵夫人忙问。
那少年连连摇头,叹道:“这宫里的宫女都长得一个模样,侄儿也是头一次进宫,哪里晓得是哪个主子跟前的。”
“居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邵夫人急的跺脚,“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哎呀,你在这里嚷嚷也没用啊!叫你出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们那边女眷的席面上,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谁说什么奇怪的话了?”邵锡兰着急的问。
邵夫人摇头道:“没有啊!刚才,大家不都看着那个姓杨的跟姓尚的跟韩家较劲儿吗?哪里还有人出什么幺蛾子!”
“那就真的奇了怪了!”邵锡兰捋着胡子陷入了沉思——按说这场宴会是礼部安排的,里里外外包括膳食酒菜都是他邵锡兰全程操心。谁会在这种时候针对自己,把他的儿子给悄悄地拘走呢?再说,这里是皇宫御花园!能随随便便在这里面拘人的也只有皇上的近卫!
邵隽文怎么得罪皇上了?!想到这个,邵锡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邵大人!邵大人!”
一个女子的声音焦急的从背后传来,把邵锡兰给吓了一跳——在这深宫之中,还有那个陌生的女子会这样匆忙的找自己?
“奴婢是密太嫔跟前的宫女湘儿,密太嫔让奴婢悄悄地来告诉你,你们邵公子被皇上的人送去了诏狱,你快点想办法救人啊!”
“什么?!”邵锡兰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鬼一样看着这个宫女。
“我的儿……”邵夫人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
邵素雯和那个少年忙上前把人扶住,一边掐人中,一边抚胸捶背,一通折腾把人弄醒,邵夫人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儿来便要大声号哭,被邵锡兰及时捂住了嘴巴:“不许哭!你在这里哭,是嫌儿子死的慢吗?!”
邵夫人吓得不敢出声,却又万分的担心,只死死地拉着邵锡兰的手低声抽泣着哀求:“老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隽文,他可是妾身的命啊!”
“这还用你说?他也是我的儿子。”邵锡兰总归是官场老油条,要比妇道人家冷静许多。他稳了稳心神,便吩咐邵素雯:“你把太太扶回去宴席上,稍微应个景,就说身上不痛快,先行告退。不管怎么说,你们家去等我消息。”
邵素雯忙答应着,搀扶着邵夫人慢慢的起身,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发髻珠钗,拿了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和泪,方叹道:“太太,您也别太着急了。凡事有老爷呢,咱们先过去吧。”
邵夫人自然没有一点办法,只得扶着邵素雯的手臂颤颤巍巍的回去,随便应付了一会儿,便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告退,出宫回府。
而邵锡兰在打发走了自家夫人之后,便吩咐身边的少年:“棠风,你去找找相熟的锦鳞卫,打听一下镇抚司那边的门路,我要弄清楚隽文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关进了诏狱!”
“姑父放心。”少年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邵锡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原地站了有半刻的时候才转身离开。
云硕依然在席间接受百官的敬贺。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因为心里高兴又憋闷,抑郁又痛快,两种情绪互相交织,弄得他只想一醉方休。
正喝得尽兴时,邵锡兰端着酒杯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
他是二品尚书,若按职衔轮的话,早就该他上来敬皇上的酒了,但今日这宴席是礼部在张罗,身为礼部天官的邵大人需要忙前忙后,所以来迟了也啊情理之中,皇上不会怪罪。
“陛下,老臣敬您。愿您跟韩郡主早日缔结连理……呵呵,百年好合。”邵锡兰说着,恭敬地跪在了云硕跟前。
他这一跪,倒是让旁边的几个王公大臣们纷纷侧目——敬酒而已,大家都没有跪下的,这邵锡兰如此这般是什么意思?
“邵爱卿,起来说话。”云硕捏着酒杯,眯起眼睛看着邵锡兰。
“谢陛下,臣还是跪着舒服。”邵锡兰笑了笑,依然跪在地上没起来,“臣先干为敬。”说着,他举起酒杯一仰头,把一大杯就喝进了肚子里。
云硕淡淡的笑了笑,却捏着酒杯没动。
邵锡兰又拿过旁边太监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满酒,然后又拱手道:“臣再敬陛下一杯。”
“嗯。”云硕再次点头,依然是看着邵锡兰喝酒而他却纹丝不动。
如此,邵锡兰连着干了三杯酒,旁边众人都觉得这事儿不正常了,跟邵锡兰关系一般的转身躲了,跟他关系不好的则坐在原地看热闹,关系好的则开始为他着急。
云硕看着邵锡兰说话间把自己灌得半醉,便抬抬手吩咐旁边的太监:“邵大人醉了,你们把他搀扶下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醒醒酒吧。”
旁边的太监还没应声,邵锡兰已经伏在地上叩头:“臣谢陛下体谅!臣万死不能报陛下的隆恩!”
“这个邵锡兰,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老诚王捋着胡子,皱眉道。
镇国公淡然冷笑:“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陛下心里有数,咱们就别操心了。”
“国公爷说的是。”老诚王点了点头,又道:“今日这宴席也差不多了,皇上的酒也有了,咱们也该撤了吧?”
“王爷说的是。”镇国公也觉得事不宜迟,该撤就撤,皇上跟邵锡兰肯定还有别的事儿,他们这些人若再不长眼色,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镇国公起身请退,皇上果然也不挽留,抬手揉着眉心,点头应允。
大长公主也带着女儿韩芊起身告退,云硕难得的抬头看了韩芊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今日朕是真的喝多了,就不留姑母再用茶点了。改日姑母闲了只管进宫来逛。”
“多谢陛下盛情。陛下喝了不少酒,叫人服侍着用点醒酒汤,也去休息一下吧。政务繁忙,陛下还需多保重身体。”大长公主说着,又行了个礼,带着儿媳妇侄儿媳妇以及女儿一行人也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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