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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鄂越想越高兴,回去就叫人寻个钓鱼竿出来,要钓鱼。船走的很快,莫说鱼怕是连草也勾不上来,他却是坐在船尾自得其乐的哼着小调,说不出的惬意。
太后瞧着实在入不了眼睛,指着他的背影和徐夫人道:“这就你养的好儿子,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这么优哉游哉的,哀家真是恨不得将他丢河里喂鱼去!”这千钧一发性命堪忧的时候,他还有心思去找方幼清说话聊天,还有心思想风花雪月的事。
“娘娘息怒。”徐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解释道,“他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什么事都有两个哥哥顶着,难免有些骄纵,可他也不是没分寸的人,约莫是心里太着急,这会儿苦中作乐调节心情。”
太后就撇了眼徐夫人,眼中厌恶之情一览无余,她其实是瞧不上徐夫人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养出来的儿子也上不得台面,她想着懒得和徐夫人多言,转身而去,徐夫人也受了气,走过去夺了徐鄂钓鱼竿就喝道:“你就不能长点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再说,你坐在这里招摇过市的,是怕别人找不到我们是不是。”
徐鄂莫名其妙的看着徐夫人,爬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
徐夫人一肚子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船舱口冷漠看着她的徐大奶奶,她心里的火立时就强压了下去,淡淡的道:“你怎么出来了,炎意醒了吗。”
“嗯。”徐大奶奶嗯了一声,又面无表情的走了,徐夫人暗暗啐了一口,“一个个都知道甩脸子,还真当自己了不得了。”话落,自己也回了房里。
船上一时间显得很安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太后用了晚膳刚准备休息,隔着几个房间关着幼清几个人的房里又开始闹腾起来,一会儿说没有热水,一会儿说饭菜馊的,一会儿又闹着没有被子……
“要不然,将他们绑了堵了嘴吧。”谢嬷嬷亦有些恼,大家都是一夜未睡,今天又奔波了一天,都已经极累,他们又没休没止的闹起来,实在令人烦躁,太后闭着眼睛盖上被子,淡淡的道,“留着她们还有用,手段过了死了一两个反而不好,由着她们去吧,也闹腾不了多久!”
谢嬷嬷没有再说什么,在太后的床边打了地铺歇下。
夜色越来越深,河里许多客船都靠在岸边的码头休息,只有要赶路的货船依旧未停,在空寂的河上回荡着划桨的声音,又急又快,郑夫人和单夫人闹腾了一个时辰,听见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她们也渐渐平息,船舱里没有脚步声,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幼清和张澜坐在门边,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子夜时分,忽然,外头传来叮咚一声细微的轻响,幼清神情一怔立刻打起了精神,她和张澜对视一眼,一个将耳朵贴在门上,一个将耳朵贴在窗户上。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角落摆着牛油灯,忽然一阵风吹来,那灯在风里摆动了几下便熄灭了。
守门的两个婆子咕哝了两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出其不意的,幼清忽然喝道:“这要怎么睡,你们立刻给我送被子来,冷嗖嗖的,两位郡王若是生病了,你们谁来负责。”又道,“太后呢,我要见太后!”
幼清的声音很突然,惊的隔壁左右的人立刻醒了过来,可是她们吵了一个晚上,她们已经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所以,听了也就听了,翻了身接着睡。
幼清话落,立刻又贴在门边听,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张澜走过来,压着声音朝幼清点了点头。
“张公公歇着吧,我来守在这里。”幼清不再听外面,拿了个徐鄂送来的褥垫铺在地上,坐在门边,张澜道,“杂家守着好了,宋太太一天都没有合眼,后半夜和接下来的几天还不知如何呢。”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要轮番歇着。”幼清微笑,看了眼已经歇了的郑夫人和单夫人,道,“您别和我客气了,我年纪轻总有些好处。”
张澜想了想也不再坚持,盘腿靠窗户坐下来,打着盹儿。
幼清睁着眼睛,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门口,月光自窗户的缝隙中撒进来,斑驳的落在地上,她伸出手去,手心也变成了银色,她蜷了蜷手指,那道光又从指缝溜了出来……她像个孩子似的起了玩心,直到月光减弱晨曦微露,她才阖了几眼。
第二天一早,床在码头停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又接着往前走,幼清和郑夫人几个人不再闹腾,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里,有茶就喝,有饭就吃,两位郡王也非常的乖巧,尤其是赵颂安,不认生之后,他一个人自得其乐的玩着,一会儿从床上爬到地上,一会儿地上打着滚儿的爬到床上,有个这样的孩子在,时间似乎也过的快了起来。
太后奇怪的问谢嬷嬷:“昨晚朝阳给她们送被子去了?今天怎么不闹了?”
“三爷没有送,船上也没有多余的被子。”谢嬷嬷回道,“奴婢估摸着他们也觉得没意思,所以消停下来了。”
太后冷冷的笑了笑了,道:“还有两天就能上岸了,她们只要安安静静的不闹事,就随她们去!”说着,她去看徐炙,徐大奶奶迎了过来,朝太后摇了摇头,低声道,“娘娘,我有话想和您说。”
“嗯。怎么了。”太后又由徐大奶奶扶着出来,“是不是炎意有什么事。”
徐大奶奶摇摇头,低声道:“我总觉得那边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她觉得昨天一天她们都很反常,一个个跟得了失心疯的泼妇似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这全然不是几位夫人寻常说的出口和能做出的事情来。
“哦?”太后向来喜欢徐炙夫妻俩,不由正色,问道,“怎么说?”
徐大奶奶想了想,道:“现在我还没有想到,但是方幼清这个人太精明了,她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一定有她的目的。”她说着一顿,语重心长的道,“依我看,若是不成,不如将方幼清……”她话没说完,可语气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让太后早点除了这个隐患,免得留着成祸患。
太后蹙眉,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她也赞同道,“白天不成,等夜里再说,将她杀了绑着石头沉河也不会被人发现。”
既然太后同意了,徐大奶奶也不再多说,想到了幼清的样子,她不由有些可惜,淡笑着道:“都说红颜薄命,倒是可惜她那一副好相貌。”
“宫里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了。”太后不以为然,“当年倪贵妃入宫时不也惊艳四座,现在如何,容颜不在,还不是和普通的女子一般!”
太后说起倪贵妃,徐大奶奶心头便是一愣,蹙着眉头道:“说起来,倪贵妃自从‘壬葵之乱’后,倪贵妃妾身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毕竟是皇家的事,她纵然和圣上势不两立,可皇家的脸面不等同于圣上,所以,她淡淡的道:“没见就没见,也没什么稀奇的。”便牵了她的手,道,“走,去看看炎意,宋太太的事,我会安排去办!”
徐大奶奶应是,陪着太后进了房里。
徐鄂见着太后进了徐大奶奶的房里,立刻猫着身子,端了吃食就去找幼清,变戏法似的变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点心出来:“早上去买的!”
“徐三爷。你这么一直来恐怕不妥当吧。”单夫人见不得他在幼清面前献殷勤,徐鄂是出了命的浑人,这么着必定是打着幼清的主意,“我们有吃的饿不着就好了,想必宋太太也不需要你这般特殊对待。”
“你管好你自己,我怎么做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徐鄂没好气的顶了一句,回过头来就朝着幼清笑道,“别饿着,快吃。”
赵颂安蹬蹬跑了过来,望着食盒里的点心砸吧嘴,他毕竟才三岁,锦衣玉食养大的,如今两天里吃的不是馒头就是冷菜,他不哭不闹已经是很不错,如今看到香喷喷的点心,他哪里还能忍的住,眼巴巴的看着。
幼清心头一软正要说话,徐鄂却是朝赵颂安脸一唬,没好气的道:“等美人姐姐吃完了你再吃!”
赵颂安惊着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皇子妃提着裙子过来,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怒瞪着徐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对他大呼小叫的,滚!”
徐鄂不屑一顾,翻了个白眼,又换了副面孔望着幼清,幼清叹了口气,和徐鄂道:“吃食就多些徐三爷了,你快回去吧。”
“那你记得吃,别饿着自己。”徐鄂也无奈,要是寻常他想要哄幼清,法子多的很,可现在就能拿这种蹩脚的东西献宝了,他讪讪的笑了笑出了门。
幼清见他出去,抬眸朝大皇子妃看去,大皇子妃看着她冷哼了一声,抱着赵颂安回到床上放了帐子。
“算了!”单夫人道,“徐朝阳什么人我们都知道,和你没有关系。”
幼清还真是不知道说是,徐鄂一直都这样,她难不成去训斥他不成!
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大皇子妃母子三人就坐在床上放着帐子说着话,只有吃晚饭的时候下来取了饭菜,其它时候就不再理会她们了。
幼清理解大皇子妃的心情,可是她没有必要去和她解释什么,和张澜一起静静坐着等待夜幕再次降临。
天色渐暗,两边的船只渐渐少了起来,路过一些码头时,还能听到琵琶和女调,欢快悠扬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夜色越来越深,临近子夜时分,忽然门外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随即有人在外头开锁,吱吱呀呀中门被打开,五军营总兵醪凡魁梧的身体堵在了门口,他目光一扫就落在幼清身上,随即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幼清心头一跳,和张澜对望,单夫人疾步走了过来,拦在了幼清面前,道:“你们想做什么。”
“带走。”醪凡毫不客气,让开一步,他身后便有两个侍卫走上前来,一拂就将单夫人推了好远跌坐在地上,随即一人一边的钳住幼清的胳膊,粗鲁的将她往外拖,张澜上前质问醪凡,“你们什么意思,我们要见太后娘娘。”
醪凡轻蔑的看了眼张澜,阴阳怪气的道:“张公公,你还是好好呆着吧!”话落,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郑夫人和单夫人上前拍着门,张澜急得搓着手两边走,大皇子妃抱着两个孩子戒备的坐在床上没有下来!
幼清被醪凡一直带到了船尾才停下,她看着醪凡眯着眼睛,道:“嫪大人是打算杀人灭口?”一顿又道,“既然妾身要死,可否多嘴问一句,太后娘娘为什么提前杀妾身呢。”
“因为你太多事。”醪凡冷笑着道,“宋太太,早去比晚去好,至少还能留在这干净的河水里,等他们死时,只会比你更凄惨!”
幼清轻笑,四处看看,笑道:“看来,我还要谢谢醪大人了。”说着一顿,她语气冷冷的,“我要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说了,不见!”醪凡不想耽搁时间,幼清便飞快的道,“我要说的,是她想要听的,我劝醪总兵还是去回禀一声比较好,我若死了,太后娘娘若是再想知道,可就没有机会了。”
醪凡便有些犹豫,幼清不再看他,露出一副不畏生死的样子,醪凡就凝了眉朝两个侍卫打个眼色,脚步飞快的走了,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醪凡又大步走了回来,喝道,“你不要以为太后娘娘愿意见你,你就安全了,说完话依旧是你的死期。”
幼清不以为然的笑笑,她抬脚朝里头走了一步,忽然跟在她后头的那个侍卫闷哼了一声,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侍卫就噗通一声栽到水里沉了底,醪凡反应很快,随即哐当一声抽了手里的剑,摆出戒备的样子,就在这时,一支水箭从水底发出直射醪凡的面门,醪凡侧身一避,抓了幼清挡在前面,朝着水底喝道:“什么人!”他话一落,另一名侍卫又噗通一声,被什么东西拖着进了水里。
醪凡一把将幼清推倒在地,朝着水里一阵劈刺,可是却一无所获,随即他回头朝着身后一声断喝:“来人!”随即就听到砰砰的脚步声,从船底传来,有十几个侍卫赶了过来……
可是水面上却平静了,波浪轻翻击的月光细碎,醪凡满脸的戒备指着幼清吩咐道:“先将她带回去关好。”又道,“将船头船尾守好,给后面的船发警戒信号。”朝廷的人若是发现了他们,应该会是一番大战,断不会用这种鬼头鬼脑的手段。
他怀疑会不会是水匪或者强盗,运河上常有水匪出没。
醪凡管不上幼清的死活,和她比起来,整条船的安危当然更重要。
幼清等回到房里,才惊觉后襟上出了一层的细汗,她反手关了门,单夫人惊喜的跑了过来:“宋太太,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嘘!”幼清和单夫人打了手势,低声道,“我没事,您放心。”她说着,走到窗户边,她们的窗户外边是一条半臂宽的走道,走道下就是河水,风浪大的时候河水就会扑上来,偶尔还有水渍溅入船内。
张澜立刻明白了幼清的意思,他也急切的走到窗边。
外面依旧能传来醪凡的说话声,可等过了半个时辰后,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船的速度便越发快了起来,幼清一动不动看着窗外,忽然,月光下有身影鬼魅一般贴在了窗外,随即一道生硬的声音传了进来:“夫人!”
是老安!幼清眼里立刻露出狂喜,她成功了。
她听宋弈说过,运河两岸每个码头都有漕帮的眼线,以前漕帮未归宋弈统辖时,便就如此,而且,他们耳目众多,常盯在岸上观察来往的船只,眼力过人,不过一眼他们就能从船吃水的程度,行走的速度,来往船客的衣着,歇息的时间,走动的人数判断出船上待的是什么人。
她们坐的这艘,她虽没有看到外表,但以太后的性子,必定是选的那最不起眼的商船,可因为赶时间,货物即便装了也只会是象征性的装一些,所以吃水不会深……她昨天让大皇子妃将那只钗送给徐二奶奶,以徐二奶奶的性子,大皇子妃求她办事,她心里还不定多高兴得意,她虽不会去和别人故意显摆,但是一定会在人前转悠,只要她上了甲板,那样一个金光熠熠的凤钗,还有那几枚金刚石,就和一面打磨光滑的镜子似的反着光,漕帮的人就一定会注意到。
这样一艘毫不起眼、行船却快,说是商船可吃水又浅、处处都透着矛盾和古怪的船,船上还有徐二奶奶这样阔气的女子,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他们上船来打探踩点是肯定的。
所以,昨天晚上她和张澜听到的那点细微的声音,便就是有人上来踩点,所以她才会突然提到太后娘娘……京城逼宫太后逃跑,那么大的事情,漕帮上下不可能不知道,她这么一说必定会引起他们注意……
不过,他们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老安,或者,他们会不会来救他,她却是不敢确定。
可是,许多事情,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她努力了,即便不成功,她相信宋弈也会很快就来救她。
但老安来了,这声音她虽不熟,但因为太特别,所以她听得出来。
“老安。”她高兴的凑在窗边,“是不是你?”
“夫人,是属下!”老安有些激动,“您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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