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旖旎！一起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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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李钦与顾锦正要相携离开，江彦华正在两人身旁凑趣，却发现宁萱夜竟然冲着几人走过来了！

她过来干什么？江彦华戏谑的眉眼一动，定定地看着来人。

李钦却是知晓她的来意，立刻劝阻地上前一步，“让我来吧。”他将顾锦与江彦华两人牢牢地护在身后。

宁萱夜眼中疑惑一闪而过，这是将她当凶禽猛兽看待，可明明她才与李钦见了一面，李钦何以表现出似乎很明白她的模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难道她原本的亲和力不管用了？

顾锦这才有机会细细地打量宁萱夜，只见她一头乌黑的头发由玉冠束着，下巴尖尖，眉眼洒脱，樱唇诱人。肤色并不特别白，一对桃花眼似笑非笑带着致命的吸引力，雌雄莫辨，穿了一身男装却遮掩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没感到什么违和，反而是眉宇间的大气与高贵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相当不同的女人，在她身上，有男子的自信大气，也有女子特有的婉约温柔，因而散发着一种让人沉沦的魔力。有些人的魅力不在于皮，而在于骨，宁萱夜就是这样的女人。她不像是顾锦能一眼就看出哪里美，而是明明五官都一般，拼凑在一起就是格外的协调，格外的动人，让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顾锦心头猛地一跳，连她对上宁萱夜这含着情愫的眸子，都会有一瞬间的呆愣。

“能否借一步说话？”宁萱夜冲着李钦眨了眨眼睛，细细密密的睫毛扑闪着，桃花眼就像是会说话一样，眸光流转间风华无限。

顾锦都差点被她的风情所惑，微微皱了皱眉。

江彦华一愣，玩味地摸了摸鼻子，嘴角戏谑的笑意再次浮现。他原本以为这女人会很英气勃勃，却没想到在这样的雌雄莫辨的外表下，她竟然有如此风情万种的姿态，这女人似乎有无数张面孔，随时能表现出不同的模样，真是有趣，自家好友的桃花运可是一直没断过呢。不过……江彦华瞥了顾锦一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独李钦像是没看到这个媚眼一眼，冰冷地点了点头，身上的气场越发强大，压制地比他矮了许多的宁萱夜在他面前就只能是个小女孩。

李钦低低地说了一句，“记住我说过的话。”

顾锦点点头，想到了他昨日说的相信他，她自然会做到，何况她也看出了此种的复杂，宁萱夜似乎别有用心！

说罢，他正要迈步走向宁萱夜，却被一个宦官叫住了，“睿王，皇上有请。”

既然李晟祁叫了，李钦便不得不先去，然而他实在放不下心让宁萱夜与顾锦独处，便淡淡地看向宁萱夜，“有事明日再说，你先离开吧，明天我会亲自来找你的。”

宁萱夜桃花眼中似乎有什么飞快地一闪而过，嘴角微勾地看了顾锦一眼，点点头，“好。”说罢洒然离去，没人看见，她袖子中的手狠狠地攥着。

李钦见着宁萱夜走了，方才心头一松，安顿了几句后才抬步离开，“我马上就回来了。”

顾锦看着李钦的背影，不由问着江彦华，“你猜李晟祁叫他过去，是为了什么？”

江彦华戏谑的眸子微微一动，难道是为了赐婚？那，顾锦与李钦还能这样好好的吗？这样的担忧他自然不能说出来，便微微笑了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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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钦由小太监领着到了御书房，看着坐在龙椅上穿着龙袍的李晟祁，行礼道：“参加皇上。”

李晟祁瞥见李钦少年英伟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升起几分不悦，便没有上前扶起，反而是让李钦行完了礼，方才笑着说道：“九弟多礼了，此次朕让你过来确有一事。”

他该怎么说好呢？怎样才能将李钦手中的药方给夺过来？这九弟也太不听话了，本该好好敲打，可惜自己必须得用到他！心中的懊恼与无奈让李晟祁相当不快，不过他面上却带着笑意，浓眉都舒展开了，沉稳的眸子中透露出亲切，朗声笑道：“小九，此次你归来朕心甚喜，尤其是你在城外治疗瘟疫一事，做得好，有利于大晋，有利于民生！给我们皇家都增添了脸面。”

说话间，他走了下来，拍着李钦的肩膀，真的像一个为他感到骄傲与自豪地长辈。

李钦微微垂下眸子，心里面对李晟祁的用意再明白不过了，说来说去，是为了治疗瘟疫的药啊。

未免夜长梦多！先把他与锦儿的事办下来再说！这药方哪有此事重要。李晟祁抬起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似乎被李晟祁夸了心情极好，淡淡地说道：“承蒙四哥夸赞了。”

李晟祁叹了口气，面上透露出几分为难，“小九，你也知道，朕坐在皇位时间不长，这里面的许多事情啊，还真是挺难做的。朕是你的四哥，也不怕把难处说给你听丢人。你也知晓朕登基以来，又是日食又是瘟疫的，实在是不顺利！朕殚精竭虑，然而时常还是感觉力不从心，多亏了小九，能够帮着朕。就像是这一次瘟疫朕找了许久的药物，都没有找到，幸亏小九能够找到。”

说到这里，李晟祁看了里钦一眼，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都说的这样推心置腹，李钦却依旧不为所动。

李晟祁狠狠地攥了攥手心，沉吟了一会。

李钦抬眼看着自己的四哥，若是前世，自己恐怕早就站出来应承了。前世自己根本不知晓自己的母后为何而死，父皇一死便伤痛欲绝，是四哥站出来安慰自己。待得四哥登基，因为四哥平日里对自己的关怀和照顾，更是一门心思地辅佐自己的四哥，为他做了多少事？什么坏处却是他担着，好处全是李晟祁的！呵呵……到了最后也不过是自己四哥手中的一把刀。

幸亏……李钦心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冷芒，从回忆中抽出，面色更淡了！今非昔比，现在让他做事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他眼中坚定无波，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四哥，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李晟祁等了一会，不得不自己继续说了下去，“小九，你手中的药方能否给朕，也好救助京都的万千百姓！”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对百姓的担忧与怜悯，确确实实带出几分作为帝王的姿态。

“好。不过……”李钦微微顿了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四哥眼中有几分焦急，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四哥将我与顾锦的赐婚圣旨下了，我便立刻将药方亲手送上。”

李钦看向李晟祁，眼中是不容置喙，不知不觉，他身上的气势已经如此强盛，强盛到让李晟祁都感觉到自己老了，一只幼狮已经长大了。

与顾锦的赐婚！此事……他不情愿！然而若非如此，拿不到瘟疫的药方，他更是拿不出任何的功绩，为了皇位，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何况难道赐婚了两人就一定能成？李晟祁嘴角飞快地闪过一丝冷笑，稳重地点点头，拍着李钦的背脊说道：“既然小九这样说了，朕自然答应了。”

李钦亲自为李晟祁研磨，淡淡地说道：“四哥您请吧。”

这样的心急与迫切！李晟祁眼中更是不悦，却作出好兄长的模样，反而调笑道：“小九是怕自己的媳妇跑了吗？”

想到顾锦，李钦的冷眸中也有了一丝暖意，是啊，他确实担忧失去她，更急切地想要让她只属于自己！想到这里，李钦微微勾起了唇角，淡淡地应道：“是啊。”

李晟祁反而被李钦这样的坦然回复给噎住了，事实上，自从端景皇后自缢之后，李钦已经许久没这样笑过了！想到多年前两人的兄弟情深，李晟祁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与叹息，倒是不再说话了，埋头写了起来。

一道圣旨，不过片刻就已完成！

瞥见李晟祁拿起玉玺，李钦的眸光微微一闪，却依旧没有说话。

“好了。”李晟祁给圣旨盖上了玉玺，递给了李钦。

李钦打开圣旨细细地看着，只见上面写着将顾锦赐为李钦做正妃，这几个字，让他心中狂喜。正妃，锦儿是他的妻子了，他唯一的妻子！

看好了，李钦将这一道圣旨紧紧地握在手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四哥，那明日这旨意是否能让其他人全部知晓？什么时候才能上族谱？”

李晟祁写下这旨意都已经恨不得将这笔折断了！可恨的是李钦竟然还要昭告天下！还要上族谱？本来只是贵族之间的传闻他也算了，但是全天下人都知晓了，更上了族谱！难道他不觉得丢人吗？

皇家竟然有这样的痴情种！李晟祁猛地响起了自己父皇，心里大怒大恨，不由狠狠地想着，不过就是娶了个伯府嫡女，还是这样不守规矩的女人，除了好看其余有什么优点，一定要这样念念不忘？这样的女人成了正妃，让天下知晓使皇家都蒙羞！

这时候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看到顾锦眼中的惊艳，只想着如何将此事抹过去，他脸上带出几分无奈，淡淡地说道：“小九，你也知道的，顾锦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低微，做个侧妃还好，作为正妃本来就是不够格的，让天下人全部知道了，岂不是笑话？”

李钦脸上更冷了，淡淡地说道：“四哥，他们笑话是他们的事，难道人只能活在他人的眼中吗？”何况他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丢人！身份不过一个起步，他不需要妻子给他怎样的帮助，他要的一切他都能自己挣得，何况他从来不认为锦儿会比其他人差！反而是他们被蒙蔽了，他捡到的是世间的珍宝，蒙尘的明珠！

李钦的态度越发坚决，甚至透露出无尽的锐利，“四哥你想好了吗？”

李晟祁感觉到了一阵威压与威胁，他差点就大怒，然而他知晓药方还没到手，不得不回道：“朕听小九的，族谱待你们成婚之日再上，那这药方？”

“今晚我就派人送过来，多谢四哥，多谢皇上。”李钦眼中闪过一丝真切地笑意，拱拱手退下了。

他拿着圣旨，步子越发快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同锦儿分享这喜讯，有什么快乐能比得上名正言顺地拥有呢？

揣度着李钦已经走远了，李晟祁这才暴怒，将桌子上的所有奏折全部推倒在地，将李钦磨过的砚台直接砸在地上！

“嘭！”墨水在地上开了花，李晟祁犹自感到怒气未消，为了一个瘟疫的药方他竟然需要付出这么多，九弟真是好啊，好啊！

难道上天真的厚爱九弟吗？自己找这瘟疫的方法找了这么久都一无所获，甚至历史上对于这瘟疫都是无可奈何，怎么偏偏让九弟碰上就能迎刃而解？他才是真龙天子！他不服！

李晟祁直挺挺地站着，高大的身子投下一片阴影，他眼中满是阴翳与血色，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狂吼道：“上天！你何以这么对我！”

李晟祁身边的宦官高力一直退在边上，看到李晟祁这幅模样，不得不站出来说道：“皇上，今晚去哪里？”

“走！摆驾倾钰宫。”李晟祁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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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钰宫中

沈贵妃躺在贵妃椅上，边上的谷凝正在描述贵妃晕倒后的状况，其实她晕倒后并未昏迷，确实也听到了不少，只是总归没能全部明白，听着谷凝说完后，方才淡淡一笑。

谷凝瞥了眼自己的主子，满是钦佩地赞叹道，声音脆生生的格外好听，“娘娘，您果真聪明无双，能够料到会有此事发生，幸好您将身孕瞒住了，您是不知道，当时皇后那脸色，像个猪肝一样。”

“她以为本宫不知晓她的所作所为吗？总有一日……”沈贵妃想着皇后宴会上的行事，脸色划过一丝冷笑。皇后这一次可是比日常的聪明多了，若不是她有了身孕岂不是要中招？沈茗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面色又放柔了。孩子，你来的正是时候。

“那是当然的，娘娘现在有了小皇子，以后莫说皇后，太后都当得。”谷凝看着贵妃的慈母样子，话语更是点到了贵妃的心坎上。

沈茗思摸了摸头上的剔透的玉簪，拔下来笑道，“凝儿此次也是辛苦你了，这玉簪你拿着。”

“这是娘娘的东西，奴婢怎么可以要？”谷凝瞥了眼这成色如此好的玉簪，压抑住心头的喜悦推辞道。

沈贵妃将玉簪塞进了谷凝的手中，瞥见谷凝眼中的忠诚与喜悦，亦笑了起来，“给你你就拿着，这是你应得的，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谷凝眼眶红了，将玉簪收好，眼中越发坚定。

这时候谷凝心中已经只有沈贵妃，不由嘴唇微动，还是开口了，“娘娘，宴会上您突然说我来自……然后话未说完就倒下了，此事要紧吗？”虽然她不知道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然而谷凝的心中总觉得此话怪怪的，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沈茗思猛然大惊！那时候她是真的昏迷癫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竟然差点就说出她来自哪里了，她猛地追问道：“将本宫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差的说来。”

“哦，好的。”谷凝不知何意，但还是依言将贵妃当日说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原来自己说了我来自后就倒下了！是谁在帮她？又是为什么？沈贵妃这才安下心来，有心情想起这些，复又问道，“你看到谁帮我了吗？”

谷凝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贵妃心中存了个疑惑，细细思索着。不对，她明明是给李钦下了这迷惑人神志的药物，怎么反而作用到自己身上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李钦果然厉害！沈茗思狠狠地攥紧手心，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谷凝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多问前面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意图，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此事对沈贵妃非常关键。

过了许久，沈茗思才从深思中恢复，懒懒地说道，“对了，明日咱们悄悄地出宫，你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