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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个方向的五行气息,构成了一个家庭的气场,它们之间都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张家坟地的东南角出现了一个水坑,并且存满了水,那么除了主人之外,影响最大的当然就是长女了,前面已经说过了,水在天干上为壬,落在东南为击刑,所以他家的长女,腿脚必然也会受伤。同时东南还代表这家人的肝胆,肝胆不好必然消化不良,面黄体瘦,所以我才说张家的儿子和女儿都比较瘦。

而西北角塌陷之后,代表一家之主张大爷的气场也就消失了,时间一长,张大爷当然必死无疑。同时西北角还代表肺和呼吸道,张大爷死后,大儿子便成了新的男主人,那么他的咳嗽肯定会越来越厉害的,如果不及时把坟地西北角修补好,那么接下来死的就是这个新的男主人了。

我解释完以后,另外几个人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把我在心中定了个新的位置。

“唉,要是早点让你过来,张大爷也许就不会死了!”张林显得有些懊悔。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我就是过来也不一定会发现问题,今天要不是追兔子也不会去看他家的墓地,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我拍了拍张林的肩膀说道。

“嗯,是啊,也许是张大爷显灵才让那只兔子给咱们引路的。”李长征一听张林这句话,握着兔子的手哆嗦了一下。“你别吓唬我啊!一会儿还烤兔肉吃呢!”

“你就知道吃。”张林瞪了长征一眼,“对了,我,那晚上我就去张家把这些说清楚,让他们赶紧把坟地修整好吧。”

“你认为他们能信咱们这几个小毛孩子的话?”我想了想,“这样吧,咱们回去先跟你父母说清楚了,再由他们跟张家去说,这样会好一点!”

张林一拍大腿,“还是你聪明,就这么办!”

回到家后,张林便将这一切跟自己的父母讲述了一遍,开始他们并不相信,后来我为了让他们信服,用奇门遁甲给他们算了一卦,将他们年轻谈恋爱时的很多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这些事情压根儿就没和张林说过,所以他们这才完全相信我的推论。

“好,那我们马上就去张家,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

“您先等等,我算算啊,今天是八月十三号、甲月庚日....”我仔细想了想,“您一会到他家说清楚之后,让他们最早也要等后天再去修坟墓,今天和明天日子不好,而且后天也是个出殡的好日子!”

“好的,没有其他什么了吧,小半仙儿!”此时我在张林父母心中的地位也改变了不少。

“嗯,没别的了。”我脸儿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林家前面的水潭并不大,直径大概十五六米左右,潭水很深,呈青碧色,几棵垂柳斜插在岸边,用她那若软而细长的柳枝挑逗着水中的鱼儿。而旁边是几块山石上,有五根竹竿并排着向前伸了出去,竹竿的顶部绑着极细的尼龙线,下面是用高粱秆自制的鱼漂,只有五个鱼钩是花了两毛钱在商店里买的,而鱼饵则是用香油与面粉和成的面团制成的。

张林等五个人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等着鱼儿咬钩,而李长征正蹲在不远处的篝火旁,边流口水边用铁钎子烤着鲜嫩的兔儿肉。

高手就是高手,武建国钓鱼的本领真不是盖的,不一会就钓上来三四条大鲶鱼,而其他人连条小鱼都没能钓上来。

“张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又肥又大的鲶鱼呢?”我看着武建国钓上来的鱼有些纳闷。

“不知道,从我记事儿的时候就知道这里有鱼,听我爷爷讲即使在最干旱的时候这个潭水都不会枯竭,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大家都没得吃,疯狂的到这里捞鱼,结果很长一段时间再也钓不上鱼了。但过了几年,鱼儿又回来了,而且比以前还大,可能潭水下面是活水的缘故把。”张林正说着,武建国的鱼漂有开始往下坠了,“哈哈,咬钩了,力气还真不小呢,一定是条大鱼!”说着,他站了起来,用鱼竿左右来回的溜着水中的鱼,然后顺势猛地往起一提,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鲶鱼被钓了上来。

“长征过来,把这几条鱼也烤上吧!”武建国拿着这条大鱼冲大家炫耀着。

“好嘞!鱼可真肥阿,您几位就瞧好吧~~~”,李长征美的来口水沫子都出来了。

不一会,兔肉的香味,伴随着人们的欢笑声传遍了整个山村。

夕阳西下,天边那一抹残红很快的就消失了,黑夜即将来临。

晚上,张大叔来到了张林家。这个张大叔四十多岁,头戴孝帽,身披麻衣,腰里扎根很长的白带子,面黄肌瘦,总是在不停的咳嗽。

“谢谢你啊,小同志。”看到我年岁很小,张大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看您说的,什么谢不谢的,您以后管我叫大侄子就成了。”我倒是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

“是啊,张大叔,您甭跟他客气,您就拿他当我一样看待就成了。”张林说道。

“哎,好,那大侄子,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啦,都怪我们平时太忙,没有经常去给先人扫扫墓,否则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张大叔显得十分后悔。

张林的父亲赶忙劝道:“这也不能怪你,咱们这些老百姓,平时有谁能想到坟地能出什么问题呢?”

“是啊,现在发现的还不算晚,等把坟修好后,再吃点药,您的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也跟着劝说道。

“唉……”张大叔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对了,我母亲今年六十多了,一直睡眠不好,总是胸闷,经常喘不过气来,大侄子你看这个有没有什么说道?”

“噢,这样啊,那明天我到您家看一看吧!”我想了想说道。

“好,我本来就是想明天请你们到我家吃个饭,正好你也顺便看看家里那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没问题,我一定会尽全力的。”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成为张大叔心里的救星。

第二天,张林带着我,如约来到了张大叔的家。一进门,便看见大门上挂着一串串的白纸,说明这家正在办理丧事。大门后是一道影壁墙,上面白色的福字由于时间长了,已经有些退色。院子中央停放着一口漆成深白色的松木棺材,棺材前的供桌上摆放着各种供果。

我仔细的观察了四周房屋的结构,布置得都很得当,没有什么问题。一般人家盖房,即使不请风水先生,只要按照常识去盖,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张大叔看见我来了,连忙让进屋里。介绍完家里人之后,我就开始仔细的查看每个房间。当来到他母亲房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在张奶奶睡觉的床的上方,是一根房梁,由于房梁上面负担着屋顶的重量,所以在其下方必然会产生一个很强的下压磁场,所以睡在下面的张奶奶肯定会感到胸闷得。

还有,这张床放的位置也不好,张奶奶属鸡,而按照九星飞宫的方法,算得此床正放在卯位,卯酉对冲,所以肯定睡眠不好。于是根据他家房子的布局,我把床换到了与酉相合的丑位,形成了“门床起纳福元在”的格局,这样张奶奶以后的身体会越睡越好。

总而言之,我将张家的格局尽可能的布置成最理想状态,实在改不了的地方也通过摆放一些物品将煞气化解掉,最后使得整个院子的五行气场达到最稳定的状态。

这么一来,整个村子都知道张林家来了个小风水先生,于是一个个的去邀请我到家里给看看,布置布置。其他几个同学也跟着沾光,挨家挨户的请吃饭,尤其是李长征,在山里这几天又胖了一圈。

住到第五天,几乎家家都看过了,我们也准备启程回家。村里的人都非常热情,各种各样的山货把他们的包塞的满满的,尤其是张大叔,将墓地修好后,身体明显好多了,含着眼泪嘱咐着我,一定要经常来啊,这里随时欢迎你。我也被这种热情感动了,最后与乡亲们洒泪分别。

回到家后,我拎着两只兔子来到李大爷家,将在山里的经历兴高采烈的讲述了一番,满以为李大爷会夸奖他一下,谁知他听完后,脸色一沉,冷冷的说了一句:“你马上把调理每一家风水的过程,仔细的跟我讲一遍。”

第十章墙上的眼睛

我本以为李大爷会夸奖他在山村的表现,没想到他听完后显的十分不高兴。于是便将在山村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全都讲了一遍,李大爷问的很仔细,即使一件很细微的事情都不放过。

当我叙述完之后,李大爷这才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我啊,风水这个东西,调理好了可以让一个家庭兴旺发达,和睦融洽,但是一不注意,出现了问题,就可能使整个家庭走向衰败,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轻易帮人家调理风水,你现在虽然已经基本掌握了玄空风水学,但毕竟经验不足,在山村里又一下子调了那么多家的风水,我是怕你出现错误,所以才问的很清楚,我必须要对你的行为负责,不过好在你天资聪明,没有出现问题,这我就放心啦。”

听完李大爷的这番话,我脑门子也见汗了,自己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当时自己太过于自负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有点卖弄的感觉,而且要是自己对那方面知识理解不够全面的话,影响的可是一村子人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后怕,难怪李大爷这么生气。

“是,是,我以后一定跟您好好学习,增长更多的知识,这样才能对别人负责。”

“这就对了,你要知道,咱们这行人其实是任重而道远啊,要戒骄戒躁,不可因为自己掌握些奇能异术就沾沾自喜,更不能仗势欺人,不过为师还是很相信你的人品,否则也不会收你为徒,但千万不能自满。”李大爷正色道。

“徒儿牢记师傅教诲。”我很严肃的给李大爷鞠了一躬。

“哈哈,好拉,总的来说你这次表现还是很不错的,看来师傅收你是收对了。”李大爷收起严肃的态度,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我带来的兔子说道:“这家伙真肥啊,师傅本应该算是个道士,酒可以略微喝一点点,但绝对不能吃素,去,把它给我炖了去,多放些花椒啊。”

啊?这算是那门子道士啊?我撇了撇嘴,然后拿着兔子直奔厨房。

晚上,铁柱也从烟花厂回来,师徒三个围坐在饭桌前,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快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正如预料的那样,我很顺利的考入了大龙山区重点高中。这所高中在大龙山县城里,离双牌村并不远,骑自行车的话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开学的那天,看着教室里新同学们兴奋的眼神,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坐在角落里满脑子都是各种阵法。

“你好,我叫王建,初中就是在这里上的,以后咱们就是同学,认识一下吧。”这时,坐在我前面的一个小个子男生,回过头来跟我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贺一鸣,双牌的。”我抬头看了看他,伸出手,无力的跟他拍了一下巴掌。

“我家就住学校对面,以后常去玩啊?”

“好的。”我无奈的笑了笑,心想这家伙真能说。不一会儿,班主任来了,一番开场白之后,根据班里同学的入学成绩,王建居然当选班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满脸麻子,一脑袋白色卷发的小个子,居然是班里成绩第一。我想到刚才他说话的那劲头,还真是当班长材料。

接着便是全体新生大会,当新生代表上台讲话的时候,下面立刻引起了一番骚动,原来这个代表是个女生,但见她明媚浩目,唇红齿白,一条马尾辫高高的匝在后面,随着走路左右摇摆,充满青春的活力,非常漂亮。看着周围男生嘴里的口水,我觉的好笑,心理想,难道这个女人比兔子肉还香?看把你们馋的!

大会之后第一天的报道就算结束了,所有的同学都背着装满新书的书包回家了。到了家,我看着写字台上那一本本的新书,心里想着:枯燥的生活即将又要开始了。

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李大爷传给他的《太平清领书》,我先集中精力自学这学期的所有课程。这些书本和各种数术运算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我的头脑又十分灵活,所以仅用了数周的时间,他便基本掌握了其中的所有的知识,只要在考试前在复习一下就没问题了。从此,我便毫无顾忌的沉浸在各种阵法之中了。

但我毕竟正处在十五六岁的年龄,同样拥有着年青人爱玩的天性。每周两节的体育课和物理化学的实验课,是我最喜欢的课程。足球,乒乓球,羽毛球,样样都是高手,而最吸引我的,还是实验课里各种各样的实验。

大龙山中学的实验室是在六层高大的教学楼后面的一排平房里。那里原来是个军火库,不仅高大宽敞,更建造的非常结实,四周墙壁都是混凝土结构,所以建校的时候被留了下来,一半当作仓库,另一半建成实验室。今年,由于生源的增加,校方将另一半的仓库也改造成了实验室,所有器材都是新购进的,所以我们在这里上课十分畅快。

这一天,我们在实验室里做镁在空气中燃烧的实验,为了能让大家更好的观察镁燃烧的效果,老师让同学把三层的黑布窗帘拉上,并将所有的灯全部关闭,整个实验室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讲台上的那盏酒精灯依然向外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

这时,老师把一根细长的金属条放在酒精灯的火焰上,霎那间,一阵耀眼的强光从这条金属的顶端射向了四周。“看,这就是镁在空气中燃烧的效果,如果要是在氧气中燃烧,比现在还要亮很多。”老师边解释,边从讲台上走下来,让同学看得更清楚。

因为在制造烟花的过程中,经常要加入适量镁粉来增强烟花燃烧的亮度,所以这种试验,我在很小的时候便做过了。而其的他同学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显得十分兴奋,“哇赛……好亮啊!”一些女生不禁感叹道。

“哇……”一声及不协调的尖叫从实验室的右下角发了来,把老师都下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谁刚才叫的?”老师厉声问,同时,所有的灯也都打开了。

只见坐在右边靠墙最后一排的孙丽双手捂着脸,身体不停的哆嗦着。大家立刻把眼光转移到坐在她旁边的张磊身上,张磊一脸无辜。

“怎么了?孙丽,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师走过去问道。此刻的孙丽双手依然捂着脸,浑身哆嗦着。“别怕,老师在这呢?谁欺负你了?怎么了?”老师再次问道,同时眼睛狠狠地瞪了张磊一眼。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磊见大家都在看他,连忙解释道。

这时孙丽一点点地将双手从脸上拿开,眼睛不停的往外看,然后慢慢的转过头看了墙一眼,接着又急忙转回来,再次用手捂住脸。不一会,又转过头看了看墙,这才把手放下,身体依然哆嗦着。

“孙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师再次问道。

过了好一会,孙丽才平静下来,哆了哆嗦的说:“墙上……刚才在墙上……我看见一双眼睛在瞪着我……好可怕啊……”说完,眼泪都快下来了。

“眼睛?墙上怎么可能会有眼睛。”这个化学老师五十多岁,是地道的无神论者,走到墙的跟前,仔细的查看着。“哪里有什么眼睛,可能是刚才在强光下产生的错觉吧。”查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化学老师有些生气的回到了讲台。

“镁在燃烧的时候会产生很强烈的光芒,这时候可能会在墙上呈现出一些奇怪的影子,请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好,继续上课!”

此时的我,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一下子精神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右边那面墙。那是一面很普通的墙,刚刷的粉浆显得格外的白,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难道真的是错孙丽的错觉?又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没找出问题,也就不再看了,继续看着老师做下一个试验。

可是,没过多久,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这次试验是在做硫酸铜溶液中滴加氢氧化钠溶液,应该有蓝色絮状沉淀生成才对。可是孙丽生成的确是白色粘稠状的液体,并且略带腥味,就是连老师都搞不清楚生成的是什么东西,让孙丽在老师的指导又做了一次,结果还是生成白色液体。最后,老师总结为孙丽使用的仪器有问题,将孙丽用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老师走后,我让孙丽到自己这里做实验,结果最后得到的还是白色液体,孙丽看到结果笑了笑说:“嘿嘿,看来我有特异功能阿。”我将白色液体倒出一点放在纸上,拿起来仔细观察,又闻了闻,越看越觉得这是血。突然,在孙丽后面的墙上,出现了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孙丽。

第十一章与鬼聊天

下了课,我小心翼翼的把试管中的红色液体收集到一个小烧瓶中,偷偷的放到书包里。下午放学后,他直接来到李大爷家,想问问李大爷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大爷接过装有红色液体的小烧瓶,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打开瓶盖儿,闻了闻。“你从那儿弄来的这东西!”于是,我便将实验课里发生的一切和李大爷说了一遍。李大爷听完,笑了笑说道:“看来这实验室里肯定是有问题啊。”

“噢?有问题?那您知道这是什么了?”我看着烧瓶来了兴趣。

“嘿嘿,这里面红色的东西叫作冥血,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都很像血液,但它的实质却还是你们做实验得到的液体,只是通过某些手段后,才会让人们感觉它很像血。”

“啊?您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并不是红色的,而是我们的感觉出错了?”

“对,你可以这么理解,其实我们所感知到的一切外界事物,都与实际存在着很大的偏差。花是红的,草是绿的,这些都是我们通过眼睛感知而得到的信息,而这种感知能力,是受我们生存的这个空间里很多因素影响的。我们周围的一切,其实都是由金,木,土,水,火,这五种元素构成的不同形态,通过亿万年的变迁,形成了现在的这种环境,而我们对周围一切物体的感知都是在这种环境和气场下形成的,如果换一种气场,我们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也许完全会是另一个样子。明白吗?”

“不是很明白,您说的太快了…”,我边挠脑袋,边看着李大爷。

“这么说把。”李大爷想了想,“就拿你大哥平时写符用的黄纸来说,你平时看它是黄色的,如果把它放在蓝色光下,你看到的就是黑色而不是黄色的,这你应该明白了吧。”

“这个我见过,现在有点明白了,一个东西在不同环境下也许看到的会是不同的样子,而我们对周围所有东西的感觉,其实都是在地球现在的气场下而显示出来的而已,如果换个气场和环境,那么就不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就是这个意思。”李大爷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我心里十分高兴,这孩子真是一点就透啊。

“那这个瓶子里的东西,其实还是蓝色的氢氧化铜(硫酸铜和氢氧化钠生成氢氧化铜和硫酸钠),只不过是有人改变了里面的气场,让我们产生了错觉而已。”

“对,但不一定是人改变了其中的气场,你看到的这中现象叫鬼遮眼,大部分都是在另一个空间存在的阴灵干的。”李大爷表现出很神秘的样子。

“啊??鬼遮眼?难道实验室里有阴魂存在?”我非常惊讶。

看着我的表情,李大爷笑了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其实在咱们身边存在着很多的阴魂,只不过他们平时并不打扰人们的生活而已,既然在实验室里,有阴魂干扰你们,那一定是有原因,从你刚才所说,好象哪个阴魂只是对哪个女生感兴趣,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有着某种的联系!”

“不会吧~~~,哪个孙丽也只是个高中生而已,难道哪个阴魂喜欢她?”

“放屁,喜欢她那有天天来吓唬她的?一般鬼缠人都是跟人有仇,年轻人,是不是你喜欢她啊?”李大爷说完哈哈大笑。

“您别瞎说。”我听完脸儿一红。“那怎么办?哪个鬼会不会伤害到哪个同学?”

“嘿嘿,哪可没准,如果他们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的话,不仅会伤害她,还有可能要她的命。”李大爷接着一脸坏笑的说:“你这么关心她,看来果然对她有点意思!”

“您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都没和她说过话,只不过既然让我遇到了就该帮助一下。”

“呦?小伙子还真有股子侠客心肠,嘿嘿,这就对了,只要遇到有这种事情,咱们一定要管的,明天你拿着罗盘,去实验室里测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那面墙有问题。”

“好的。”我如同临战的勇士,充满了斗志。

第二天,我带着罗盘早早的赶奔了学校。罗盘,其实就是一个指南针,相传是皇帝战蚩尤时,他的宰相风后所研制,最初上面只标有方向,后来自杨均菘创制天盘、赖布衣创制人盘之后,便形成了最基本的天,地,人三层的罗盘,再往后就是各门各派根据不同的用处,在上面又添加了相应的东西。

我用的是一个四层罗盘,底盘是正方形,代表地,中间是圆形,代表天,称天圆地方。放指南针的地方称为天池,指南针的一端好象一对小牛角,指的是北方,另一端指南方,罗盘上红色的地方表示吉祥,黑色的地方表示凶险。

清晨的校园十分清静,只有三三两两的住校生在操场上、大树下背诵着单词。我锁好自行车,直奔教学楼后面的实验室。

实验室前非常冷清,一个人都没有。10月的天气虽然很温暖,但我一到这里立刻感到一股寒气。实验室的门是锁着的,我隔着窗子向里望了望,里面十分阴暗,各种实验器材都安静的躺在白色的实验桌上。我拿出罗盘,在胸口放平,从外面测了测,很正常,又走到实验室的大门口,看了看门的坐向,也没什么问题。由于门锁着进不去,没有办法,只能等上课的时候在找机会在里面测一下了,于是我收起罗盘,朝着教学楼走去。

下午是物理实验课,也在哪个实验室里进行。由于上课的时候人很多,我一直没有用罗盘测房间的机会。快下课的时候,我偷偷的将一扇小窗子的插销拉开,准备放学后从窗子进来探测屋子里的情况。

“铃~~~~”下课了,我主动帮助老师收拾实验室,最后亲眼看着老师把门锁好,这才放心。下午放学后,我等了一会儿,见同学们基本都回家了,这才来到实验室,轻轻的从窗子跳了进去。

由于前面是高大的教学楼,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所以实验室里总是那么的阴暗。我进去后,感觉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低很多。于是,急忙拿出罗盘,平放于胸口,从大门开始,一点一点的向里面走去。

这个实验室是坐北朝南的布局,大门在正中,非常高大,如同一个大仓库一般。我顺着墙缓缓的朝里走着,就在即将靠近北墙的时时候,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在了黑色的区域,并且不挺的晃动。“噢?果然这面墙有问题。”我边想边继续想前走,当走到实验课孙丽坐的位置的时候,罗盘的指针突然转了一个圈,晃动的十分厉害。我仔细的观察着桌子旁边这块雪白的墙壁,这里有一根混凝土的柱子,于是我拿起罗盘在柱子附近测了测,指针抖动的相当厉害。“嘿嘿,就是这里了!”

晚上到家,我将在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都和李大爷说了一遍。“看来哪个水泥柱子里肯定有秘密啊。”李大爷将一根过滤嘴香烟放到嘴里,我连忙用火柴给点上。这是铁柱给李大爷买的,劝他不要老抽烟袋,对身体不好。李大爷是个很开通的人,很容易就接受并喜欢上这个新时代的产物。

“您的意思是说这柱子里封着某些阴魂?那咱们给他解封,帮他转生不就可以了?”我问道。

“你说的简单,那个房子是那年建造的?”李大爷问道。

“听说好像是*开始那年建的,原本是要建立一个大型军火库,结果刚建好这一间,*就开始了。改革开放后,就在那建了现在的大龙山中学,由于这个房子又大又结实,所以就留了下来。”这些都是我从班长王建超那里听来的,他家一直就在学校附近,很清楚那一带的情况。

“对啊,你算算,这房子一共建了不到二十年,那个时候有谁能将一个灵魂封到柱子里呢?我看,并不是这个阴魂被封在里面,而是他不愿意离去。从他对孙丽的态度上看,他好象非常的恨她。”李大爷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可孙丽今年刚刚十六岁,建房子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哪个阴魂怎么会认识她呢?”我听完李大爷的话有些疑问道。

“是啊,所以必须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能想出最好的办法。”李大爷道:“对了,哪个孙丽你了解多少?”

“她家就是大龙山县城,父亲几年前因病去世了,母亲开了个小饭馆,她还有个姐姐,比她大两岁。”

“噢,这样啊,看来从她那也得不出什么线索。”李大爷想了想,突然诡秘的笑了笑说道:“那你去她家当女婿不是很好?”

“您说什么呢?”我被李大爷折腾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那咱们怎么办呢?哪个阴魂会不会在伤害人呢?”

“恩,很可能,看来他是个怨魂,这次只是用个鬼遮眼,下次也许会让硫酸爆炸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那怎么办?”我一听着急的说道:“要不咱们摆个阵,贴张符把他封起来吧!”

“那可不行,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不能这么干,咱们的职责是解救生灵。”李大爷厉声道:“虽然这么做可以让他不干扰人们的生活,但是他也不能超生了,这不是咱们太平门的做法。”

“这样吧,嘿嘿,反正只是个小冤魂而已,咱们就让他自己说出留在这里的原因,然后在想办法解决掉。”

“自己说出原因?您能听懂鬼的语言?”我不解的问道。

“屁话,我要能听懂鬼的语言我就是鬼了,嘿嘿,不过我可以让鬼说人话,这样不就听的懂了”李大爷笑着说道。

“让鬼说人话?莫非……莫非您让他附到别人身上在跟我们说。”

第十一章

“嘿嘿,算你聪明,可以让他附在你哥哥身上在和我们说话………”李大爷话还没说完我急忙说道:“不成不成,不能附在我哥身上,要是他不走了怎么办?”

“放心吧,这个阴魂充其量也就二十来年的修行,没多少力量,你大哥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无论是精神力还是体格,都已经相当强了,不可能被这个阴魂占了身体。要是有一点危险我也不会做这个决定的。”李大爷笑着解释道。

“真的没问题么?能不能附在我身上呢?”我还是有点担心。

“你的身体和你大哥差的很多,还是他比较安全一些,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差错的。”李大爷拍着胸脯说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我问道。

李大爷掐指算了一会说道:“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解决,对哪个女同学就越有利,你回去叫你大哥过来,咱们今晚子时就过去与鬼聊天。”

子夜时分,一辆摩托车在京周公路上飞驰。李大爷虽年近七十,但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犹如一个小孩子,兴奋的催促着铁柱:再快点,再快点。铁柱看了一眼表盘,已经时速九十五公里了,就连脸上的肉都已经被风吹的抖动了起来,心里想这老头子可真把我豁的出去。

在摩托后,一辆飞鸽二六型自行车在缓慢的向前走着,我不慌不忙的骑在上面。到了学校后门附近的胡同里,看见哥哥和李大爷早在那里等的不耐烦了。“我说你是属蜗牛的,让我老人家在这等二十分钟你才到。”李大爷叼着香山过滤嘴香烟坐在摩托车上抱怨着。我看着这位时髦的老大爷,无奈的摇了摇头。

实验室的后面是条僻静的大街,我三人来到院墙外面,看了看左右无人,铁柱一个箭步,脚往墙上一蹬,借力往上一窜,手就已经搭上了三李多高的墙头,接着双臂一用力,人就已经跃过了墙头。看着哥哥矫捷的身手,我不得不佩服,的确如李大爷所说,比自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接着,一根绳子从墙里抛了出来,李大爷手攀绳索,脚点墙面,不一会也上了墙头,然后我在墙外将绳使劲拉住,李大爷在顺着那边以天鹅下蛋的姿势出溜下去,毕竟已经快七十的人,不能象铁柱那样直接纵身而下。最后,我拽着绳索,以干净利落的动作翻过墙头。

收好绳索,三个人来到了实验室的窗前,陆续从没锁的那扇窗子进到了里面。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将里面的三层黑布窗帘拉上,但由于大门没有窗帘,所以三个人只是点了两只蜡烛,并没有开灯。

“就是这跟柱子。”我拿出罗盘,放在那根柱子前,指针果然抖动的非常厉害。看了看罗盘,李大爷心里也有了数,然后对着柱子说道:“我们,无论你是谁,我们是来救你的,没有恶意!”

“您这么说他能听的懂!”我问道。

“听的懂听不懂我就不知道了,但这么说完心理就塌实了。”李大爷接着说道:“铁柱,看你的了,让这家伙显形吧。”

铁柱应了一声后,拿出一张提前写好的黄符,用口水贴在柱子上。然后右手掐了一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猛地一跺脚,嘴里喊了一声:“现!!!”墙上的黄符“噗”的一声,从下面开始燃烧起来,转瞬间化为一道青烟消散了。

就在我正惊讶于大哥符咒本领的时候,随着青烟的消散,在柱子的中间,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眼睛,渐渐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最后,这双眼睛缓缓的睁开了眼皮,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立即显现出来,此时,它正用一种极其邪恶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三个人。

夜,是那么的宁静,树上的枯叶,正在用它那脆弱的身躯与秋风进行着最后的抵抗。天上的星星仿佛都不忍心看着叶与根分离的场景,拉过朵朵白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于是,一切都笼罩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有从实验室大门的玻璃窗上,透出点点微光,往里看,在北墙上,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在与站在它前面的三个人对峙着。

此时我终于感受到了孙丽的恐惧了,即使换作自己在上课的时候突然看见这双眼睛,也会被吓到的。这双眼睛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恨与邪恶,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我们,不要这么看着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心事可以跟我们说说,我们一定尽力帮你完成心愿,如果能听懂我说的话你就眨三下眼睛。”李大爷一本正经的对这那双眼睛说道。话音刚落,就见这双眼睛缓缓的将那双深紫色的大眼皮闭上,然后又张开,反复作了三次。

“嘿嘿,一鸣,看见没,它是听的懂我说话的!”李大爷转过头对我说完,接着对着墙上的眼睛说道:“好,既然你明白了我们的意思,那咱们就配合一下,一会我让你借用我徒弟的身体,将你要说的话都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大爷顿了一下,语气突然一转,“但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如果有其他什么不轨行为,小心我打你个魂飞魄散。”

墙上的眼睛又眨了一下。李大爷看罢,从口袋里拿出八枚铜钱,在柱子下围了一个直径一李左右的圆圈,并按照八卦的方位摆好。“我,看好了,这个叫聚阴阵,柱子上这个阴灵阴气太弱,咱们必须把周围的阴气聚集起来,它才有能力抵制人身上的阳气,附体别人身体上。”

“那就是说如果他想占据我大哥的身体不走,咱们只要把这个阵散了,它就会自动离开的。”我问道。

“对,这下你踏实了吧,放心吧,有危险的事情我是不会让你哥哥做的”李大爷看了看这个铜钱阵,“嗯,聚集方圆一百李的阴气应该够它用的了,好了,铁柱,进阵吧!”

铁柱拿出两张符交给了李大爷,然后走进阵中,盘腿坐了下来。李大爷先用一张定身符贴到了铁柱的脑门,这样阴魂附体后,只能说话,不能支配身体自由活动,进一步保证了铁柱的安全。接着把另一张引灵符贴到柱子上,然后拿出一个小香炉放到铁柱前面,并在上面点燃一根香。

一切准备完毕,李大爷整了整衣服,右手掐了印记,口中念道:“阴明之精,神极其灵,收镊阴魅,入我生门,变阵!”只见地上的八枚铜钱全部立起,逆时针转了两个方位后又同时躺倒。我认得,刚才是将阵中的生门位置转移到柱子下方,让阴魂又生门进入阵中。

见生门位已定,李大爷换了个手印,继续念道:“青龙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护我前,玄武立我后,四方神将,将我元神守,阴魂速来投,疾!!!!”咒语念完,柱子上的黄符自行燃化,而墙上的眼睛也消失不见了。

诺大的实验室里,只点着两根蜡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阴暗。

铁柱盘腿坐在地上,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打量着面前的我和李大爷,然后开口说道:“谢谢您,老人家!”语速非常缓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崩出了的,而且语调也十分低沉,完全不是铁柱的声音了。我非常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的哥哥了。

“好了,你现在有一炷香的时间,赶紧把想要说得都说出来吧!”李大爷指着香炉里的那根香说道。

“我死的冤啊!”阴魂用非常生涩的语调,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故事。

原来这个阴魂活着的时候叫张国栋,家住在周口店,一九六五年的时候他三十二岁,在附近山上的一个煤矿工作。那个时候,在煤矿工作是相当危险的,没有现在这么多保护设备,但凡有一线生路谁也不会冒险去地下挖煤,但他上有年近七十的老母亲,下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没有办法,只能响应党的号召,投入到煤矿为共产主义事业添砖加瓦。

就这样,每天在地下辛苦的工作也只能勉强糊口,第二年,老婆上山打柴的时候摔断了腿,更增加了张国栋的负担。但天无绝人之路,一次他在矿下挖煤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条通道,里面是很大的一片墓室,在一个耳室里,摆放着很多贵重的陪葬品。张国栋是老实人,本不想动别人坟墓里的东西,但是家里条件是在太差了,不得已,从里面拿了几块金锭子,准备到外面卖些钱,缓解一下家里危机。

可是,在那个年代买李买面都要凭粮票李票,私自买卖黄金是犯法的。张国栋只能等待时机,再把金子卖出去。事也凑巧,一周后,一场暴雨引发了山洪,把煤矿给冲塌了,为了不出现剩余劳动力,煤矿上的人暂时被调到大龙山县城,帮助市里来的建筑队一起建造一个大型军火库。张国栋由于没有技术,只负责一些和泥搬砖的活,比在矿下挖煤要轻松的多,而且每天还有补助,到也自在。

可是有一天,从上面调来了一个非常年轻的工程负责人,这个人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张国栋的命运。此人叫孙忠全,他刚一来,并不急于验看工程进度,而是私下里把大家伙召集起来,说自己有位亲戚在市里做大官,喜欢收藏古玩字画,谁家有可以拿来验看一下,好的话可以出高价收购,而且保证不会出现各种问题。这次就是那个大官派他来负责工程的。

第十二章

于是,很多人都把自己的破瓶子烂罐子拿来,偷偷的交给孙忠全验看,结果没有一件能让他看上眼的。张国栋一看,觉得机会来了,就连夜赶回家里,把从坟墓里拿出来的金锭子都带了回来。可张国栋虽然老实但也不傻,金子一共是六块,为了预防万一,他藏起了四块,工地附近的大槐树,很粗,三个人才能合抱住,张国栋爬到了树顶,用刀子在上面挖了一个窟窿,将金子藏在了里面。

第二天夜里,张国栋偷偷的来到了孙忠全的住处。孙忠全一看到那两块金锭子眼就直了,不说它的历史价值,就论金子的重量,每块也得有半斤多。一问来历,张国栋不敢说是挖来的,只是说是自己祖上传下来的,到现在日子穷,想卖了买点粮食。孙忠全一听非常高兴,答应他明天就回去鉴定一下金子的质量,如果成色好得话卖个千儿八百的没问题。那时候一千块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张国栋一听便满心欢喜得回去等消息了。

再说孙忠全,越看这两块金子心里越是喜欢,一天,两天,三天,越看越不想往上缴。而张国栋,每天都来问鉴定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孙忠全以种种借口拖着他,就这样,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张国栋的老母亲病了,急需钱来看病,张国栋见这么多天还没有结果,就跟孙忠全急了,说要在不给钱就要到上面去告他。

孙忠全一听立刻就荒了,继续劝张国栋在等等,而张国忠为了给母亲治病,说什么也要拿到钱,最后孙忠全一看没办法了,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杀人灭口。于是,便约他晚上来拿钱。到了晚上,孙忠全说市里送钱的人马上就到,咱们先喝点酒,边喝边等。张国栋一听钱就要到了,也十分高兴,于是在他家喝了起来。但酒里早被孙忠全下了毒,没几杯下肚子就开始疼的满地打滚,同时也明白了一切,于是忍住强烈的腹痛,扑向了孙忠全,在搏斗的过程中,张国栋咬住了孙忠全的肩膀,无论孙忠全怎么拽都不撒嘴,最后,孙忠全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用筷子猛插他的双眼,这才摆脱了张国栋。

可能是孙忠全下的毒药量不够,张国栋倒下后并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孙忠全为了不被人发现,就连夜将张国栋背到工地,融进了混凝土里做成了这根柱子。从此,不会再有人知道孙忠全那两个金锭子的来历了。

听完张国栋的故事,爷儿两个是恨的是咬牙切齿,这个孙忠全真不是个东西,为了两块金子就杀人灭口,那可不单是杀了张国栋一个人啊,他那生病的老母亲怎么办?他的老婆孩子谁养活?真是缺了大德了。难怪张国栋的目光中充满了如此强烈的怨恨。

“好了,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尽管说吧,我们一定尽力帮你做到。”李大爷非常豪迈的说道。

“哼哼….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将哪个畜生千刀万剐了。唉,也不知道我那年迈苍苍的母亲和那可怜的老婆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张国栋(铁柱)哭了起来,声音是如此的凄惨,我也禁不住掉下了眼泪。

“好了,你先别难过,香就要烧完了,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要吓唬班里哪个小女孩儿!”李大爷看到插在香炉的的香剩下不多了,急忙劝慰道。

“那个小女孩儿?嘿嘿,她就是哪个孙忠全的女儿,从她进来第一眼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种气息,那种至我于死地的气息。”张国栋说到这里,眼睛里又露出了凶恶的目光。

果然孙丽就是孙忠全的女儿,我早就猜到了,“既然孙丽就是你仇人的女儿,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孙丽的父亲也就是孙忠全,早在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好像是肝病,死前很痛苦。”后面的肝病是我自己加上的,他觉得这样说张国栋心里会痛快一点。

“啊???他死啦?!!!!苍天有眼阿~~~~~哈哈哈,疼死的,哈哈哈!!”从张国栋的这几声大笑中,我听出了一种从心灵深处释放的感觉。

原来,那个孙忠全杀死张国栋之后,将其中一颗金锭子送给了那个当大官的亲戚,而另一颗藏在了自己的家中。那个亲戚经鉴定后得知此乃南宋时期大金国的金元宝,现存量非常稀少,对此爱不释手,还给了孙忠全两千块钱。孙忠全鱼与熊掌兼得,心里这个美。没过多久,*爆发了,孙忠全便跟着这个亲戚开始四处批斗人,十分猖狂。到了七十年代,经这位大官介绍,他和一个局长的女儿结婚后,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批斗的人越来越多。到了一九七六年,*结束了,他那位势高权重的亲戚被打倒了,在他家抄出了那枚金锭子,问其来源,无奈,只得把孙忠全供了出来,于是接着便抄了他的家,同样也搜出一枚金锭子,孙忠全死也不说张国栋的事情,只是说在大龙山收上来的。最后,他被关进了大龙山的大石河劳教所进行改造,他的妻子孩子也都搬到了大龙山县城。

改革开放后,他被放了出来,但由于以前的罪的人太多,在一次出门的时候被人打折了腿,家里的玻璃也经常被砸,最后,在这种担惊受怕之中,郁郁而死。由此可见,天理循环,善恶有报,劝君莫做亏心事,上天始终都在关注着你。

看着张国栋兴奋的忘乎所以的状态,我急忙提醒道:“你还有什么心愿赶紧说,香快要烧完了。”

张国栋看了看即将烧完的香,长出了一口气,“我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家人,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没有了我,真不知道她们孤儿寡母的是否能活到现在。”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们能帮我找找他们,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请再帮我把树上的金子卖掉,卖的钱一半给他们,算是我对这个家庭最后作出的一点贡献了,另一半给你们,就当我谢谢你们了。”

“你把我们当作什么人了,请放心,即使你不说我们也一定帮你找到家人的,并且会把钱全部给他们,我们可不是孙忠全那种人。”李大爷正色的回答道。

“是啊是啊,您就放心吧,这一点我们一定帮你做到!”我道。

看着眼前这爷儿俩坚毅的表情,张国栋非常满意的笑了笑,“有二位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如果方便的话,请将我的尸骨从柱子里弄出来,找个地方安葬了,这样我在阴间也就踏实了。”

我看了看这根柱子,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个柱子可不好弄阿。可李大爷却一口答应下来,“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让你入土为安的。”

“我会感激你们一辈子的!”话音刚落,香炉里的香正好燃完。而在铁柱的脸上,却露出了张国栋留下的十分安详的笑容。李大爷间借魂的时间已到,于是站在铁柱面前,掐了个手印,嘴里念了一阵咒语,最后一跺脚,喊了一声:“散!”只见地上的八枚铜钱同时弹起一李多高,又落到地上不动了。

李大爷上前走了两步,将铁柱头顶的定身符揭去,铁柱这才缓缓的张开双眼,醒了过来。“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于是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事情又讲述了一遍。铁柱听完后也是十分的愤恨,一定要帮助张国栋完成这两个心愿。

出了实验室,一行三人来到了操场上。在操场的中间,有一棵非常粗大的树,由于它年头比较久远,所以被当作重点保护植物用护栏给围了起来。根据张国栋的描述,金锭子一定藏在这棵树上。于是铁柱非常利落的爬到树上,并且很快就找到了张国栋所藏的金子。看来张国栋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谁也不会想到在树上会藏有宝贝。

“收工喽!”铁柱骑着摩托,李大爷坐在后座上用绳子拉着我,爷儿三个高高兴兴的哼着小曲儿,朝着家的方向一路奔去。

第二天,李大爷一早就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见李大爷家亮了灯,哥儿俩赶忙过去看看。李大爷此时一身酒气,正坐在屋子里喝茶。“您一天这是去哪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看您这样子,上那儿喝酒去了吧!”铁柱问道。

“嘿嘿,那当然,今天我去见一位老朋友!”李大爷打了饱嗝说道。

“老朋友?怎么从来没听您提起过啊,这些年来都没听说过您有过朋友。”我非常纳闷

“呸,我都年纪一大把了能没有朋友,当我白活了,告诉你们,我以前游走江湖的时候帮助了很多人,结识了很多的朋友,只不过我老人家不愿意他们找到我而已。”李大爷看了看哥俩,突然小声说道:“你们知道我今天见谁去了?嘿嘿,告诉你们,今天我去找了一文物局的朋友,并且把那四个金锭子的问题解决了。”

原来李大爷在年轻的时候救过一个叫刘长友的人,后来他发展越来越好,如今已经当上了市文物局的副局长。李大爷是在电视上认出他的,如今看着张国栋留下的金锭子,这不仅仅是金子,更有着很高得历史价值,李大爷不忍心把它当黄金卖掉,于是就想起了刘全有。通过查找文物局的电话,很快就联系到了他。一直在寻找李大爷的刘全有,一听是他打来的电话,非常兴奋,于是派车将李大爷接到了市里,热情的款待他。

第十三章炸学校

在饭桌上,李大爷把金锭子一拿出来,这位副局长的眼睛就直了。然后李大爷把事情的始末缘由一说,刘全有都听呆了,还好他曾经见过李大爷的本事,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最后他问李大爷想怎么处理这几个金锭子,李大爷说本来是想捐献政府,但是受人之托,还需要些钱来给张国栋的家人。所以才来找你帮我想想办法。刘全有听完非常高兴,告诉李大爷,如今将宝物捐赠给国家,是会得到一些补偿的。

这些金锭子的历史价值非常高,是非常难得的收藏品,如果拍卖的话价格要比黄金本身翻很多倍,您如果想捐献给博物馆,国家最少也会补贴同等黄金的价格,您就放心吧,这个事儿就交给我了。

之后,两个人推杯换盏,互叙旧情,一直喝到傍晚。刘全有本想留李大爷多住几日。但李大爷执意要回去,无奈,刘全有只能亲自开车送李大爷回来,让他稍等几天,捐献金锭子的补助很快就会下来了,并且解决完张国栋的事情之后,一定接他去市里住些日子。

原来李大爷还认识这么多大人物,我们俩心里对他更加佩服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的家人?”铁柱问道。“等哪个钱到了咱们马上就去找,这两天咱们先想办法把他的尸骨弄出来。”李大爷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点上一枝深深的吸了一口。

一看香烟,我心想,平时还真看不出来,这老家伙到市里享受的待遇还真高,“尸骨被封在了水泥柱子里,咱们可怎么把它弄出来?”

李大爷抬头看了哥俩一眼,诡秘的一笑,“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都想不出来?这种事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柱子炸掉。我已经看过了,那个实验室的四面墙都非常结实,即使那个柱子断了房子也不会倒塌的。”

“啊?要把实验室炸掉?您没说错吧。”我们俩听完下巴差点掉下来。

“对,怎么了,你们家各种火药炸药有的是,炸根柱子应该很简单吧。”李大爷微笑着说得十分轻松。

“炸根柱子倒是很简单,但如果国家追查起来可怎么办?咱们可属于炸毁国家教育机构,那可是重罪阿。”铁柱想了想说道。

“嘿嘿,你们难道忘了是为了什么才建造那间房子吗?哪里原本就是个军火库,现在如果发生爆炸,咱们只要稍微做点手脚,就会让调查的人认为这是以前留下的炸弹爆炸做造成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吗?”

“那里的实验设备可是刚买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毁坏很多?”我小声嘟囔着。

“这好办,就那些瓶瓶罐罐的一共也值不了几个钱,等过几天补助下来,拿出一些钱匿名捐献给学校不就可以了。”经李大爷这么一分析,我们俩虽然觉得这么做很不妥,但也没什么漏洞,也就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我们俩就开始分工准备。铁柱准备炸药和雷管,我将实验室的窗子打开。当夜,我们俩便潜入到实验室里,进行爆破。我们俩都是从小玩火药出身,对于各种火药的特性都是非常熟悉。于是在柱子上的不同受力点都钻了窟窿,放上了不同剂量的雷管,把爆炸范围控制在最小。

一切准备完毕后,我们俩出了实验室,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铁柱通过咒语,将雷管引线上的符纸点燃,不一会,一声低沉的爆炸声从实验室里传了出来。同时,我们俩的身影也掠过了学校的后墙。

“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一定不迟到,点上捻,赶紧跑,轰隆一声学校不见了!”我们俩唱着改编的儿歌,高高兴兴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第二天,各有关部门来到爆炸现场进行检查,最后在柱子附近的废墟里,找到了两颗哑弹(铁柱提前放在在柱子下面的),于是认定这是一起因历史遗留的炸弹突然爆炸而造成的事故。而让警察们奇怪的是在柱子里居然发现了一具尸骨,这个谜估计他们是永远都结不开了。最后,只得把这具尸骨埋葬到公共墓地里,张国栋就此也就入土为安了。

没过几天,刘长有把金锭子的补助发给了李大爷,居然有十二万之多,于是便从中拿出两万块钱,以好心人士的名义,捐给学校修理实验室。另外,在刘长有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张国栋的家人。原来,张国栋死后,他的家人便失去了生活的支柱,所有的重任就落在了他那瘸腿的媳妇身上,白天种地,晚上帮别人做些零活,好在他的两个孩子很懂事,帮了妈妈不少忙,而他的老母亲随后在三年的自然灾害中就去世了。就这样,一家三口非常艰难的生活着,而现在他的两个子女都成家了,生活也改善了很多。

李大爷到了他们家,跟他们说张国栋二十多年前被国家选中,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为了保密所以一直没有和家里联系,而如今他已为国献身了,于是政府将这十万元作为家庭补助发给他的家人。一听张国栋为国捐躯了,他老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顿时热泪盈眶,心里面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的男人死了,虽然早就想到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死讯传来,那抑制不住的多年的辛酸与伤感还是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喜的是自己的男人是为国家而死的,这让他们感到非常的骄傲,丈夫失踪后多年来的风言风语,此时都已不攻自破,而且又发放了10万元的补助,辛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通过张国栋的事情,让我和铁柱充分体验到了运用道术帮助别人的快乐。如果自己不会使用太平道术,那么永远也无法解救出困在柱子里的阴魂,更不能帮助他的家人。因此,两个人便更加努力的跟着李大爷进行道术修炼。

时间永远都是这样,当你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它总是很快的从你身边溜掉。转眼间,就已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在双牌村东北五里外,有一个非常大的水库,水库依山而建,左右都属于燕山山脉,山上尽是碧绿的松柏,尤其是东北角的小土山上,漫山遍野都被密密麻麻的绿色植物所覆盖,山顶上有一座荒庙,那是在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用炮火制造出来的杰作。在两山之间距离最近的地方,有一道拦河大坝将两座山连接起来。从北面汇集来的水,被围拢在大坝与群山之间,形成了一片清澈靓丽的湖泊。

在水库的下面,是建设村村,大概住着大概两百来户人家。村东是一片白桦树林,林子中央有一眼非常古老的泉水,名为东泉。此泉一年四季从不枯竭,泉从地涌,奔驰迅速。为了充分利用泉水的资源,政府以其为中心,修建了一个圆形的大水池,并在其周围修建河道,引水灌田。

在东泉的西北不远处,就是我的好朋友武建国家的鱼塘,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武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今年又在不远的山脚下,新挖建了一个规模更大的鱼塘。

这一天是周末,天气格外晴朗,树上的每一片绿叶都在努力的展开身躯,贪婪的吸取着太阳的能量。枣树下,李大爷正聚精会神的在石桌上画一幅山水画。这时候我从门口进来,“您真有兴致,大清早就画上了。”

“嘿嘿,这叫闲情逸致,你们还小,不懂其中的乐趣。”李大爷嘴里说着,手也没停下继续画着。

“画画有什么意思,您还是先回答我几个关于阵法的问题,然后再画也不迟嘛!。”我央求道。

“你可别小看这画画,它不仅可以培养你的心性,更能消磨掉你心中的厉气与暴躁,咱们学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两点,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需要保持一颗平和的心态,着急,生气,高兴等等这些情绪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必须要做到不受情绪的影响,才可以随时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好状态。”说完,李大爷把手中笔一停,一幅壮丽的山河落日图呈现在我面前。

“呦!您的绘画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这幅就送给我吧。”我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李大爷非常高兴,“拿去吧!”答应的非常干脆。

哼哼,刚才还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受情绪影响,现在听两句好话就这么痛快答应了,这老家伙就会教育别人,我心里想着。

“对了,建国约我下午去他家鱼塘钓鱼,反正您老也是闲着,一起去吧,这也是修身养性的一项活动,嘿嘿……”

“哦?钓鱼?”李大爷一听就来了精神,“好啊,好久没喝鱼汤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春天午后的阳光总是让人懒洋洋的。在武家新建的池塘边,一场钓鱼比赛正在进行之中。李大爷和我以及武建国三位选手坐在椅子上,六只眼睛都紧紧的盯住水里的鱼漂,静静的等待着鱼儿上钩。为了这场比赛,昨天武建国特意从另一个鱼塘里捞出十多条大鱼放进来。

从握竿的姿势和钓鱼的动作来看,李大爷的钓鱼水平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古代道士的那种“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的情趣,在这个现代道士的身上,一点都没有体现出来。

第十四章尸毒

这也难怪,现在的名山大川早就没有了古时候的那种韵味,到处都是公园,到处都要门票,要想找个景致优雅的地方修炼,须办张年票才方便。

不一会,武建国就掉上来两三条大鱼,而我也钓上来一条大鱼和几条小鱼,就剩下老爷子一个人的鱼篓里还空的,李大爷坐在那里急的干瞪眼,就是没办法,鱼总是不咬他的钩。于是李大爷把杆一甩,使劲的将鱼钩向远处抛去,“扑通”一声轻响,鱼沟刚落到了水里马上就有鱼咬钩了,李大爷这个激动,连忙慢慢的往会拉,溜一溜鱼,然后猛地往起一拽,一条不到半尺长的小鱼便被拽了上来,可大家仔细一看都乐了,原来钓上来的只是个鱼头,身子和尾巴好像都被大鱼一口咬掉了。

看着这个鱼头李大爷这个气啊,但是嘴里却十分柔和的说:“罪过罪过,实在不忍屠杀生灵阿。你们钓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将钓竿一扔,不顾我他们的劝慰,拂袖而去。

晚上,我拎着一条大鲤鱼来到了李大爷家,“师傅,您怎么走了阿?后来我们又钓上来好几条,这不,我把最大的给您拿来了!”

“为师平时很少杀生,实在不忍心将那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钓上来,今天感受一下钓鱼的乐趣就足够了。”李大爷说完,看了看我手里的大鲤鱼,咂了一下嘴儿说道:“不过既然已经钓上来了,你是打算红烧呢,还是清蒸呢?”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拎着鱼直奔厨房。

不一会,一道浇汁红烧鱼就端上了桌,接着我又弄了几个小凉菜,师徒俩开始围坐在桌子旁对饮了起来。我一边吃一边讲述着比赛的结果,武建国钓上来大鱼4条,小鱼1条,我钓了大鱼2条,小鱼6条,论质量武建国胜,论述数量是我胜,双方不分胜负,决定明天再比一次。最有意思的是我也钓上一条只有半截鱼头的鱼,并且是条大鱼,武建国说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阿。最后,他们将小鱼放了回去,大鱼每人三条带回家,而我钓上来的那个大鱼头,也被武建国带回去做鱼头汤了。

“师傅,明天跟再我一起去吧,建国看见您今天没钓上鱼来,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让您明天一定要再去一次,并且让您一个人到另一个鱼塘里去钓,怎么样?”吃晚饭,我与李大爷边喝茶边聊着。

“唉,不去了不去了,明天你帮我钓一条带回来就行了。”李大爷边摇头边说道。

“您就在去一次嘛,”我央求道:“那个鱼塘里的大鱼很多,您只要把杆一甩,肯定就能钓上来,再说我都答应人家了,对了,说不定您还能钓上来几只甲鱼呢。”

“里面还有甲鱼?”李大爷眼睛一亮,“唉,你以后不要随便答应别人,既然已经答应了,为师明天就再去一次吧,下不为例。”我听完十分高兴。

第二天,吃过了午饭,师徒俩便来到了鱼塘。可武建国并没有按照约定好的在那里等他们。两个人等了半个小时后还不见他的人影,我有些着急,便直接到武建国家去找他。在鱼池西北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高台,上面住着十几户人家,最外面的那一排青砖大瓦房就是他家。

我来到他家,见大门敞开着,便直接进了院儿,“建国,建国在家吗?”我一边问一边往屋子里看。

“谁啊?我啊,进来吧!”从北屋传来建国妈的声音。我一进屋,看见建国和他父亲正躺在床上输液呢,而建国妈坐在一旁细心的看护着他们。

“婶子,这是怎么了?”我看到父子俩满脸的黑气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吃完晚饭后,这爷俩开始下象棋,不一会建国就开始头晕,恶心,他父亲也是,感觉浑身冰冷,不一会嘴唇都青了,我就赶紧请来大夫,连夜买的这些药。”建国妈表情十分着急。

“我啊,实在对不住,今天不能陪你们钓鱼了,”武建国躺在床上,哆了哆嗦的说道:“鱼竿就在院子里,你们自己钓吧。”

“你说什么呢,都这样了就别想钓鱼的事情了,赶紧踏踏实实的先把病养好,以后咱们在一决高下。”说完,我转过身对建国妈说道:“婶子,会不会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没有啊,昨天我们一起吃的,如果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怎么没事呢?”建国妈仔细回忆着,“对了,昨天我着急去开鱼池里的氧气机,没喝汤就走了,会不会是那个鱼头汤有问题?”

“鱼头汤?昨天建国拿回去的那个鱼头汤?不应该阿,那是昨天下午刚钓上来?”

“是啊,我也觉得不应该有问题的。”

我看了看床上的父子俩,“您别着急,他们很快就会好的,有什么能帮得上的您尽管说,我一定尽力。”

“好的,多谢你啦大侄子!现在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输完液观察几天再说吧”建国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哦,也只能这样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我想起李大爷还在鱼塘等着呢,得赶紧回去告诉他一声,于是匆忙离开武家赶奔池塘。

李大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但我把情况说明之后,李大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恢复到了往常冷静的状态,仔细的询问了一下武家父子的症状,然后想了一会,“不可能,不可能是那种病,走,我,我跟你到他家去看看!”李大爷仿佛在担心着什么。

到了建国家,我给双方相互引见之后,李大爷仔细的检查了武家这父子俩,最后,忧心重重的说了一句:“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来他们中的果真是尸毒!”

吊瓶里的液体,正一点一点的通过输液管流进了武建国的身体里,但这并不能让他的病情加以好转。肌肉里青筋的颜色仿佛蔓延到了皮肤上,整条胳膊都显露出了青黑色。

“尸毒?”听到李大爷说到这两个字,我很惊讶:“不可能阿,他们怎么会中了尸毒呢?”

“是啊,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阿,咱们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东西才对。”李大爷在仔细的思考着什么。

“尸毒?那是什么?”建国妈听了他们的对话感觉很这个词很吓人。

“大婶子您别急,是这么回事,尸毒就是活在死人身上的一种病菌,也叫阴虫,你好好想想,昨天他们爷俩儿都去过那儿?有没有去过坟地之类的?”我安慰道

“坟地?我想想…昨天….没有啊,昨天建国和你一直在钓鱼,而他爸在家里照顾鱼苗,一天都没出去啊,怎么可能接触到尸毒呢?”建国妈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哦,那都没去过…”李大爷想了想,“对了,昨天那个鱼头汤还有没有?我看一下。”

“有啊,昨儿忙了一晚上,什么还都没收拾呢,您等着,我这就去拿。”说完,建国妈转身出了屋。不一会,端进来一个铝盆儿,放到了桌子上,李大爷走过去,仔细的验看着汤里的那个大鱼头。

“我这里有个银簪子,您用不用?”建国妈道。

“呵呵,暂时不用那个,银只能检查到含有硫化物的毒素,尸毒是一种细菌,银是检测不出来的,您家里有小鱼没有?”李大爷问道。

“有,有,刚买一批鱼苗,因为太小还没放进池子里呢,您等我这就去拿。”不一会,建国妈便端着一盆小鱼苗儿进来。

“他大婶子,用不了这么多,一两条就够。”说完,李大爷从盆里捞出两条小鱼放进了鱼汤里。让鱼喝鱼汤,也真难为他怎么想出来的主意。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汤里的鱼儿就翻起了肚皮,死了。李大爷仔细的观察着这两条鱼,原本白色的肚皮,现在已经变为青黑色。“看来这鱼汤里真的有问题啊!”李大爷转身对着我说道:“你赶紧回我家一趟,把黄纸,朱砂,毛笔和江李都拿过来,对了,还有那坛子用野鸡脖子泡的酒也带过,要快阿。”

“好的,我马上去!”说完,我转身跑了出去。以现在我的脚力,虽然赶不上铁柱,但比起常人来还是要快很多的,再加上天天修练胎息功,不一会就回来了。

李大爷把江李递给建国妈,让她隔壁豆腐房碾成江李面。等她出去后,李大爷铺好黄纸,拿起毛笔刷刷点点画了几道符,然后烧掉,并将纸灰包好。

“师傅,您这是什么符?”我问道。李大爷看了看床上武家父子已经睡着了,便低声的说道:“嘿嘿,这叫驱蛊符,符咒不仅可以驱鬼避邪,也可以运用到其他方面的,符咒一般分四类:祈福,镇压,诸招和医治,现在用的就是医治类的,以后为师可以让传你几道。

“多谢师傅,”我拱手道:“您说这鱼身上怎么会有尸毒呢?难道……”

“嘘!”李大爷连忙又看了看床上的父子,“这个咱们回去再说!”正说着,建国妈端着一碗江李面从院子走了进来。

李大爷用坛子里的黄酒把江李面冲开,调成糨糊状,趁建国妈不注意的时候,将包好的符纸灰放了进去,然后分成两碗,让建国妈喂床上的父子俩喝下去。

不一会儿,武建国和他父亲两个人肚子里开始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李大爷让我妈赶紧准备好痰桶,刚把两只痰桶放到床前,这父子俩就开始大口大口呕吐出一些黑色的东西来,一股股腥臭味立刻从痰桶里传了出来。

第十五章

“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建国妈十分担心的说。

“他大嫂子,放心吧,那个就是刚才喝进去的江李黄酒,之所以变黑色是因为它把体内的尸毒全拔了出来,虽然吃下去的尸毒很少,但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时间,就已经繁殖到现在这个程度了,还好发现的早,要是再晚一天就危险了。”李大爷看着他们俩吐了,这才把心放下。

“啊!”建国妈看着输液的瓶子有点茫然,然后突然明白过来,非常激动地说:“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来…..唉….太谢谢了!”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呵呵,这没什么,现在已经把大部分的尸毒都排了出来,但身体里还有一点残留的,以后每天中午照着刚才那样喂他们喝一次,一个礼拜之后基本上就好了。”李大爷笑着说道:“对了,还有那个痰桶,一会直接挖个深坑给埋了,以决后患。”

“嗯,一定。”此时的建国妈早把李大爷当作在世的华佗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两位吐完了,立刻感觉头脑轻快多了,身上的青色渐渐退去,脸上的黑气基本已经不见了,对着李大爷和我一个劲的道谢。

看到他们俩基本上没有危险了,于是李大爷和我便告辞回家,建国妈是千恩万谢的将他们送出了门口。

“师傅,这鱼身上怎么会带有尸毒呢?难道这新鱼塘下埋有尸体,被鱼吃了才会带上的?那样的话整个鱼塘里的鱼就都不能吃了。”出了武家,我不解的问道。

“嘿嘿,你只说对了一半,”李大爷解释道:“的确那个池塘附近有个尸体,但不是被鱼吃了,而是它把鱼吃了。”

“啊?尸体怎么能把鱼吃了?难道……”我听完非常惊讶。

“嗯,你猜对了,新挖的池塘附近肯定有个墓地,而且里面的尸体是会动的。昨天钓上来的那半截鱼就是被它咬剩下的。”

“自己会动的尸体?那不是和大红手一样?”我疑惑道。

“不,这个和大红手不一样,大红手是由死者的灵魂所操纵而动,而这个叫做“荫尸”,是没有任何灵魂控制的。如果埋葬尸体的地方阴气太重,那么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将会由于吸收了过多的阴气而渐渐的有了灵性,就跟树木一样,没有灵魂却依然可以自己寻找养分,这个新建的鱼塘附近肯定有一座埋有“荫尸”的坟,现在它已经把这个鱼塘当作自己的厨房了。走,咱们再到鱼塘看一看。”李大爷说完,两个人直奔新挖建的鱼塘。

所谓的鱼塘,其实就是一个深度为三李左右的大坑。武家新挖间的这个鱼塘大概三十李长,二十李宽,在四周新栽种了很多柳树。池塘东面建有一条河道,可以直接引来东泉里的水来养鱼;南面是条通往村子的土路;西面有一间很小的配电房,为鱼池中间的两个增氧机提供电力;北面就是山坡了,可以直接上到大坝东边的山上。

看完了周边的环境,李大爷长叹一声,“这里的壬水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压制住了丙火的力量,虽有戊土来克制水,但是漫山遍野的乙木却把土的大部分力量克制住了,又无庚金来泄掉水的力量,所以这里完全是阴盛阳衰的格局,嘿嘿,这个村的女孩儿肯定个个聪明漂亮,而男孩儿肯定都是像武建国那样愣愣的。要是这里能建个大工厂就好了,既增加了丙火的力量,又可以泄去水的力量。这样五行就平衡了。”

“呵呵,您就是说破嘴皮子他们也不会在这里盖工厂的,还是想点实际的吧,您能看出荫尸埋在那里?”我问道。

“这么大的地方连个坟头都没有,我怎么知道那个家伙具体埋在那里,不过根据地形来看,应该就埋在北边山坡的某个地方,那里的阴气最重。”李大爷回答道。

北面的山坡长就有一里多地,我看得直咧嘴,“那怎么办?咱们要把这片山坡翻过来还不得累死啊!”

“哈哈,谁让你去翻山坡了。”李大爷笑着对我说道:“如果你抓住了荷叶,还愁挖不到藕吗?荫尸这个东西和植物一样,不会拐弯抹角隐遁踪迹,只要晚上等它出来,咱们就能捕捉到它的踪迹,然后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找到他的老窝。”

“对阿,那干脆咱们晚上直接抓住他不就更省事了?”我兴奋的说道。

“省事?嘿嘿,你试一次就知道了,比起抓住他还是等白天挖他的老窝更省事些!”李大爷看着我笑了笑,然后接着说:“这样也好,为了让你们见识见识,那咱们今天晚上就抓一抓它,看看究竟是哪个省事些。”

“好!”一说要抓“荫尸”,我特别激动,所学的东西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晚饭后,我把哥哥也拉到了李大爷的家,把事情一说,铁柱也十分兴奋。于是由李大爷进行分工布置。首先,要在鱼塘四周布一个五转聚阳阵,当荫尸进入鱼塘后,将阵启动,将周围的所有阴气都转换为阳气来克制荫尸的阴气,从而降低它的能力,这样就会好抓一些。其次,李大爷预计“荫尸”会从鱼塘北面水下的池壁中钻进来,所以要准备一张大网,将其来路堵住,这样即使从大家手中逃出去,在回去的路上也会被网在网里,最后还要准备些符咒用来防身,毕竟这次行动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

一切准备完毕后,师徒三人便悄悄的来到武家的鱼塘旁边,按照计划,由我先在四周将五转聚阳阵布置好。五转聚阳阵就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放四个罗盘,将每个方向的气场都调节到最利于阳气汇集的状态,东方甲乙木(注1),用罗盘将北方阴水癸的力量移到这里,生成甲增加了阳木的力量;南方丙丁火,用罗盘将东方阴木乙的力量移过来,生成了丙增加了阳火力量;西方庚辛金,用罗盘将中央阴土己的力量移过来,生成庚增加了阳金的力量;北方壬癸水,用罗盘将西方阴金辛的力量移过来,变成壬增加了阳水的力量。这样,将四周所有阴都转换为阳,当我把用手中的罗盘将阴火丁转换为阳土戊的时候,整个大阵立刻就会被启动。

同时,铁柱也已经拿好大网,伏在鱼塘北面的岸边,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水里的动静。而李大爷,则悠哉悠哉的坐在南面的大道旁,边抽着烟边静静的等着“荫尸”入网。

春天的夜晚是属于萤火虫的夜晚,麦地里、池塘边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黑夜里,那虽然只是点点微弱的光亮,但就是这点点光亮,却将整个田野装扮的犹如童话中的世界一般,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时钟渐渐的指向了午夜零点,我手里拿着罗盘,与哥哥一起,静静的趴在鱼塘北岸的草丛里,密切的注视了池塘里的一切。空气中没有一点风,整个鱼塘显的十分宁静,水面上偶尔翻起一串水泡,各种生活在水里的小动物,正在欢快的嬉戏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中,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在大自然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十分美丽的。

就在我正陶醉于这美妙夜晚的时候,水面上突然掀起了一丝波动,紧接着,一道黑影出现在铁柱右边的水底。两我们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紧紧的盯住这个黑影。

黑影伏在水底,犹如一根沉木,直直的、缓缓的在向鱼池中央漂去。铁柱悄悄的向着黑影出现的地方爬去,把渔网慢慢的沉到水中,将其来路封住,并把鱼网的两头拴在旁边的柳树上,然后拿出绳索,伺机准备捕捉“荫尸”。而我就等着哥哥一动手,便将聚阳阵启动,而李大爷依然悠闲的坐在河边,观察着水里的动静。

此时,那道黑影在水里忽快忽慢的左右游动着,仿佛在追逐水中的鱼儿,这可把岸上的两我们急坏了,如果“荫尸”始终在水里不出来,那么将很难将其抓住。就在这个时候,一条大鱼从水里蹿出了水面,而后面那紧紧追赶它的黑影,也跟着蹿了出来,“荫尸”的真面目一下子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个“荫尸”并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身穿青色官袍,头戴红缨官帽,脚踏白底官靴,而是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身上是土黄色的长衣,上面零零碎碎的挂着很多碎片,光脚没有鞋子。只见它直直的从水里蹿了出来,胳膊贴在两侧,犹如一个从水里飞出的木棍,张着嘴紧紧地跟在大鱼的后面,在空中一掠而过,扑通一声又扎进了水里,不一会又在另一边越了出来,月光下,一幅怪异的捕鱼场景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铁柱握着绳子,紧紧盯着黑影的踪迹,“噌”的一声,那条鱼在铁柱正前方三四李的地方越起,铁柱立刻将绳子抡起,在“荫尸”刚刚蹿出水面的时候,将绳套甩了出去,正套在“荫尸”的身上。这手用绳子套东西的本领,是铁柱三年前看完一部牛仔的电影后,开始自己练出来,百发百中,如今正好用上。

“荫尸”被套中后,立即钻进水里,铁柱立刻拽着绳子往后跑,可刚走两步就拽不动了,“荫尸”的力气非常大,开始把铁柱往河里拉,“快起阵!”在铁柱喊的同时,我将罗盘一拨,五转聚阳阵立即启动,一股强烈的气息从脚下传来,铁柱瞬间感觉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同时,绳子那一头的拉力突然减小了很多,看来这个阵的确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也跑过来拉住绳子,我们俩一起一点一点的把绳子往后拽,而水里的那个黑影也一点一点的靠向了岸边。突然,绳子一松仿佛断了一样,我们俩由于用力过猛同时向后倒了下去。“完了,给他跑了!”我心理想着,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而铁柱起身后,扔下绳子,直接奔着鱼网方向想跑去,我紧随其后。

第十六章建设村疑云

而鱼网却依然十分安详的躺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唉,还是让他跑了,真没劲!”铁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没关系哥哥,明天咱们再来,它没有多大本事,明天咱们注意点就行了。”我说完,开始把绳子从水里拉出来,看看是从哪里断的。

“喂~~小心啊!”李大爷边喊边从对面的岸上站起来。话音未落,水花一翻,那具荫尸从鱼塘里蹿上岸来,直挺挺的立在了我面前,身上依然拴着那根绳子。原来绳子并没断,只是“荫尸”完全放弃了抵抗。如今它就立在面前,比刚才看得清楚多了,只见那湿湿的长发胡乱的贴在脸上,一滴滴的往下淌着水,脸色十分红润并且有些臃肿,仿佛活人一般,眼睛紧闭,双手平举伸向前方,乌黑的指甲有三寸多长,直直的向我扑了过来。

见荫尸扑向了自己,我本能的向右后方一闪,躲过了这一扑,紧接着,荫尸在原地直直的来了一个向右转,长长的指甲向我横扫过来,我一低腰,闪了过去,然后顺势向前一跟步,用肩膀猛顶荫尸的腰部,“嘭”的一声,仿佛顶在了坚硬的木头上,将荫尸向后顶退了一李多,紧接着转身一个回旋腿,又将荫尸往后踹了一李多。

“弟弟,给你这个!”见弟弟和荫尸斗了起来,铁柱急忙从腰间拔出了天刺扔给了我,同时又从兜里拿出几张黄符。我接过天刺,那荫尸仿佛十分惧怕这把剑,不敢靠前。正在这时,一道符咒从我身后飞出,正帖在荫尸的脑门,那荫尸立刻如同电线杆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见哥哥用定身符将荫尸定住,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也跟师傅学过几年拳脚,要不刚才还真弄不过这家伙,虽然只是打了几秒钟,但是让我深深的体会到了功夫的重要性。

“真危险啊,要是它在往外走几李,就出了聚阳阵了,那时候肯定更难对付!”我看着荫尸所站的位置说道。

“嗯,是啊,在阵中阳气的压制下还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力量,要是到了阵外,还真够咱们俩喝一壶的,真悬啊,你没伤着吧!”铁柱将我全身检查了一遍,看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于是两人走到了荫尸的面前,这才看清楚,它身上挂的一块块的东西,应该是由于时间太长而散落的牛皮铠甲,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古代的一个士兵。

看见已经将荫尸定住了,李大爷也不慌不忙的从对岸开始往过走。“哥,咱们怎么处理它?”我问道。

“先用绳子绑起来,等师傅过来问他该怎么办,嘿嘿,看这家伙的脸跟活人一样,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年代的。”说完,低头将荫尸旁边的绳子捡起来,准备将它绑住。可就在铁柱捡起绳子直起腰的时候,荫尸那直挺挺的双臂迅速向他的身上扫来,铁柱在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咔嚓”一声,荫尸那坚硬的双臂正打在铁柱的后背上,铁柱一闭眼,心想“完了!”

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而我正手里拿着天刺,站在自己的旁边。在地上,两只断臂在不停的向外流着绿色的液体。原来刚才站在哥哥旁边的我,看见荫尸袭击哥哥,本能的用天刺砍向了它的胳膊,正好在打到铁柱后背的一瞬间,将其斩断,天刺砍到那坚硬的胳膊上,如同切豆腐一般,十分锋利。

而那荫尸在胳膊被斩断后,趁着哥俩愣神的时候,一纵身,又扎进了鱼塘里,迅速的朝着渔网的方向游去。“快追!”铁柱迅速缓过神来,急忙奔向了渔网的方向,我也急忙跟了过去。

此时那张渔网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力,拴网的柳树已经开始向池塘的方向倾斜,我们俩一人拉住一头使劲的往上拽,一点一点的将渔网拉上来。突然又是一松,这次我们俩并没有摔倒,急忙将网拉上来,一看,中间破了个大洞,看来是被荫尸用嘴咬坏的。

两人有了前车之鉴,急忙来到鱼塘边,仔细的查找荫尸的踪影。

“呵呵,别找了,它已经回去了!”这时李大爷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怎么样?好抓吗?”

“唉!还是让它跑了,您就别说风凉话,我就不信了,明天咱们再来,一定把它抓住!”我抱怨的说道。

“明天?你砍下了它的胳膊,最近几年他都不会再出来了!”李大爷道。

“啊?那怎么办?”

“嘿嘿,没关系,现在已经知道它的踪迹,咱们明天就去抄它的老窝,时间长了它会到别处害人的!”李大爷道。

“那好吧,刚才可真危险啊,对了师傅,刚才我那个定身符怎么不起作用了?”铁柱对刚才贴了符得荫尸居然还可以动,十分不理解。

李大爷走到了刚才荫尸被定住的地方,在地上将刚才荫尸逃走时掉下来的符捡了起来,看了看,“你自己看看就知道!”铁柱接过符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原来刚才荫尸从鱼塘里出来,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将符上的印记冲没了,所以才失去了效力。

看到这我们俩垂头丧气的样子,李大爷笑了笑安慰道:“别泄气,今天让你们抓荫尸其实就是让你们进行实际的训练,无论是在阵法,符咒,还是在随机能力上,你俩表现都相当出色,就是欠缺些实际经验,这个以后可以慢慢提高的,走吧,明天咱们再来抄它老窝。”说完,师徒三人收拾好东西,回家去了。

第二天放学,我和李大爷早早地来到鱼塘。根据昨天荫尸逃走的地方,李大爷用寻龙点睛之法,确定荫尸的墓地就在距池塘十二李的北面山坡上。于是我在师傅确定的地点,用铁锨开挖。

大概挖到两李多深的时候,终于发现一副巨大的松木莲花棺材,直直的插在地下。看到棺材是竖着入土的,李大爷不禁说道:“难怪这个荫尸比一般的要厉害,在聚阳阵中还能有那么大劲头,原来是立葬的。”

“立葬和平葬有什么区别么?”我听完李大爷的话问道。

“当然有区别了,立葬可能让尸体接收不同深度的阴气,棺材越大,接受的范围就越大。”李大爷解释道。不一会,棺材就被挖了出来,一看,棺材的另一头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并且下面还有一个地洞,肯定是通往鱼塘的通道。

打开棺材,那具没了胳膊的荫尸又出现在我面前,脸色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红润,变得十分苍白,身上还湿漉漉的。于是,按照李大爷的吩咐,在棺材和尸身上浇上汽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最后将剩下的木炭和骨灰又埋到了墓穴中。从此,武家鱼塘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中午,师徒三个正围坐在饭桌前,享用武家为了感谢而送来的甲鱼汤时,武建国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说道:“李大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我们村又有好几户都中尸毒了!!”

建设村村虽然只有二百来户人家,却三五成群的分布在山脚下,十分散乱。根据武建国所描述,在大坝下面的三户人家以及村子最南边的六户人家,分别都有人出现了中尸毒的状况,皮肤发青,浑身冰冷。李大爷立即带着两个徒弟和相关物品赶到该村。

首先来到的是村南头的一户黄姓人家,进屋后,武建国按照李大爷提前嘱咐过的那样,把他以一位老中医的身份介绍给这户家人。听建国说李大爷曾医治过类似的病症,这家主人萧铁山显得十分热情,便将他母亲的情况十分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原来萧铁山家一共六口人,患病的是他那七十岁的老母亲。虽然已是古稀之年,但是身子骨一直都十分硬朗,耳不聋,眼不花,走路不用拐杖,可从前几天的一次感冒之后,身体就开始越来越虚弱,混身发青,总感觉很冷,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现在躺在床上,盖了几层被子还直打哆嗦,后来邻居家也有人得了一样的病症,大家都十分慌乱,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听完这家主人的叙述,李大爷来到床前,仔细的看了一下病人的状况,的确在脸、脖子以及手臂上露出来皮肤都略带青黑色,但颜色却十分的浅薄,不像武建国和他父亲的那样深重。

“你母亲像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李大爷问道。

“嗯...像这个样子大概有个三四天了吧,但已开始时没有这么严重。”萧铁山边想边回答道。

已经有三四天了,不对,不对,这绝对不是尸毒,如果中了尸毒的话,最多只能活三天,并且身上呈现黑紫色,而眼前的这位老太太身上的青色十分浅淡,并不是中了尸毒的迹象,那会是什么呢?李大爷心里不停的盘算着。

正在这时,屋门一开,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我看到她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但又想不起来了。

“李大夫,这个是我的小女儿萧仙儿。”萧铁山赶忙介绍道:“仙儿,赶紧过来叫李爷爷。”

“李爷爷好,您是来帮我奶奶看病的吧,请您一定要救救她,她对我们最好了!”萧仙儿显得十分着急。

听到萧仙儿的声音,我突然想了起来,她就是今年开学时,在主席台上代表全体新生讲话的那个大辫子女孩儿,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第十七章尸煞阵

“放心吧姑娘,我一定尽力把她治好的!”李大爷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心里十分喜欢,看来在这种阴盛阳衰的环境下长大的姑娘,果然十分灵秀。为了确认病症,李大爷又到了其它的几家察看了每个病人的情况,都和仙儿奶奶是一样的,而且十一个病人都是老人或者孩子。

这绝对不是尸毒,但又会是什么呢?而且都是最近几天才出现的情况,李大爷点起一袋烟,一边抽一边琢磨着。而我则察看了这几家的房屋结构,并没有发现风水上存在什么问题。于是又拿出了罗盘,想看看各家的山向(即坐向)如何。

结果刚把罗盘摆放好,中间的指针就开始转动,最后指针落在了代表凶险的黑色区域,并开始强烈的抖动。我急忙又拿出一块罗盘(为了防止罗盘本身受磁化出现问题,一般测风水定位都带两块罗盘。),结果和上一块一样,于是急忙把这个现象告诉李大爷。

看了罗盘的动向,李大爷更是奇怪,虽说这里水多阴盛,但那是大自然造就的格局,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阴气才对,而且阴气中搀杂了痛苦的气息,人们是无法长时间在这中环境的下生存的。同时,李大爷也找到了这几户人家的病因,病人之所以都是老人和儿童,那是因为他们气血不足,阳气不旺,被这里的阴气侵蚀到体内,才会浑身冰冷,皮肤发青,如果继续留在这中环境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于非命。即使是十分健壮的人,在这里呆时间长了,也是坚持不住的。

但这么强烈的阴气究竟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呢?李大爷让我拿着罗盘,到村子的每个角落都测一下,发现只有出现病人的几家附近有着很强烈的阴气,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为了查找原因,这师徒俩又爬上了附近的几座山顶,从不同角度俯瞰全村结构,也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问题。这就更奇怪了,究竟是那里的问题呢?

“师傅,都有什么原因可以产生出这么强烈的阴气呢?”在下山的路上,我边走边问。

“造成这样的原因有很多,”别看李大爷也是年近七十的人了,但是走起山路来依然十分洒脱,“比如“劈空剑”等冲煞类风水格局都可以产生这样的效果,但这里并没有十分凌厉的山崖山棱,不可能形成这种格局的,还有就是地煞类的格局,就象武家鱼塘的哪个荫尸,如果被埋在房子下面也可以产生这样的阴气的,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地煞附近的住户早就出现问题的了,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出现。”

“那又会是什么呢?”我道。

“这个我暂时也想不明白,好了,这个咱们以后再查找原因,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些病人治好!”

“是啊,那咱们怎么对他们进行医治呢?在每个病人附近摆个五转聚阳阵就可以增加他的阳气了吧!呵呵。”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完,李大爷立刻给他脑袋来了一巴掌,“你以为我是土财主啊,那弄那么多罗盘去,在说这样就会打乱病人家原来的的气场,说不定会带来其他什么问题,而且老人也不能生活在阳气很重的地方,笨蛋,赶紧多学着点,在说这样不经大脑考虑过的话,小心我揍扁你的脑袋!”

“是,是,我记住了。”我一边揉脑袋一边回道:“那咱们怎么救他们?”

“唉,只能先用符趋散每一家的阴气,稍微抵挡几天,咱们利用这几天赶紧找到根源所在,只有铲除其根本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说完,师徒俩加快脚步,急忙往村子里赶去。

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恐慌,李大爷并没有把阴气的事情公开说明,只是说他们感染了一种细菌,将武家用剩下的蛇酒里放了符纸灰,分给了每个病人。同时,让铁柱趁大家不注意,在每家隐蔽的地方都贴了一道李大爷亲手画的镇宅符,这样就可以在短时间抵制住院子里的阴气,不会在影响到居民的生活。

一切做完后,天已经开始擦黑了,师徒三人婉言谢绝了各家晚饭的邀请,直接回到了李大爷的家里。进了屋,沏上一壶茉莉花茶,三个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喝茶边讨论今天建设村发生的事情。

“师傅,我总感觉那个村里怪怪的,一进去就浑身就不舒服。”铁柱说道。

“是啊,那个村子不象从前了,总是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而且就是这几天才出现的。”我也跟着说道。

“嘿嘿,这个村子可不简单哪,里面肯定藏着某些秘密。”李大爷压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您看跟咱们挖出的哪个荫尸会不会有关系呢?按照日子推算,好象就是从荫尸出现之后,村子里才发生变化的!”我算了算日子,感觉其中应该有联系。

“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虽说咱们把哪个荫尸处理了,但也许并不止一个,可是如果这几家附近真的埋有荫尸的话,应该早就出现问题了,怎么会现在才显露出来?”李大爷道

“那咱们明天去挖挖看不就知道究竟是不是地煞的问题了。”动平道。

“要挖你得有个理由先,没有理由老百姓们能让你到他家院子里到处挖棺材?咱们必须确定有才可以这样做。”李大爷想了一会,“这样吧,明天咱们先去鱼塘旁边的山坡上,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要到那里确定一下,如果真的是我想的哪种东西,那这就不是一件小事情了,弄不好整个村子的人都有危险。”

“啊,有那么严重啊?您觉的那是什么?”我们俩都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李大爷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笑了笑说:“呵呵,这个先不能跟你们说,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明天咱们在仔细的去调查一下,然后才可以确定。现在我把明天可能要做的事情全都跟你们讲一下。”于是,师徒三人在屋子里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夜深了,一轮弯月斜挂在天空中,仿佛黑暗中的一只的眼睛,笑的十分诡秘。

“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走在春天的山路上,满眼都是嫩绿色,阵阵的花香更是沁人心脾,让人陶醉。但在这建设村的北山坡上,春天所有的色彩都被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阴气。

李大爷在山坡上,左查右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这个山坡非常大,可以直接通到大坝东边的山上。李大爷站在山顶向四周望去,只见水库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比较高的小山峰,将整个水库围拢起来。拦河大坝正处在四座小山峰的正中心,而建设村村的住户,则稀稀拉拉的从大坝脚下一直分散到南边的山脚下,没有任何章法。

李大爷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将东边山上的一切仔细的查看了一遍,最后,在这座山的东南角确定了一个位置,让我们俩开始往下挖,没一会,在两李多深的地下,又挖到了一口松木莲花大棺材。李大爷暗道不好,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人就是这样,害怕和恐惧往往都是出现在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前,事情一旦发生了,反而什么都不担心了。李大爷就是这样,看到又挖到了棺材,心里反而镇静起来。

“师傅,咱们也把它烧了吧!”我一看到这满身裂纹的松木棺材,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哪个荫尸可怕的摸样,于是和哥哥一起准备把棺材挖出来。

“别动,你们先上来把这个坑填上吧,这个千万别再动了,之所以村子里会阴气横生,就是因为咱们上次非常莽撞的把哪个荫尸烧了,破坏了这里的气场结构而造成的。”李大爷急忙阻拦道。

“噢?您的意思是?”我们俩一听李大爷话里有话,急忙从坑里爬上来,坐在一旁的石头上。

“嘿嘿,看来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整个建设村以及附近的几座山林,都被布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六相尸煞大阵。”李大爷说完,叹了一口气“这就不好办了啊!”

“六相尸煞阵?您给我们讲讲是怎么回事。”我们俩听到这里居然被布了一个大阵,都来了兴趣。

于是,李大爷便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给他们解释这个阵以及它的作用。

六相尸煞阵,是由六个部分组成,合称六相,分别是东、南、西、北、中以及“阵威”。其中在东南西北四个相中,每一相都是由一个阵胆和十二具荫尸棺组成,阵胆居中,十二具荫尸棺按照十二地支在九宫的分布方式进行分布,既北方子位、南方午位、东方卯位,西方酉位各埋一具尸棺,东北丑寅、东南辰巳、西南未申、西北戌亥各埋两具,共12具,通过阵胆上聚阴符的,与这十二具尸棺形成一个强大的气场旋涡,吸收周围的阴气。

中央位是由一个阵胆与二十四具尸棺组成,阵胆居中,二十四具尸棺分两层分布在阵胆周围,吸收中央五黄煞气,是整个大阵的核心。整个大阵共72具尸棺,形成72地煞的格局,异常凶猛。

并且这五个方位上聚集的阴气属性也不相同,按照五行均匀分布,平时各个方位的阴气都被阵胆聚集在本地,与其他方位的不同属性阴气相生相克,形成一个稳定的气场。所以,此阵在没有发动的情况下,危害并不大。可一旦发动起来,将阴风呼号,煞气四射,阵中的一切生命将被煞气所吞没,而且到了特定的时辰,还会将“阵威”启动,“阵威”才是这个阵最致命的王牌。

第十八章破阵(上)

所谓的“阵威”就是隐藏在生门位置上的荫尸群,大阵启动后之后,到了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辰,隐藏在生门位置的荫尸群将会被激活,一起冲入阵中,吸收阴气,布阵者可以通过控制阴气来操纵这些荫尸,而荫尸的数量则根据布阵的大小来定,象建设村这里布阵的规模,最多可以激活五千荫尸。在古代,这中阵法经常被用于军事上。

我他们所烧毁的荫尸,就是位于阵东午位的尸棺。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东面的木性阴气的泄露,东面是鱼塘和田地,所以并没有对人造成影响,但木生火,木属性的阴气增强后,南方火属性的阴气也跟着增长,火生土,中央土属性阴气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所以村南和村中才会有人受到阴气的侵蚀。因此,李大爷阻止了我他们破坏东南角棺材的行动,否则,如果让东方阴气进一步泄露,那么引起的连锁反应将是非常可怕的。

听完李大爷这一番言语,我们俩惊的是一身冷汗,没想到建设村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秘密的。“按照您所说的,那水库周围的四个山头就是六相尸煞阵中的东南西北四相了,中央五黄应该在大坝附近,那么“阵威”在那呢?”我一边查看着水库的环境一边问道。

“看到哪个山头了没?”李大爷用手指了指东北角的哪个有破庙的小山头说道:“看那个山头上树木异常茂盛,阵威肯定就在那山里,以前上面的那座庙看来也是经高人所建,位置正好将其邪气镇压住,可惜啊,如今已经成废墟了。”

“您是说那山里面埋着几千荫尸?”动平以前经常去那里玩,现在一听在那山下居然埋着几千的荫尸,头皮都开始发麻。

“恩,应该就在那里!”

“那师傅咱们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破掉这个阵?”我问道。

李大爷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好办啊,这个阵的部位之间都是相互呼应的,稍有差池便会将大阵启动,后果将不可收拾。”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动川十分着急的说道。

“别着急,情绪只能影响你的判断力,任何时候都要有一个平和的心态,看你急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担心黄家哪个大辫子姑娘啊,哈哈哈…放心吧,为师一定会带你破去这个阵,让你英雄救美的…”任何时刻,李大爷总是那么的乐观。

“您别瞎联系,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这种玩笑,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动川是真拿这老爷子没脾气。

“我想想啊。。。”李大爷又点起了一袋烟,刘长友送的中华早就抽没了,现在抽的是铁柱一个朋友从东北带来的烟叶子,十分有劲,“咱们必须要搞清楚这个阵是什么时候布的,谁布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个就教给你了我,这两天在图书馆里尽快把相关资料找出来,一定要快。”

“恩,好的,我明天就开始去图书馆查资料。”

李大爷又想了想说道:“动平,你这几天经常到生病的人家走走,看看情况如何,有什么异常情况马上告诉我。”

“恩,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铁柱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了,办理这些事情要比我强的多。接下来,我们俩按照李大爷的要求,把刚挖的坑填好后,三人便回到各自的家中休息。

从第二天开始,我便从图书馆借来厚厚的一打正史,无论上课还是下课,都在不停的寻找着有关建设村的历史。而铁柱则每天都要做一些符酒,送到建设村的病人家中,并随时观察着村里阴气的状况。李大爷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都去了那里。

三天后,李大爷把我们俩召集在一起,我头一天就查到了相关的信息,但一直没有见到李大爷,现在正好汇报一下。原来建设村地处大龙山区平原与山区的交接处,地势复杂,非常适合排兵布阵,自古就两军对垒的战场,到现在,发生在那里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数千场,但在这些战斗中最有名的,也是规模最的大就属宋朝时期,慕容氏大破天门阵的那场战斗,也就是民间所说的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故事。

其实在历史上并没有穆桂英这个人,大破天门阵的人叫慕容氏,是鲜卑贵族人,自幼崇尚武艺,又受异人传授神剑飞刀之术,功夫十分了得,后嫁给宋朝名将杨业之子扬琪,从此开始戎马生涯,因大破辽国的天门阵而一战成名。在那场战斗中,双方参战人员数十万,持续了将近半年,战况相当惨烈,死伤将近十万人,真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除此之外,我还查到宋朝时期,将士们的盔甲多为牛皮所制,而且穿着和那个荫尸也十分相似,所以断定这个阵肯定与宋朝有关。

“天门阵?”李大爷不停的在脑子里思索了,不一会儿,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对,没错,此阵一定是与那个天门阵同时摆的,天门阵全名为“二都天门阵”,乃正一派中四十九阵中的第一阵,此阵必须设置在两山夹一沟的地形中方能发挥最大作用,建设村在没有修建大坝时正式这种地形。天门阵里,大多数机关都是用石头设置,只用到很少一部分人,同时使用六相尸煞阵,是再好不过的阵法配合了,所以可以肯定此阵就是宋朝时布下的,但是为什么它能完整的保存到现在呢?难道当时没有将此阵发动起来?唉!历史总是遗留给我们一些难以解释的谜团。”

听到自己收集到的信息非常有价值,我十分高兴,心想这几天的辛苦总算有了结果,但是谁布置这个阵,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

“师傅,既然天门阵是正一派中的阵法,那么布置这个六相尸煞阵的人一定会跟正一派有些联系的。”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嗯,没错,现在咱们知道了布阵人的门派与布阵时间,那么破解这个六相尸煞阵的把握就增大了许多。”李大爷转过头,“铁柱,建设村村的那几个病人的状况如何了?”

“自从在他们家贴了您画的符之后,各家院子里的阴气已经很少了,又经过这几天符酒的治疗,病人身体里基本已经没有阴气了,只不过体内仍然虚弱,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调养才能痊愈。村子里其他地方一切正常。”铁柱将这几天建设村村的状况简略的讲述了一遍。

李大爷听完,心里十分满意,然后正色道:“好,徒弟们,你们每个人都表现的很不错,现在我要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真正考验你们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春雨如丝,那黑夜中细细的雨线,在透过窗棂的灯光照射下,是那样的柔美。雨点打在泥土上散发出的那种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使得人们完全陶醉在春的气息里。

李大爷,我,铁柱我们师徒三人围坐在屋子里的桃木茶几旁,将门和所有的窗子都打开,边赏雨边喝茶。

“师傅,正一派是什么来历?他们怎么会摆这么恶毒的阵呢?”我问道。

李大爷也轻压了一口茶,缓缓的道:“正一派其实就是天师道的一个主流分支,他们所修行的还是以符咒为主。正一派的符咒威力惊人且应用的范围相当广,有很多常用的符咒广泛流传于民间,影响非常大,除此之外,正一派还继承了张道陵所创的四十九个大阵,二都天门阵就是其中的第一阵。”

“六相尸煞阵也是属于这四十九阵之一?”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

“不,这个阵不是正一派的,严格来讲,六相尸煞阵是属于上清教的也就是后来的茅山派的阵法,但在《太平清领书》中癸字卷中也有记载。”李大爷解释道。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书上有没有记载破阵的方法?”铁柱问道。

“要是有咱们还用费这么大劲啊,六相尸煞阵是比较恶毒的阵,轻易不会用到,书上也只是介绍了布阵的方法,真正摆好的大阵连你师爷都没见过,咱们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只能根据其中的原理来寻找破阵的方法。”

“那您找到破阵的方法了?”我看着李大爷那悠闲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了。

“嘿嘿,差不多吧,这几天我把建设村的地形又勘察了一遍,并且按照阵中的布置画了一张地图,你们看,”说这,李大爷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地图,“这四座山就是六相尸煞阵东南西北四相所在的位置,每一相的阵胆就是在山顶上,十二副尸棺分布山脚下,中央位正在大坝与住户之间的那片小树林里,还好没有被埋在坝下,否则就难办了,东北角的的小山就是阵威所在,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该如何破解该阵,我,先说说你的想法。”

我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地图,慢慢的说道:“除了东北角的这个阵威以外,另外的五相都是依据五行关系,相互促进又相互制约着,形成了一个非常稳定的气场,无论先破去哪一相都会破坏这个气场的平衡,引发大阵的,不好破啊。”

李大爷十分满意地看着我,“嗯,你分析的不错,如果让你去破阵,你该怎么做,会先破那一相?”

我想了想,“师傅,我是这么想的,无论先破那一相,都要先将阵威的阴气滞压住,这样万一大阵发动起来,也不会将那几千的荫尸兵引出。”

第十九章破阵(中)

“嗯,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继续讲!”李大爷非常高兴。

“接下来我会随便选择一相,比如先破去东方木相,那么如果东方的木性阴气消失后,由于金克木,西方金性阴气将由于失去了抵抗自己的木性阴气,将会大大增加;

而土性阴气也会因为失去了克制自己的木性阴气而大增;另外木由水生,木性阴气消失后,水性阴气将迅速的转化为木性阴气,所以水性阴气将大大下降,同时火由木生,失去了木的支持,火性阴气也自然会大大减弱。

也就是说如果将阵中的东方木相破去,西方金相和中央土相的阴气将大增,南方火相与北方水相阴气将下降,因此,在破东相之前,我们必须先将西相和中相的阴气封住才可以保持阵中的平衡,师傅您看我这么分析对不对?”我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听着我的讲述,李大爷的眼里越来越亮,“真不错,分析的很透彻,的确是这样,阵中失去了任何一个属性的阴气,那么与其相生的另外两个属性的阴气将下降,与之相克的两个属性的阴气将大增。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先把会增大阴气的两个相封住,然后再破阵的方法的确行得通,但是比较繁琐,为师我的思路和你是一样的,也是在保持气场平衡的状态下,各个击破,但要比你的方法简单一些。”

听到自己的方法得到了师傅的认可,我十分高兴,“呵呵,我刚才说的方法只是根据书本上的知识想出来的,缺乏实际经验,还请师傅指教。”

李大爷点点头,继续说道:“嘿嘿,其实咱俩的方法是一样的,只不过我是要同时破去两个相,这样更利于气场的平衡,比如先破去东方木相和西方金相,那么再破去木相的同时,北方水相和南方火相的阴气将会下降,只有中央土相阴气是上升的,而失去了西方金相的阴气,又会降低中央土相的阴气,同时北方水相阴气也会降低,只有南方火相会增加,但是失去了东方木的火相,就等于失去了阴气的根源,所以也不会增加太多的阴气的,也就是说同时去除金相和木相后,水相会大大降低,而火和土则保持均衡,这样只要稍微在这两个位置加以控制就可以保持气场的平衡了,然后再同时破去南北两相,最后再破去中央五相那么这个阵破了,怎么样,比你的方法要简单的多吧!”

听完李大爷的方法,我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还是师傅高明啊,想的就是周全,那么咱们具体应该怎么来做呢?”

李大爷看了看地图,用手指着东北方向的阵胆说道:“明天咱们先要做的是压制住这座山的阴气,把这个最危险的阵胆解决掉,以绝后患。”

“好的,您分配任务吧,我们具体都做些什么!”铁柱一听明天又行动,显得十分的兴奋。

“好,那么我现在就来布置一下,这个阵胆中,最具威力的就是里面的那几千名荫尸,而这些荫尸必须要用阴气来维持得,阴气来源主要有两个:首先,此山所处的地理位置阴气十分充足,可以为这些荫尸提供足够的粮食,第二就是这几千具尸棺的在山里面呈圆形分布,在圆心处有一根阴符白玉柱,它可以从土地里吸收阴气来维持这些荫尸,咱们只要断掉这两个阴气的来源,那么时间一长这些荫尸就会慢慢的变成没有任何威胁的死尸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您的意思是咱们还要进到那座山的里面,封印尸棺中心的那根白玉柱?可咱们怎么进去啊?”铁柱从前经常到那山上去摘酸枣,很了解那座山的情况,连条上山路都没有。

“嘿嘿,这个你就放心吧,昨天我已经在山顶的那个破庙里找到了进山的入口,你只管放心就好了!”李大爷神秘的笑着。

“入口?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呢?”铁柱很是疑惑。

“哈哈,你是永远都发现不了的,因为在那个洞口附近,设置了一个非常巧妙的石头阵,无论你怎么绕都会避开那个洞口的,这个机关不仅设在阵威的入口,其他四相阵胆所在的位置附近也同样设置了这个机关。”听李大爷这么一说,铁柱才明白。

“那咱们用什么方法来断掉荫尸的这两个食物的来源呢?”铁柱继续问道/

“根据这几天我对那一带的地形勘察,可以在那座小山头的四周布一个大的五转聚阳阵,将周围的阴气全部转换为阳气,彻底断掉它们外面的阴气来源,然后从密道进入到里面,破掉那根白玉柱,对了,破这根柱子的时候需要用到红硝石粉,嘿嘿,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从哪里能搞到这个东西!”李大爷说完,一脸坏笑的看着这我们俩。

我们俩一听,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看来明天又要去打扰大红手的安宁了。接着,李大爷又将明天要用到的其他东西详细的说了一遍,一直到十一点多才各自回去休息。

雨,不紧不慢的下了整整一夜,此时虽然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沉的,厚重的云层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十分压抑。从早上七点到十点,我们俩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把李大爷家院子东南角地下石椁中的红硝石粉扣了出来。更让这两人惊讶的是李大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五个特大号的罗盘,足有一李见方,而且是用石头做成的,相当的有分量,李大爷解释道,像要克制阵威周围的阴气,必须用这么大的罗盘来布五转聚阳阵才可以达到效果。我们俩虽然身体非常强壮,但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五块大罗盘弄到了山上去。

一切准备妥当后,已经接近中午了,三个人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便开始在这座小山周围布置五转聚阳阵。这五个特大号的罗盘,除了个头大以外,还配有五个盖子,我将罗盘指针调整好之后,便把盖子盖上,然后将其深深的埋起来,这么做可以防止被别人发现,将阵破掉。

四周的罗盘都埋好后,师徒三人扛着最后一个罗盘,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山顶的破庙里,由我将大阵启动,瞬间,每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浑身每一个部分都充满了力量。

见大阵已经启动,李大爷非常严肃的对着我们俩说道:“好了,你们现在检查一下身上的东西,如果没问题了,咱们马上从密道进入到山腹里面,去解决那根阴符白玉柱的问题!”

天空中的云层越积越厚,正在暗地里悄悄的酝酿着一场大雨。

建设村水库东北的小山顶上,有一座破败多年的寺庙,从残垣断壁的规模可以看出,它曾经是一座中小型的庙宇,坐西向东,每天清晨便开始接收太阳的灵气,正好可以镇压山体里面的阴气,想必一定是那位前辈高人所建。而如今,这座寺庙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只剩下很多一李来高的断墙,散乱的分布在山顶,再也无法克制这里的邪气了。

寺庙的后面林立着许多高高低低的山石,此时,我和铁柱两我们正跟着李大爷穿行在山石之间,寻找着阵威的入口。只见李大爷双眼紧紧的看着罗盘,脚下走着很奇特的步伐,在乱石中左右穿行着,我们俩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众人停在一块大石头的跟前,李大爷指了指这块石头,“你们看,阵威的入口就在这石头下面。”

我们俩看了看这块高大的石头,怎么也有个几千斤,都一咧嘴,“师傅,这么大的石头咱们三个人肯定搬不动,怎么进去?”铁柱问道。

“嘿嘿,要是轻易就能进去就不叫机关了,如果不用罗盘,想找到这块石头都难,现在看为师怎么让洞口自动显现出来!”李大爷说完,取出一道符贴到石头上,左右捏了个印记,右手掐了剑指,口中缓缓出六个字:“喑、嘟、生、利、嘛、嗫!”

话音刚落,就听“噗”的一声,整块大石头顿时被白烟所覆盖,清风一吹,白烟逐渐消散,一道石门出现在了石头上。

“啊,出现了一道门,您这是怎么弄出来的?”看到石头的变化,我们俩十分惊奇。

“嘿嘿,这个就是茅山术中的移物换景障眼法,只要在石头上刻一个阵,就可以将对面物体的形态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不信你们看石头的对面,是不是和你们刚才看到的是一样的?”

我们俩回头一看,后面的石壁果然和刚才这块石头上所看到的景象是一样的,这真是太神奇了。

“嘿嘿,这说明了布置此阵的人精通茅山和正一两派的道术,不简单啊!”李大爷感叹了一句,“好,现在你们两个把这个石门打开,这个还是要费些力气的,毕竟已经一千多年没有打开过了。”

我们俩应了一声,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里推。

“吱呀呀……”一阵干涩的门轴转动的声音,缓缓的从石门底部传了出来,尘封了一个世纪的石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第二十章破阵(下)

天,阴的更沉了,时而还隐隐的传来几道沉闷的雷声,起风了,吹在山间的空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只穿了一件单衣,阵阵凉意立即涌了上来。

石门里面漆黑一片,师徒三人点起准备好的松油火把,由李大爷带头,一点一点试探着走进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隧道,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如同一张大嘴,静静的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李大爷举着火把,沿着地上的青石台阶,谨慎的往下走着,每下一层台阶都要左右看一看。

“师傅,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暗器?陷坑?”跟在后的我此时感觉自己像是在电影里面一样。

“你以为这是在小说里阿,哪里有那么多的机关,即使有,经过一千年的时间也早就失去了作用,我所担心的并不是这些物理机关,而是茅山派的陷阱,这个布阵人可是非同一般,很可能会在这里设置一些陷阱的,你们也要小心,哪里有不对马上告诉我!”李大爷嘴里说着话,但注意力一直在这条路上。

我们俩听完后,也提高了警惕性,加着万分的小心走在台阶上。就这样三个人顺着弯弯曲曲的隧道一点一点的往下前进,大概走了五六十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空间,直径大概有八李左右,七个洞口均匀的分布在这个圆形的四壁上。

看着前面的这些洞口,我拿出罗盘,想要走过去挨个测一下,刚往前迈出一步,李大爷突然喊道:“别动,千万别乱走!”但还是喊晚了,我这一步已经迈了出去,这一步踩到前面的地上之后,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下落,进入了泥土里,我感觉自己这一脚犹如踏空一般,一点阻力都没有,但此时身体的中心已经随着这一步向前倾了,在想收是收不回来了,如同从悬崖边走下去了一样,整个身体一下子跌落到了泥土里,我暗道不好,中埋伏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直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即将沉没到土里的我的左手,一使劲又将我从土地里拽了上来。原来铁柱见弟弟突然掉进了泥土里,赶忙伸手一抓,把他拉了上来。

上来之后,我惊得是一身冷汗,再看着前面那貌似安全的圆形空间,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杀机。“师傅,前面那是什么?我怎么会掉进土里?”

“我叫你们要谨慎,还是不听,吃亏了吧,要不是你哥哥手疾你就危险了,”李大爷看到我没事,也长出了一口气,非常严厉的训斥道:“我已经说过了,这里肯定有机关,前面的这个圆形空间其实就是一个机关,而且这个机关我刚才已经和你们说过了。”

“说过了?难道….难道这个也和入口的那个石门一样,也被施了移物换景的障眼法?”我问道。

“嗯,没错,你把火把往上举,看看上面是什么样子。”李大爷说完,铁柱便探着身子把火把高高举起,果然在空间的上面也分布着7个洞口,和下面的一模一样。

“好家伙,这个机关还可以这么使用,比起门口的那个威力可是大多了。”我心里想着。这时,李大爷已经拿出了一张符咒扔进了圆形空间内,按照刚才的方法又念了一遍咒语,只听“嘭!”的一声,一阵白烟过后,再看这个圆形空间,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刚才七个洞口现在只剩下一个,而在圆形空间的地上,只有一条窄窄的通道,弯弯曲曲的通向那个洞口,通道两旁则是三李多的深的陷阱,下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二尺多长的短刀,都是刀尖向上,虽然经历了一千多年,但是如果落在那上面一定会很不好受的,我心里非常后怕,要不是被大哥拉住,自己早就成了糖葫芦了。

李大爷看了心里也是一惊,还好没有出什么差错,否则没法对王贵交待,于是李大爷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带着二人,顺着中间的窄道进入了另一面的通道。这边的通道要比刚才进来时的那个宽敞的多,而且越往里走就越宽阔,几乎都可以过汽车了,估计是布阵时运棺材所用的通道。

最后,三个人非常顺利的来到了通道的最底层,一个直径大概有一百多李的圆形空间呈现在众人面前,看着规模如此庞大的地下工程,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啊”的一声,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个地下空间的主体呈圆形,顶子呈弧形,犹如一个大碗扣在了地上形成的空间一样。地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很多的大小相同的方坑,每个坑里都有一副柳木棺材,这里的棺材没有鱼塘旁挖出的那个松木莲花棺材大,而且很简陋,毕竟这里只是养荫尸用的,没必要时用布阵的那些大棺材。柳木和槐木都是阴性木材,天生就可以聚集阴气,用它装荫尸是再合适不过了,看着眼前这景象,秦始皇兵马俑也不过如此。

李大爷来到一个坑前,用随身携带的拐棍使劲敲了敲竖立在坑里的棺材,发现棺材的顶部非常薄,一定是布阵人为了方便荫尸出来故意做成的,既然这顶板没有破,说明这些荫尸并没有被使用过,看来在当时一定有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这个大阵,那是怎样的一场战斗呢?真的想回到过去欣赏一下啊。

李大爷让两个徒弟将所有的棺材都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空的,顺便也计算一下数量,不一会儿,检查完毕,一共是五千口棺材,都保持的比较完好,没有空的,李大爷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领着二人直奔中央的阴符白玉柱而来。

在地下空间的中心是一个直径五李的圆形青石高台,中间立着一根两李多高的白玉柱。三人走上了石台,发现玉柱上刻满了怪异的字符,并且在石台上以玉柱为圆心,向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各方向都刻有奇怪的图形。

“你们看,这玉柱上刻的字符就是茅山的符咒,它可通过插在地上的玉柱来吸取地脉的阴气;而刻在青石上图案就是茅山派的阵法,可以增加阴符白玉柱吸收阴气的范围,上面的每一段图案代表一里地的范围,每个方向有八段图案,说明这个阵可以聚集方圆八里之内的阴气,这些可以最低限度的维持阵中五千具荫尸的需求,我们必须要破掉这个阵,切掉这里所有的阴气来源,才能让这些荫尸慢慢的死掉。”李大爷缓缓的解释道。

“那咱们怎么破这个阵呢?”我问道。

李大爷在青石台上绕着柱子转了几圈,“这个阵只是个聚集阴气的阵,破起来相当容易,就像咱们的五转聚阳阵一样,只要阵中的主要设施破坏掉就可以了,而且不会有什么危险,唯一麻烦的就是这个阵的主体是白玉柱,要破坏它并不容易,对了,顺便给你们讲一下,同样一个阵,用不同材料的做主体,威力也会不同,材料越差威力就越小,像这个阵,如果使用柳木做中间的柱子,那么它最大只能配两段图案的阵,也就是只能吸收方圆两里的阴气,而且维持时间最多也就一年而已。”

“噢,原来是这样,难怪您找来那么大的石制罗盘来摆五转聚阳阵。”我听完李大爷的讲解,又明白了很多道理,“那咱们怎么破这根玉柱呢?”

李大爷笑了笑说道:“首先,这根白玉柱经过千年的阴气沉积,本身阴气十足,在破之前必须先要清除其内部的阴气,否则接触它的时候会被其阴气侵入体内,所以我才叫你们找红硝石粉,只有用这个才能快速去其阴气,其次白玉柱材质坚硬,要想破去他上面的符咒相当困难,但好在咱们手里有天刺,正是他的克星,现在仔细想想天刺和红硝石粉都是大红手之物,却被咱们无意中得到,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阿,那么咱们就顺天而行,开始破阵!”

在这个宽阔的地下空间里,火把的光亮犹如田野中的萤火虫一样,十分微弱,三根火把也仅仅能照亮中央的青石台,再远一点的地方就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了。我抬起头朝着黑暗之中望去,一想到那里埋着的几千具荫尸,一种莫名的紧张感顿时充满了浑身的每一根神经。

李大爷正蹲在地上,用天刺在青石台茅山聚阴阵的图案上刻画着另一种字符,这种字符与符咒上的字符都是与灵界交流的文字,无论是布阵还是拆阵都要通过它来完成,铁柱我两个人紧跟在师傅旁边,仔细的观察他的每一个动作,一直到画完所有的字符。

接着,李大爷在每个方向都点了三根香,然后和两个徒弟一起走下清石台,来到了正南方。“下面我要先破掉刻在石台上的聚阴阵,动静可能会大一点,你们做好心理准啊!”

“嗯,您放心吧!”我想,在大能有多大动静,还能把我俩吓着?

“师傅,您刚才在上面刻的是什么?”铁柱问道。

李大爷从怀里又掏出一张符,穿在天刺上,“那个叫做“气破”,它是专门用来破除刻在墙上或者地上阵法用的,你看我手里的天刺上的这张符就是“气破”的引子,只要我念动咒语,将“引子”插入阵中,就能立即引动气破,将周围所有符咒产生的气场全部震散,茅山阵法多以在地上刻画符咒而成,“气破”就是他们最大的克星,看好了,为师给你示范一遍。”说完,只见李大爷左手掐了一个印记,口中念动真言,然后将手中的天刺斜斜的往天上扔去,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的插到了阵中白玉柱的前方。

“嘭!”的一声巨响,石台上刻有符咒的青石表面顿时裂成碎片,向四周飞了出去,师徒三人急忙蹲下,躲到石台下面。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动静,而且毫无征兆,要不是大哥拉他蹲下肯定会被飞出的石片擦伤,心里想着这么大动静,这老家伙居然只是轻轻的提醒了一下,看来又是想让我们长长教训阿。

碎石过后,三个人缓缓的站起来,走上石台,发现地上已经是坑坑洼洼的,所有的字符与图案都不见了。“好家伙,比zha药还厉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我不解的问道

“其实这里用了巧劲,这世界原本就是个五行的世界,任何东西都有着自己的属性,字符也一样,我只要在原有的字符旁边刻一个属性与之相克的字符,再通过引子让他们进行一种极细微的接触,从内部改变物体结构,威力当然是很大的。”李大爷解释道。

“呵呵,那不是跟原子弹一个道理?”我立即想到了核裂变。

“呸,别老拿这些新玩意儿在你师傅面前显摆,外国人怎么能掌握的咱们中国的道术?”我一听,知道自己再解释也不会让师傅明白什么是原子弹的,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大爷检查了一下地面,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白玉柱前。这根白玉柱高约2李左右,非常粗,一个人都根本抱不过来,直径大概有五六十公分,虽说叫白玉柱,其实是一种非常坚硬的白色石头做成的,上面刻满了字符,站在两李外就能感受到它所散发出来的阴气。

李大爷拿出罗盘,对了一下方位,然后用天刺在地上绕着柱子划了一圈,形成了一道深槽,接着在这个圆圈内的八个方向,分别画了八个奇特的字符,每个字符都是从柱子的根部起笔,到外面的圆槽收笔。

“铁柱,把红硝石粉倒进这一圈深槽里,嘿嘿,咱们来好好的给这根柱子拔个火罐儿,去去阴气。”铁柱赶忙拿出红硝石粉,按照李大爷的要求倒进圆槽里。

一切准备完毕后,李大爷将火把伸向了装有红硝石粉的圆槽里,“噗~~”的一声,原来红硝石粉可以非常强烈的燃烧,瞬间就形成了一个火圈。见火势已起,李大爷急忙用右手剑指对着火圈里的八个字符画了几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金黄色的火苗,渐渐的转变为淡蓝色,最后变为青绿色,在这黑暗的地穴中显得十分诡异。

看着这怪异的火苗,我十分感兴趣,跟做化学实验似的,“如果我没猜错,您刚才刻在圈里的字符的作用是将柱子里的阴气引出,然后释放到外面的圆槽里,用红硝石粉产生的火焰将其化解掉,是这样吧!”

“哈哈…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柱子里的阴气全部化解的!”说完,由让铁柱将剩下的红硝石粉一点一点的倒进去,补充一下里面的燃料。

过了一会儿,李大爷看时间差不多了,从怀里取出三张符,一起穿到天刺上,又将右手食指刺破,在剑身上用血画了几个字符,然后立正站好,左手捏成剑指举在胸前,口中念了很长一段咒语,最后一喊了一声“疾!”同时将右手的天刺扔了出去,毫不费劲的刺进了正前方那坚硬无比的白玉柱上。

“噗~~噗~~`噗~~~”剑上插着的三道符依次燃烧起来,而剑身上李大爷用血写的字符,则犹如蛇一般,顺着剑刺进的地方钻进了柱子里。

“快躲起来!”众人又急忙躲到了石台下面。

“嘭~~~”这一声比刚才那个要沉闷很多,但向四处飞散的碎石却比刚才的那些石片迅猛。大家听到这一声响,知道玉柱已经被破,心里总算塌实了。

“出来吧,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呆在这些荫尸群里总是感觉很不舒服!”李大爷站起来,和两个徒弟一起又走上青石台。石台中心的那根白玉柱,已经从中间裂成两半相互靠在一起,勉强的支撑着,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倒下。红硝石围成的火圈已经熄灭了,刚才扎在石柱上的天刺,此时也落在了地上,铁柱赶紧走上前去,想捡起来看看有没有损伤,但就在他刚拿起短剑的时候,从石柱裂开的那个缝隙中,仿佛看到了一双靴子,顺着靴子往上看,好像是件红色的长袍,在往上就被石头挡住了。

“师傅,弟弟,你们快来,柱子里有一具尸体!”但铁柱的话音还没落,只听“哗啦”一声,那根已经碎裂的柱子,瞬间向四周崩开了,一具身着盔甲的尸体从里面蹿了出来,直接扑向铁柱。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大家都已经惊呆了,荫尸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铁柱闪身的速度稍未满了一点,“刺啦”一声,荫尸那三寸多长的指甲从铁柱的胸口前划了过去,把衣服划了一个大口子。铁柱“阿”的一声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住心神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怪物。只见这具荫尸非常高大,头上顶着银盔,上身披着索子连环甲,内衬红色的长袍,脚下蹬着虎头战靴,俨然一幅古代将军的模样。在看脸上,并不像鱼塘的那具荫尸那样面色红润,而是一脸青紫色,又干又瘦,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真想不到在柱子里居然藏着这么一具千年荫尸。

此时李大爷和我也缓过神来,急忙向铁柱的方向跑了过来。荫尸一扑扑空,转身又向铁柱扑过来,见它又扑向了自己,铁柱也急了,侧身闪过荫尸那危险的双手,举起天刺使劲的砍向荫尸的上臂,心想我一剑一剑直接肢解了你得了。

荫尸的动作生硬且不会躲闪,这一剑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它的小臂上,但却没有砍进半分,我一愣,心里想这家伙是什么变的,往日削铁如泥的宝剑,到了它身上居然没有半点作用,真是太奇怪了。

荫尸吃了这一剑,虽然没有被伤到,但也是向后退了一下,仿佛对这把剑有所顾忌。就在这时,李大爷已经掏出了一道黄符,口中念动咒语,右手一翻,将符掷向了荫尸,正贴在它的脑门上,荫尸立即静止在那里。

“好悬啊,没想到还有…..”李大爷话还没说完,只见荫尸脑门的那道符突然“嘭”的一声,自己烧起来了。“不好,这家伙在白玉柱里吸收了一千多年的阴气,普通的符咒对付不了他!”语音未落,那荫尸又向我扑了过来,我不敢怠慢,上步、低头、闪身,躲过荫尸的双手,用肩膀使劲的撞向了它的肋下,这一招在对付鱼塘荫尸的时候用过,但这次我感觉自己仿佛撞在了铁板上,半拉胳膊立刻就麻了,荫尸只是往后退了一小步,然后立即又将双手向我东口插去,我没有办法,只能顺势向右边倒下,打了个滚,躲去了这一抓,但还没起身,荫尸双爪就又到了,我只能继续往前滚,又躲过了荫尸的一次进攻,见弟弟十分危险,铁柱猛地从后面窜起,照着荫尸后背又是一剑,将其向前打了一个趔趄,但它转身又扑向了李大爷,李大爷急忙抡起拐棍,与荫尸打了起来,我此时也从地上起来,和铁柱一起加入了战团。

没一会儿,师徒三人就都见了汗了,“这么打下去不行,咱们肯定会被这家伙累死,咱们边打边撤,实在不行先出去再说。”李大爷大声嚷道。

“好的,您先往出走,我们俩断后!”铁柱说完,挥舞着天刺将荫尸逼向了角落。李大爷急忙抽身,拿着火把向洞口跑去,于是我们二人也开始边打边跟着李大爷往后退。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只有一条通路的那个圆形空间,在那条狭窄的通道上,铁柱用剑猛刺荫尸的胸口,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我从下面一脚,将它踢到了通道下面。

通道下面立满了短刀,但荫尸落在上面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下子又立了起来,我们俩心想,我们要是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肯定成筛子了,不能在这里打,急忙跑进了另一端的洞口,荫尸从下面一跃,也跟了出去,于是我们俩继续边打边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顶的入口,李大爷正在石门外抬头望着天,看见我们俩也上来了,急忙喊道:“你们快把荫尸引出来,看我用天雷劈死他!”

第二十二章引雷之符

天空中,那厚厚的云层犹如墨染一般,低低的压在大地之上,压得每个人都透不过气来,就连燕子也规规矩矩的呆在屋檐底下,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一切,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李大爷第一个从石门出来,立即根据周围的环境,用符和石头在石门附近摆了一个迷阵,防止荫尸出来后从其他方向逃走。

刚刚将阵摆好,就从洞里面传来了打斗声,于是李大爷急忙让他们把荫尸引出来,准备力拼一下,引天雷将这个千年老妖劈死在迷阵之中。

听见师傅的喊话,我们俩立即快速退出石门,而那具身披铠甲的荫尸,也随后跟了出来,就这样,一个埋在地下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将军,又得重见天日,他站在阴暗的天空下,脸色青紫,双眼洼陷,一阵山风吹过,红色的长衣随风飘动,景象异常的恐怖。

“你们两个在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解决它!”李大爷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用血开始画符。而铁柱我我们俩又和荫尸打了起来,此时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就要到极限了,而荫尸仿佛有着使不完的气力,速度越来越快,还好我们俩配合默契,几次险情都躲了过去。

突然,天空中“唰拉”打了一道厉闪,紧接着,一阵低沉且极具穿透力的雷声从云层中传了出来,豆大的雨点开始从空中落了下来。李大爷的血符已经完成,急忙掐了个剑诀,将血符向荫尸掷去,一道黄光直奔荫尸背后而来,啪的一声,正贴到了肩膀上。

“你俩快躲开,我要引天雷了!”说完,李大爷双手连续变换了几个印记,最后双手高举,口中念道:“赫赫阳阳,现我神光,风火雷霆,守护吾旁,我奉命另,立斩不祥,疾!!”

此时铁柱我我们俩早已窜上了旁边的乱石堆,听师傅“疾!”字一出口,急忙将脸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等待着天雷的出现,1秒,2秒,3秒…..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急忙探出头来向前望去,只见荫尸依然完好无损,猛地扑向了站在那里发呆的师傅。

“不好,师傅小心,快躲开!”说完,我们二人如离弦之箭一样直奔荫尸而来。李大爷被徒弟们的喊声也惊醒了,急忙躲开荫尸的攻击,抄起旁边的拐棍,与其斗了起来,同时,我们俩也赶到了,三个人又开始合战荫尸。

雨点越来越密集,阵阵的雷声从云层深处响起,仿佛他都已经等不急了!

“师傅,怎么没有天雷阿!”铁柱一边打一边问着。

“我也不清楚啊!真是怪了!”李大爷说完,一拐棍刺向了荫尸的双眼,嘭的一声如同扎到了岩石上,没有半点损伤,心里想这可不是办法,这么下去我们几个肯定就交待这儿了。

“师傅您看,刚才符被雨打湿了,已经成一片红纸了”我正好站在荫尸的背后,一眼就看见了刚才李大爷的那张血符了。

“啊!”李大爷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急忙撤了出去,“好,我再写一道贴在他的腋下,看他死不死!”说完急忙把手伸进怀来一模,“坏了,没符纸了!”

我们俩一听,顿时也慌了,我一个没注意,被荫尸一胳膊正打在肩膀上,顿时飞了出去,撞倒了旁边的石壁上,见弟弟受伤了,铁柱怒火中烧,抡起天刺向荫尸发动了一轮猛攻,一直把它逼退到石门附近。

“弟弟,怎么样,伤的利害不?”铁柱一边心里却十分惦记着我的伤势。

我此时已经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右胳膊已经脱臼了,紧咬着牙说:“哥,我没事,放心吧!”看到弟弟哆嗦的样子,铁柱非常生气,又发动了一轮猛攻。

“好嘞,看来今天道爷不跟你动点真格的你就不知道我是谁!”李老头子看见我受伤了,也来了脾气,一拧身,蹭的窜进了石门里,“铁柱,把它逼进来!”

铁柱立即又发动了一轮猛攻,天刺在他的手上杀气四现,一剑一剑将荫尸逼退到石门里。李大爷同时咬破两根食指,双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荫尸的后背上画了一道血符。然后又从石门蹿了出去。

“铁柱!听到我念完咒语的时候,立即退出来啊!我就不信这次劈不死它!”

“好的,您快引天雷吧!”铁柱拼劲最后一点力气阻挡着荫尸。

“斩赫赫阳阳,现我神光,风火雷霆,守护吾旁,我奉命令,立斩不祥,疾疾疾!!”李大爷大声地念着咒语。当最后一个疾字出口后,铁柱双脚用力,往后一纵身,立即退出了石门,接着又是向前一纵便躲到了旁边的一个大石头后面。

而那千年荫尸,也跟着蹦了出来,但刚一出石门,一道深紫色的闪电,毫无征兆的从天上劈了下来,正落在它头顶上的银盔上。

“咔啦啦!!!!!!”一阵刺耳的雷声把这师徒三人同时震了一个跟斗,翻做在地上,耳朵嗡嗡直响。而那具荫尸,被闪电击中后,从胸口处“嘭”的一声,炸裂开来,胳膊,腿以及全身的各个零件散落的满地都是。

雨下的越来越紧了。

师徒三人坐在地上任凭雨水打在身上,足有十分钟才缓过劲来,但耳朵里依然嗡嗡的响着。铁柱将我扶起来,和李大爷一起,步履蹒跚的走到石门里坐下,等待着雨停。

从破开玉柱发现荫尸,到现在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但师徒三人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坐在那里一点一点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师傅,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啊,天刺对他居然都不起作用!”铁柱看见弟弟的胳膊并没有断,只是脱臼了,这才放心下来。

“嘿嘿,没想到布阵的人这么阴险,居然在柱子里藏了这么一件利器。”李大爷此时也累的够呛,“这具荫尸藏在柱子里,始终生长在大量的阴气中,经过这一千多年的提炼,已经将阴气在身体里固化,形成一副比钢铁还要硬的骨架,这不是一般荫尸可以比的,你那把天刺虽然锋利,却依然不能伤害它的身体,但天刺上具有纯阳的杀气,对他还是有威胁的,所以他对天刺比较顾忌。”

“还好只有一具,要是再多几个咱们就麻烦了,对了,下面的那五千荫尸不会再动了吧!”一想到洞里还有几千个这样的家伙,我头皮都发麻。

“放心吧,那些荫尸永远都动不了了,它们所处环境的阴气还不足一让他们动起来,现在咱们已经切断了所有阴气的来源,三两年之后,它们就全是死尸了!”李大爷解释道。

“对了,您刚才用的那个是引雷符吗?真厉害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学?”看着雨水中那支离破碎的荫尸,铁柱对刚才引用闪电得招数非常感兴趣。

李大爷笑了笑,“对,这个是一闪天雷符,天雷符一共分九道,最高级别的是可以召唤九闪连环紫电劈的九闪天雷符,使用这个符必须将心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意志,否则很容易出危险的!”

“随意控制自己的意志?我们现在就可以阿!”铁柱不是很理解刚才李大爷所说的话。

“嘿嘿,你们不要以为控制自己的意志很简单,平时还可以,但是在关键时刻,确是很难把握的。”李大爷间外面雨一时半会停不了,索性就多给两个徒弟多讲一些,“这么说你们可能不好理解,我举个例子你们就明白了,在引用天雷的时候,你必须将精神高度集中,心里只能想自己要霹的人,这样天雷才会准确的霹到那个人,如果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意志,心里出现了杂念,比如你担心会不会伤到弟弟,那么心里就会出现弟弟的影子,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想忘记一个东西,就越忘不了,一旦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意志,心里出现了你弟弟的形象,那么天雷就有可能霹到我的,这么讲你们明白了吧!”

我们俩听完,这才明白,凭现在自己的心法,的确不能使用这道符。

“还有,在使用这道符的时候必须保持平和的心态,即使刀压脖上,也不能着急,否则容易引火上身,明白了吧,你们要学这个还要再过几年啊,哈哈哈….”李大爷笑着说道。

暴雨就是这样,来的凶猛,收的也快,半个小时后就停了下来。看着石门前面的碎尸,铁柱问道:“师傅,这家伙怎么处理?”

“唉!人死为大,虽然刚才给咱们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咱们还是将他收敛起来埋到山洞里吧!”李大爷看着叹了口气说道。

于是,铁柱开始收敛破碎的尸体,我也跟着帮忙,突然,我“啊”的一声把那爷儿俩吓了一大跳,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铁柱赶紧跑了过来/

“你们看荫尸的头,它在动!”我说完,三个人将目光聚到了那已经被闪电霹的发黑的头上。

只见这颗头上还戴着银盔,下还连着一点点胸腔,嘴正在一张一合的用牙齿咬着地向前爬着,从后面拖出的痕迹来看已经爬了有一李左右,刚才下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它

李大爷一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浑身紧张的神经又放松下来,“吓我一跳,还以为有出来一个妖精呢,原来是这个,别害怕,我早就说过了,荫尸其实就是跟植物一样,生命力很顽强的,不想活人,脑袋掉了就死了,你看它,虽然身体粉碎了,但头还是可以寻找适合自己的地方重新生长的,现在这里已经没有阴气了,用不了多久它就死了。”

我们俩听完这才放心。不一会儿,那头颅果然不在动了,于是大家一起把它埋到了山洞里,将石门关好后,由李大爷在门口重新布置了一个障眼法,防止被其他人发现。

这时,一屡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射了下来,那金黄色的光芒让我感觉到十分的温暖,紧接着,那厚厚的云层仿佛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在阳光下漏洞百出,一屡屡宛如利剑般的光芒将黑云刺透,整个世界霎时变得明亮起来,西山上更挂了一道彩虹,将雨后的群山装扮得宛如童话世界里一般。

到了家,李大爷先将我脱臼的胳膊接好,然后来到村东的澡堂里,好好的泡一个热水澡,去一去雨淋后的寒气。

“噢~~~~~太舒服了,世界上最美的事情就是的泡在热水里,美美的喝上几杯二锅头了!”李大爷非常享受的泡在热水里,将酒杯放到水面上漂着的木盘子里,又从里面抓起了几个花生李放到了嘴里。

我和铁柱则一边泡澡,一半吃着羊肉烩饼。跟荫尸打了一下午,两个人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师傅,阵威已经破了,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先破那两个相?”我将空空的盘子放到水面上的木托盘里,轻轻一推,便滑向了另一边,早有服务员在那里等着收拾空盘子了。

“嗞儿”一声,李大爷喝的是有滋有味,“嗯,咱们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先破东西两相,东为青龙位,西为白虎位,人家警察破案都会为行动起个名字,我也起个名字,咱们后天的行动就叫‘降龙伏虎计划’!!”

第二十三章降龙伏虎计划

第二天,我感觉右胳膊已经好多了,这种意外性的脱臼,只要将错位部分接好,休息休息就会好的。李大爷检查了他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只要最近几天右手别太用力就行了。我也因此向学校请了几天假,同时也就有了充足的时间来和师傅一起破六相尸煞阵。

午饭后,师徒三个围坐在枣树下的石桌旁,由李大爷具体讲述明天“降龙伏虎计划”的各个环节。

首先,要确定出东方、西方以及中央三处阵胆所在的位置。在六相尸煞阵的每一相中,最关键的就是这个阵胆,它可以将四周十二具尸棺阵所聚集的阴气压制住,并收集起来,在大阵发动的瞬间一起释放,收集的时间越长,释放出来的煞气就越强,如今已经收集了千余年,一旦释放出来,必将凶恶无比,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我们俩冷汗直冒,完全了解了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师傅,您所说的阵胆中隐藏的千年阴气,有没有可能被我们一不小心将其引爆?”

“呵呵,这个你放心,要想引发这些阴气必须使用符咒的,除非你不小心把阵胆上所刻的聚阴符破坏掉,但我相信你们两个还不至于范这种低级的错误。”

“噢,那就好,但昨天红硝石粉都用完了,咱们怎么解决这些阴气了?”铁柱道。

李大爷笑了笑说:“嘿嘿,这些阴气可是好东西啊,每一相所聚集的都是非常纯的单一属性阴气,而且已经积累了上千年,把它们都散了十分可惜,为师准备将这些阴气转化一下,为我所用。”

“转化?”我来了兴趣。

“对,转化,五行相互转化你应该很清楚吧,你给我说说在五行中,五个阴性属性都可以转化为什么!”李大爷问道。

“嗯,这些都是基础知识,我记得非常清楚,五行中,阴木生阳火,阴火生阳土,阴土生阳金,阴金生阳水,阴水生阳木,五转聚阳阵就是利用了这个道理所摆设的。”

“嗯,你说得很对,但五转聚阳阵是把不同方向的阴气转换为阳气,而这次是要将阵胆中单一属性的阴气转化成相对应的阳气,并且将这些阳气汇集到一点,为我所用。”

“您打算怎么收集这些阳气?”铁柱也来了兴趣。

“嘿嘿…”李大爷道,“我,你从大红手那里得来的骨玉,本身是土性,可以用来收集南相火性阴气转化的土性阳气,玉有清除人体浊气与毒素的功能,吸收了这些阳气后,会大大的增加功效,而且阳气十足,可以克制一些阴灵;而铁柱的天刺可以放在中央吸收土性阴气转化成的阳金之气,可以进一步增加它的威力,我的紫檀拐杖就放到北方来吸收水性阴气转化的阳木之气;而西方的金性阴气可以转化成纯阳之水,此水可以驱除身上的阴气,瞬间增强体力,是非常珍贵的大补之品,居然让咱们无意中得到了,天意啊!”李大爷感叹了一声,“至于东方木性阴气转换的阳火之气,就让它在那里散开吧,水库附近阴气太盛,正好可以调节一下。”

我们俩听完,心中十分佩服,师傅考虑的非常周全。

转过天来,一行三人很早就来到了建设村东边的小山上。站在山顶,一轮红日刚刚从东方的边际探出了头,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李大爷通过罗盘的查找,最后来到了一块峭壁的旁边,用符破去了障眼法,又出现了一道石门。我们俩将石门推开,里面是一间人工开凿的石室。

石室的面积并不大,中央是一个圆形的青石祭台,几乎占据了整间石室的一大半面积,祭台中心放置着一支一李多高的青石葫芦,上面刻满了字符。葫芦周围摆放着十二副两尺来长的青石棺材。

李大爷绕着青石台转了几圈,仔细的查看着葫芦上的字符,做到心中有数,“你们看,这个青石葫芦就是东相的阵胆,周围的十二副小棺材,则代表着山下的十二副荫尸棺材,我们只要把阵胆破了,在将这十二副小棺材上贴上一道符咒,那么东相就破了,而山下埋着的那些荫尸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死尸了,好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动手,铁柱,把天刺给我,好好看我是怎么画符的!”说完,李大爷来到葫芦正南景门的方向,用天刺在葫芦底部的青石上画了一串比较复杂的字符,最后那长长的符脚正直直的对着水库的方向。

“好了!”李大爷画完符起身说道:“铁柱,你先留在这里,一会儿看见我的信号后,立即念我昨天传给你们的咒语,将这个符阵启动,然后再将这十二张镇尸符贴到这些石棺上,东方的相位就算破了,我和我马上到另一个相位去!”说完,将十二张符交给了铁柱后,便与我一起下了东山,直奔西面的小山而来。

西山上也有同样的一个石室,只不过石台、石棺、石葫芦都是白色的山石做成,李大爷在北方休门的位置画了另外一串字符,最后在长长的符脚的末端放了一个二锅头酒瓶子,上面贴了一道符咒。

“我,一会儿你看见我信号也同样将这个符阵启动,这个瓶子上的符咒可以将转化出的阳水气息收集到里面,凝聚成纯阳之水,看见我第二个信号后马上将瓶子盖起来,然后同样把这十二张镇尸符贴到棺材上,西方的相位也就破了,我马上到中央位去调节剩下的三种阴气。”说完,老爷子匆匆下山,奔着水库前的那片树林走去。

横亘在两山之间的拦河大坝规模并不算小,露在外面的一层是由水泥和花岗岩组成,在阳光照射下显得非常明亮。大坝的南面就是建设村村,之间有一片树林,阳光从茂盛的枝叶之间射了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斑斑点点的路,李大爷正拿着罗盘穿梭在其中,不一会儿,他停在了林子中间的一块空地上,原来这中央相位是在地下的,李大爷真后悔啊,应该先让两个徒弟帮自己把中央位挖出来,唉!居然把这个给忘了,但再把他们俩叫回来就太耽误时间了,李大爷灵机一动,有了办法。

只见他用天刺在地上画来画去的,最后躲在远处将一道黄符穿在剑上,并把剑扔了出去,只听“扑~~”的一声闷响,地面上的泥土便飞起了一层,原来老家伙在地上随便画了个阵,又用气破将其破掉,同时将泥土炸开,结果炸了三回,就已经炸出一个三李多深的大坑了,如果矿工要是掌握了这种技巧,一定会为国家剩下很多zha药的。

李大爷走到坑前,看见里面有一大块非常结实的泥土,用拐棍捅了几下,跟捅在石头上一样,李大爷笑了笑,拿出一张符,“扑~~”的一阵白烟过去,那块泥土显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块厚重的石板,上面刻着茅山的障眼之阵。

李大爷跳到坑中,使劲将石板挪开,一股阴湿的气息立即从石板下面的黑洞冲了出来。李大爷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洞里的空气换的差不多了,于是将一个点燃的火把扔了进去,火把顺着洞里的台阶滚了很远,却依然看见洞穴的尽头。李大爷又点起一根火把,另一只手紧握着天刺,缓缓的从洞口走了进去。

这条通道比李大爷想象的要长,而且非常直,大概走了五六十级台阶,才发现一道石门,将其打开后,李大爷发现里面的空间比东西两相的石室要大很多,但是布局还是一样的,中间一个褐色的圆形大石台上摆着一个褐色的葫芦,二十四副小石棺分两层分布在葫芦周围。

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李大爷在石台的南北方向各放一个罗盘,用来监控南方火性阴气和北方水性阴气的变化情况,然后又在石台的侧壁上贴了十六张黄符,其中八张聚阴符,八张聚阳符,这样就可以通过调节土性阴气的强弱来平衡南北两相的阴气,从而保持整个气场的平衡。

一切准备完毕后,李大爷又从通道来到地面,找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将事先准备好的礼花弹点燃,随着“嗵~~~~”的一声,礼花弹腾空而起,在数十李高的天空中炸了开来。

铁柱我看见信号,急忙回到石室中,开始念咒破阵!

第二十四章大学

在六相尸煞阵形成的气场中,如果失去了东方木,那么与之相克的土性气息会上涨,而与之相生的水性和火性气息都会下降;如果失去了西方金,则与之相克的火性气息会上涨,而与之相生的土性和水性气息又会下降。

现在东西两相同时被破去,李大爷在林子中央,通过控制土性气场,来平衡剩下的水和火两种气场,如果火盛水衰,则减去几分土性阴气,那么水由于对手土的减弱就会增强,而火就会为了增加土性阴气而减弱;如果水盛火衰,则增加土性气场即可。

就这样,经过李大爷的不断调节后,南北两个罗盘逐渐趋于稳定,整个气场又形成了一个新的平衡状态。于是,他返回到地面,又放了一个礼花弹,不一会儿,我们两个陆续来到林子里,与李大爷汇合。

“师傅,您看,一千多年的阴气却只收集了这小半瓶子水!”我拿着瓶子冲着李大爷摇晃着。

“嘿嘿,你就知足吧!”李大爷接过瓶子看了看,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里的每一滴水都是可以活命的灵丹妙药,据你们师爷讲,一些丹鼎派的人用了毕生的精力也不过收集几滴而已,你却还嫌少,真是太不知足了!”

“啊!这么厉害,刚才下山的时候口渴,我还想喝几口呢,对了,如果喝了会不会增长功力什么的!”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电视里孙悟空偷吃仙丹的情景。

“啊?!!!”李大爷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要真的喝了就是暴殓天物,这水虽然可以救人治病,但身体正常的人喝下去,除了能提提精神以外,没有任何好处的,你以为你是电视剧里的妖精,还想增长功力?”

铁柱听了也笑了起来,“师傅,如今东西两相都破了,下面咱们破南北相了吧!”

“嗯,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方法和刚才一样,咱们趁热打铁,马上就开始!”说完,师徒三人由分别来到南北两个山头,由铁柱带着李大爷的紫檀拐杖吸收北方的阴气,而我用自己的骨玉吸收南方的阴气,李大爷依然守在中央,在我们俩将南北两相破掉的同时,将中央阴土气息封印住,然后用天刺将其转化生成的阳金之气吸收,大大的增加了这把短剑的威力。就这样,经历了千年所聚集的阴气,被这师徒三人全部散去,威胁了建设村近十个世纪的六相尸煞阵从此便被破解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两年就过去了。在这两年里,建设村不但没有再出现任何的异常情况,而且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水库北面的燕山石化,将整个村子建设成一个炼油工厂,正好改变了这里阴盛阳衰的局面,完全应了李大爷第一次来这里所说的话。

我在这段时间里,除了继续钻研各种阵法,也开始练习使用一些简单符咒,因为在很多阵法中,都需要用符咒来配合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但是,父亲王贵对这些都是一无所知,他最关心的还是我高中的学业。这两年王家的烟花厂生意越做越大,家里的条件也越来越好,王贵最大的希望就是家中能出一个大学生,所以对我是寄予厚望。而我更是不负众望,高中课本的那点知识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考试结束的铃声拉响后,我非常自信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一出校门就看见一位鼻子上架着蛤蟆镜,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摩登老大爷,正骑在摩托上冲自己招手。一看李大爷这身装束,我无奈的要了摇头,心想这位老大爷还真时髦,真是不折不扣的老顽童一个,而且自从他学会骑摩托车后,经常满世界的转悠,今天居然代替哥哥来解自己了。

“恭喜恭喜啊,你已经成为王家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大学生了!”李大爷非常开心的说道

“您别开玩笑了,刚考完,成绩都还没出来呢!”我边说边坐到了这辆捷克-175的后坐上。

“嘿嘿,还想瞒我,你自己应该也早就算出来了吧,今年你正在大运上,而且天辅星落你命宫之中,更有值符在你头上坐,想考不好都难,考试前我不能跟你说这些,怕你自己知道了就不好好学了,如今已经考完了,就乖乖的等着录取通知书下来吧!走,回去庆祝一下去,你大哥早就给你摆好庆功宴了!”说完,脚下一踹,将车启动,一溜烟的直奔家中而来。

如今,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王家这两我们已经拜李大爷为师,学习拳脚功夫,王贵也十分赞成这件事,为了方便,还在两家之间开了一道门,逢年过节李大爷都是在王家过的,比一家人还要亲。此时,家里早就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等待着给我考完试归来。

不一会儿,我与李大爷便回来了,一家人在酒桌上开始推杯换盏起来。

“我,考得怎么样?”王贵非常关心的问道。

“还可以,应该差不多吧!”我一向做事都非常低调,虽然自己很有把握,但是在没有成为事实之前,还是保持非常谨慎的态度。王贵也是相当了解儿子,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就放心了,所以十分高兴的举起酒杯,“来,李大哥,我的两个儿子这些年多亏了您的栽培才会变得如此好学,我们我敬您一杯,干…..”

“好说好说….哈哈….我哪有什么功劳,你的两个儿子天资聪明,以后会大有前途的,来,干..”于是,大家在欢笑声中,你一杯我一杯的开始畅饮了起来。

果然,正如李大爷所预料的那样,八月初的的时候,大学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我如其所愿的考取了北京大学历史系,王贵一家十分高兴,尤其是哥哥铁柱,拍着我的肩膀说,你终于可以去发掘那些尘封多年的历史故事了。

开学的那天,王贵亲自开车将我送到学校,并帮他办理完所有的入学手续之后才回去的。我拎着行李,走在诺大的燕京校园里,用全身感受着大学里的气息,心里面十分舒畅,啊~~我的大学生活就要开始了。

我来到自己的宿舍楼前,这是一栋非常老式的五层楼房,坐北朝南,外墙被刷成青灰色,更加衬托出它那悠久的历史。楼房里面,每一层南北各有宿舍12间,我的宿舍是在二层阳面的第一个房间。一进门,便看见里面有三个人正在聊天,一轮自我介绍之后,才知道他们都是自己的室友,体形稍胖的戴眼镜的那个是来自西安的林博,又瘦又高的大个子叫王琦,是从天津考进来的,还有一个叫徐虎,有着一张非常阳光的娃娃脸,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看到又进来一位室友,这三个人非常热情得过来帮我拿行李。我看了一下屋子里的环境,一共三张上下铺,分别放在东南角,西南角和西北角,而东北角的位置放着一排衣柜,在屋子的正中央是一张长长的铁皮桌子。

我见东南角的下铺还空着,心里非常高兴,因为他自己的命相为火,如果睡在属性为木的东或者东南的位置,将会非常有利于健康,于是便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哪里。

不一会儿,剩下的两个室友也陆续进来,一个是来自四川绵竹的秦蒙,另一个是来自黑龙江的谭超,六个人相互认识之后,决定晚上一起到附近的餐馆庆祝一下。

到了晚上,华灯初上,燕京附近各处的餐馆都是爆满,大家找了好久,才在燕京西门附近的芙蓉里找到了一家老北京炸酱面馆。众人坐下后,由徐虎点菜,不一会儿,什么爆肚,guan肠等各种京味十足的菜肴上了一桌子,虽然校规明文规定学生不许喝酒,但大家都处在年少轻狂的时代,最少也要喝几杯啤酒才显豪气。

几杯酒下肚,那种相互之间陌生的感觉就全部消散了,一个个打开话匣子,抢着说着自己的故事,而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别人讲,从每个人的表情来分析这个人的性格。其中讲话虽多的就是徐虎了。

“我们们,在以后的四年里,大家都要生活在一起,同甘共苦,荣辱与共,下面咱们都报一下自己的年龄,排一个顺序吧!”从徐虎讲话的腔调和语气,让我想起了高中时的班长,还真有点煽动性。最后一报年龄,林博最大,秦蒙老二,我老三,谭超老四,王琦老五,就属徐虎最小,排老六。

经过这一排序,众人显得又亲密了很多,感觉和拜了把我们一样,又开始了一轮猛喝,一直到学校快关门的时候,众人才歪歪斜斜的回到宿舍。

秦蒙一进门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我到了水房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回来也躺在了床上,听见徐虎正趴在自己的上铺给大家讲着酒的来历。

“你们知道酒是怎么来的么?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下。”此时徐虎也有点喝多了,说话磕磕巴巴的,“说有一天,杜康晚上梦见一个白胡子老神仙,传给了他一个酿酒的秘方,于是,早晨起来后,他就开始按照这个秘方造起酒来。酒酿出之后,还需要在酉时加入不同人的三滴血作为引子才能完成,于是就站在门前的大道上,等待着过路人。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杜康将意思说明后,书生十分乐意的捐献了一滴血;紧接着又来了一位将军,也捐献了一滴血,杜康十分高兴,就差一滴血了,于是接着等啊等,但酉时马上就要到了,还是没有人来,无奈,只能向路边躺着的乞丐要了一滴血,在酉时来临之际将这三滴血投进了酒里,这才酿出了美酒佳酿,所以酒字是由三点水和一个酉字组成的!”

“而我们平时喝的酒里,都含有这三滴血,刚喝第一杯的时候,君子的血起了作用,每个人都是非常有礼貌,文质彬彬的;喝着喝着武将的血就起了作用,大家开始豪迈起来,你推我敬的犹如将军一般,而喝到最后时,乞丐的血就起了作用,一个个的都趴在地上不动了,你看,秦蒙现在睡得就跟乞丐一样。”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

聊着聊着,大家就都困了,一个个的渐渐进入了梦乡。

“呜呜呜呜…………”隐隐约约中,我仿佛听到一个女人的啼哭声,从楼道的深处传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朋友

燕京的夜晚宁静而又安详,点点灯光散散的洒在未名湖上,倒映出博雅塔的影子,随着风儿在湖面上卷起的波纹,在湖面上时隐时现,为整个校园添加了无限的灵气。

宿舍楼区,几盏路灯发出的淡淡荧光,照射在青灰色的墙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朦胧。我躺在床上,仿佛听到了一阵女人啼哭的声音,急忙起身走到门口仔细倾听,而哭声突然又消失了,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动静,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又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问大家昨晚睡觉时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哭声,大家都没有听见,徐虎说这里是男生宿舍,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呢?肯定是你想女人想疯了,喝点酒就梦见女人,这是典型的青春期骚动症。众人听完哄堂大笑,我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了。

大学的生活不像中学时那样紧张,每天只要将课程表上规定的几节课上完,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完全由自己掌握,非常的自由。我一有空就钻进图书馆里,翻阅各种历史典籍,查找有关阵法的各种资料。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图书馆的阅读室里查阅资料,突然来了一个女生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上,我一看这个女生,吓了一跳,居然是建设村的萧仙儿,萧仙儿看到他也非常吃惊,于是两个人出了图书馆,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聊了起来。

原来建设村被改建成工厂后,所有的村民全部都搬迁到燕山后面的一个小区里,萧仙儿学习一直都非常好,她考取的是燕京信息管理系。虽然他们以前没怎么说过话,但是我曾经和李大爷一起给仙儿奶奶治过病,仙儿对他还是心存感激的,再者,他们怎么说也算是老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相遇了,很自然的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为了感谢我,仙儿主动要请我一起吃晚饭,我十分不好意思,长这么大还没和女孩子单独在一起吃过饭,但又推托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和仙儿一起来到学校里的餐厅。

饭桌上,仙儿到是非常大方,一点都不拘束,我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后来受到仙儿的影响,也逐渐放开了,两个人说说笑笑谈得十融洽。这时候徐虎和秦蒙两个人走了过来,看见我旁边坐着一个大美女,先吃了一惊,尔后徐虎笑嘻嘻凑了过来:“呦!真可以啊我,昨天刚做完梦今天就成现实了,这位是?”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萧仙儿。”看见舍友来了,我显的非常不好意思,怕他们乱想,于是谎称仙儿是自己的同学。

“你们好,我叫萧仙儿,你俩和我是一个宿舍的吧,刚还听他提起你们!”仙儿说起话来落落大方。“你好,我叫徐虎,他是秦蒙,你们继续聊,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哈哈。。我,好好把握噢,哈哈。。。”徐虎说完给我使了个颜色,然后和秦蒙一起乐呵呵的走了。

经这两个人一说,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没聊一会儿,便起身结帐,当然,虽然名义上是萧仙儿请客,但最后还是由我付的帐,因为在他的理念里,男人是不可能让女人出钱请客的。

回到宿舍后,我和一个大美女吃饭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徐虎带着头起哄,逼着我说与萧仙儿的关系,任凭我怎么解释,大家就认定他们是情侣了,无奈,我只得任由他们去说了。由于刚才付帐时已经将口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我打开自己的柜子,准备再拿些钱,但却发现自己的钱少了二百。

柜子里原本放了四百块钱,如今只剩下二百,肯定有人动过了,但我没有声张,毕竟大家都住在一起,如果知道丢东西了,一定会引起骚动的。我拿完钱后,表面依然很平静,和大家说说笑笑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却在暗地里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人。

林博依旧是躺在床上,悠闲的看着书;徐虎正满嘴吐沫星子的跟王奇侃着大山,秦蒙则戴着耳机,正用随身听听着英语,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正常。于是,我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在纸上起了一个局(格局见注解1),准备用奇门遁甲之法来推算一下,看看究竟是谁拿了自己的钱。

在奇门遁甲中,以玄武代表小偷,现在,它临坎一宫,十一月份水旺,所以偷钱之人为青壮年;玄武所在之星为左辅,是阳星,故为男性。另外此局用的是阳遁九局中的第五局,玄武所在的坎宫属于内盘,所以肯定是宿舍里的人干的。看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失望,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宿舍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人,唉,我叹了口气继续看盘,见玄武临景门,景门主文书文章,说明这是一个很会写文章的;而坎宫的格局是辛加癸为“华盖天牢”,误入天网,说明是一般人犯错误,属于小偷小摸。

在看天干庚,在奇门遁甲中庚为警察,为破案人,落坤2宫,为土,直克玄武所落坎1宫之水,另外八门反吟,贼易破获,而且反吟主快。但玄武所临的左辅星为吉星,属于好人犯错误,即使被抓也不会受到惩罚。

庚下面的干支丁为破案时间,今天正好是丁未日,肯定会有结果的,当然,偷到我这里了,想不被发现都难。在看天干戊为丢失的钱,如今落在离九宫,说明在高处,上有腾蛇说明附近有弯弯曲曲的东西,而戊与丁同宫,丁为文字,为书本,说明钱肯定是被夹在书里了。而盗贼玄武落在一宫,在这里代表偷钱之人就是宿舍里的老大,林博。

综合分析后,得出结论:钱是被林博拿走了,他睡在我对面的上铺,钱就放在他床头书架上的某一本书里,而书架上正栓着一条搭毛巾用的绳子。

知道是谁拿了自己的钱后,我再看林博,虽然表面上装做十分悠闲的看着书,但从他那游离的眼神可以看出他非常的紧张。通过这些日子的交往,我对于他的状况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家是在西安郊区的一个小村庄里,条件非常差,每天的伙食费只有几元钱,前几天还从电话里听到他母亲得病的消息,也许是迫不得已才拿了自己的钱,而且还给我留了二百,说明他的本质还是很善良的。

二百块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丢就丢了,但我最担心的是林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很可能走上歪路,该怎么办呢?我想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急忙拿出纸笔,写了一个小纸条,内容如下:

老大:

人生的路有很多,但如果一不小心走错了一步,在想回头就很难了。我们的前途是非常光明,切不可因为一些小事儿而毁掉自己的未来,想想自己的家人父母,一定要对得起他们。我也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困难,非常希望能帮助你,那些钱你先拿去用,我在给你一百,如果再有问题直接跟我说,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切记心里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任何负担,也不用找我解释,只要心理明白就可以了,我非常理解你,努力走好属于自己的路吧,我们永远都是好我们。

老三

到了晚上,趁着林博洗漱的时候,我将纸条和一百元钱偷偷的夹在了林博床头的那本书里。第二天,我特意很早就出去了,晚上回来发现自己的床头上也压了个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什么都不说了,多谢我们!看完纸条后,我微笑着冲着林博点了一下头,林博也笑了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往往一个眼神的交流却胜似千言万语。

躺在床上,我感觉非常开心,从林博那诚恳的眼神中,可以完全看出他的忏悔之意,这正是我最希望看到,啊~~~我躺在床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骑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呜呜呜呜~~~~~~~”一阵女人的哭声又从楼道深处传了出来,我顿时被这悲凉的声音惊醒了,躺在床上仔细的听着,没错,肯定不是自己听错了,这绝对是女人的哭声。

我悄悄的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用耳朵贴着门仔细的听着,

“呜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声音仿佛就在门外,我轻轻的将门锁拧开,一点一点的打开了宿舍的大门。

楼道里一片漆黑,墙上那一排触摸式顶灯开关,仿佛黑暗中的眼睛一般,发散出点点的红光。而哭声就是从另一端的黑暗之中传出来的,我缓缓的朝着黑暗中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楼道里的顶灯打开,但当所有的顶灯都打开的时候,整个楼道依旧是空荡荡,而哭声依旧回荡在我的耳边,仿佛是从楼下传上来的,于是我慢慢的顺循着声音来到了一层。

第二十六章哭泣的日记本

午夜时分,宿舍楼的大门已经紧紧地锁住了,值班室里的张大爷也早就进入了梦乡。这栋宿舍楼的一层有一个洗衣房,三个通宵自习室,还有几间是校工的宿舍,剩下的都改造成了仓库。

我来到一层,循着啼哭的声音,最后来到了一个仓库的门前,哭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推了推门,已经上锁了,我将耳朵贴到门上,从里面的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非常微弱,但又是那么的真切,就如同在耳边哭泣一样。我又用力的推了推门,锁的很紧,而且上面的窗子也从里面插上了,没有钥匙很难进去,无奈,只得先回去,等到明天在想办法,而哭声,也随着我的离去停止了。

第二天,我上完课早早的回到宿舍,带上包好茶叶,来到值班室,与张大爷边喝茶边下象棋。由于跟着李大爷时间长了,所以我很喜欢和老人打交道。如果周末不回家的话我非常喜欢和值班人张大爷一起下下象棋,聊聊天。

今天我和他下象棋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一下一层的那几间仓库的情况。茶水一泡,棋子一摆,张大爷立刻来了精神,当头炮,把马跳,拱卒,飞相……双方都非常熟悉了对方的套路,前几步走的非常快。

“张大爷,您在这学校里干了多少年了?”我一边下棋一边用聊天的口气问道。

“跳马!”张大爷一边走棋一边说道:“嘿嘿,这里啊原来叫燕园,燕京没搬过来之前我就是这儿的花匠了,后来改建成了学校,我就成了燕京的校工,负责这里的花花草草,如今老啦,干不动了,所以就被安排到这里看看宿舍,倒也清闲!别光说话,赶紧走棋!”

我急忙走了一步棋,“噢,这么说您就是燕京发展史的见证人阿,真厉害,燕京可以说是在您眼皮底下长大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言一出张大爷是哈哈大笑,“这你算是说对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所学校的了,每一处都有什么、发生过什么事我都了如指掌,哈哈哈----”

见时机差不多了,我渐渐的将话引入正题,“张大爷,这栋宿舍是什么时候建的,看样子好像有些年头了吧!”

“嗯,是啊,这片宿舍楼都都是五二年燕京搬过来的时候建的,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年了!”

“啊,都四十年了,居然还那么结实!”我感叹道。

“那当然,在五几年的时候人们的心气极高,做什么事情都是认认真真,踏踏实实,尤其是建大学,用的都是真材实料,那像现在的人,弄虚作假,偷工减料的,能盖出什么好房子。”在张大爷心里,现在的人心眼越来越多了,什么都是以前的好,这也难怪,每个老人的心里,都是自己年轻的那段时光最完美。

“是啊是啊!”我顺着张大爷的话应和着,然后直接切入正题,“对了,咱们这儿一层有几个总是锁着的房间是干什么用的,如果要也改成自习室多好啊!”

“噢,你说的那几间都是仓库,里面都是一些杂物,什么床板阿,书架阿,桌子阿什么的,都是这么多年换下来已经破旧的物品,一直没来得及处理,这不前几天刚刚通知,下周就要讲这些运走了,走棋啊,别愣着!”

“支士,您棋艺真是越来越高了,这盘肯定又输了!”我走了一步棋,然后想了想说道:“您说仓库里有书架?我床头的书架有些坏了,反正仓库里的东西就要处理到了,我想到里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跟我的换一换,您看成不成?”

“哈哈,你小子满肚子花花肠子,我就知道这包茶叶不会白喝的,冲你经常陪我下棋的份儿上,你就到仓库里随便翻腾去吧!将军!你没棋了!”张大爷高高兴兴的把一串钥匙给了我。

我拿着钥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于是赶紧根据钥匙上的标签,找到昨夜传出哭声的那个108号房间的钥匙。

打开房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灰尘在明亮光线中随意飞舞,屋子东面,一张张古老的木头桌子被高高的码放着,旁边是厚厚的一摞床板,而剩下的空间几乎全被上下铺的铁架子占满了,所有的东西一目了然,没有任何隐蔽的东西,我仔细的检查了每个角落,没有任何发现,又拿出罗盘测了测,也很正常,究竟哭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将门上顶窗的插销拉开,准备晚上再听到哭声的时候进来查找。

最后,我装模做样的真找出一个书架,谢过张大爷后,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宿舍。

子夜时分,宿舍里所有的人都已经睡着了,咬牙的,放屁的,什么动静都有,最有意思的就是秦盟,由于刚和徐虎、王奇、谭超三个人打了会儿纸牌麻将,梦话都是麻将术语,“别动,三筒我碰…..”不一会儿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九万!”“杠!”徐虎居然在梦里还搭着腔,真是一帮天生的赌鬼。

而我此时正趴在自己的被窝里,如同躲在黑暗角落里的精灵一样,支起耳朵仔细的等待着哭声的出现。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转眼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哭声还没有出现,我实在有点扛不住了,心想今天哭声可能不会出现了,拉过被子,准备睡觉了!

但正在他就要睡着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哭声突然又出现了!我急忙起来,抖擞了一下精神,带了两张防身的符便轻手轻脚的离开宿舍,直奔楼下仓库而来。

到了门口,里面的哭声依旧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我扒住上面的门框,将顶窗打开,然后矫捷的从上面钻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

人们之所以害怕黑暗,是因为人们总是认为在黑暗之中,一定隐藏着某种神秘而又可怕的东西,所以,黑暗是使人们产生恐惧的源泉。

此时,在黑暗的仓库里,一阵阵低沉的哭声从东南角的桌子附近传了出来。我拿出一个小型军用手电,打开,然后直奔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一张张老式的木桌背靠背的落在一起,旁边是五六张厚厚的木头床板整齐的靠在墙上,哭声就是从其中的一块床板里发出的。我轻轻的将那块床板抽出来,平放在地上,用手电照着,仔细的寻找着哭声的源头。突然,再床板的下面,发现有一块木头好像是被粘在上的,于是我拿出随身带的小刀,一点一点的将这块木头扣了下来,“啪!”的一声,一个绿色塑料皮的日记本从木头下面的小凹槽里掉了出来,同时,哭声也嘎然而止。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本本上了,我将其翻开,在手电的照射下,发现日记本里那已经微微发黄的纸页上沾满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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