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永恒的终结【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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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燃烧的巨人屹立在神秘的初诞者留下的圣地中。

在这个汇聚了高山、丘陵、湖泊、沼泽和森林种种地形的塑造之地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的焚灭之火也难以点燃此处存在的一切。

只能说传说中的扎雷殁提斯确实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可以和六原力的每一种力量连接却又不受任何一种原力的影响。

这里是超越现实之地一个连时间都无法影响到的地方。

在眼前因为宏伟蓝图被破坏而垮塌的初诞者的宫殿废墟中萨格拉斯大人正在和左瓦尔“讨论”关于阴谋和利用的话题。

萨总在用自己的战剑提问。

而距离胜利只差一步却被无情破坏最终失去一切的典狱长左瓦尔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废墟中。

她似乎对一切都已毫不在意充满了一种人生败犬的悲剧感。

布来克和阿格拉玛站在不远处。

他们欣赏着眼前这一幕而在他们头顶和周围那些因为左瓦尔的重塑而导致原力错乱产生的虚空裂隙也在闭合。

无光之海的虚空尊主们正在为寂静者欢呼。

她们目睹了布来克和他的“仆从”们是如何阻止了一场危及宇宙的阴谋这足以让邪神大人成为无光之海的英雄。

当然在那虚空之地成为英雄也不会让他得到更多实质性的好处。

但能被一群狡诈又混球的虚空尊主们赞美歌颂对于布来克而言也是第一遭的奇特体验他叼着烟斗对头顶缓缓闭合的虚空裂隙挥着手大喊到：

“记得派人去噬渊混蛋们对死亡原力的大战将在那里开始我会赶过去的多派点厉害的家伙别给咱们虚空势力丢人。”

阿格拉玛坐在废墟中一台被摧毁的自动体的残骸上这虚弱的泰坦灵体看着布来克和虚空尊主们的交谈。

她这样奥术造物本该和虚空生物不死不休但这一刻的阿格拉玛出奇的平和。

似乎在阻止了典狱长对宇宙的重塑之后她已变的异常佛系而不再理会周遭一切的变化她在等待着萨格拉斯大人和左瓦尔说清恩怨之后再和自己那位古老的兄弟进行最后的告别。

不过在这两个家伙之外还有另一个被带入此处的家伙。

长女格莉丝蒂亚的宇宙灵魂就以完美灵魂石的方式悬浮于布来克的肩膀之上在经历过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她终于有时间来观察着眼前这正在崩溃的“故乡”。

在看到整个初诞者圣墓加速垮塌的时刻这个一直很沉默的永恒者灵魂终于开口说道：

“这里还维持着我们离开时的样子似乎从未有时间在这里生效我还记得初诞者们尚未离开时我和左瓦尔还有其他兄弟姐们在这宏伟之地行走的时光。

那时的我们并未有现在的力量和身份与地位我们只是初诞者的仆从与这些自动体没什么区别。

但那时的我们也没有这么多烦恼。

我们只会因为倾听初诞者对于宇宙的规划就能兴奋一整天并尽我们所能去畅想那被规划的完美未来。

可惜我们最终知道这片宇宙中没什么是完美的。”

长女沉默下来。

在几秒之后她对正抽着烟斗的布来克询问道：

“寂静者阁下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左瓦尔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吗？她明明想要做正确的事情她与我们都敏锐她第一个发现了初诞者对宇宙的规划存在着缺陷。

她是我们中最勇敢的那个。

在我们都臣服于规则不愿意采取行动的时候是她第一个站了出来。

但为什么事情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呢？”

布来克对长女的疑惑不置可否。

他甚至懒得将目光投入这片他无比熟悉的大地只是扭头看着不远处的萨格拉斯将黑暗撕裂者战剑从左瓦尔的胸口冷酷的拔出。

典狱长跪倒在黑暗泰坦脚下她没有反抗这处决的一剑。

而在承载神格的心脏都被粉碎的时刻那些酷炫的硬钢盔甲也如“退潮”一样从左瓦尔的躯体上不断的消散甚至是她那大光头的冷酷外形也在消亡。

所有属于生命的光正在从这落败的永恒者身上剥离。

她正在褪去存在的意义。

从左瓦尔的形象向她最原始的仲裁原型体的机械形态转化她的手臂双腿已经变回了那暗澹无光的由幻磷制作的神灵容器的几何状姿态中。

她快死了。

真正意义上的死去连永恒的宇宙灵魂都在消亡。

以邪神的眼界自然知道典狱长不可能是萨格拉斯大人的对手之前他很好奇左瓦尔能在黑暗泰坦面前坚持多久？

据说不可一世的德纳修斯大帝已经被萨格拉斯一剑秒了或许获得了初诞者遗留力量的左瓦尔能够坚持到三剑？

事实证明布来克的猜测挺精准的。

如果不算刚才对决时萨格拉斯砍向被重塑的宏伟蓝图的第一剑的话她和左瓦尔的交战确实在三剑之中就分出了胜负。

当然这是因为左瓦尔因为心智崩溃没有再反抗而是如失去了人生的所有目标后颓废的一心求死。

否则以典狱长掌握了神乎其神的统御之力的战斗力而言就算面对如今这沉默又涌动充沛杀意的萨格拉斯大人她也能抵抗好一会的。

说到底也是个大版本的关底boss代表着暗影国度的最高战力即便不如黑暗泰坦那般强大到镇压一切也绝非随意就能打发。

“你在疑惑为什么左瓦尔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布来克取下烟斗活动着肩膀走向即将死去的典狱长他一边向前一边对肩膀上悬浮的灵魂石说：

“我倒是想不到左瓦尔除了这个结局之外她的人生是否还能有第二种选择？

在她意识到初诞者的规划存在缺陷但却没想着面对如今六原力冲突已经成型的现实而是选择追求从源头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的时候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邪神看了一眼眼前如流沙一样崩塌的初诞者圣墓的宏伟宫殿在沉默了几秒之后他说：

“说句神棍点的话这是大宇宙意志的选择。

初诞者们确实是这片宇宙的最古老者也确实掌握着可以重塑宇宙的强大力量但她们自称为初诞者而不是塑造者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是这片宇宙孕育了她们而不是她们创造了这片宇宙。

就像是一座摇篮中最先苏醒的孩子她们不能因为摇篮里的其他人还没苏醒就宣称这片摇篮是他们的领域。

她们知道她们永远无法消弭六原力的诞生冲突与动态的平衡因此初诞者留下了尚未完成的宏伟蓝图而没有继续去推进这个计划。

她们留下这份力量封存在这个地方并驱逐你们要求你们永远不要再回来就是因为她们知道这是个注定失败的尝试。

而左瓦尔却试图在已经失败的道路上再来一次。”

布来克停下话头看向站在原地眺望着远方正在垮塌的现实的萨格拉斯他扭头对沉默的长女说：

“至于规划完美蓝图试图为群星宇宙塑造完美未来这种事你大可以问问旁边那个燃烧的帅哥看看万神殿在物质群星推进这种事最后造成的结果如何？

生命的演化是不能被规划的所谓的‘完美蓝图’也从来都不存在。”

说完邪神叼着烟斗走到了左瓦尔眼前。

他看着眼前这大半个身体都回归到仲裁原型体的机械形态的典狱长他看着那双充满破碎光芒的眼睛。

他说：“初诞者留下这份力量大概是想留给这个宇宙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在整个宇宙进入无可挽回的崩坏时能让我们通过这份尚未完成的蓝图重启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