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甩不掉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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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半，建业市郊外几公里的一座土山里脚下。

王浩站在夜风中，平静的点了一根烟。

面前，有一座半米来高的土堆，看起来像是一个土馒头。

土馒头在旧世界是坟墓的意思，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坟墓，王浩几年前亲手挖的坟墓。

王浩看着这座坟墓，眼中流露出久违的悲伤。

孤坟里，埋着一个女人的尸体。这个女人，曾经只差一步就和自己走进婚姻殿堂。而然那一步，却如天涯之隔，永远也迈不出去了。

坟头之上，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吸血鬼老杨的。

一个小女孩安静的站在王浩身后，手里握着一支不知从哪摘来的无名鲜花。

她走到坟墓前，弯下腰鼓起有些婴儿肥的腮帮子，重重的吹掉了坟前的灰尘，然后轻轻的把手里的鲜花放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小女孩一言不发走回王浩的身后，习惯性的拉住王浩的衣角，极为安静的站着。

小女孩的动作，把王浩从悲伤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小丫头，你到底要干嘛？”

王浩觉得自己要被这小姑娘搞崩溃了，一路上她倒是没有做任何会引起新人类注意的举动，反而一直很乖巧的扮演了一个女儿的角色，绝对的演技派！

问题是，这小丫头的演技似乎好过了头，太过入戏，连她自己都骗了，出不来了。

每次王浩走到相对僻静点的街道小巷子里，想要丢下她的时候，小女孩就开始瘪嘴，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甚至有一次，王浩刚走几步，小女孩就从后面跟上来，可怜兮兮的拉住他的衣角。路过的一个新人类老头看到了这一切，气冲冲的指责现在这些小年轻太不负责任。

无奈之下，自己只能带着这个小丫头越走越远，一直出了市区。

郊区倒是足够偏僻，也很少有新人类，不怕小丫头哭叫引起注意，王浩相信只要自己全力“逃跑”，小姑娘肯定追不上。

王浩看看这荒郊野岭的，又有点不放心，别管新时代旧时代，也无论新人类还是旧人类，把一个十二三岁的漂亮小女孩丢在郊外，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老杨那种变态恋童癖哪里都有，听说最近新人类里又出现了一种叫“校长”的怪兽。

“必须搞定这个小女孩！”

王浩下了决心，自己一个旧人类，还是立志和所有新人类为敌的旧人类，不可能随身带着一个新人类小孩吧。

王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思路尽量的清晰一点，然后蹲在小姑娘的面前。

“首先，告诉我你教什么名字。”王浩尽量平静的问。

小姑娘终于吐出了和王浩认识以来所说的第二句话：“梦。”

“你叫‘梦’？”王浩有点奇怪的问。

小女孩又不肯说话了，只是点点头。

好吧，不管叫什么名字，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王浩极为认真的说：“梦，咱两得好好谈谈。”

梦同样认真的点了点头。

梦这么听话，倒是让王浩有些无所适从了，刚才想的一大堆花招全部失效。

想了想，王浩决定干脆实话实说。心念一动，收起了嘴边的獠牙，手指上的爪子，连瞳孔中的红色都褪去了，变回一个普通的旧人类。

“你看见没有？”王浩两手一阵乱挥，指着自己的牙齿和眼睛，又指着梦嘴角边冒出头的小尖牙：“我是一个旧人类，你，你是新人类，我们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嘛？”

梦看见王浩两手乱挥的样子，忽然笑了，但不等笑容在脸上弥漫开，就立刻绷住了小脸，重重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门这就算初步达成共识了。”王浩对沟通的第一步很满意，看来自己比较有对付小孩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