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母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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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齐悦瓷被与沈家众女孩儿一同叫到安庆堂里拜见各位奶奶，心下大是不解。

暗里听她们说笑取乐，又与平常相似，不像是有甚事情的样子。唯有徐左相的叫她感到微微有几分讶异，徐家与他们家的旧日恩怨，徐是心知肚明的，两家偶尔在社交场合遇上，也不过是面子情儿。

今儿徐对她似乎尤其和蔼亲切，一直不忘拉着她的手。

“……你们听听，他们家出一个侯府世子，又出一个贵妃娘娘，有几个比得上？倒来打趣我这个糟子，咱家这几个丫头，顶多生得略微齐整些，只是这伶俐劲儿，是差得远了。”沈老虽不解徐的用意，可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

即使徐家真有意看上沈家的女孩儿做填房，这年纪相符的，只有三一个。三是长房庶出，给小徐大人续弦不算辱没了她。

余下两位还小，齐悦瓷更是尚在孝里，晾徐家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这般一想，老越发安心了。

徐依旧拉着齐悦瓷左看右看，口里啧啧称赞着，旁边坐着的几位有点心的，都了这个不寻常的地方。

襄国公坐在她对面，捂了嘴笑道到底是齐家的家教好，被你这么揉搓，齐都是满脸笑意的。若换了我那丫头，早给你甩脸子了……”

屋子里，响起们各式各样的笑声。

齐悦瓷被那么多人盯着，只得强笑着垂眸不语，假装看着绣鞋上的花样。

“年轻女孩儿们，不肯陪我们这些子也是人之常理。我看齐倒真是有耐心，难怪老疼得亲孙女儿似的。”徐许久止住笑，眼神半瞟着齐悦瓷，又扫了站到老身后去的沈家三位一眼。

闻言，齐悦瓷猛地一愣，赶紧镇定心神，寻思她这话的意思。

老疼爱，舅舅家的姊妹们表面上不理论，心下只怕也是有些不大乐意的。而徐，竟然这样大喇喇得指了出来。

当着别人亲孙女和的面，这样夸赞，这绝对不是好事。无父无母的，没人可倚靠，也就舅舅家里能仰仗几分，若因此得罪了舅妈表姊妹们，那不是纯心找她的麻烦嘛。

她开始怀疑这徐来者不善了。

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瞄了沈家们一眼，五倒是与常一般抿着嘴笑，而三和四的脸色明显淡了下去。

她也顾不得闺阁身份，柔声婉拒道谬赞了。外祖母、舅舅舅母们多疼我几分，那是念着我和弟弟少年失怙……”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含着沙哑的梗咽。

屋里安静下来，大多数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的确，原先金尊玉贵的大员千金，如今只能依靠着族里叔婶过日子，这无疑是天上地下。便是身为母舅家的长辈多宠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何况她性子温柔恭谨，本就值得人怜爱。

其中沈家三的母亲王老已用不大赞同的目光与徐对视，口里轻笑着这丫头，我见过几次，很是知礼。不是我自夸，我那外孙女儿也不差，听说她们姊妹间最相和睦了。”

不等她开口，徐早知方才莽撞了。

她并不是有心与这个小女孩儿过不去，而是一想到要娶她，便打心眼里生闷气。

不是她不好，而是太好了，好的她挑不出一点来。

单凭容貌，与二女儿有得一比，倘若有机会进宫，必是宠妃无疑。论脾气为人，不管背地里如何，至少在那么多贵妇人跟前，一点都不怯场，大家气度十足，完全能够胜任一府主母。

这叫她这有心来挑刺的，不是无功而返吗？

她要是今儿白跑一趟，回头打消的念头。懊恼之下，出言几乎不经思索，反招人误会她一个长辈与个小丫头过不去。

沈老看她脸色一讪，不好意思地放开了齐悦瓷的手，忙对身边站着的五孙女眨了眨眼。

五沈玉菲素来机敏，与齐悦瓷最是交好，当即明白了老的意思，嬉笑着上前搂着齐悦瓷的胳膊，与她一同走到王老跟前。

嘴里笑道外祖母，你连这都啊。表姐对我最好了，前儿还遣人给我送了好吃的……”

“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只吃……几时也能学得稳重些。难怪你妈先还同我说，整日寻不见人，感情是溜去找吃的了。”王老长得很和蔼，笑起来眯着一双小眼睛，慈爱地揽了五在怀，又握着齐悦瓷的手，继续唠叨着：

“自家姊妹，就该和睦。将来出了阁，大家也能有个照应……”

众人又笑。

五羞红了脸，把头埋在王老怀里，嘀咕着外祖母也取笑我们。”

很快，丫鬟来问时候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