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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五右卫门摇摇头,道:“丰臣秀吉方面的人不会知道,因为这里是属下预布的一着暗棋,也是避难时的一个最佳退路,毕竟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这里耗费了属下很多的心力,属下有着绝对的信心,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探察到!”
犹豫了一下,刘煜又道:“对了,五右卫门,你留在这里主持此处的人物叫什么波多野秀治?”
石川五右卫门点点头,道:“不错,他是属下义父在身前调拨到属下身边的家奴,忠诚可靠,为人务实。虽然肿气火爆了点,但却绝对不会见利忘义,背叛于属下……”
对于石川五右卫门,刘煜还是愿意给予信任的,见他做出了保证,也就不多问,释然道:“这样最好。嗯,到了……”
石川五右卫门先到一丛斑竹下面站住,他打量近在咫尺的那道青砖围墙,又端详着那扇紧闭的后门,半响后,低沉的道:“希望是没有问题。不过正如主公方才所说,还是谨慎些助好,您是万金之躯,不可轻易涉险……”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刘煜悄声道:“翻墙进去?”
石川五右卫门摇摇头,道:“不,属下和波多野秀治之间定有联络暗号。”略一沉吟,他又道:“主公,未免有变,还是先由属下去发暗号吧!”
待刘煜点头,石川五右卫门才大步来到那扇黑漆后门之前。他毫不犹豫,伸手就在门板上敲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三缓三急,门板的震动声又是清亮又是空洞的立时传播出去!
叩门之后。石川五右卫门便静静的等侯着,好一阵子,却仍无反应,他开始戒备留神了,再一次,又是用力敲击门板,依然是三缓三急!
就在那最后一声“咚”的回音尚在空气中飘荡的时候,那扇黑色木门已突然启开,但是,迎向石川五右卫门的却不是一张人脸,竟是两柄又利又快的雪亮武士刀!同一时间,墙头上也飞鸟般扑下了三个东瀛武士。
门里的两柄武士刀甫始闪戮,甚至没有看清石川五右卫门的动作,他身形只是微微一抖,执刀的两位东瀛武士已“唉唷”齐叫着摔跌倒地!
猝然转身,石川五右卫门跟着就待收拾那墙头上扑下来的三个东瀛武士。可是,他刚一动念头,那三名东瀛武士已看清了他。说不出在那一刹间三张面孔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惊喜与震骇表情,他们同声大叫,叫声末尽,已全部“扑通”跪倒于地!
微怔之下,石川五右卫门冷然道:“你们起来,我……”他才说到这里,那边,一个悲喜交集又激动振奋得发了抖的粗大嗓子已怪叫起来:“天呀……少主,原来是少主……”
循声注视,石川五右卫门不觉满怀欣慰,那踉跄着狂奔过来的黑脸浓眉东瀛武士,嗯,不是波多野秀治还会是谁?!
波多野秀治一口气奔到石川五右卫门跟前,不待石川五右卫门有所表示,他已猛的双膝跪倒,全身抖索,热泪滂沱中,他竟又抽搐着发出一种令人心酸的呛笑:“少主……少主……果然是你老人家……果然是你老人家啊……苍天有眼……少主你……没有死……属下早就知道……你是永不会死的……”
鼻尖一酸,石川五右卫门不觉也红了眼眶,他注视着跪在地下的四个忠心耿耿的弟兄,感动的道:“起来,起来,有话慢慢再说,我很好,一向很好………”说着,他抢上一步,亲手将他们四人一一扶起,四个人垂手恭立一边,却俱皆忍不住定定的端详着石川五右卫门,四张脸孔上,还仍沾着泪呢。
石川五右卫门在初见刘煜时可是很吓人的,脸上全是圆疤毒斑,如今虽然经过灵药的治疗业已大为好转,但还是留下了狰狞的印迹。
抽抽鼻子,波多野秀治悲愤难当的哽咽着道:“少主,您受苦了!看您的样子,恐怕是受了很多罪吧……前段时间属下听丰臣秀吉的人说你老已经死了,遭人暗算了,他们还公示了你的尸体,属下悄悄的去看了看,那具尸体已经面目难辨,任谁也都认不出那是不是你老了。虽然属下一直认为那是丰臣秀吉搞出来的花样,可是因为一直联络不上你,难免心里惴惴,如今可好了……”
石川五右卫门挑挑眉,道:“丰臣秀吉说已经杀死我了?”
“是啊。”波多野秀治点点头,道:“丰臣秀吉那个狗贼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具尸体,放在缸里烹煮,说那就是少主您!弟兄们这一个多月来过得够辛酸,大伙全是泪眼互对,哀痛难忍,我们俱不信少主已遭了毒手,我们总盼着少主的突然出现……老天有眼啊,真是奇迹,我们竟真把少主盼来了,活生生的盼回来了……”
石川五右卫门闭住眼,深深的呼吸着,良久,才睁开眼睛,道:“秀治,我来为你介绍一个人!这位就是我现在的主公,我已经奉上所有的身家,立誓为主公的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从一开始,刘煜就已静静的站在石川五右卫门的身边聆听了,他一直没有出过声,直到此时,他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波多野秀治不明白石川五右卫门为什么会屈居人下,但在这个世界,投靠效忠和以下克上都是很常见的,所以他也没有过多的表示疑惑,微微一愣之后,就带着另外三人上前行礼报名,形态间对刘煜十分恭谨。
不过,刘煜十分清楚,波多野秀治的这份恭谨,并不是针对他个人的,而是看在了石川五右卫门的面子上!
对此,刘煜并不介意,他只要保证石川五右卫门的忠诚就行了,至于石川五右卫门的手下,只有他自己去节制!
刘煜看了看四周,道,“我们进去吧,站在这里容易惹眼。”虽然这里是独门独幢,但他们这群人太惹眼了,老呆在外面,指不定就让人察觉到异常了。
波多野秀治醒觉,连忙红着脸告罪道:“甫见少主,恍如隔世,心头这股子高兴激奋简直就把脑袋冲晕了,未曾先迎主公和少主入内小歇,还望主公和少主千万饶过……”
主公?少主?刘煜没来由的感觉有些不对味,怎么听起来他和石川五右卫门的关系像是父子啊?!
石川五右卫门倒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笑道:“也只是短短的一段日子未看到你,秀治,你却怎的忽然文雅起来了,真令我吃惊啊!”
波多野秀治又是黑脸一红,发窘的道:“少主您就别调戏属下了,主公,请跟属下来!”
在波多野秀治前引之下,一行人簇拥着刘煜和石川五右卫门匆匆行入门里,临进门的一刹,石川五右卫门看到了那两个先前被他震翻在地的两个东瀛武士。这两位还是满身泥灰,鼻青脸肿,一见石川五右卫门瞧向他们,俱不由垂手躬身,状极惶恐。
石川五右卫门过去拍拍他们二人的肩膀,和悦的道:“对不住,我方才一时收手不及。”
两位东瀛武士这一下子可真叫受宠若惊了,他们又是感动,又是惶抹的齐声道:“不知是少主驾到,小的们唐突了少主,尚乞少主恕罪……”
石川五右卫门微微一笑,道:“罢了,不知者不罪。”
看到石川五右卫门现在的表现,刘煜是有些吃惊的,因为石川五右卫门在他面前一直是恭敬有礼、拘谨崇拜的,从来没有展现过这种上位者的姿态。不过,刘煜可不会因此就对石川五右卫门起了戒心,反而还有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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