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F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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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在之前是一个类似于大礼堂的地方，场地空旷宽广，在中央则是立着一尊头部已经被破坏，各处也破损严重的伟人雕塑，从勉强可辨的部位还可以认出这是大卫王的塑像，以色列曾经最为伟大的一任国王，传说他正是因为服侍上帝而获得尊荣。

妮娜就坐在大卫王的左肩上，一边皱着眉头快速地浏览着手里厚厚的一叠实验报告，而鲁路修化身的zero则是站在大卫王的另一边肩膀上，这两个都需要仰视的位置，无疑使得他们的气息带上了浓重的虚幻感。

“看起来我们的初期目的弄错了…这不是什么生化武器的研究所。”

良久，妮娜才缓缓开口，而底下围成一圈的扇小队们则是愕然，扇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坐在大卫王肩上的女性。

“这，dy，我们袭击了错误的场所吗？”

“不，恰恰相反，我们恐怕找到了布里塔尼亚比生化试验更为可怕的犯罪证据，听着…”

低下头，戴着白色假面的阴影夫人缓缓开口，语调仿佛寒冰一般令卡莲等人陡然感到了发自心底的恶寒。

“3月1日，肉体穿刺试验，以直径30mm的钢钎刺穿实验体心脏，确认实验体于20秒后停止心跳，170秒后停止呼吸，肉体反应确认死亡…

3月2日，放血试验，割断实验体腕部动脉，于180秒后确认实验体损失超过人体三分之一血液，200秒后实验体产生缺血性痉挛，300秒后肉体反应确认死亡…

3月3日，电击试验，以致死功率电流击打实验体，于15秒后确认实验体心跳停止，45秒后实验体肉体反应确认死亡…

3月4日，剧毒物食用试验，服用氯化物后，实验体于…”

“够了！！！”

一声接近疯狂的怒喝声打断了妮娜冷静的阐述，也让整个场地进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当中。

发出怒喝的是卡莲，红发女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崩溃一般的泪珠不断地从女孩的眼眶中奔涌而出，继而打湿了地面的尘土。

女孩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只剩下喃喃自语一样的重复。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想，布里塔尼亚人不至于用同族当实验对象，既然这里是十一区，所以成为实验体的只会是编号者。”

看着跪在地上的卡莲，妮娜仍旧冷静地说完了她要说的话，至于接下来的事情，用不着她去做了。

扇要沉默地一路走到旁边那名被押回来的橙发中年人面前，继而提起对方的衣领将其揪了起来，然后重重地一拳砸到了对方的脸上，血花混合着几颗牙齿立刻伴随着惨叫喷出，但是扇要似乎没有觉察到一般，只是机械地再次举起拳头，然后再次朝对方的脸上砸下。

老好人真正发怒的时候，就算是平时脾气最爆的玉城也不敢多说一句，他们这次真的感受到了这位老友的怒火。

“够了！扇！我们要留着他揭发布里塔尼亚的罪行！！”

站在雕塑上的鲁路修同样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这已经无关乎利用和表演了，人性当中的那些闪光的部分，让他此刻的怒火同样真实无比。

面孔已经肿胀不成人形的菲内特被重重地丢到了地面上，身躯的伤痛让他的大脑清晰无比，他此刻心中没有抱怨亦没有愤怒，只有对妻女的歉意和悲哀。是啊，自己接过这份工作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的，哪怕那是个杀不死的东西，但她毕竟也是个和自己女儿看起来一般大的少女，而自己居然亲手一次次下达了将她杀死的命令，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些毫无意义的实验数据。

“zero！！拜托了！！求求你救救日本人吧！！我们真的无路可走了。”

重重地跪在尘埃中，扇要的眼泪这时才汹涌地流了出来，老好人仿佛疯魔一样狠狠地磕着头，语调也变得泣不成声。

“无路可走了…”

玉城嚎啕大哭地跟着扇要跪了下来，而其余的扇小队成员们同样纷纷跪倒，他们已经不在乎领导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了，悲愤令他们只想以自身的牺牲来换取哪怕一丝一毫针对布里塔尼亚的胜利。

“我接受…我zero！！接受你们的这份委托！！以那些死去的无辜者们发誓！！我会毁灭布里塔尼亚！！”

黑红色的披风发出一声嘶吼般的锐响，戴着假面的少年向下方跪拜自己的人伸出手掌，仿佛在确认一个至死不悔的誓言。

这一切，都很合理而令人赞叹。

受压迫而奋起反抗的人们，出于良知和愤怒而带领这些人类反抗压迫者的领袖。

而如此令人性闪光的这一幕，却是出自于一场骗局。

真让人讽刺，或者说，这才是世界的真谛？

看着手上那份只读了前半部分的实验报告，戴着白色假面的绿发噩梦微微地窃笑着。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