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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宰这官做的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啊。
这番话说出来就差指着窦诞的鼻子说其无能了连带着还数落了一下工部尚书云定兴意思很明白,就是说其不知轻重缓急险些误了朝廷大事。
对面的窦诞瞪着眼睛心里暗道了一声奸猾。
其实这事真不怨他他方才说的那些虽有夸大但多数都是实情。
司农寺恢复不久职责上还有很多不明确的地方上令下达之上就不很通畅。
比如说司农寺的官员去到地方,有的人冷不丁就能问上一句,司农寺如今不受户部辖制了吗?
有的家伙就更甚一些向司农寺官员讨要户部文书不然就不配合你办事。
你说这恼人不恼人?
加上户部故意使绊子让窦诞这个司农寺卿是分外的头大。
其实他也明白为何受了这么多为难办起事来总有一种事倍功半的感觉还不是因为他们窦氏在前隋是外戚在李渊治下也是如此。
他窦光大还是李渊的女婿兼心腹之人在朝中受到排挤那简直太正常了平日里交游往来都还为难呢。
不过所幸没人参他心怀不轨皇帝也很“信任”他之前在户部任职户部侍郎重立司农寺后他又任职司农寺卿九寺之一,正经的三品高官。
说明他窦光大运道还在。
更何况他前年的时候联合弟弟窦师纶把大哥窦衍赶走了去年又让叔叔窦琎丢了秘书监的官职。
“清理门户”过后兄弟两个在家中舒坦了起来窦诞顺势接掌门户和弟弟匠作大监窦师纶的关系也日渐紧密了起来。
所谓家和万事兴没有了内讧他的精力就能大部分放在政事上面。
可窝心的事就在于此和他岁数差不多的苏亶苏元宰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全方位压制。
段仑在时还好如今段仑一旦不在身边帮衬……得也别提以前了那会有他和段仑为户部侍郎苏元宰对他们还算客气。
不是因为他们两個有那能力把苏亶给架起来而是皇帝命他们两人为户部侍郎意思很难让人看得清楚苏元宰便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不说苏亶是晋阳旧人就说苏亶是前隋名臣的孙子武功苏氏又向来掌管财赋不论谁在户部任上就都得向人家低头。
不过说实话,大唐立国已有六载该调整过来的早就调整过来了没那么多的委屈可诉窦氏家大业大。
即便不如原定的那般繁盛除了李氏皇族几成长安第一大阀但也是如今最顶级的门阀之一受到李渊败亡的影响并不如他们自己预料的那么大。
…………
“卿之能朕向知之当年咱们在云内吃的什么用的什么为此又流了多少血你还都记着呢吧?”
苏亶起身道:“臣那时体弱差点没病死在云内又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内有暴政人尽相食外有胡虏腥膻大张。
全赖陛下率众相抗不惧风雪不畏刀斧整兵精武内平贼寇外驱强仇臣民才得保全……”
李破笑道:“你记得就好……朕也不跟你们说如今日子有多难得或是还有多少人在饿着肚囊。
就说战乱之时很多人都是朝不保夕为何会如此?
是杨广三征高句丽所致?还是三下江都修建洛阳大邑通渠所费?
户部啊钱粮之所系你们若是蝇营狗苟只知争权夺利那战乱还远吗?”
说到这里李破一拍桌案冷笑一声道:“元贞二年朕令人修订唐典至元贞四年止中间便已改大仓之政。
当时你们是怎么禀报的?朕又是怎么说的?今已元贞六年你们却跟朕说还要跟工部商议之后才成?
这么难办的事交给吏部和司农寺看来是朕之错啊。
云定兴……你们背后没少参他吧?但朕交给他的事情从来都能办得妥妥当当要不朕把他招入宫中当面把事情交予他来办?”
话说的越来越重臣下们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聆训。
苏亶和窦诞两个领头的汗也下来了苏亶起身之际更是恶狠狠的瞪了窦诞一眼这事他觉着有点冤枉都怪窦光大不合时宜的乱说话。
皇帝说的事情有没有那肯定是有的都好几年了各地仓房到底有多少储粮几何比例到了什么程度修缮进度如何?
林林总总就司农寺那点人户部不帮着清查的话根本别想弄的清楚当年司农寺被弃用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户部势大根深要想拖后腿的话足以让司农寺的人欲仙欲死。李破所言可谓直指人心苏亶好权势这里面要没有他掺和作梗才叫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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