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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惠更斯先生计算的光速是错误的?”

听到徐云这番话。

法拉第顿时愣住了。

众所周知。

光速的单位很大因此存在误差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儿甚至可以说是必然。

别的不提。

就只比较惠更斯和小牛所计算出的结果吧。

一个是212万公里每秒另一个是21万公里每秒相差了足足2000公里。

但徐云所说的值得被纠正的错误显然不是这种临近数字上的误差。

他所指的误差无疑是‘量级’层面上的概念最少最少都在20%以上。

可是

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

与光的本质探究不一样。

由于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在日常生活的尺度下人们根本就无法意识到光从a处传播到b处还需要花费时间。

因此在古代世界无论东西方先民们基本上都没有光速的概念。

这种类似常理的观念一直持续到了17世纪才被伽利略提出了质疑并且设计了一个实验。

伽利略设计的实验是这样的:

两个人各自拿着一盏灯笼分别站在两座山头上每个人都用挡板把手中的灯笼遮祝

接下来。

一个人把自己的手中的挡板拿掉。

对面山头的人在看到灯光后立刻把自己手中的挡板也拿掉。

第一个人则记录下从自己拿掉挡板到看到对方手中灯笼的时间这就是光线在两座山头之间跑一个来回的时间。

用两座山头之间的距离除以时间就可以得到光的速度了。

毫无疑问这个实验最后当然失败了。

因为假设两座山头之间的距离是一公里的话光线在两个山头之间跑一个来回只需要00000067秒。

而人的反应时间普遍在零点几秒的区间这是光线在山头间跑一个来回所需时间的三万倍。

所以无论伽利略怎么测量他测出来的都只不过是这两个人的反应时间而已。

所以伽利略最后便放弃了测算光速的想法人类第一次试图计算光速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人类的天才并不止伽利略一位伽利略去世后二十年便有人想当了一个可以测算光速的方法。

这个人的名字里也带个罗叫做罗默是一位丹麦的天文学家。

早些年罗默在观测宇宙的时候注意到木星有一颗叫做“埃欧”的卫星——也就是木卫一。

在那个年代。

天文学的发展已经使得人们可以计算出这颗卫星围绕木星运行的周期并算出在它在地球上可以被观测到的准确时间。

罗默敏锐地意识到在一年之中地球和木星之间的距离是在不断变化的。

所以埃欧发出的光传播到地球所花费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人们在地球上所观测到的时间的差异正是光线传播过不同的距离所耗费的时间的差值。

后来经过罗默长时间的观测发现了一个情况:

当地球和木星距离最近的时候埃欧出现的时间比平均值早了11分钟。

而当地球和木星距离最远的时候埃欧出现的时间则比平均值晚了11分钟。

11+11=22。

换而言之。

这22分钟的差值就是光线走过地球和木星间最大和最小距离之差的时间是可以用来计算光速的。

浩瀚的宇宙空间为人类提供了足够大的尺度来计算这个数字。

于是。

罗默在1676年公开了这个推测以及相应的观测数据。

不过罗默本人并没有亲自去算出一个具体的数值来最终完成计算的是上头提到的惠更斯得出的光速为212万公里/秒。

小牛在自己的光学中提到了相似的数值但没说是怎么得来的后期普遍认为大概率是参考了罗默的数据。

当然了。

以小牛正史上的尿性哪怕参考了也不会承认。

总而言之。

有小牛和惠更斯的计算结果担保光速是212万公里/秒的概念在科学界中一直被视为真理。

虽然期间有过布莱德雷这种另辟蹊径通过恒星的光行差法计算出光速大概在三十多万的例子。

但由于计算方式涉及公转逻辑上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故而始终没有被主流接受。

所以在听到徐云的那句‘纠正错误’时法拉第下意识的就想张口去反驳。

但话未出口他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另一个念头:

徐云掌握的数据很有可能是肥鱼计算出来的结果。

那可是肥鱼啊

两种情绪在脑海中激烈的碰撞令拉法第的脸色都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

他深深看了眼徐云默然离开棚子选择了做个等等党。

冬日的天色暗的很快。

法拉第历离开后半个小时不到天色便开始阴暗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

威廉惠威尔派人送来了面包和牛奶。

整条被封闭起来的道路周围也逐渐围聚起了看热闹的学生。

一个小时后。

黑夜彻底降临。

哒哒哒——

一位学联干部快步走入棚中牛皮靴与底面发出了清脆的接触声。

只见他与同事低语了几句便对徐云道:

“罗峰同学时间和设备都已经差不多了请随我过去吧。”

徐云点点头跟着他离开小棚来到了一处空地上。

此时这处空地除了中间区域周围早已密密麻麻的围了不少人:

其中有小麦、艾维琳——这俩人一个是三一学院的第二位减费生人称‘小牛第二’另一位干脆就是艾斯库家族的唯一嫡系后代能出现在这里实属正常。

另外还有安古斯罗曼、

将汤姆逊视为情敌的弗雷德里克阿加尔埃利斯、

未来的作曲家马克斯克里斯蒂安腓特烈布鲁赫等等。

这些人都是选出来的学生代表代替学生群体见证整个过程。

剩下的就是包括阿尔伯特亲王在内的领导和教授了威廉惠威尔、法拉第、斯托克斯等人尽数在常

在他们围聚的中心处便是准备好的一些设备。

徐云要求的这套设备其实非常简单一共有四个模块分布在四个不同的区域:

首先便是徐云所在的操作台。

这里有一张桌子一支固定在桌上的手电筒一个镀了银的透镜一架望远镜。

第二个区域在他正左侧也就是九点钟方向二十米左右。

那里立着一块成像板。

第三个区域是左前方十点半钟方向。

那儿放着一块不停旋转的旋转镜与成像板的连线正好与操作台和成像板的连线垂直。

旋转镜、成像板、操作台正好形成一个“l”型。

至于最后一个模块则在五公里外那里放着一块凹面镜由三一学院的几位助教看守。

凹面镜和旋转镜之间的连线与旋转镜和成像板连线垂直也就是在‘l’左边那一丨的顶部横拉一条垂直的线。

看到这里。

想必有部分聪明的同学已经猜到到了。

没错。

徐云这次准备使用的正是傅科发明的旋转镜测光法!

上头提及过。

小牛和惠更斯计算出来的光速数值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被视作权威。

这种情况直持续到了1849年。

当时一个叫做阿曼德斐索的科学家受阿拉果启发想出了一个精密的实验从而打破了这个‘权威’:

他设计了一个齿轮将它放在了光源和镜子之间。

当齿轮不动的时候从光源发出的光从齿轮的缝隙中穿过。

在经过镜子反射之后又会穿过同一个缝隙被观测者观察到。

当齿轮开始转动并达到一定的转速之后光线在返回时原先的齿缝刚好转过。

光线就会打在齿轮上而无法被观测。

如果继续将齿轮的转速加快此时光线就会穿过下一个齿缝再次反射回来。

整个过程不需要考虑人的视觉反应速度只需要知道齿轮的齿数、转速以及观测者与镜子之间的距离就可以计算出光速。

不过受工艺影响这个方法还是有点问题。

毕竟是在用齿轮遮挡光嘛导致最终测出来的光速大概有5%左右的误差。

所以后来的傅科——也就是搞出傅科摆的那位大佬他想了想就把齿轮改成了旋转镜。

同时在流程上又进行了部分优化将精度锁定到了289万公里。

等到了迈克尔逊时期他便又换成了八面镜使得精度再一次得到了提高。

徐云在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曾经发现。

副本中由于世界线变动的缘故给阿曼德斐索启发的阿拉果并未提出测光的思路他在大学毕业后便一头扎进了波动说的怀抱。

自然而然的。

阿曼德斐索也就没有在一年前完成自己的齿轮测光实验。

齿轮测光都尚且没有就更别说傅科了:

傅科比斐索大概晚一年半完成了旋转镜测光傅科的灵感正是源自斐索的论文。

所以在图书馆的时候徐云就已经做好了预案准备将光速测量作为一个切入点。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会来的如此之快。

当然了。

或许有同学会问:

不对埃

迈克尔逊的精度不是更高吗为什么不用八面镜呢?

原因很简单说到底就两个字:

场地。

你别看斐索测光的步骤好像很简单示意图上的距离似乎很短。

实际上由于光速实在太快齿轮根本挡不住光线斐索的实验一开始是失败的。

他只能不断延长实验距离和齿数以及提高齿轮的转速希望能挡住反射回来的光线。

后世网上能找到斐索测光的图示看起来距离好像很短但实操中的光路达到了8633米。

至于八面镜嘛

不好意思。

22英里多来两个都能去伦敦了。

因此几经思考之下。

徐云最终选择了傅科发明的旋转镜测光法。

其实旋转镜测光法的光路最短可以缩减到20米左右但徐云为了能让实验更具热度便选择了五公里这个剑桥大学能腾的出来的数值。

在20米的场地内做实验和在五公里的场地内演示吸引来的观众完全将是两个概念。

反正光路和旋转镜转速是符合正相关的光路一长对应调整好转速就完事儿了。

当徐云来到场地边上时。

法拉第正与斯托克斯一起站在操作台边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他们的表情带着明显的疑惑但也隐约可见少许的明悟似乎将将触碰到了某些边界一般。

徐云见状走上前对着几位大佬依次打招呼:

“阿尔伯特陛下惠威尔院长法拉第先生斯托克教授晚上好。”

“嗯?”

发觉徐云出现法拉第顿时像是读者见到了作者更新一般一把将他拉到了身边:“罗峰同学你这套设备的思路是什么?快和我详细说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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