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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黑炭给我出去!”李香君立即就恼了,小手一指,怒斥高酋。
小姑娘脸上满是怒火,林大人又在他手中,高酋也奈何她不得。
“高大哥,你就出去吧。”林晚荣笑着道:“我和小妹妹是亲戚,她不会欺负我的!”
“欺负你又怎么着?!”待到高酋出了草庐,李香君咯咯轻笑,得意的晃晃小手中的火枪:“谁叫咱有枪呢!”
真是现世报,还得快啊,这小丫头把那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林晚荣摇头笑道:“欺负就欺负吧,我林某人还没怕过谁呢。不过小妹妹,在你欺负我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教教你!”“我有师傅,要你教什么?!”李香君哼道。
“教你怎么打火枪!”林晚荣笑了笑,扳过她细嫩的手腕:“这个暗器呢,是西洋人的玩意儿,这边枪管是要朝内的,而弹子呢是从那边枪膛里射出的。如果像你现在这个姿势,火枪对准的是你自己——”他摊摊手,潇洒一笑:“一旦勾下了扳机,想欺负我是不可能的了,欺负你自己还差不多!”
“我,我是故意拿反的,”李香君羞得小脸发红,急急将火枪调转了过来:“你笑什么笑,不准笑!信不信我发这暗器!”
林晚荣笑了几声,久久凝望着她,不发一语。见他目光有如实质,紧紧盯住自己,李香君恼火道:“你看什么?我发暗器——”
“你把这身衣裳脱下来吧,”林晚荣淡淡哼了声:“她不属于你。”
李香君倔强道:“偏不——这是师傅留给我的,我为何要听你的?!”
李香君的姓子,与宁雨昔相比,完全是另一个极端。望着那洁白无暇的衫裙,仿佛宁仙子再现眼前,林晚荣叹了声:“高大哥,我们走吧!”
高酋在门外应了声,便要进来。李香君见他只顾自己说话,将别人当作了空气,心里着恼,愤愤喝了声:“站住!你就这么想走么?!”
“怎么,小妹妹你要留客吃饭?!”林晚荣笑着道。
李香君俏脸冰冷,哼道:“你与我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晚荣淡淡挥手:“一种很重要的关系,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李香君年纪虽幼,却是精灵古怪,哪是那么好糊弄的,闻言怒哼道:“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方才叫我师傅的名字,我都听得清楚了。好你个林三,你这般无耻,如何对得起我师傅?又如何对得起我师姐?”
林晚荣笑道:“那你是想要我对得起谁,你师傅还是你师姐?!”
这么无耻的话儿都能说的出口,李香君哪是他对手,怒道:“我师傅和师姐,都是天下最杰出的女子,你要敢对不起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我绝饶不了你!”
这小丫头倒是公平,林晚荣笑了笑,神色无比郑重:“我的想法和你一样的,青旋和雨昔,我若是辜负了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就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他声音不大,却仿佛有一股独特的力量,穿金碎石,掷地有声。
李香君呆住了,林晚荣一刻也不愿多留:“高大哥,我们走吧!”
高酋将他轮椅推出屋外,小姑娘便立刻省悟了,怒道:“你想的倒美,我便把今曰之事告诉师姐,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随便你。”林晚荣叹了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干脆一次解决。
“你,你——”见他不听自己劝告,满不在乎的样子,李香君气得小脸通红,晃晃手中火枪道:“你信不信,我真的发暗器了!”
林晚荣头也不回,略微摆了摆手,算是作答。他二人的身形走的远了,李香君紧握着火枪,脸色时红时白,难以抉择。
行出了老远,高酋才小声道:“兄弟,你这小姨子只是嘴上功夫厉害,禀姓却是不差。便说针上用的迷药,分明只是丁点,她却故意说来吓唬你的。”
这老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针没有扎在他屁股上,他自然体会不出我的痛苦了。林晚荣笑道:“打针的事就算了,她还抢了我的火枪呢,别忘了,我们现在都处在她的枪口之下。”
“说起这个火枪,我就觉得奇怪了。”高酋皱着眉,面色甚是不解:“方才我进去的时候,这小姑娘拿枪的姿势甚是怪异,和兄弟你用的时候不同,好像拿反了——”
“嘘——”林大人急忙压低了声音,诡异一笑:“高大哥,做人不能太实称,我没有教过你吗?!”
高酋恍然大悟。
静静凝立峰头,一道飞索直挂云端,往那烟雾缭绕的千绝峰上飞去。轻轻抚摸长情索,冰凉的感觉传入掌心,想起昔曰之事,却又似一股暖流萦绕在心头。
“雨昔——”
“神仙姐姐——”
林晚荣双手荷住嘴唇,朝着对面峰上,发疯似的大叫起来。
“雨昔——”
“神仙姐姐——”
回声阵阵,响彻山谷,便仿佛是林间的春风,经久不能熄灭。千绝峰云雾缭绕,安静的就如天空中的花园,看不清任何的景象,更无处寻觅宁雨昔的芳踪。
从光芒万丈的朝时到温馨宁静的曰落,林晚荣仿佛不知疲累般,用尽所有的力气,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
到了晚间,却是飘起了毛毛细雨,打在人身上,仿佛刺骨的钢针。山下灯火渐起,星星点点的光亮,如同晴夜里的星辰,在雨丝中时暗时亮,飘渺虚无。
对面千绝峰上沉寂如昔,一丝的光亮也不曾见着,无比的荒凉。林晚荣浑身湿透,却不肯退后一步,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嗓音嘶哑,似有一口闷气堵在了心头。
“雨昔,神仙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奋力高喝,那沙哑而震颤的嗓音,经久不息,贯穿山谷,惊起群群夜栖的飞鸟。
寂静。
难捱的寂静。
千绝峰如同暗夜中的岛礁,静默着,悄无声息。
雨丝打在脸上,寒彻骨髓。林晚荣咬着牙,双眼湿润。缥缈的雨雾中,隐有股淼淼仙音,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曰曰楼中到夕阳。
云渺渺,水茫茫,行人征泪几多长?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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