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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妖们齐齐摇头。

都说未听到过那些侍从议论什么事。

“你们现在再回去守着。”

姜芙一锤定音,吩咐道:“若再有阿染的消息,无论是什么,必须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

她靠近不了北宫,那边守着的魔卫个个是魔尊的心腹,修为高强,不是她这种只会拍几张符咒的小菜鸟能敌得过的。

若是被他们发觉了她乃是修仙者的身份,那便糟了。

鼠妖们应下来,本想摇摇尾巴再说些讨好的话,就被姜芙一下打断了:“小黑继续盯着魔尊那边,若是当面见着了阿染,一定一定要他别冲动行事。”

黑鼠踌躇地看了白起一眼,迟疑了片刻便一溜烟离开了。

阿染此次之事,她绝不能像上回盟誓大会那般知道的措手不及,一切都还得有准备才行。

只是,郁泽君那边她没有法子联络,无法告知他宫内的变动,更何况那位魔后的眼线说不定还在时时刻刻地盯着他,早早让郁泽君做好心理准备的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的了。

“小白,你去找陆迟意。”

姜芙继续道:“你去翻北宫的后院,找到那个被我买通的侍从,你报上我的名讳他便会乖乖给你带路了。”

那个侍从是魔后身边的人,既然陆迟意在他娘身边,那侍从定然也知道这个小公子在哪里。

姜芙把两颗金豆子塞在白鼠的皮毛里,嘱咐:“这个是给那个侍从的。”

“是,姑娘。”

白起抬着爪子挠了挠身上的皮毛,问:“我见到了陆迟意该说些什么呢?”

闻言,姜芙眸子微眯,顿了片刻才道:“就说——”

“陆隐笑被他娘陷害得快要被打死了。”

天边阴沉沉的,尤如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连风都不愿刮过这片哀肃之地。

北宫,正殿之上,气氛赫然凝肃而紧绷。

那上首的靠椅的凭几一下被人重重地拍响,那一声,仿若撕开一道寂静的惊雷,吓得殿内立了一圈服侍的侍从皆两股战战地跪了下去。

拍案的人位坐上首,着一身金线兽纹的黑袍,他生了一双炯炯虎目,不怒时便已自威,更遑论是他现下眉头紧皱,额间的纹路都越发加深了时的模样,未出声便已惊吓住一片的人。

“尊上息怒!尊上息怒啊——”

为首的侍从高呼着拜倒在地,他本是想令那身坐首位的人消气,却不料得了反效果——自上而来的一枚墨砚急速地朝他砸来,厚重的玉石擦过他的额,一声闷响碎在几步开外的柱边,连带起的一阵阵的痛意,直让那侍从面色惨白地把脑袋磕了下去,不敢再言废话。

立在台下的那道身影清癯瘦削,腰脊挺直,宛若一道傲雪凌风的青葱翠竹。

方才惩戒侍从的那一幕尽收他眼底,却只晃漾出一片无波无澜的情绪。

陆修然等了许久,也未见他这个儿子出声替那侍从求情,他的眼底稍稍有了些变化,若是置之他的小儿子身上,意儿定然早就也跟着跪了下来,哀哀替人讨饶了。

可,他们是魔。

就如他们那些伪善的宗门修仙者所言,魔者,必心狠手辣,杀伐果决。

为区区一个同自己没有丝毫利益牵扯的侍从悲悯,那才是如人类般的软弱可欺!

便是他自己不愿意去想,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长子远比幼子要适合接承这魔族的大任。

饶是知晓这个被自己忽略已久的长子,与自己性子相投,陆修然紧皱的眉却仍旧未曾松缓下来,他的声音如冰石砸地,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面对他锐利如鹰的目光,阿染不退不避,宽绰坦然地微俯首,行一礼:“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欺瞒之词。”

陆修然的眉宇间褶皱得更深了,听他这个长子的言辞间,便能知晓,这么些年来,他到底是与这个长子生分了。

“放肆!”

想罢的陆修然冷嗤一声,怒声斥责道:“池遥乃是你亲生母亲,都敢被你这般诋毁,将来孤这王位岂非你想坐便能坐了?”

再适合坐这魔尊之位,若是不能够敬重池遥,他也绝不能让他坐上这个位子。

否则,万一有一日他大限将至,徒留池遥和意儿孤儿寡母两人,岂不是就要任人鱼肉了?他绝不能让这般情况发生。

虽早料到这个父亲有多不喜自己,阿染还是抑制不住地心头颤了颤,只这惊颤过后,他

的心仿佛在那瞬间变做了顽固的磐石,越发地坚硬剖不开,任旁人有多少利剑都无法伤他分毫。

少年垂敛着眉目自嘲地翘翘唇角,他再道:“臣有人证”只是他都还未说完,就被那高高在上的魔尊给粗鲁而不耐地打断了话:“够了!孤不想听你这些疯言疯语,把他给孤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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