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63章、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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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局的副局长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中层干部中参加竞争的都是想尽了办法。渐渐地，有一些上边既没有靠山，在局里又没有领导支持的人便悄悄地偃旗息鼓了。最后，只剩下四五个人。而在这四五个人之中，最有竞争力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林长浩，另一个是工商局办公室主任曲俊志。曲俊志在上边并没有靠山，但是他与局长马青山关系密切。原来，工商局向县里推荐的两名后备干部是曲俊志和人事政工科科长杨志恒。杨志恒与局长马青山和两位副局长的关系都很好。在林长浩没有杀出来之前，他是曲俊志最强的竞争对手。可是，就在林长浩渐渐取得强势之后，杨志恒却突然偃旗息鼓了。上班时间，他不再到处走动，而是安心工作。下班以后就回家，不要说请领导吃饭，就连朋友请客他也是能推则推。他一退出，其他人也就看出了门道，知道自己不是林长浩和曲俊志的对手，也都纷纷偃旗息鼓了。这样，坚持到最后的就只剩下了林长浩和曲俊志。本来人们看好的是曲俊志，曲俊志当办公室主任已经四年多了，在局机关里人缘很好。况且他鞍前马后伺候马青山也快三年了，甚至有人说当年马青山竞争局长宝座的时候，曲俊志也是帮了大忙的。可是，林长浩与冯春波是同学，冯春波手中并没有多少实权，可他是县委书记的秘书。人们纷纷猜测，只要他在肖书记面前说上一句话，恐怕曲俊志就玄乎了。

这一段时间，马青山的行踪也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因为他和谁接触都可能是一种信号。那天晚上，林长浩与马青山、冯春波一块喝酒，自然有人看见。在平时，一个工商所长请工商局长与县委秘书喝酒，人们并不太在乎。可在这个敏感时期，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局机关，当然也传到了曲俊志的耳朵里。曲俊志本来很自信，但当他听说这件事以后，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儿。他不知道冯春波到底和马青山说了什么，或者说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他知道，只要冯春波一插手，马青山恐怕也顶不住。他想去问问马青山，可却又不好说。这一天上班之后，他拿着一份文件去给马青山送去。放下文件之后，他刚想转身要走。马青山忽然叫住了他。他预感到马青山要给他说什么，便立刻转过身来，轻声问：“局长，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马青山下意识地向房门看了一眼，然后说：“俊志，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向上边力推你。”

曲俊志赶紧说：“局长对我的栽培，我一直铭记在心。”此时，他很害怕马青山来一个转折，说出“但是”来。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马青山说：“但是，现在有人找到了上边的靠山，我怕到时候我说的话算不了数啊！”

马青山看见曲俊志的脸上露出了很失望的神色，他的心里很是不忍。他又说：“不过，你也不要太在乎了。如果上边征求我的意见，我还是会推荐你的。”

曲俊志只是本能说了一句：“谢谢局长！”然后便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一连几天，曲俊志都打不起精神来，人们一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戏了。当然，有的人同情他，也有的人幸灾乐祸。林长浩在局机关里有几个铁哥们，他们把曲俊志这几天的表现告诉了林长浩。林长浩自然很高兴。一高兴，他就想起了王艳。一段日子来，他为了升官忙着东奔西跑。现在，他见事情终于有了眉目，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艳。这一天下午下班以后，他给妻子郑淑娟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郑淑娟知道他这一段时间为了当副局长忙着请客送礼，几乎每天晚上都回家很晚。所以，也就没有起疑心。

下了班，林长浩就来到了假日山庄。他早就给王艳打了电话，定下了228号包间。假日山庄的二楼其实只有8个包间，但是，来这儿消费的人除了政府机关的官员便是私企老板，他们都迷信数字“8”。所以，假日山庄的老板胡志海便投其所好，把每个楼层的房间都加上一个“8”。二楼的八个房间号分别是208、218、228、258、268、278、288、298。把“3”和“4”都给跳过去了。胡志海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他将各楼层包间的服务员都固定下来，每个服务员负责一个包间。服务员的收入与工作成绩挂钩。服务员的收入除了基础工资之外，每月还有奖励工资。这个奖励工资是根据工作效益来发的。每个包间每招待一桌客人，包间的服务员可以得到20元钱奖励工资，如果是客人点名要到哪一个房间，那么每招待一桌的奖励工资就是50元。然后，客人每消费满100元，包间服务员可得奖励工资5元。这样一来，那些长得漂亮又开放的服务员，就会有一些固定的客人，并且服务员还想尽办法让他们多消费。有的服务员会趁客人不注意的时候，把还剩有小半瓶酒的酒瓶拿走了，然后再开新酒。所以，很多人会开玩笑说，只要一到假日山庄你的酒量就大了。大多数服务员为了拉住一个固定客人，就会主动与客人打情骂俏，甚至任由客人抠抠摸的。也有的服务员干脆向那些财大气粗的客人献身。

王艳是228号包间的服务员。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很会来事，又很开放。所以，她就有几个固定的客人。林长浩就是她的几个固定的客人之一。

林长浩每次来假日山庄之前都会先给王艳打电话，王艳的包间里如果有客人，王艳就会说她的包间已经有一桌客人了，让林长浩明天再来。每当这时候，林长浩的心里就会像有猫爪子在抓挠一样。有时他还会吃醋地说是不是王艳又泡上帅哥了。王艳就说这是吧台上排下来的客人，她的固定客人就只有林哥一个人。林长浩明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是听了她这样解释，心里还是要好受一些。

这一天，林长浩一来到假日山庄，王艳就把他领进228号包间。他点了酒菜，王艳立刻把定菜单交给传菜生。传菜生刚一转身出门，林长浩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把王艳搂在怀里，嘴在脸上啃着，两只手却伸进了王艳的衣服里。王艳也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任由他胡摸乱啃。王艳虽然身子配合着林长浩，可她的耳朵却注意着门外。当听到脚步声响起，便立刻挣脱出来。

传菜生开始上菜了。林长浩坐直了身子，道貌岸然地坐在那儿，一边吃着菜一边喝酒。这个包间足可以坐七八个人，可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王艳站在他身旁，给他斟酒。等菜上齐了，王艳便坐在了他的身边，他的手又不安分起来。王艳打了一下他的手，故意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嘟起小嘴说：“这些天你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让哪个小妖精给迷住了？让我想得好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