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你伤害了你爱的和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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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丽和王莹听从父命，上前将刘亚男从何明贵的身边带着：“亚男，你还受着伤，你别太激动了。我们去一边休息，你乖点。”

“伯母，妈，不要……”刘亚男拒绝着，但还是被带到了边上去。

何明贵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停在了刘殿君的那张被岁月浸染却依然威严的脸上：“爷爷，奶奶，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大家，对不起爱国，也对不起亚男，更对不起杏儿……其实和杏儿在一起的那个人是我，不是爱国。”

在座每个人都流出不同的表情，要么震惊，要么怀疑，要么痛苦，要么愤怒……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很久很久，都没有声音，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冰封。

世界荒芜，寸草不生。

何明贵说的话仿佛冷风过境，把一切冰冻。然后他把自己和刘唐杏之间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个清楚明白。

“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我不后悔，杏儿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说出真相。”何明贵咬了咬牙，“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得到你们的原谅，我也不想请你们原谅，无论你们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只是我想把杏儿的事情办了。”

何明贵顿了一下，抬起目光看向刘亚男的方向，只见刘亚男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她内心涌起了害怕，仿佛化成无数的细线将她的心脏给勒紧，让她无法喘息。

“明贵，不要……求求你了，不我说出残忍的话来。”刘亚男内心一直逃避的现实就快要被打破，她真的无法面对和接受。

“亚男，现在杏儿都已经不在了，我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何明贵的唇角泛着苦涩，眼子染着痛苦，“亚男，是我对不起你了，我们离婚吧。杏儿死了，孤身一人，我想你们不会想让她葬在刘家，所以让我把她接回去，生的时候，我们无法在一起，可是死了，总该有个归宿。日后，就让我陪着她，用我的一生去弥补她。”

“不……不可以……我不会同意的。”刘亚男大声的反驳着，“明贵，大姐她已经走了，你不能把你的一切随她埋葬。”

“如果可以，我真想随她一走了之，也许这样我也不会痛苦，才能和她相见。”何明贵眼里全是沧桑之色，刘唐杏的死会变成一根刺留在她的心里，一直扎得他生疼，无法解脱，“她可以为我死，我又怎么不可以？”

“我不同意！”满含着怒气的声音由远而近，何奶奶虽然已经头花白，精气神十足。

“奶奶……”何明贵和刘亚男都叫她，一个带着怒气，一个带着乞求。

刘亚男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何奶奶一直都对她疼爱有加，这一次也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替她做主的。

何奶奶走到了何明贵的面前，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气得一个耳光给他扇了过去，用足了力气，响声在室内回荡。

“你这个不孝子，还不快给我跪下，向刘老道歉！”何奶奶怒斥着他。

“奶奶，我可以跪下，但是这婚我离定了。婚姻大事我已经听了您一次话，这一次该由我自己做主了。”何明贵表明自己的决心和立场后，跪了下去。

“你是翅膀长硬了，竟然不听我的话了。不过只要有我一天，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除非我死！”何奶奶也是一步也不退让，反正她只做她认为对的事情，“刘老，我是不会同意明贵和亚男离婚，至于刘唐杏，她是生是刘家的人，死也该是刘家的鬼，况且我还没死，这何家还轮不到明贵来做主。”

“奶奶，不要再逼我了。”何明贵紧咬着牙关。

“是你在逼亚男，在逼我。”何奶奶痛心地用手捶着胸口，“你最好把我给气死了，你的才能如愿。就算我没有你这个孙子，我也会认亚男这个孙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