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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武当时确实顾不上查看“宝符”卷轴——此刻平阴城内赵兵已经打开了城门上军大部队已经开始入城……在军队的胜利欢呼中赵武匆匆的收起卷轴拱手向师旷行礼:“老师我回头一定细细学习《宝符》……现在上军已经开始入城请允许我告退以便去主持军队入城事务。”师旷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去吧我最近常常感到体力衰竭也许我吃不到明年的新麦子了嗯我府中收藏了很多书籍今后万一我有事那些书籍就交给你处理你看后自己决定如何处置。”
赵武顾不得寒暄他没有在意师旷是否能看见郑重的向对方行了个礼后领着家臣匆匆赶往平阴城——齐军果然连夜逃跑了诸侯联军未发一枪一弹不战而进入了平阴城。
与此同时范鞅领着中军精锐在追击齐国军队。
齐国军队是连夜逃离的他们并没有逃远夙沙卫被国军指定断后看着齐军大队人马通过敖山峡口后夙沙卫望见后路烟尘滚滚下令将大号战车连起来堵塞在要害的山路。
国军任命夙沙卫断后大子光任命的断后人员是齐军猛士殖绰、郭最。这两人见到晋国追击的先锋已经面目可见夙沙卫还在指挥士兵捆绑大号屯车便上前喝斥:“让你这个宦官来为国家军队殿后那是齐国的耻辱你还是先跑吧!齐国除了你之外个个都是男人唯有你不是男人快点走开省的我看见你就烦。”
夙沙卫没有理会两名猛士的唠叨他不听的催促士兵杀马将马尸在战车后方再次确立一道防线以堵塞道路。殖绰、郭最看夙沙卫不理会他们的话狂怒道:“你这个宦官竟敢蔑视我们的命令快晋军已经快追上了速速与我们交接防务。”
夙沙卫满意的看了看身后双手一摊:“君上命令我断后却只给我留下兵车一乘所以我没有什么好交接的这辆兵车我还要乘坐着走两位猛士我走了。”
夙沙卫刚刚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插着他的耳边飞过范鞅那狰狞的脸已经映入他的眼帘。
夙沙卫二话不说扭头催促他的御戎驾车离开——他依然边走边杀马匹阻塞道路。
晋军来了齐军战车防线背后跟随两位猛士的随车散兵立刻轰的一声炸了营他们乱糟糟的尾随夙沙卫向山道尽头逃窜只留下殖绰、郭最两个人两辆兵车面面相觑。这俩人此刻才发现太监是不能得罪的。
原本这俩人是想步步后退节节抵抗但夙沙卫在道路险要之处杀死的战马是位于战车后方的它们没有阻塞晋军进攻路线堵塞的是殖绰和郭最的战车退却之路。
夙沙卫是故意的。因为那些死马堆砌的位置很是巧妙它们不能挡住步兵退却之路恰好是战车不能行使。殖绰、郭最是战车勇士两人身披重甲下了战车连移动都困难。
范鞅再度射击了他的射击水平跟赵武有的一拼——两人都是晋军当中著名的、指着北京射到南京的主儿。
范鞅接连数箭瞄得准准的射去殖绰、郭最身上连根汗毛都没有碰伤但两人耳边不时飞舞的箭杆让两位猛士面色苍白。
老兵打仗最怕碰见这样没有章法、胡打一气的家伙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支箭会射到哪里弄的人连躲都拿不准方向。
嗯赵武射箭不行但他身边有现在的天下第一射手潘党。范氏也是百年贵族世家了范鞅身边也有一名神射手护卫看到范鞅连续几箭射的天南海北州绰忍不住了他一箭射去正中殖绰左肩殖绰随即啊呀大叫话音才落州绰再发一箭箭杆稳稳的扎在殖绰右肩这根箭跟先前落在左肩的那根箭并列两根箭竿紧紧夹住了殖绰的脖子。
如此射术吓的毫发未损的齐国猛士郭最下了战车转身艰难跋涉州绰马上对他大喊:“停下来你可以活着做我们的俘虏再跑下一箭就射你的后心!”
中箭的殖绰动也不敢动扬声回答:“真的不杀我?那你发个誓!”
州绰答:“有天日为证!”
郭最停下了脚步他还没回答殖绰继续回应:“我投降!”
郭最轻轻扬起了戈杆他还没决定是扔掉戈还是用戈去鞭打自己的战马晋国神射手州绰的车右具丙跳下战车大喝:“还跑再跑我们射死你。”
郭最马上扔掉了戈答应说:“我投降!”
范鞅赶紧指挥范家武士搬动高大的屯车以腾开道路州绰慢悠悠的解下自己的弓弦提着这根弓弦走向了两名齐国猛士。他慢悠悠走来手里除了一根弓弦没有任何武器。这时晋军还在搬动堵路的战车。在齐国堵路战车的后方两名齐国猛士的武器就在脚边但他们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直到州绰用弓弦把他们二位捆绑起来……
范鞅看到士兵已经挪开了山路上的障碍物他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催促士兵:“赶紧赶紧整理队列我们继续追上去……”
州绰反对:“范司马山路崎岖难行齐军已经在此设立了伏击我们晋国人擅长的是集团战斗但山路里我们只能单兵作战常言说穷寇莫追恐有不祥。况且我们现在依旧有了追击的收获何必再去期望更多呢?”
范鞅喘了口粗气恨恨的点了点头:“便如你所言我们回军。”
范鞅用自己的兵车押送着两名俘虏——这两名俘虏在齐国赫赫有名。齐灵公的父亲喜欢勇士专门在国内设立了勇士爵至他采取这项措施之后齐国的地痞流氓横行都以欺负本国人作为时尚并把这当作功绩相互夸耀以此去争取国君奖赏他们的爵位。齐灵公登位后晏婴感到国内风气不正于是怂恿国君开始屠杀这些地痞流氓。国君也恐惧这些地痞流氓的蛮横于是晏婴设想了一个计策——“二桃杀三士”。由此轻松地将国内最著名的三名黑社会头目收拾了。而殖绰与郭最则是齐国国内排名第四第五的流氓哦他们现在被称为“齐国第一、第二猛士”。
范鞅得意洋洋的载着齐国排名靠前的两大流氓进入晋军军营在军营门口他遇到背着手看风景的赵武便兴奋的问赵武:“武子听说你已经攻入平阴城怎么如今却站在军营门口你好悠闲啊。”
范鞅其实是想让这名晋国第一猛士开口询问自己的俘虏事好趁机夸耀一下他那与赵武不相上下的箭术。没想到赵武都没拿正眼瞧他他背着手闲闲的说:“啊我是来打酱油的。”
范鞅被赵武的话噎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拱手拜谢:“鞅流亡秦国多亏你赢氏赵武斡旋我回来的匆忙未来得及亲自去向你致谢请恕我失礼。”
这时齐策从营门里走出来——这厮手上真拿了个黑陶瓷瓶子一路走一路向赵武晃着手上的瓶子赵武见到齐策出现便把脸扭向了自己的家臣。范鞅见到赵武没心搭理自己便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大声说:“给我把齐国第一、第二猛士殖绰、郭最押到军鼓前。”
殖绰、郭最两人直到此刻还没有扒下铠甲晋国将领就引导着此二人身披着那身齐国重甲喝令他们做到晋国中军的军鼓前——这是一种极端的侮辱比命令这两人坐在车辕之下还要侮辱他们尤其是让这二人身穿铠甲、全副武装的情况下。
春秋时代制作一面军鼓是极其神圣的事情军鼓制成之后蒙鼓的生牛皮上要涂抹鲜血这项仪式被称为“衅鼓”。涂抹的鲜血可以是牲畜也可以是人血。晋军让这两人全副武装坐在军鼓前意思是说:齐国第一、第二勇士哪怕他们全副武装在我们眼中等同于畜生。我们随时可以宰杀他们如同杀鸡一样而后用他们的鲜血涂抹鼓面以便让我们的军鼓声更加响亮让我们的士兵听到鼓声战斗意识更加强烈更加嗜血……
范鞅安置好两名齐国猛士兴匆匆的去禀报父亲范匄。他进入副元帅的军帐的时候看见场地中心正站着畏畏缩缩的一个十多岁小男孩这位就是郑简公。与之相对应的是大帐主席的位置上坐着九岁的晋平公。
人比人气死人晋平公只因为有个好爸爸他就可以坐在军帐的主席在他下面列国诸侯只能抬头仰望着这位小孩的身躯仿佛仰望大山一样。而郑简公却唯有站在诸侯下首嘴唇不时的颤抖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范匄坐在晋平公侧方他旁边还有一张椅子是空的那是留给元帅荀偃的。见到范鞅进来范匄摆了摆手示意范鞅先不着急汇报紧接着范匄把目光转向了郑简公。
郑简公努力了无数次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郑国军队的队列中正卿子矫看不过去了他走出队列站在郑简公的下首与郑简公错开一个肩膀的位置昂着头责问范匄:“寡君问:鲁国是晋国的盟友我郑国算不算晋国的盟友呢?”
范匄眼珠一转马上明白了子矫的意思他笑着说:“外臣我反复跟郑国交代了楚军没有能力大肆攻击郑国而现在我军欲罢不能我们劳动诸侯可不能放弃到手的胜利转而前去救援原本不存在危难的郑国。”
子矫的责问是:晋国把鲁国看的特别重为了帮助盟友鲁国连郑国遭到攻击都不让郑国的军队回去救援那么晋国是没把郑国看做盟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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