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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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璐璐，说对不起什么用处都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西索紧迫盯人地追问。

赛璐璐依旧沉默，西索微微皱眉，“难道是因为你介意其他人？谁？金？侠客？还是库洛洛？或是飞坦？总不可能是伊路米吧？”

远方，杰卡安达，蹲在树梢的伊路米忽然打了个喷嚏，歪头自语。“感冒了？还是谁在说我？为什么感觉有种被鄙视的感觉呢？错觉吗？”

西索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种问题，他极其看不上恋爱中的争风吃醋，认为这是极其低端对自己也没有自信的表现，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赛璐璐急忙抬头反驳。“当然不是！并不是因为他们···”虽然现在想到他们时，是会有点心虚感就是了。

“那是为什么？”西索顿了下，忽然状似极其惆怅地控诉道。“小璐璐，有时候觉得你真是狡猾啊，总是一边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我，让我感觉到你的在乎重视和关心喜爱，一边又刻意划出一条分界线，不让你自己靠近我，也不让我靠近你，可偏偏你又总是无法真正彻底拒绝我，也让我无法放弃你，要不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还真以为你是那些深谙备胎法则的情场老手，让人心甘情愿地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

赛璐璐身体一颤，仿佛有些难堪地垂眸，“是我的错，我太软弱了，总是优柔寡断地，我会离开···”

西索打断赛璐璐。“小璐璐遇事总喜欢逃避这点我却是非常讨厌啊，太自私了吧，我说了无法放弃，你却回答我会离开，你这是往我心口插刀子吗？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你情我愿，你有意我有心，可是小璐璐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又不肯妥协什么？小小的纠结是情趣，过度就是自虐了~”

像是被说中了什么痛处，赛璐璐突然仿佛全身冻住般僵硬了，片刻，才像是自嘲般笑了出声，脸色黯淡道。

“不是纠结，不是自虐，你说的没错，我只是自私而已，我的坚持和不肯妥协只是因为我自私。”

西索满含诧异地看着赛璐璐，却见她一副自暴自弃地样子，仿佛要将心里的所有想法都宣泄出来似地神经质地道。

“我不愿意放纵自己的身体，因为我承受不起放纵的后果，身体的放纵，是心的放纵的开始，可是我不能，不能放纵，和你们的回忆越来越多，已经渐渐替代了我曾经的回忆，我曾经的想象，一天天累积，从来没想到能和你们见面，真高兴能和你们说话，能让你们注视着我，能一起经历很多事，能看到许许多多不同的你们，可是越高兴，就越觉得可怕，印象中的你们已经越来越淡薄了，曾经的回忆被冲淡，能想起的全是现在的事，可是，以后呢？有一天如果你们·····”

赛璐璐攸地住口了，仿佛想到什么恐怖事的拼命摇头。

“不，不可以，所以只能到此为止了，只要喜欢就好，不需要再进一步，也不能再进一步。”

喜欢他们，开始时是有理由的，可一年又一年，无数的时光，几次与他们相见的幻觉，带她走出低迷痛苦的慰藉，让他们的一切都已经融化在她骨血里，铭刻在灵魂深处，熟悉的仿佛是呼吸一般的自然，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喜欢，毫无理由地，仅仅只是喜欢。

更后来漫长的时空放浪中，因为太寂寞了，太孤独了，太想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坚持不变的东西，能让自己始终坚强的支柱，所以她无限地抬高，无限地放大那份回忆和喜欢，喜欢到已经比她自己更重要的地步了，她的生命是可以舍弃的，但支撑她度过这漫无目的人生的信念却是不能舍弃的。

喜欢，所有的感情和语言，最后只能归纳为这个既轻又薄的词，一点都显不出那份深刻，但只有这个词可以表达，因为这不是爱情，它没有爱情的排他性，只奢求两人在一起时的完满，看不见世界的其他，它也没有爱情的占有欲，她不希冀也从没有念想，希望她能在他们的心灵上留下痕迹，或是用身体占有和确认彼此的存在。

在她想起来后，过往的所有事，那些凌、辱和伤害，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无所谓原谅不原谅，释怀不释怀，在她已经无法深切感受也产生不了任何深刻感情的枯竭心灵里，那只是维持着她表面正常的最低限度的、微不足道的怨恨和厌恶，已经被汹涌喷发出来的那固守在心间，唯一还存在的感情洪流冲刷的踪影全无。

自那以后，她的精神彻底地分为了两体，理智帮助她在自己的心灵表面筑起一道屏障，剥离所有深藏的感情，剔除过去带来的影响，只需纯粹地就事论事，让她正常地和他们谈话、交往，甚至可以若无其事地进行自欺欺人的吐槽，没有压力地应对着一切。

而感情，那在深深心湖下的感情，却是翻滚不休，折磨的她欲发狂，每多一次接触，每更接近他们一点，每每看着他们似乎越来越在意自己一点，她无法抑制的觉得喜悦甜蜜，但随之蔓延而上的却是酸楚，最后全成了痛苦绝望。

痛苦于那触手可及的离别未来，绝望着这次结束就是永远的结束，她害怕哪一天会看到他们的结局，无论是不得好死，还是随光阴流逝泯灭于时间中，她都害怕，那一天不单单是他们的死亡，也是她过往回忆的彻底死去，她精神支柱的轰然倒塌。

早知如此，不如不相遇！

不知道结局，她就能永远地活在未知的幸福中，即使她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她，即使什么都改变了，无任世事流转，只有他们，依旧在她心中永恒，永远不变。

西索却是只感觉头疼，他是不是理解力有问题，为什么完全get不到赛璐璐的点呢，

“小璐璐，完全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虽然看她那暗藏恐惧和绝望的表情，也知道她绝对不是在说笑，所以说，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啊？这和虚幻的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啊？

赛璐璐却直接脸色煞白地摇头，匆匆说了句对不起，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西索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也依旧无法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可是明显赛璐璐这个心结是个超级大问题，如果不解开，那就永远无法彻底得到她，想到这，西索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寻求场外援助啊？不能就他一个人这么纠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