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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奴笑笑:
“就是武才人。她这几日,不知何故日日往贤母妃那里跑。且还三番四次跪在殿外……只求能见贤母妃一面……真不知她为何如此。”
太宗闻得媚娘,便容色一淡,又得知她几番为事,容色更不喜。稚奴一见,便知不好,更加着急。
太宗半晌不语,稚奴正待再说些其他话儿圆了场呢,便突闻太宗道:
“你说她日日里往哪儿跑?”
“贤母妃处,万春殿。”稚奴有些意外。
太宗冷哼一声:“总算她还有些见识长性……知道这宫中谁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只可惜,她居心不正,怕是难得你贤母妃喜欢。”
稚奴急道:“父皇会不会是误会了武才人,她平素为人,咱们……”
“好了,朕不想再提她。总之她不被你贤母妃喜欢也好……这个女子,总是能将一些伤人的事儿挖出来亮于青天白日之下……朕实在不想看你贤母妃伤心。”
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太宗便着稚奴早些去休息。稚奴无奈,只得看着太宗先将安宁抱回偏殿睡下,才行告退,回自己东配殿之内。
他只顾忧心忡忡,却全然未发觉,身后太宗看向自己时,那脸上露出的一丝得意笑容。
……
“德安!”
一入东配殿,稚奴便唤。
“王爷何事?”
“你去查,查一查贤母妃自入秦王府至今,所有让她觉得伤心痛苦之事。查清楚,查明白,知道么?”
稚奴一边命令,一边取了纸笔来,手书一封。
德安莫名其妙:“王爷,为何要查贤妃娘娘?是为武姐姐么?可是……可是武姐姐都已经被她拒而不见足有五次了……
王爷,真的有必要么?”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叫你去查你便去查!”
“是!”
看着德安离开,稚奴又将写好的手书卷了起来,装入信筒之中,到正殿门口看看太宗殿内,见太宗一如往常,披了衣裳由王德明安侍着读书,便一笑。
然后踮了脚儿,小心从后殿门转了个弯儿,来到殿后一处小屋,从见主人进得屋内便咕噜儿乱叫的信鸽笼内挑出一只玄色信鸽,将信筒好生塞在它脚上,拍了一拍它背,便小心从小窗放飞。
只见那玄色信鸽片刻便没入夜色不见——只有稚奴自己知道,它是往长安城内飞去了。
“但愿来得及……”稚奴长长吐了口气道。
贞观十四年十一月初二。
太极宫。
太宗贤妃燕氏,性殊柔婉仁善,与人不争。然今日间得见延嘉殿充容徐氏,才人武氏后,忽悲伤难及,病之不起。
武氏愧疚,欲行救助,然为闻讯赶来之越王贞所逐,道其无端惹母心伤,不容之。
武氏无奈,遂与徐氏离。后贤妃清醒,抱子大哭,贞数加劝慰,贤妃方道当年事:
贤妃本生二子,一为越王贞,一为江殇王嚣。
然嚣不得天命,封之翌年薨,无后,国除。
贤妃道当年只以爱子病恙而终,熟料此番方知与宫中秘事有关。且其子之秘事,似与太宗淑妃杨氏、德妃阴氏有牵。乃痛不可止。
贞闻言,知误武氏,然终究不喜武氏挑拨。遂不成谢。
次日,贤妃亲着朝服入延嘉殿,与徐武二人相会,密谈多时后,三人皆含泪而出,直奔安仁殿贵妃韦氏之处。
入得安仁殿,贤妃以大局劝慰贵妃韦氏振作,重掌**诸事。更以己身之事讽议当下,韦氏感怀,更念徐武二人不计前嫌,遂誓言必与贤妃保徐武二人,查清日前之事。
然贵妃韦氏亦有一子,是为纪王慎。平素不喜武氏,只因其与兄长晋王治交好。如今见得母之安宁受扰,益怒治与媚娘。
是故,此间一番事,十年祸根生。
……
贞观十四年十一月十三,百官复表请封禅,太宗以诏准。且再命诸儒详定仪注。
后以房玄龄魏征力谏,遂以太常卿韦挺为封禅使。
贞观十四年十一月中,正四品下礼部侍郎韦慎言进谏太宗,言及太子失德诸事,更隐以候君集破高昌时,掳掠财物,纵下行凶之事讽议。太宗不喜太子,然仍强道虽太子有荐君集之事,却未行助凶之实,未责太子。
然闻言,心中忧愤难平。东宫大骂韦慎言。
次日早朝,内侍省参司门员外郎韦元方行事不慎诸事,太宗震怒,乃降其为华阴令。魏征力谏,止。
又次,尚书左丞韦元平得证司农卿,太子门客张楚木价售贵于民间,乃以有私之事告太宗。太宗着大理封卿孙伏迦查。孙伏迦言无事。太宗罕之,伏迦乃道:“只为官贵,所以私贱。向使官贱,私无由贱矣。但见司农识大体,不知其过也。”太宗悟,大赞伏迦之善,更重赏司张楚。且再顾韦元平时,叹其不若伏迦见识深远。
韦元平怒,心中暗恨。且多酒后狂言。太宗闻之不喜,遂左迁中书舍人。韦元平益恨之,且私语之间,亦对太宗诸多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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