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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帮——”
“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临鼎天打断,只见他一手举着大刀,一手拿着匕首,笑眯眯地看着那名守卫,“大黑脸,你说你要去帮谁?”
“我……咳,侯爷,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守卫赶紧否认,然后低头认错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自家统领身后。那模样,还真是把定国侯当老虎了。
见他那模样,倒是把临鼎天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指了指自己,问苏幕遮:“本侯看起来很可怕吗?”
怎么看着他,就像老鼠看见猫似的?他可记得,天牢里那些老鼠,看见他家宝贝女儿那只猫,就是那种表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侯爷您看着一点也不可怕。”苏幕遮果断地摇了摇头。定国侯怎么会可怕呢?他觉得当年凤离皇会被吓尿,肯定是谣传。
“真的不可怕?”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自问自答一般,“难道是在天牢里呆久了,人变丑了?”
“怎么可能?侯爷如果说丑,那就没人敢说自己生得好看了。”
“本侯也是这么想的。”临鼎天拍了拍苏幕遮的肩膀,“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老子就说嘛,就算把镜儿给嫁给你,也比嫁给夙郁流景好!”
在听到后一句话的时候,苏幕遮只是微微一笑。面部柔和,没有人察觉在听到那句话时,右相大人眼底闪过的那一抹遗憾。他确实很遗憾,虽然感情不如纪家少将军来得那般强烈,却也真的遗憾没能早些遇上临家小姐。临晚镜是个好姑娘,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来爱。
至于景王到底是不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不能由他来评判,应该是临大小姐说了算。
“侯爷说笑了,景王和王妃夫妻恩爱,王爷天潢贵胄,自是幕遮所不能及。”苏幕遮笑得有些僵硬,忍住心里的酸涩之意,说了这么句言不由衷的话。
“本侯觉得你说得怎么这么勉强?”临鼎天疑惑地看着苏幕遮,怎么觉得他突然表情有点不自然?
“有吗?”苏幕遮惊疑不定地反问,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后者摇了摇头,自己可能是老眼昏花了。
他们这里聊得是轻松加愉快,禁卫军是被那一群江湖高手玩儿了好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安王站在高处,看着惨不忍睹的敌我伤亡,都想亲自上场了。这样下去,还怎么抓住临鼎天和苏幕遮?
该死!这群江湖人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他们又是受命于谁?难道,临鼎天在江湖上的威望真的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吗?难怪母妃说,临鼎天和苏幕遮都必须死。
“王爷,您让禁卫军都退下吧。”安王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语气阴冷。
“让禁卫军都退下?还怎么退?现在这个样子,迟早都会全军覆没的!”让禁卫军退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临鼎天离开吗?他好歹是一国王爷,如果弄丢了重犯,他的脸要往哪儿搁?
“那如果您不想他们全军覆没,就下令让他们退下吧。”那人又道。
“哼!别以为母妃信任你,你就可以命令本王。那是本王的禁卫军,本王若是要他们死守,谁都不能让他们这个时候退下!”安王讨厌看到这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把自己的整个脑袋都蒙住,只露出两只眼睛装什么神秘?有本事就全部露出来啊!而且,他那副语气,随时都像别人欠了他钱似的。如果不是母妃非要此人跟着他,他还不想一天看见这张倒霉的黑脸呢!
“王爷是想草菅人命吗?何况,谁说那是您的禁卫军了?那是皇家的禁卫军!”矮小男子冷冷一笑,露出一双嘲讽的眼。如同墨汁一般的眼睛里,是看不见底的幽深。
安王刚愎自用,成不了大器,就算以后真的成为储君,也不一定能够继承皇位。所以,说禁卫军是他的,未免为时过早。
“你!”夙郁惜朝狠狠地瞪他一眼,眼睛里怒火熊熊,这个男人,简直是母妃派来和他作对的!
“王爷,若是不想搞砸娘娘交给您的任务,还是听小的一言吧。”说着,矮小男子伸出手,做了个指挥的姿势,他身后的树林里涌现出了一大批死士。
“你带了人来?怎么现在才说?”看见后面的死士,夙郁惜朝更是不悦。母妃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他吗?非要派这个男人来搅局?
如果这些死士都是母妃所准备的,那为何不直接交给他?要交给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王爷不是不肯让他们退下,非要禁卫军死完才开心吗?”矮小男子笑着讽刺安王。
夙郁惜朝在他眼里就是个蠢货,若非他要报仇,现在哪里会跟他多说?他如果不是有个好母妃,有个好出身,现在还能过上这种人上人的生活吗?
想要权利,却没那个本事。也难怪,纪贵妃都不敢把手中的势力交到这个儿子手里!蠢货!
“本王懒得和你说,赶紧让他们抓了定国侯!”
“他们可不是来抓定国侯的。”矮小男子摇了摇头,又朝身后的黑衣死士招手。
后面的两个黑衣死士走近,他们手中赫然押着一个人。
远了还看不清楚,待人走近,才发现是一个白发老妪。看那一身打扮,倒是个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安王皱着眉,不知道他玩的是什么把戏。
“她是谁?”看起来有点眼熟,这打扮。
“她是谁你不用知道,只要对面的定国侯知道便好。”矮小男子勾起唇角,笑容阴险,这个老太婆,可是定国侯府的老夫人。定国侯就算再怎么冷酷无情,不可能连自己母亲的生死都至于不顾。
“她是侯府老夫人?”安王虽然不聪明,却也并非真的蠢到无药可救,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怎么就忘了,侯府被查封,虽然已经判了男的充军,女的沦为官妓。可毕竟,朝中大臣反对之声还是不绝于耳。所以,判了下来也没即可执行,这个时候,母妃竟然命人抓了侯府老夫人过来。当真是好计!
他就不信,有了这个老太婆,临鼎天还不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临鼎天,你赶紧让那些江湖人都住手,然后束手就擒!不然,本王就杀了她!”把刀架在老夫人的脖子上,老夫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傻笑,嘴里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安王没仔细听,矮小男人自然也不会管。
只是听到夙郁惜朝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那是谁?”
“一个老太婆。”
“你以为老娘看不出来她是个老太婆啊?”如果是个美貌如花的姑娘,她肯定不会停手,杀了就杀了,免得让天哥哥挂念!可是,老太婆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让天哥哥为了这个老太婆束手就擒?
“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她是侯府的老夫人。”
“哇,这个安王真是阴险,竟然用老夫人的性命威胁侯爷!”
“临家的老夫人怎么会轻易落在别人手里,这个人不会是假冒的吧?”
“老夫人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正常啊?”
“把刀架你脖子上试试,看你还能不能很正常!”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手中的动作却是真的说停就停。他们都看向临鼎天,是在听他的号令。毕竟,他母亲在对方手中,侯爷会怎么选择呢?
临鼎天微微一愣,然后睁大了眼睛。在确认那真的是他娘之后,皱起了眉头。母亲怎么会在这些人手里?临鼎天有些不解。临毅到底在搞什么?
临家好歹也算百年世家,侯府的人要被充入军籍或者充为官妓,都不会波及到一个老夫人吧?她好歹是临家上一任家主的夫人,是入了临家家谱的存在。何况,侯府里并非没有人,即便被查封,也不是谁都能进侯府抓人的。
他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可以毫无后顾之忧,母亲却突然冒了出来。
“怎么样?侯爷考虑好了吗?是要束手就擒,还是选择为老夫人收尸?”安王的刀就架在老夫人的脖子上,老夫人本来就有病,更是被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已久,所有人都搞不懂她是真病还是假病。现在来这么一出,确实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刑场那边的官员全部到位了,就差两个囚犯没到。哦,扬言要亲自坐镇的觞帝也还没到。不管是官员还是看热闹的百姓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临晚镜坐在不远处的茶棚里,稍作打扮,谁也看不出她就是景王妃。
“主子,那边出事了。”绝三儿依旧是黑衣劲装,他弯腰低声在临晚镜耳边道。
“你说什么?”临晚镜一下子起身,完全没反应过来。
老夫人怎么又被抓了?她不是应该安安分分地待在侯府吗?
“呵,无回宫的人还真是无处不在!侯府都敢擅闯,到底是有些本事!”临晚镜半眯起眸子,侯府明暗之处都有人把守,若非武功高强,那便只能里应外合,否则,哪里会逃过侯府暗卫的眼睛?
“主子,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阿景那边呢?找到觞帝和太后了么?”
“太子的人在月华殿发现了密道,觞帝和太后应该早就被无回宫的人带走了。景王带人去追了。”说起景王,反正绝三儿是老大的不高兴。凭什么让他的人去追查无回宫?他们无影楼的人还不是可以!
“我们去那边。”
既然有人抓了她家老夫人,好歹她也得露面儿才行啊。
这边,临鼎天果断放弃了抵抗,毕竟是自家亲娘,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娘被杀。
临鼎天不反抗,苏幕遮自然也不会,两个人也不需要囚车了,自己走!他们走在中间,安王走在前面,威风凛凛。他旁边的黑衣人押着老夫人。老夫人腿脚不便,走得缓慢,一行人的速度都被拖住了。
那群江湖高手都在临鼎天的示意下离开了。安王倒是想派人去追,却被矮小男人制止。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完成任务,把人押往法场。临家人肯定会来救人,不是临晚镜,就是临晚照,到时候再一网打尽便是!
宫主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只除去一个定国侯,而是为了斩草除根!
“嗖!”一支箭羽直直地朝安王射来,险险地从他头顶擦过,头上的发冠被锐利的箭尖划破,发丝散乱一片,就如同被风吹散的稻草。几缕青丝也同时被隔断,随着箭风飘落下来。
“什么人?”
安王被袭,仅存的百来人禁卫军立马警惕起来。
夙郁惜朝的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他的脸,反正大家是看不见他眼底的一片深寒和灵魂深处的颤抖。真的好险!如果那支箭再往下一点,就要了他的命了!就算是不要命,那也有可能毁容啊!夙郁惜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嗖!”又是一箭,这一箭,依旧与安王擦脸而过,他虽然敏捷地避开了,箭尖也擦破了他的右脸。还算英俊的侧脸划过一道血痕,加上那散乱的青丝,看起来甚是狼狈。
“到底是谁?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安王暴怒,手中的刀恨不得提着乱砍。一手摸着自己的右脸,心里还在担心着,不会被毁容了吧?
矮小男子也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的踪迹。关键是,那两支箭羽,是从不同的方向射出来的。
“呵……”
一声清冷的笑,伴随着的是一阵厉风,再一支箭射过来,似乎那箭羽认准了安王。
“啊!该死!”这一次,毫无疑问,中招的是他的左脸。
“到底是什么人,敢与本王作对!被让本王抓住你,否则,本王定然要把你千刀万剐!”安王这下是刀也不提了,左右手全部都拿来捂脸了。
艾玛,什么叫做没脸见人,这个样子貌似就是了。
“小心!”林中传出一声“善意”的提醒。
在安王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藏起来的时候,一支箭再次射来,这一次,射中了他的——裤裆!
“啊啊啊啊啊啊!”安王瞬间被吓尿了,不顾形象地尖叫起来,“到底是谁!快给本王出来,本王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王爷,您没事吧?”禁卫军中也不乏安王的亲信,此时看到他这个样子,大家都担心得不行。甚至,有个小子还往他某处仔细看。
“你看什么看?”安王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儿上。夙郁惜朝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裆,那支箭的位置,他碰都不敢碰了,只觉得好疼!
“王爷,小的,小的是想看您到底有没有事。”那里到底流的是尿,还是血呀,可别伤了他们家王爷的命!
“本王没事!让你去找,到底是谁在暗中放箭!”
“临晚镜,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没等那个副将去找人,矮个子男人喊了起来,“哈哈,藏头露尾的做什么?临家的长日弓果然不同凡响。临小姐当日在城楼上威风凛凛,没有吓退闻人少主。今日又想用同样的方法吓退安王?”
矮个子男人一下子就猜到了隐藏在暗中之人的身份。他想到了当初闻人卿华进燕都的那一天。临家大小姐在城楼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渐渐地展露锋芒,然后自己就——
“哦?没想到还有人能猜到是本小姐。看来,本王妃的箭术是相当不错,都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临晚镜的声音虚空传来,却没人能看见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哈哈,别人不知道是你,但是我,不可能不知道!”矮个子男人一脸得意,笑得那叫一个阴阳怪气,“你出来呀!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
“阁下这种语气,似乎和本王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临晚镜挑起眉,想了想,倒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结果这样的仇家。远远看去,那人就在安王身边,“不过,看你一身黑衣,连头都遮住了,不也是藏头露尾?不如大大方方地把帽子摘了,把脸露出来让本王妃看看。”
“哼!藏头露尾的人是你不是我!你莫不是害怕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敢来救?”若是以前就除掉这个女人,自己哪里会变成现在这样?
害怕?临晚镜勾了勾唇,她这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两个字怎么写!
------题外话------
卡文了,好难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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