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古艾莫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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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昏沉沉的，耳边还有嗡嗡嗡的声音，鼻尖有种奇怪的味道……

希思缓缓睁开眼睛，就被刺眼的光芒晃了一下。

他用一只手挡在眼前，另一只手撑住身体，感受到手底下柔软又粗糙的质感。他现在正躺在一辆拉满干草的马车上，身边有几只苍蝇嗡嗡乱飞，身下的干草沾着淡淡的粪便味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

希思咽了口唾沫，立刻先摸了摸衣袖里的【断翼匕首】，发现它还好端端地放在那里，接着他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载着他的马车奔驰在乡野小路上，放眼望去，皆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原野。太阳光非常灼热，气候不是冬天，现在看来这里肯定也不是塞罗都。

“离开了城市吗？还是说现在正在幻境里？”希思稳了稳心，心里推测着。

马车还是在道路上飞驰，哒哒的马蹄声和木板的嘎吱声交织在一起，希思扭过头，就看见马车前面坐着一个戴着草帽的、农夫模样的中年男人。

“你好，请问这辆马车是去哪里？”

按住手臂上别着的匕首，希思开口询问。

中年男人微微侧过头，露出布满沟壑的黝黑脸庞：“先生，不是你说要去古艾莫农场吗？听说那儿正在招帮工，你要去那里找份工作！”

“是这样啊。”希思不好意思地回答，“刚刚睡了一觉，脑子现在晕乎乎的。”

在马车上直起身子，希思发现农夫的穿着非常单薄，但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厚厚的大衣。将外套脱下，希思又向农夫询问道：

“老兄，你知道关于古艾莫农场的事情吗？我是第一次去帮工，心里有点担心。”

农夫微微侧过头，似是欲言又止。

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希思装作无意地递到农夫眼前。农夫漫不经心地扫过那几张纸币，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你拿这几张画给我干什么？”农夫随意地询问道。

希思收回钞票，又拿起大衣，将它递到农夫面前，展示衣服精细的面料。农夫瞥了眼大衣，眼底流露一丝贪婪。

“这件大衣我现在也用不着，就当作是你回答我的报酬。”

希思对农夫说道。

“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给你讲讲古艾莫农场的事情。”

农夫看在大衣的份上松了口，神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那就多谢老兄了。”希思满意地勾起嘴角。

“古艾莫农场本来是一个村庄，里面生活着一百来户人家。后来有个村民发了大财，就把整个村庄买了下来建造成农场，还让村民都去给他当帮工。”

农夫一边赶马车一边回忆着，但眼底隐藏着忌惮与恐惧。

“古艾莫农场建了十几年了，听说农场主是个很残暴的人，以前的村民搬进农场后，周围村子的人都没有看见他们再出来过。大家都说村民受不了农场主的暴行偷偷逃走了，所以现在农场主还要在外面招人。”

希思盯着农夫的表情，发现他脸上不经意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古艾莫农场非常可怕吗？那我可要好好考虑一下帮工的事情了。”

农夫叹了口气，道：“农场给出的酬金非常丰厚，所以经常有人过去帮工。现在招工启事刚发了一天，就听说有好几个人过去了。”

好几个人？希思若有所思，或许这几个人正是参加考核的人员。

“每到晚上，农场会发出古怪的声音。曾经有人晚上在外面游荡，不小心转到农场附近，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回去之后就一病不起，变得疯疯癫癫。”

农夫讲述着，道出农场的诡异之处。

“那之后，我们这周边几个村庄就传出了农场里藏着魔鬼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再靠近古艾莫农场，只有你们这些帮工的人过去。”

看来这次的农场就是考核地点了……希思琢磨着，但是之前神父说的“修补木雕”是什么意思？还有“存活下来的人即为合格”，也就是说“修补木雕”不是必须的，他只需要活下来就行。

按住冰冷的匕首，希思心里稍微多了些安全感。闭上眼睛，他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艾凡教导的格斗知识。

“到了，前面就是古艾莫农场！”农夫停下马车，扬起头看向远处的一个山坡。

希思从车上跳下来，沿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山坡上有一大排木屋和长长的栅栏，还有几座高高的草垛，在建筑物附近有一望无际的麦田和一条小河，河边还架着一辆水车。

“我就不过去了，你从这里走到那里就行，祝你好运！”农夫丢下这句话，就架着马车匆匆离开。

车夫离开后，希思独自一人站在小道上，这个农场看起来非常普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深吸一口气，他抬起脚朝那个山坡走去。

这个地方应该正处于夏季，当希思走到山坡底下，他已经被灼热的阳光晒得满头大汗。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他又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分泌一些唾沫滋润干涸的嘴唇。

“这里怎么这么热？”

眼前一阵恍惚，希思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的山坡，刚刚他好像在麦田中央看见了什么东西，红红的还挺显眼。

“可能是稻草人吧……”大口喘着气，他接着往山坡上走，终于到达了农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