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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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大巴

“你这是魔怔了吗！叫你别吃了还自己偷偷吃！呛得到处都是！”穿着蓬松毛绒皮草的女人止住了尖叫，顾不上身旁被吵醒的乘客不满的表情，万般心疼的捋着染上红色液体的衣服。随后掏出纸巾塞到身旁老人的手里，“自己擦擦！别吃了对身体不好！”

白奥回头看了看，眯着眼睛古怪的看着后座老人嘴里冒出的红色液体，仔细嗅了嗅，发现还是有血液的味道。

女人仿佛后知后觉感受到周围人怪异的目光，耳朵里也钻了些窃窃私语进去。挑起精致修好的眉毛，压下尖细的声音开口解释：“哎呀！吵到大家了真是对不住！我带我老公公进城看病，他人啊特别喜欢吃槟榔，年纪大了头脑不怎么灵活，大家行个方便不要在意，新年快乐啊。”

话毕暗暗横了一眼身边的老人，万般小心的在手指上隔了张纸，从老人嘴边扯出了嚼了一半的槟榔，随手一甩，‘咕噜咕噜’的滚到白奥的脚边。

白奥也没有在意，毕竟他现在有更为值得关注的事情——又仔细嗅了嗅，发现汁水的气味里除了混着细微的血腥味，还有另外一种极其熟悉的味道。

至于是什么味道，白奥挠破了脑袋也没有想起来，到最后索性不管了，反正没多久就进城，他还赶着去训练自己的新小弟。

“唉这女的好凶，这么对一个老人家真是过分。”坐在白奥身边的年轻妹子唏嘘了两声，眼底满是怜悯的回头看了看老人，再发现老人身上单薄破旧的衣服的时候怜悯加深，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在听到剧烈的咳嗽声后又捂着嘴把头扭了回去。

一旁的大妈放下了手里织着的小了很多号的毛衣，顺口接到：“有人带着进城治病算是不错了，这乡下哪家不是拖得不行了才去找个赤脚大夫瞧瞧的，我倒是希望老的时候能有儿媳妇把我接进城哦，看别人身上穿的都是牌子货，搭得好看。”

姑娘听到这里抿嘴笑了笑，压低声音往旁边凑了凑说：“阿姨，那些都是仿货呢，哪有穿成那样的，爆发富能有啥品味，果然是乡下人。”

“是吗？”大妈听到这里有点尴尬，没有再开口，低头专心织着自己的毛衣。

【黑暗大君主白先生v：踏上归途遇见撕逼大战！果然没有传送魔法就会麻烦很多！想家！】

po完自拍后白奥夹在两人中间无聊到爆，闲着没事做干脆盯着大妈织毛衣，偷偷摸了摸自己背包里的基佬紫半成品，开始比较自己和大妈谁织的好看。

不对，好像是大妈织的比较好……不是吧自己都织了块一百年的毛衣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奥‘炙热’的视线，大妈热情的开始教起这个大男孩如何织的匀称。

时间过得很快，白奥转了转手中的线，织了一小块，在大妈赞不绝口的声音中把毛衣还了回去：“给孙子的？”

“那是，好不容易进城看看媳妇和儿子，得给孙子准备点东西才行。”

白奥侧过头，不注意间好像他旁边姑娘眼里的怜悯神色又加重了不少，挑了挑眉，突然恶趣味的掏出柯基，在一群玩着手机的年轻人中间玩起蛋来。

发现姑娘努力向边缘凑的动作，白奥一不小心笑出了声音，夸张的露出了虎牙。

对的，除了自拍的时候白奥基本不玩手机，偶尔在微博上记录一下自己的自拍和修行生活，一不小心便成了段子手。

如果手机不能自拍不能发微博那么拿来还有什么用？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下起毛毛雨来，高速路上出现了连环车祸，直接停在原地堵了好几个小时，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始缓缓移动，路过车祸现场的时候白奥偏过头去看了看。

“好慢啊，这些警察做什么的啊，拿我们纳税人的钱办事效率还这么低……”坐车窗旁的姑娘也顺便斜了一眼，然后捂住了眼睛。

“太惨了。”

这三个字形容的很准确，不过这女的的确很罗嗦……

白奥默然看着被压扁的小轿车，和一旁的一截断臂。沾满血液的碎玻璃零零散散洒在沥青路上，扭曲的小铁皮盒子还在滴血，他发现死者的身体已经严重扭曲，看不清面目，只不过感觉动作非常痛苦……白奥伸手摸了摸柯基的蛋壳，向黑暗女神祈祷了两句。前座的人稍微打开了一点紧闭的窗户，在意识到血腥气传进来之后又急躁的‘啪’一声关上了。

然而就这几秒钟的时间白奥抖了抖鼻子，再次皱起了眉头。

奇怪，怎么又闻到了那个熟悉的味道……

在眼睛被变色的警灯闪瞎之前，白奥狐疑的注视了一下窗外的残肢，撤走视线之前终于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残缺的手臂上有着一个非常深的伤口，看那个形状，好像是人撕咬出来的……

在思考是什么东西咬的可能性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些比较污的画面……白奥甩甩头念了几句黑暗女神的祭辞，点点胸口开始认真思考。

这就不太对劲了，明明这个世界是个和平的没有魔法的世界啊，也有可能太累了，隔这么远看花了眼。

“小伙子怎么老眯着眼睛，要不要滴点眼药水？你近视多少度啊？”

“不用了，谢谢阿姨，我眼睛挺好的。”白奥笑着回绝了大妈的好意，闭上眼睛仔细在记忆里搜寻那个味道的来源。

过了事故的车段，司机为了赶路换了条很多年前的老路，绕是绕了点，最起码不会堵车。看那个事故的样子，不堵个好几小时是不会通的了。

“诶公公！我说的话你怎么就不听呢！还在吃槟榔，快吐出来！”

根据自己从小到大学习的黑魔法来看，这应该是一种黑暗生物的气味，白奥模糊的记得老师上课讲过这道题，但是又无比清晰的记得自己把它给忘了。

此时后座再次传来女人尖利的声音，一开始只是普通的责怪，混杂着车上病患们的咳嗽声显得不怎么清晰，老人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回话，只不过开始敲击前座的椅子，发出砰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