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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周芣苡爬起来将昭王按住狠揍一顿,总算将一脚加三拳还了。
昭王鼻青脸肿不敢去上朝,今儿主要就一件事,虎贲军的战报终于送到:大获全胜!
这是正式战报,三万苏狼突袭我朝边境,被虎贲军以极小的代价,几乎全杀光!
消息传开,京师轰动!太解恨!太振奋人心了!
相对于齐王府赵平海、以及那害人的赌局之类,这才是真正的、镇**神!
就算昨儿又闹出的韩王世子与赵永俨因为金内裤爆发决斗,又有赵轻云等人加入,现在也失去吸引力,先腌起来等没事儿了再拿出来嚼。
在真正大是大非面前,大家都拎得很清。
今儿大将军府宴客,算得上是喜上加喜,无数人跑到大将军府门前街上,送上鲜花水果,与大将军同贺!一般的战争同丧事,这次不同,就是要庆贺!
宾客没到,街上已经挤满人,挤满水果,一片花的海洋!
梅花、茶花、水仙、春兰,竟然有早开的迎春!还有几支不知哪弄来的桃花!
街上一片哄笑,估计大将军要交桃花运了。
年前将军府宴客,富平长公主专门来了,碧月郡主也来了,今儿更多姑娘媳妇儿打扮的花枝招展、满脸春色,没别的意思,就是来看看热闹,正月里沾点喜气。
八点左右,陆续有宾客上门。好些是不请自来,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都来吃杯酒。
大家都挺自觉,每家系上统一的丝巾,一半人进将军府,其他人留在外面,省的将军府呆不下,产生更多麻烦。
九点左右,太阳爬得很高,天边吹来暖暖的风。
街上愈发热闹,树上屋顶什么的都是人,三条街外都挤满人。大家也挺自觉,路中间留了一条道,让安平长公主、昌平公主、怀王、泰王、靖国公、祝圉公等的卤簿过来。虽然朝中有些不同的噪音,今儿来的贵人还是极多,一块来吃年酒凑热闹。
不多会儿,沈瑜和胡景春率领两千神策军过来维持秩序。
大将军府门口挤得人估计三五万都不止,见到神策军还是再让让。现在特殊时期,各种魑魅魍魉横行,大家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突然跑到路中间、跪在将军府门口,哇哇大哭。
所有人都愣住,什么状况这是?
一些性子急的忙跳出来骂:“又来了!正月头跪在将军府门口哭丧,太恶毒了!”
“没错,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要挑这种时候这种作态!”
“听说苏国为了对付大将军,什么阴谋诡计都用遍了!上次富平长公主带着一个自称周依丹的,一会儿说失忆,一会儿说没失忆,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对,这种人都该去死!苏国侵略我朝,虎贲军刚打了胜战,这些人就各种抹黑!”
人多势众,一会儿唾沫能将门口那两人淹死。
门口妇人和孩子愈发哭的伤心欲绝,好些热心肠的看不下去,讲几句公道话。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急着说得这么狠做什么,没准人家有隐情呢。”
“就是,那母子看着怪可怜的。”
“听说前两天周四公子就在外城非礼民女,大将军府难道就没有一点不对的事,还霸道的让人都说不得了?就算衙门还得让人申辩呢。”
支持大将军一方的立刻骂回去:“看清楚这里是大将军府,不是衙门!四公子是被那女的强抢陷害,四公子要跟她对簿公堂她都不敢去!还害的他被大将军赶出去!”
“周老三做错事大将军都要打死他,是颜家顾全大局,每一次都将他保下!你们说话都摸摸良心,别再睁着眼睛说瞎话!”
“寡妇也说周依丹失忆可怜,转眼又说她不失忆了。苏国奸细最喜欢用这种奸计来迷惑人,大家都放明白点,不要轻易被骗了,让大将军蒙冤!”
“我们支持大将军!大将军威武!让苏狼和奸细们都去死!”
群情鼎沸,一直蔓延到三条街外,乃至京师之外,天下又一次掀起声讨民贼的浪潮!
门口,妇人带着孩子依旧傻兮兮的跪在那哭的惨兮兮,可惜两个人的声音早被天下人声音淹没,她自己都听不大清,嗡嗡嗡哭下去能睡着。妇人朝后边看看,怎么还没来?再朝前边看看,来了、一个人。
就一个人,周芣苡,一身黑织金妆花五彩神鸟过肩罗朝裙,上面神鸟有点像凤,一双凤眸,隐约带着凌厉的威仪,震慑的妇人灵魂颤抖。
周芣苡头戴凤冠,脖子上系着一条宝蓝色丝巾,让她看起来柔和又风流,乌溜溜的大眼睛愈发纯真无邪,像宝石一般圣洁无瑕。
她脚穿精致的凤靴,缓缓走出大门,站在妇人前面,近距离好好打量这两人。
妇人一头乌黑的头发绾起,簪着一支挺精致的梅花银簪;眉眼长得挺俊,看起来挺干净的一个小家碧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个妇人最好的年纪。上面穿着一件半旧桃红棉袄,下面一条半旧紫红长裙,跪着也能看出身材不错。
小孩穿着半旧褐色棉衣棉裤,瘦瘦小小的,说不准,可能五六岁,也可能七八岁。长得和妇人三分像,和周杰昆也三分像,算是比较漂亮。面色看着不好,应该有恙;眼神看似平静,深处有一抹说不出的
,深处有一抹说不出的心机。
这就是周邦信找来的两个人,周芣苡昨儿没处理他们,今儿演一出给大家看。毕竟这么多人一大早来,热情支持将军府,有机会就娱乐一下慰劳大家。
四周此时都安静,看着郡主,是非一会儿就知道了。
妇人和小孩也看着郡主,愣了一下,只有她一个人?过了一阵才回过神,四周这么安静,妇人调整状态,悲悲切切的哭诉:“奴家拜见郡主,求郡主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呜呜呜,我们母子原本也不想来的,怎奈娃儿得了重病,奴家无力救治,只得来求大将军,呜呜呜,我们不求别的,只求大将军将娃儿治好,呜呜呜,我可怜的娃儿。”
妇人一口浓重的朔方口音,说的官话大概能听懂,哭诉吐字也清晰。
周芣苡却像个草包,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听懂没有。
妇人抱着她可怜的娃儿不停哭,娃儿也呜呜呜的哭,弱弱的似乎随时能咽气。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周芣苡不吭声,妇人和小孩快哭不下去了,其他人也看不下去了。
几个热心肠的跑出来喊:“郡主怎么这般无情,对这么可怜的母子都无动于衷!”
“这么无情无义,铁石心肠,如何能保家卫国?”
狄乐乐唰的冲出来,一身黑底紫荆花战袍,非常帅气,甩着鞭子抽过去,登时人仰马翻。小魔女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是要吃人:“不要脸的东西!谁可怜都来找大将军,大将军府是收容所吗?你们这么有情有义,那赶紧将他们领回家啊,废话这么多!”
其他围观的也喊:“没错!大将军成天被苏国及奸细算计,活的谨小慎微,有谁想过大将军的艰难!还要强求他这样那样?郡主以前被周郭氏及颜氏、周邦信欺辱,又有几多人可怜郡主?我们就是可怜同情又能怎样?”
狄乐乐威风凛凛的将那一帮人打跑,提着鞭子来到妇人身边。
妇人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说道:“奴家、奴家、呜呜呜奴家还有话要讲。”
周芣苡示意小魔女暂停,自己淡然应道:“本郡主已经给你机会,你一气儿讲完啊。”
狄乐乐转到周芣苡身边,对她满心崇拜,看这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妇人给秒了。
周芣苡无语,这小魔女谁放出来的,怎么没去娘子军祸害谁?
那些热心肠的爬起来,其他人都暂时安静着。
妇人又愣了一下,草包郡主这么不配合,就怪她不得;咬咬牙,抱着娃儿无辜的痛哭:“可是奴家、呜呜呜奴家不想在这里讲,大将军不是故意的,是、是呜呜呜都是奴家的错,奴家呜呜呜呜呜奴家只想治好我可怜的娃儿。”
母子抱头痛哭,委屈的六月飞雪。
但现在春光明媚,周芣苡面无表情,身上似乎还有点冷。
狄乐乐最讨厌这种人,无聊的提着鞭子去巡山,哪个热心肠的出来,让本小姐抽一顿。
其他人隐约都猜到了,看看小魔女,看看无情的郡主,暂时依旧安静着。
妇人哭了很久,伤心透了,无奈只能说下去:“郡主非要奴家在这里讲,就请郡主恕罪。大将军是大虞的英雄,奴家虽然救了他,那是应该的。后来大将军将奴家要了,两个月后就走了,奴家从来都不怨他。奴家有了娃儿,母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还不错。呜呜呜,怎奈娃儿得了重病,奴家无力救治,只得来求大将军,呜呜呜,奴家不求别的,只求大将军将娃儿治好。”
母子继续抱头痛哭,可怜的恨不能泪流成河。
周芣苡依旧默默的站那,从出来到现在,纹丝不动,被施了定身法似得。唯有风吹着丝巾,悠悠的小飘着,飘着看不懂的情调。
其他人都看不懂,挺精彩的故事,貌似少放了辣椒面还是多放了一把盐,总之不对味儿。
将军府大门里边,呆着不少人,看着挺乐,郡主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妇人哭不下去了,也没个人来帮她,不是都安排好的吗?
周芣苡看她偷偷乱瞧,可惜后边安排的被胡景春拦住了,府里被安平长公主和怀王震住了。岂能真由着她胡搞,那将军府的面子往哪搁?有本事就自己使。
妇人没辙,一人悲愤:“郡主!”
“哦。”周芣苡回应,“听着呢,讲完了?”
妇人咬牙,哭诉:“奴家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就求郡主看在娃儿的份儿上。”
周芣苡打断她话头:“你讲完了,是吧?照你意思,我爹忘恩负义,始乱终弃,是吧?”
妇人大哭,给郡主磕头:“呜呜呜,奴家没有这意思,奴家绝对没有这意思,呜呜呜,大将军是大英雄。呜呜呜,求郡主恕罪,求郡主可怜娃儿。”
周芣苡打断她话头、冷喝强行打断:“本郡主问什么、你答什么!”
妇人被吓到了,愈发泪如雨下。一大帮热心肠的冲出来,狄乐乐都挡不住。
周芣苡看他们一眼,继续问妇人:“不说是吗?那本郡主再问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就带个小孩上门想赖上我爹,门都没有!”
其他人都停下,看着妇人。确实,任她如何讲,最终都要讲证据,否则就是诬陷。
好些人都准备好反击,看这妇人也格外不顺眼。说的那么好听,最起码不会换个时间来吗?简单几
吗?简单几句就给大将军扣上两项最恶毒的罪名,绝对不是好人!有人赶紧准备臭鸡蛋烂菜叶破鞋乱七八糟。
妇人继续哭,一边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黑布包,打开里面一枚玉佩。挺不错的玉佩,她拿起来在手心含情脉脉的摩挲,一看就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周芣苡一脸淡然:“还有什么证据,一块拿出来。”
一个古道热肠的大叔过来将小孩打量一阵,很认真的讲:“他长得和大将军很像。”
一帮大爷大娘挤过来,妇人大方的把娃儿给他们看。众人仔细看这孩子,越看越像大将军,眉眼一股英气,长大后定是个威武的小将军。
四处胡乱挤过来上百人,七嘴八舌的开始帮妇人和孩子讲道理。
“这证据都是真的,大将军不能将这对可怜的母子置之不理,有悖人伦。”
“大将军或许真忘了,现在母子找来,就应接进府好好对待,至少将孩子病治好。”
“不错,这孩子聪明机灵,将来有出息,是我大虞之幸。”
“看将军府锦衣玉食,郡主册封一品郡主,受尽宠爱;这母子却有病都没钱治,大将军也不知道,真是太可怜了。”
“大将军真没人性,抛妻弃子都做得出来,亏得我以前那么崇拜他。”
“大将军是个骗子,骗了人家女子,误了人家一生,连自己儿子都不要,太绝情了。”
同情变成愤慨,很快开始攻击大将军,越说越激动,准备杀进去将军府去。
周芣苡站在门口,首当其冲,看差不多了,下巴略微一抬。
沈瑜立刻带着三百精兵过来,三两下将这帮人制住。
周围人群一阵骚动,还有人吵吵嚷嚷,表示抗议与声援,还有人疯狂的破口大骂。
沈瑜拔出佩刀,一千精兵全亮起刀枪,守在将军府大门口周围一片。
人群里还有狂的,将骂最凶的都抓了丢出来,一会儿抓出一片,剩下的总算安静多了。
将军府里边也安静着,没有一个人出来,偷看的都躲好好的。
周芣苡乌溜溜的大眼睛纯净明亮的扫视一圈,平静说道:“众所周知,去年七夕,周邦信奸杀舅母茅美琳,是杀人灭口。茅美琳临死前曾说,他是连亲爹、周家都恨不能灭了的畜生。过了不久,即中秋,他竟然找了那些乞丐想毁了本郡主,又和已经定亲的表妹鬼混,他简直禽兽不如!”
众人愈发安静,不知道怎么给扯到周邦信头上,但这些事儿大多都知道。
有些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恍然大悟,再看那妇人,神色貌似不对。
周芣苡也看着妇人,继续:“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周邦信不敢做!区区一枚玉佩,他随便就能拿到!这妇人要编出我爹的故事,周邦信大可帮忙!”
“呜呜呜。”妇人委屈大哭,“郡主怎么能这样讲,娃儿明明长得和他爹这么像。”
周芣苡冷然应道:“世上长得三分像的人多了!明儿找一百个长得像我爹的,一块伺候你,看看你下一个生的孽种长得像谁!”
妇人目瞪口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两个字:剽悍!
狄乐乐也强悍:“郡主说的太对了!本小姐就见过几个长得像大将军的,狄青、狄蓝,立刻将前一阵见的那兄弟俩带来!呀,他们都是四十多岁的老光棍,这下有福了。”
人群直接滚出来仨,有一个长得极猥琐,仔细看眉眼和周广真有几分像。
街上一时无比火热,大家都在寻找长得像大将军的。不多会儿隔壁街上来一对父子,长得和周广都挺像。陆续二十来个男子,站在妇人身后。
妇人差点吓死,哭都哭不出来。
狄乐乐小魔女狂笑:“本小姐一定给你找够一百个,你们都要卖力点,生下的孩子没准就能被大将军认下做儿子。”
人群有人起哄:“呀,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儿啊!长得像大将军真是太好了!”
“郡主能不能分我一个!我想做将军夫人!”
“去死,就你还想做将军夫人!郡主,我要求不高,只要将军府供我锦衣玉食就够了!”
“郡主,我这孩子长得像舅,就不行吗?呜呜呜,孩儿怎么这么命苦啊!”
街上火热的气氛变得欢脱,一帮逗比闲的没事儿纯瞎扯淡。
周芣苡汗一个,这些人想象力太丰富了,外甥像舅,那还有极限吗?
傅良斌、颜思且、刘墉、萧何牧等一拨人终于趁机来到门口,看这情形都停下来。
其他人也安静下来,终于有人插手,要开始转折了。
傅良斌是刑部侍郎,一脸络腮胡子,高傲威风理所当然的关心:“这怎么回事?”
妇人终于看到救命大恩人,哇一下哭的比刚才还肝肠寸断。
周芣苡对上傅良斌,很不客气:“傅大人是天下少有的好官,看见本郡主的事儿就要过问,请问本郡主在未央湖遇刺的事儿查清楚了吗?”
傅良斌愣住,那个、这将军府的事儿难道问都不能问了?这也太霸道了。
妇人赶紧给他磕头:“求大人为奴家做主!”
周芣苡应道:“你们给她做主,就将她领回家去!你们都是好人,赶紧给她儿子治病!”
萧何牧跟二丞相似得发飙:“郡主岂可如此是非不分、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
周芣苡就小草包似得应道:“本郡主就蛮不讲理了又如何!你们一个个想害我和我爹,我明儿就死在你家门口,如了你的意!”
萧何牧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周芣苡说不出话,这根本是耍无赖!流氓啊!
傅良斌也不吭声了,他来帮忙,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小草包要死赶紧死别人家去。
周芣苡大眼睛盯着颜思且、刘墉等,一个个都赶紧闪,草包你赢了,求别看我们。
周芣苡最后看着妇人,妇人也想闪,事情跟她想的差太多。
周芣苡岂能让她闪,算好节奏开口:“别说本郡主不讲理,本郡主现在就好好跟你讲讲理。你一个来路不明居心不良的妇人,想爬我爹的床,不可能做继室,顶多是贱奴,按规矩不能生子。这指的是以后,你以前生的儿子,生父是谁不清楚,我爹不可能戴着绿帽子给别人养贱种。所以,本郡主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这贱种,将军府收你为奴;二,你自尽,将军府收下你儿子,给他治病,并考虑收他为义子。”
一股淡淡的杀气如风刮过,所有人都愣住。
妇人和儿子抬头看着周芣苡,眼底都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
周芣苡一脸冷漠,愤怒若是有用,她每天放几个愤怒大招,其余时间全睡觉。
狄乐乐小魔女思忖道:“郡主讲得不错。大将军府可不是一般地方,本小姐想做继室都没机会。他们二留一,身份干净一些,勉强能进府做个贱奴。”
其他人都慢慢回过神,又一拨人从人群挤出来。
一个二十来岁的俏寡妇,穿的比秦楼姑娘还花哨,说话头头是道:“如果是我,一定杀了这病鬼儿子,省的他痛苦,让他早去早投胎。自己则进府好好服侍大将军,没准这儿子重新投胎到她肚子,以后能真正做上大将军的儿子。”
一个四十来岁胖大婶,一张大饼脸直往下掉粉,说话也挺狠:“胡说,你没做过娘不知道!如果是我,立马自己抹脖子,给儿子挣一个前程,多少人想进将军府都没机会。呀赶紧去死吧,郡主心善,没准会给你厚葬。”
俏寡妇立刻跟她吵:“我守的望门寡怎么了,这天底下谁都没有自己大。儿子死了能再生,自己死了万一这病鬼儿子早没治了,岂不是两人都死光光?”
胖大婶有理吵回去:“每个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和他一块死,也不能眼看着儿子去死。嗯,不如两人一块去死好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乱七八糟的说着,竟然一半人赞同他们一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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