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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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都不安生！心里咒骂了一句，转眼莱拉却已经不用纠结这种问题了，因为，他刚刚才想到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莱拉……”银发绿眸的天使眼神复杂，看着他的模样不再具有往日温和。

“……父亲？”看见对方这样的表情，莱拉不由得慌了神。

刚刚才消失了一个恶魔，以往总是亲昵地叫着自己父亲的人身上是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血腥味，房间里甚至还弥漫着地狱的黑暗气息，一切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自我欺骗。

哈尼雅皱起眉，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明明是天使，为什么……”

“天使怎么了？天使就一定忠于天堂吗？”听见这样的问话，黑色长发的青年仿佛被戳到了逆鳞，厉声道：“天使也一样可以堕落，你本来应该和我一起堕天的！我们原本应该一直在一起的！我们应该一起下地狱的！”

反正所有事情都暴露了，莱拉也不想继续遮掩了，褪下以往或许还带了点真心的纯良伪装，脸色看起来实在算不上好。

可那么说出来以后，他又突然意识到了问题。那脱口而出的“我们应该一起下地狱”明显不是之前自己时不时想到的要将对方带去地狱的意思，萨麦尔毕竟不是当事人，告诉自己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完整，这话听起来分明就是……他们一开始就约定好了要一起去往地狱，结果却发生了意外将二者分开了？

对方说的话实在信息量巨大，哈尼雅还在思考这其中的意思，却见原本还声色厉疾人突然平静了下来，看向自己的神色有种恍然大悟之感。

“对，我们应该一起堕天的……”莱拉上前抓住了银白色长发的少年，在对方眼前张开了自己仍旧是一片纯白的翅膀，将炽天使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羽翼上，“你看，我还是纯正的天使，我们一起堕天吧？”

那双如夜的黑瞳中恳切之色如此明显，眼中的倒影只有面前的长发少年，容色清丽、全心全意的样子几乎让人不忍拒绝，“我们说好一起堕天的……”

见很有可能是自己孩子的青年露出这样的表情，尤其是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哈尼雅几乎下意识就要脱口答应了，可……

“亚当夏娃违反约定，教唆之蛇必受咒诅，从此要用肚子行走及终生吃土，再无飞翔之能。”神明威严的声音传入耳中，宣告了对恶魔的惩罚。

“父神？”哈尼雅诧异地开口，然而却并没有见到创世神的身影。

这太奇怪了，那名恶魔不是已经被吞噬了吗？

就连处理掉那名恶魔的莱拉本人都有些搞不明白，是说那名恶魔并没有死？还是说神诅咒所有的蛇？然而不等他思考完，突然降下的神威却迫使他不得不暂时先逃离了天堂。

呵，神？跨入地狱的夜之魔女阴郁了一张脸，在地狱混乱的背景下倒也并不显得突兀，而当一个不长眼的恶魔上来挑衅的时候，莱拉丝毫没有停顿地就将那名恶魔又吞噬了下去，快得就好像单纯是顺手一般。

黑发如墨的青年抹了一下嘴角因承受不住创世神过于强大的神力而留下的鲜血，内心愤恨道：这下他是真的可以确定父亲的再次失忆是那位神明的手笔了，真是……

回归地狱的魔女大人还维持着男性的天使形态，周身的血腥杀伐之气倒是不再掩饰，甩了甩手打算向魔王陛下的所在进发，身体却感到一阵反胃，皱了皱眉停下了步伐，血红之海赤红的水不受引力影响地环绕在了他的周围，渐渐得一点缝隙都没有了。

红海这是胃口大到无法满足连同自己也要被吞噬了？被紧密包围的青年闭目缓了缓，睁开眼是完全释放开来的凌厉气势。

那也要看自己同不同意，这同生的联系可还没断呢。

不过红海似乎并不是打算吞噬掉与自己相连的人物，外围的血红海水泛起并不澎湃的波浪，隐约还能听见海水流动的声音，等到围着的红海缓缓散开之后，莱拉看见了在天堂被自己处理到的恶魔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主母。”布提斯恭敬地行礼，表情顺从而略微带了些濡慕。

莱拉放下了打算攻击的手，看着面前恶魔并不像作假的神态，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