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 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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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儿看出我的疑惑，主动解释道：“她说还需要其他的东西，自己回去准备了。”

我没什么事情，又去看了一下三叔的病情，他腿上乌青的地方已经蔓延到整个大腿，看样子，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一夜之后，他整个人都会变成这样。

我心急如焚，小时候爹妈去得早，虽然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但三叔一家对我尤为关照，现在三叔出事，我自然非常担忧。

好在没过太长时间，老太婆就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上面用黑布盖着，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

老太婆进屋之后，把我们全都轰了出来，连三婶儿她们都不让留。

三婶儿有些担忧地看着被老太婆关上的房门问道：“易成，该不会有事吧？”

我不知道三婶儿是担心老太婆想对三叔做点儿什么还是担心老太婆没办法救三叔，这个时候只能安慰她。

吃过晚饭之后，已经是六七点钟，太阳早已落山，老太婆终于打开房门，对我道：“把人抬出去吧！”

“什么？”我心里顿时一沉。

难道说，老太婆没能把三叔救回来？

三婶儿的想法显然也和我一样，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周文赶紧扶住她，但脸色也非常苍白。

二丫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但眼眶却瞬间变红。

老太婆见我们都傻愣着，脸色一沉：“我让你把人抬出去，愣着干什么，耽误了做法的时间，你们不想救人了吗？”

“还没开始做法？”我一愣，赶紧招呼周大福去把三叔抬出来。

老太婆斜睨我一眼：“谁告诉你我已经做法了？”

我一句话都没说上来，下午这老太婆几乎在房间里呆了半天，我还以为她是在做法呢，搞了半天她居然根本没开始！

三叔出事的事情村民们都已经知道，村里的男人们几乎都赶了过来。

虽说近距离接触三叔很危险，但就像周大福说的那样，这种事儿轮到谁头上，只能算他倒霉，所以大家也没有太过避讳。

反正都是一死，早死晚死也差不了多少！

在村民们的帮助下，一个简易的草棚很快搭了起来。

我扛了两条长凳放在外面，垫上一块木板，又垫上一方草席，三叔就躺在上面。

老太婆让我们抬了张长桌放在门口，距离大门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

然后她亲自把三只老公鸡拴在大门口，大门中央、两边各一只。

此时三婶儿已经醒了过来，她和一双儿女陪在三叔身边。

我和周大福站在草棚门口，既能看到草棚里面，又能看到老太婆那边。

我们这边完全搞好了之后，老太婆那边差不多也全部准备妥当。

她点了两根白蜡烛，然后又点燃三封香，一封放在三叔的床头，一封放在大门口，另一封放在她自己面前的桌子中央。

做好这些之后，老太婆弯下腰，左手拿起一个铃铛，右手拿起一把尖端完全是白色，而其他部位则是黑色的尖刀。

直起身体的时候，她的动作非常缓慢，身体完全站直之后，她双手缓缓抬起来。

当她的手臂抬升到与水平面大概呈45度角这个位置的时候，老太婆忽然开口，与此同时，她的左手猛然一晃，铃铛刹那间响起。

“咯咯咯！”在铃铛声响的那一瞬间，被拴在门口的三只老公鸡竟然像是疯了一样，同时打鸣。

我被突如其来的鸡叫声吓一大跳，老太婆则一手晃着铃铛，一手拿着那把造型颇为奇怪的尖刀，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

她跳动的造型也颇为怪异，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两只手臂有时一上一下，有时同上同下，或猛烈摇晃，或轻轻颤动。

她的双腿也不时抬起，就像是鸭子一样，左右摆动，而不是前后抬起，也不是完全上下跳动。

“呼！”

随着老太婆那沙哑难听的声音传开，一阵阵微风开始刮了起来。

我极力想要听清老太婆在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老太婆像是在念咒语，速度时快时慢，声音时大时小。

门口的那三只老公鸡在打鸣之后，就像是焉了一样，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都怀疑它们是不是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越来越大，吹得到处哗啦啦直响。

“哎嗨嗨！”老太婆突然大喝一声，右手猛然朝前刺出几刀，左手的铃铛也疯狂地摇动几下。

“啊！”

草棚里面，原本昏迷的三叔猛然直接坐了起来，尖叫一声，把大家全都吓一大跳。

最让我感到惊悚的是，三叔刚才叫的时候，发出来的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