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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
听听莫逸谨言语一顿,又道,“叫她做什么?心里想想就算了。”
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哈哈哈……”若影趴在假山上听着他的哀叹声,看着他惆怅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全然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偷窥者。
“谁?”莫逸谨一怔,警觉地扫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若影所藏之处,伸手从一旁取过一粒石子飞了出去。
若影迅速巧妙一躲,那石子竟是将原本遮挡她脸部的假山一角削去一片,若不是她躲得快,岂不是要破相了?不过刚才在她躲避之时,似乎某处有一股掌风刮过,可是她转眸看了看,并无旁人。
莫逸谨见来人迟迟不现身,怒道:“敢偷窥本王的身子,看本王不挖了你的眼。”
就在莫逸谨从水中起身准备再次出手之时,若影忙开口道:“二哥手下留情。”
莫逸谨一听这声音,身子骤然一僵,而后立即重新坐回了温泉之中,脸上不由地泛起一丝红晕:“影儿!你、你怎么来了?”未等若影回答,莫逸谨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朝水中坐下去了些,方又问道,“难不成你是来偷窥我身子的?”
若影笑得前俯后仰:“你那身子有什么好看的,看你的身子还不如回去看我家相公的身子。”
她此话一出,莫逸谨双眸一瞪,随后又朝自己的身子打量了一番,而黑暗处的某人闻此言脸色瞬间铁青。
“三弟如何跟我比,瞧他那满身的大伤小伤,就跟补丁的破布似的,你有没有眼力劲?”莫逸谨也忘了如今他们的身份,竟是与她较真起来。
正在上前的某人听了莫逸谨的话,也不自觉地朝自己身上打量起来。
若影不屑地冷嗤一声,却也觉得好笑。
因为细听着她的回应,所以他连若影的冷嗤也听在耳朵里,便更是不服气起来,可是当他看清楚若影身后的人时,眼珠一转,扬眉道:“你若不信,我近身给你瞧个仔细。”
话音一落,他立刻朝她游去,而后迅速站起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若影脸色一变正欲转身,突然有只大手比她先一步蒙上了她的双眼。
“胡闹!”
若影一怔,伸手盖上他的手背疑惑道:“莫逸风?”
莫逸风转过她身子放开手后冷声道:“不在房里呆着,出来看二哥沐浴?”
“啊?”若影张了张嘴,反射性地转身欲看向莫逸谨,却被莫逸风立即搬回了身子:“还看!”
莫逸谨见状噗嗤笑开。
若影看向莫逸风讪讪一笑:“我哪里想看二哥沐浴,更何况也没什么可看的。”
方才笑得开怀的莫逸谨闻言脸色一沉,扯了扯唇正要开口,莫逸风便教训道:“二哥,影儿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我……我怎么了?”莫逸谨从水中站起身后擦干身子穿上了放置在一旁的衣衫。
“你说你怎么了,你还真想让影儿看你身子不成?”莫逸风气恼得指尖一紧。
“疼……疼啊……”若影感觉手臂就要被他捏碎了。
莫逸风虽是气恼,但还是放开了她,见她揉着自己的手臂,他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中走下了假山。
莫逸谨穿戴整齐后走到他二人跟前满脸委屈道:“三弟,你怎能这般不分是非黑白,被看去身子的是我,吃亏的是我,你们倒好,一个笑话我身材没你好,一个怨我让人看了身子,我招谁惹谁了,独自泡温泉都要惹是非。”
若影被迫倚在莫逸风怀中,却是笑得涨红了脸,看着他委屈的模样,她更是难以抑制地笑开了。
“影儿!你还好意思笑!女人怎能看男人的身子,你怎这般大胆!”莫逸风蹙眉低怒道。
莫逸谨扬了扬眉笑问:“影儿究竟来此做什么?莫不是倾慕二哥已久,所以趁着三弟不在之时偷溜出来?二哥可是冰清玉洁之身,如今被你瞧去了身子,你说该如何对我负责呢?”
若影扯了扯唇角,看着他一副半真半假的神色,忍不住又是噗嗤一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一声声锣鼓声骤然响起。
三人面面相觑,神色皆为之一惊,下一刻便立即朝锣鼓声处奔去。
来到莫逸风和若影的营帐处时,只见所有人都聚集在里面,若影转眸看向莫逸风,心中冉起一丝不祥感。
“去看看。”莫逸谨蹙眉率先走了进去。
莫逸风抿了抿唇,拉着若影一同进入了营帐。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莫逸萧一看见莫逸风和若影,立刻冲上去质问,“你们把如心怎么了?你们究竟把她怎么了?”
莫逸谨和莫逸行急忙上前拦住了他,才免得他伤了莫逸风和若影。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逸风拧眉扫视着众人。
眼前一袭明黄缓步而来,直到立于他们二人跟前,深邃的眸光扫向他们二人,最后落在莫逸风身上:“这么晚,去了哪儿?”
“父皇……”若影正要开口解释,莫逸风突然执住了她的手,而后淡淡道,“只是去外出走走。”
“去外出走走?”玄帝眸光一敛,“你们三个人?”
他所指的三个人自然是莫逸风、若影和莫逸谨,而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分明是不信莫逸风所言,夜凉如水,又怎会三人出去散心。
若影闻言指尖一紧,反手将莫逸风的手握住,心却因莫逸风被玄帝质疑而刺痛。
深吸了一口气正欲上前说些什么,莫逸谨突然拦在她面前,问道:“父皇,究竟发生了何事?”
玄帝和莫逸风冷冷对视,须臾,方言道:“你四弟的小妾玉如心下落不明。”
“什么?”莫逸谨一怔,而后疑惑道,“那与三弟有何关系?为何大家都来到了这里?难不成怀疑三弟将四弟的小妾藏起来了不成,这空空营帐,哪里能有藏身之地?又为何偏偏怀疑三弟?”
“因为这个。”莫逸萧愤怒地伸手指向一处,眸光冷冽得几乎要将人吞噬。
莫逸谨、莫逸风和若影顺着莫逸萧所指的方向望去,骤然一惊,那地上竟是有着一滩鲜血,分明就是被拖动的痕迹。
若影骤然感觉手心发凉,难以置信地抬步要上前看个仔细。
她并非没有见过流血,更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可是当这一滩鲜血出现在她和莫逸风的营帐时,她终是忍不住心头一颤,只因为玄帝对莫逸风太过仇视,她怕玄帝会因为此事而伤他。
可是,她刚上前一步,一个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她敛回思绪抬眸望去,却是看见柳毓璃满脸不善地睨着她。
“侧王妃方才当真是和二爷三爷去散心吗?还是因为害怕所以才逃了出去?”柳毓璃冷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若影骤然蹙了眉。
柳毓璃抿了抿唇,眼底竟是泛起了一丝湿意:“先前分明有人看见你急匆匆地从营帐独自跑了出去,若不是你杀了人之后因为害怕才逃走去找人求救……”说出这句话时,她的眸光越过莫逸风落在莫逸谨身上,而后又回眸道,“玉夫人这般纯良之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你胡说什么!”若影瞬间变了脸色,而周围所有人的注视让她感觉快要窒息。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出去的时候还是风平浪静,可是为何突然之间玉如心会失踪了?而且这满地鲜血还被人说是她杀玉如心留下的?
就在这时,肩头一紧,她已被人拥入怀中,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渐渐平复,抬眸望去,莫逸风的脸色虽未见震怒,却是寒凉至极,只见他转眸一瞬不瞬地睨向柳毓璃,语气不急不缓,却字字掷地有声:“你说的这些有何凭据?影儿杀四弟小妾动机何在?凶器又在哪儿?仅仅因为营帐中的一滩血迹就认定是影儿所为未免太草率了,为何你不认为是本王所为?为何你认定这血是四弟小妾的?”
莫逸风的话将柳毓璃问得怔在原地,他这般将自己置于险境而护若影周全是她始料未及的,身子一晃,她险些没站稳,莫逸萧急忙上前将她稳住身子,又不着痕迹地放了手。
莫逸萧冷哼一声道:“我原本命人带如心去温泉池,谁知如心不在营帐,四处找也没有踪迹,我因为担心,就让五弟和文硕郡主帮忙一起找找,谁知道文硕郡主却在你们的营帐发现了这一滩血迹,而巡营的侍卫又看见你的侧王妃在先前急匆匆地跑出了营帐,你说这算不算合理的推断?”
众人闻言朝阚静柔望去,只见她拧了拧眉咬唇垂下了头。
若影紧了紧指尖,感觉危机越来越逼近。
莫逸萧见他们不作声,便继续道:“至于她为何要杀本王的小妾,那就不得而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做出什么事不可能?说不定她原来就是个匪徒,只是将自己的身份隐藏了起来而已,而凶器么……自然是被她丢弃了。”
“信口雌黄。”莫逸风冷声怒斥。
莫逸萧转眸怒视着莫逸风道:“三哥,你要娶妻纳妾四弟我管不着,可是你也该查清楚她究竟是何人,今日四弟的小妾因为她而下落不明,明日是不是要轮到四弟的王妃了?”
萧贝月闻言背脊一僵,脸色瞬间苍白,一想到玉如心,她的眼泪又顺势而下。
柳毓璃听了莫逸萧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看向若影的神色变化,眸中带着浓浓的敌意。
阚静柔看了眼莫逸行,垂眸间眸光一闪。
“影儿不会杀人,四弟与其在此揣测,不如先去找你那小妾,等找到了人,一切就会昭然若揭。”莫逸风自始至终紧拥着若影,眸色渐渐失了温度。
而若影没有言语,却将所有人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
就在这时,外面侍卫急报:“启禀皇上,已在山脚下找到了玉夫人。”
众人一惊,急忙走出了营帐,可是当看见玉如心的尸体横陈在营帐外时,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如心……”萧贝月颤抖着步子走向前去,当揭开蒙住玉如心脸上的白布之时,萧贝月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如心……你醒醒……如心!”
她从来没有想到玉如心会有此结果,他们竟然……狠心至此!
虽然玉如心言语毒辣,可是她的心却十分善良,曾记得有一次她高烧不退,莫逸萧终日陪伴在柳毓璃身侧,婢女虽然侍奉妥当,当终究没有至亲之感,只有她——玉如心,这个被莫逸萧纳进府的小妾却是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待她身体康健之日,她又埋怨起莫逸萧不该舍了妻房陪同旁人,毫不避讳地说着心底的不快,所以从那日起,她对她便视如亲妹妹,谁知道姐妹之情竟然只有短短两年,今夜便到了尽头。
她紧紧攒着手中的锦帕,伸手将玉如心冰凉的小手握于掌心覆上面颊,眼泪顺着手背蜿蜒而下。
柳毓璃看着萧贝月泣不成声的模样,不屑地低哼,转眸看向若影,她亦是捂口震惊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玉如心,咬了咬唇望向站在若影身旁的莫逸风,谁知这时莫逸风正巧转眸望来,两人视线相撞,她惊得身子一颤,却是瞬间逼出了眼泪。
阚静柔拧眉望向玉如心的尸体,当她看见玉如心胸口时眸光一闪,转眸看向莫逸风,只见他亦是眸色一怔,看来他也注意到了。
“父皇,皇兄,你们在做什么?吵得人难以安睡。”十四睡眼惺忪地从自己的营帐内走过来,见许多人都围着一处,更是心头好奇。
“十四,莫要过来,快些回去安置。”桐妃见十四朝此处而来,忙将他拉住。十四年纪尚小,自是不能让他看见了这种血腥。
可是,也正因为十四年纪小,好奇心便更重,见桐妃这般阻拦,立即挣脱了她的束缚朝人群中而去。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十四看见躺在地上的玉如心时怔怔地站在原地,并未吓得惊叫或昏厥,众人以为他被吓住了,谁知他只是转眸望向玄帝问道:“她为何会死?有刺客吗?”
果然是皇家子孙,年纪虽小却还能如此处变不惊,众人皆是一惊、一叹、一喜,而若影心底却是一寒。
玄帝微微拧了拧眉,立即吩咐御医前来验尸。
片刻之后,御医回道:“皇上,玉夫人全身都有骨折现象,伤得实在不轻,但是致命的应该是这胸口的伤,被人用发簪一簪子刺入了心脏而亡,而在死亡过后才被人扔下了山。”
萧贝月闻言瞬间晕了过去。
莫逸萧命人将萧贝月扶回了营帐,而后跪在玄帝跟前:“请父皇替儿臣做主。”
莫逸谨和莫逸行皆为之一惊,他所谓的做主无非是要让玄帝处置莫逸风和若影。而杀人之罪何其重,又该如何处置?
“请父皇明察。”莫逸谨和莫逸行也立即跪倒在玄帝跟前。
莫逸谨想了想,立即道:“父皇,戌时三弟和影儿一直与儿臣在一起,又岂会有时间做这杀人之事?此事必有内因,想来是有人栽赃陷害。”
莫逸萧咬了咬牙,眸中闪过一道杀戮,却在抬眸之际沉声言道:“父皇,其实儿臣也不相信三弟会做这种杀人之事,还是请父皇让人查个仔细,以免让无辜之人受冤。”
玄帝虽是对莫逸萧的态度有些疑惑,但终是抿唇点了点头:“起来吧。”
若影原本一心只在玉如心的死,可是当她望着玉如心那心口的发簪之时,身子骤然一晃。
莫逸风伸臂将她揽入怀中,垂眸看向她,示意她莫要担忧。
柳毓璃见莫逸风自始至终都在若影身侧护着她,心渐渐收紧,脸失去了血色,然而她终是不愿他卷入其中,上前低声对玄帝说道:“皇上,三爷一向与人为善,也从未和玉夫人有过交集,想来不是三爷所为,请皇上明察。”
莫逸风没有开口,只是不顾旁人在侧,一直拥着若影微微颤抖的身子。而当若影听到柳毓璃这般说时,她也隐隐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莫逸风不会有事。
莫逸萧转眸看向柳毓璃,脸色微沉。
柳毓璃一瞬不瞬地望向十四,而十四也感觉到了有一道余光一直望着他,被看得好不自在,转眸看去,却见柳毓璃的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玉如心身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十四惊愕道:“咦?这发簪真是有趣,莫非是夜明珠所制成?竟是能发光。”
十四的一句话将众人的视线拉回了玉如心的胸口,而莫逸风也随之指尖一紧。
“这不是……”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却因为意识到什么又骤然止住了话语。
玄帝敛眸望去,见方才说话的是一小宫女,转眸沉声问道:“继续说。”
小宫女听到天子发话,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忙回道:“皇上,奴婢只是看着这发簪眼熟,仿佛见侧王妃今日戴过。”
“哦?”玄帝微微一怔,转眸朝若影望去。
若影苍白着脸色站在原地,转身对上了玄帝的视线,却在与他视线相撞之时又低垂了眉眼。
“果然是你。”柳毓璃蹙眉睨向若影。
“影儿,这发簪当真是你的?”玄帝问道。
若影原本为了不惹官非而否认,可是只要他们拿着发簪去问三王府的人,她也无从抵赖,所以她也不想否认,镇定地对上玄帝的视线道:“父皇,这发簪的确是儿臣的,可是这人不是儿臣杀的,儿臣与玉夫人并无过节,相反的相处还十分融洽,更何况即使对厌恶之人儿臣都没有动手,又怎会对相处融洽之人动杀念?”
柳毓璃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看见莫逸风的冷峻神色后便不敢再多言,反正现在人赃并获,她已经脱不了干系。
玄帝抿唇未语,静默顷刻,他方言道:“将发簪给朕瞧瞧。”
“遵旨。”御医忙俯身去拔发簪,谁知那发簪刺得太深,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拔出。冯德取出一块锦帕包裹住带血的发簪,这才将发簪连同锦帕一起呈给了玄帝。
玄帝将发簪执于手心端倪,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刺得这般深,影儿又哪来这般气力,若非男子,怕是做不到吧?”
“皇上。”柳毓璃心头一急,生怕玄帝会将矛头指向莫逸风。
莫逸萧在柳毓璃开口之际脸色更是黑沉,刚要说些什么,却见若影仿若发现了什么,正俯身向玉如心伸手过去。莫逸萧以为她要做什么毁灭证据之事,可是,当他注意到若影的动作之时,脸色顿时一白。
未待莫逸萧开口,玄帝突然叫住了若影:“影儿,朕突然记起你在离开营帐之时和老四的玉夫人说过话是吗?”
“父皇……”若影闻言止住了动作,起身看向玄帝不明所以。
玄帝又道:“那时天色虽然已暗,可是这发簪在月色下依然能发光,所以朕记得你当时将这发簪送与了她,而后才离开了营帐,不知道朕是否有看错?”
若影更是纳闷不已,她何时在离开营帐时见过玉如心?又何时将发簪送给她了?他究竟是为了帮她脱罪,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她怎么都想不透究竟是为何。
玄帝总是让她难以捉摸他的心思,有时候即使在笑,却让人看着发寒,而莫逸风又何尝不是像极了他。
突然想到自己方才所见,她眸中一怔,刚要开口,却被莫逸风给拉住了。
“父皇没有看错,那时儿臣正在周边查看,怕会有匪徒或野兽出没,想来影儿是许久见不到儿臣便出来相寻,而儿臣回来之时正好也看见影儿正与玉夫人有说有笑,手中还拿着玉簪给玉夫人,而后见影儿离开了营帐,儿臣便与影儿在月夜下散步,半路又遇见二哥,便同行了。谁知听到了锣鼓声,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匆匆赶了回来。”
玄帝微眯着眸光看向躬身抱拳不卑不亢的莫逸风,顷刻,浅浅勾唇:“老四的玉夫人一向性子顽劣,朕猜测她是拿了这玉簪后便离开了营帐不慎走远了,谁料遇到了匪徒,玉夫人不忍玉簪被夺便与匪徒抵抗,却在争夺之时玉簪被***了心口毙命身亡掉下了山去。”说到此处,玄帝转眸看向莫逸萧问道,“老四,你说呢?”
莫逸萧原是有些魂不守舍,一听玄帝唤他,惊得身子一僵,忙支吾道:“如心的性子的确如父皇所言,而父皇和三弟都看见了三嫂将玉簪给了如心,想来不会有错。”
虽是极力克制,可在莫逸风和若影听来,依旧隐藏不了他声音的颤抖。
若影拧了拧眉心,心里纵然不甘,终是没有违背莫逸风的意思。
莫逸谨和莫逸行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转眸看向莫逸风,见他蹙眉不语若有所思。
玄帝深吸了一口气后,转眸道:“好了,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冯德,派人将玉夫人抬回厚葬,加强巡营,尽除盗匪,以免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是。”冯德领命后立即派人照搬,而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盗匪自然也是要去捉拿的。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除了无辜丧命的玉如心外众人都安然无恙。
若影望着玉如心从眼前被人抬过,看着她指甲缝中的证据,紧咬着唇腥红了眼眸。
回到营帐,若影抬眸质问道:“你为何要说谎?”
“既然父皇都不愿追究,何不就此平息风波?”莫逸风扶着她坐向床榻。
若影气恼道:“不愿追究?平息风波?她死了!活生生的一个人死了!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否则呢?”莫逸风轻问。
若影气得骤然站起身:“她明明是被人谋杀的,我看见她的指甲中藏着证据,而那个处心积虑要诬陷我们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只要我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
“你以为父皇没看见吗?”
“什么?”
若影的气愤情绪一下子凝结。
莫逸风轻叹一声,伸手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父皇若是没看见,为何会说那些话?那个时候父皇正在泡温泉,又怎会看见你和她说话,还看见你将玉簪给了她?若当真一开始就看见,为何要等到你发现了证据才说?”
“你也看见了她指甲中的证据了?”若影很是错愕。
莫逸风点了点头。
“那为何……”她刚想问为何玄帝突然改了口,后来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玄帝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为了包庇真正的杀人犯,而能让玄帝如此不惜做伪证而包庇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而玉如心,就这般枉死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莫逸萧竟是为了陷害她而杀了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妾侍,该是多么心狠手辣,而她对莫逸萧来说并没有利益冲突,所以能让莫逸萧如此的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柳毓璃。
若是她赔了性命,柳毓璃就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嫁给莫逸风,而莫逸萧究竟是有多爱柳毓璃才能做如此的抉择?
思及此,若影不由地为玉如心而心痛不已,玉如心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夫君,甚至为了能讨得自己夫君的欢心想尽一切办法,前段时日还说刚学了一首曲子,最适合与他琴剑和鸣,谁知今夜她的夫君便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亲手杀了她,九泉之下的她究竟是恨多一些还是痛多一些?
而莫逸风,他应该也是极痛的吧?
玄帝在以为是莫逸风所为之时,竟是没有一丝怜惜地质问于他,若不是后来情况有变,恐怕他已经将莫逸风押回帝都的天牢,可是当他看见属于莫逸萧的罪证之时,竟是立即替莫逸萧作了伪证,孰轻孰重,一眼明了。
难忍心中的痛,她扑进莫逸风怀里之时无声地落下泪来,莫逸风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久久未语。
“莫逸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骗我,一定要说实话。”若影抬眸看他神色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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