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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巴比伦王国时期豪华壮丽的王宫和神庙拥有丰富的雕像和壁画(如马尔杜克神金像之类)没有存到千年之后。不过这个时候,巴比伦城保存的相对还是比较完整的。随处可见的琉璃砖制品这时确实达到从未有过的水平,雕刻、绘画可能都受到它的影响,以琉璃砖作为这时造型艺术的代表也不为过。琉璃砖构件仍如以前那样是普通烧砖大小,但它们的组合都很自由,可和亚述王宫的护墙石刻浮雕带那样在墙下部形成连续的装饰带,也可像壁画那样以形象装饰有框边围绕的壁面,还可随建物的需要铺天盖地般装饰整个墙面,因地制宜作出各类花纹图案和形象浮雕。因此,琉璃砖组成的形象可大可小,只需在每块砖的外沿按形象要求刻以相应的凹凸曲折形状涂以彩釉即可,以数百、数千砖块组成的巨幅图画更有彩釉艳丽,浮雕生动的特色。那类铺满整个墙面的琉璃砖,可举伊什塔尔城门为代表,这儿以青蓝琉璃砖为底地从墙基到墙顶完全铺满塔楼和门洞的壁面,甚至墙顶的战垛(女儿墙)也不遗漏。墙脚、檐边和城门的拱券都施以玫瑰花纹装饰带,黄白红蓝相间,庄重而美丽,其余墙面全都按等距配置牛和龙的形象,门边3只,塔楼5只,每个神物造型高约1米,长约1.5米。作为天神象征的牡牛粗壮结实,形象的生动有类亚述浮雕,色彩的调配则近似壁画。作为马尔杜克神的象征的龙却很有特点,它不像我国的龙那样腾云驾雾,而是一只四脚落地的神兽,鱼蛇颈、兽身而带鳞甲,前肢为狮足,后肢为鹰爪,尾巴高翘似鳗,艺术家把这些奇形怪状的肢体组织在一起,却不失其庄重威严之气,可以说是两河流域自苏美尔以来善于制造神奇动物传统的最高展。在仪典大道两旁的墙壁和塔楼也都有琉璃砖装饰,这儿却按大道通达的特点而在墙面布置连续的装饰带,刻以狮子的形象(狮是伊什塔尔女神的坐骑和王权的象征)。琉璃砖在表现狮子的身躯和头足部位涂以白釉,鬃毛则涂以黄金色釉,加以体态突现得很有力,这些稳步行进的雄狮形象足可和亚述浮雕中的狮子媲美。在王宫建筑的某些残迹中,也有类似的狮、龙形象的琉璃砖,作为花边装饰的花草纹样还描画得更为齐全、美丽。总之,这些琉璃砖艺术品在古代世界可谓独一无二。琉璃砖技艺后来由新巴比伦传给波斯,波斯又传到中亚各地,最后到达中国,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有我国的琉璃砖在华丽威严兼备方面可和遥远的巴比伦原型相比,例如我国大同的九龙壁(作于明代)和北京故宫、北海的九龙壁(作于清代)都是世界艺术宝库中可与新巴比伦之作齐名的琉璃砖工艺精品。
注:
1《旧约·创世纪》,第11章。犹太人在此又望文生义,认为“巴别”即“变乱”之意,则纯属讹传。但他们把巴比伦城也称为“变乱城”却寄托着对巴比伦灭亡犹太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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